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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心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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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猫。&lt;/p&gt;

    楚娇娇其实记得，简昊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说，在云市，瓦猫是驱邪祈福的守护神。&lt;/p&gt;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离奇，村民们用来代指不详的预警，骤然转头的诡异雕像，都为它蒙上了一层如影随形的阴影。&lt;/p&gt;

    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传统，到了恐怖片里，谁知道是好还是坏就像坟前的石头塔，丛云还说那是灵魂投胎转世的好征兆呢，结果，还不是撞了鬼。&lt;/p&gt;

    她借着门前微弱的光仔细打量着手里这一只瓦猫。&lt;/p&gt;

    这就是最开始被简昊抓回来的那一只，二指宽的小雕塑上头依稀可见精致的花纹刻画，只是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模糊了许多。可那股子活灵活现的灵动劲儿却清晰可辨。&lt;/p&gt;

    之前因为太过害怕没有看清楚，这会儿仔细看来，它扭头扭得显然有点用力过猛了，正面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胸脯，圆滚滚的屁股和脸挤着挨着，嘴巴大咧着露出四颗尖牙，诡异地让她感觉到些许可爱。&lt;/p&gt;

    楚娇娇理了理思绪：瓦猫望向怪物的方向，应该是在预警才对。丛云给她吃了瓦猫之后，在怪物的眼里，她就像是突然隐形了一样。这有点像是普通人家里张贴的门神，只是瓦猫这一尊门神，不靠蛮力恐吓威震对方，而是用巧力隐藏自己的主人。&lt;/p&gt;

    不过，这小东西应该也不能完全欺骗怪物，或许有什么距离之类的条件，不然为什么村里的人明明懂得用瓦猫来示警，还有那么多人遭了怪物的毒手&lt;/p&gt;

    她想着，却忽然意识到，丛云说的，应该是骗她的!——亏她还信了大半!谁叫他表情那么严肃，又有理有据的!&lt;/p&gt;

    楚娇娇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又觉得，丛云说得应该是半真半假，比如说，新娘这个身份……就很可能是真的。半真半假的谎话最容易骗人，也怪不得她被骗。&lt;/p&gt;

    她抬头，还想再问问简昊知道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闭着眼，睡着了。&lt;/p&gt;

    也对，下半夜他还要起来守夜呢，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楚娇娇也跟着闭上了眼，靠进了男人宽厚的胸膛里。&lt;/p&gt;

    一声声的心跳鼓噪着，传进她的耳朵里。简昊的心跳声有点大，但很稳，像他这个人，大大咧咧，却又稳重圆滑。楚娇娇听着他的心跳声，就像是听着一首规律的安眠曲，不过一会儿就眼皮打架，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lt;/p&gt;

    这一&lt;/p&gt;

    次，夜里没再出现那些冷冰冰的手。&lt;/p&gt;

    只是睡到半夜，她隐约感觉到身边的人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急着离开。床往下陷，另一个人爬上了床，掀开了她脚边的被子。&lt;/p&gt;

    “嗯……”她迷迷瞪瞪，就要醒来。&lt;/p&gt;

    有人盖住了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哄着： “没事，没事……还没到时间，接着睡吧。”他的声音太温柔，楚娇娇沉入其中，又渐渐失去了意识。&lt;/p&gt;

    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好像有人抬起了她的脚，借着微弱的光查看她腿上的淤青是否消肿了。&lt;/p&gt;

    或许是因为光太弱，她又感觉到了那种冷冰冰的触感，一触即分——大概是顾觉又凑得太近，眼镜碰到了她的腿吧。&lt;/p&gt;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又感觉到另一个人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到她身边。&lt;/p&gt;

    “睡吧，别怕。”这次她听出来了，是丛云的声音。依然冷淡，少年青涩的声线在深夜里却显得沙哑。楚娇娇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想说辛苦了，丛云却已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lt;/p&gt;

    “睡吧，睡吧……”他轻声说。&lt;/p&gt;

    于是，她彻底睡了过去。&lt;/p&gt;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换班换到了最后一轮，大通铺上，楚娇娇和顾觉互相靠着睡着了，简昊走过来瞧了一眼，帮他们拉上被子。&lt;/p&gt;

    不知是否是夜色模糊了他脸颊的轮廓，他的表情显得很温和。丛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你们关系很好。”&lt;/p&gt;

    “你是说顾觉&amp;amp;34;简昊难得笑了一下， &amp;amp;34;同事这么多年，再坏的关系也变好了。再说，顾老师可是身娇肉贵的技术人员，总要照顾一点的。&amp;amp;34;&lt;/p&gt;

    丛云道： &amp;amp;34;他看起来比你年长。&amp;amp;34;哪里有年幼的照顾年长的传统守旧的云市人没有这种概念。&lt;/p&gt;

    简昊笑： “我二十二岁就在警队出外勤抓嫌疑犯了，顾觉他二十二岁还在学校实验室里给老师洗试管吧。&amp;amp;34;&lt;/p&gt;

    “你很有责任心。”丛云不急不缓地道， &amp;amp;34;你照顾娇娇也是因为你的责任心吗&amp;amp;34;简昊微微愣神。片刻后，他正色道： “当然。她可是报案人——至少现在还是。”&amp;amp;34;案子总有结束的一天。&amp;amp;34;&lt;/p&gt;

    “现在我照顾她，因为她是我的报案人；案子结束之后我照顾她，&lt;/p&gt;

    因为我是她的追求者。我分得清。”简昊嘲弄道， &amp;amp;34;你呢，你分得清吗&amp;amp;34;&lt;/p&gt;

    &amp;amp;34;案子总有结束的一天，关系和辈分可没有。你呢，娇娇的便宜儿子，你要永远喊她小妈哪怕是跟她——&amp;amp;34;&lt;/p&gt;

    他顿了顿。舌尖顶住牙齿，顶掉了嘴边那句过于直白的话，换了一个词： “哪怕是跟她接吻的时候&amp;amp;34;&lt;/p&gt;

    丛云依旧不急不缓： “这是情侣间的小秘密，或许娇娇就喜欢这样呢”&amp;amp;34;你又知道她喜欢了&amp;amp;34;&lt;/p&gt;

    丛云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两个人，正要开口，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猛地站起身来，对视一眼，警惕地看着门外。&lt;/p&gt;

    屋里陷入了死寂。桌上的灯忽然开始闪烁，明明灭灭，在一片黑暗之中，在一片死寂之中，敲门声又响起来。&lt;/p&gt;

    “咚。咚。咚。”&lt;/p&gt;

    一下重过一声。&lt;/p&gt;

    简昊给丛云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醒床上睡着的两人。他不动声色地拔出枪来，慢慢朝门前走去。他将枪口对准了门，手指扣上扳机。&lt;/p&gt;

    无论外面是什么，只要它是个血肉生物，这么近的距离，枪的威力足够轰碎这扇木门，击穿门后的生物了。&lt;/p&gt;

    至于枪声会引来什么——已经没法去考虑了。简昊深呼吸，回头看了一眼。&lt;/p&gt;

    身后，楚娇娇和顾觉已经被丛云唤醒了。两人从梦中惊醒，正匆匆拿起外套。&lt;/p&gt;

    敲门声又响了。简昊抬起手，就在他要扣下扳机的前一瞬——&lt;/p&gt;

    “简队!顾老师!”门外的人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amp;amp;34;你们在吗&amp;amp;34;&lt;/p&gt;

    这声音他们都熟悉，竟然是早上才离开的几个警察!&lt;/p&gt;

    简昊迟疑着回头。身后三人对他点了点头，他打开门，门外，果然是今早离开的两个人。&lt;/p&gt;

    两人皆是衣衫褴褛，脸上和身上都是泥土，但，梁熹微却不在他们之中。&lt;/p&gt;

    楚娇娇站在后面，看着门外的两人。她先是茫然，随后反应过来了，心脏便沉甸甸地坠了下去。&lt;/p&gt;

    梁熹微不在为什么&lt;/p&gt;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去，扶着门框，探出脑袋，顾不得别的，直直便问： &amp;amp;34;梁姐呢!&amp;amp;34;门外的两人相互对视，然后垂下了头。似乎不敢看&lt;/p&gt;

    她。&lt;/p&gt;

    &amp;amp;34;……&amp;amp;34;答案在死一样的沉默中。&lt;/p&gt;

    半晌，门外，一人低声说： “先进去再说。”&lt;/p&gt;

    楚娇娇抓着门框，问： “梁姐不是跟你们一起走的吗她人呢”&lt;/p&gt;

    身后，简昊跨步上来。他握住楚娇娇放在门框上的手，沉声道： “外面危险，进来再说。”楚娇娇咬着唇，侧身让两人进来。她捏着门把手，心情沉重地关上了门。&lt;/p&gt;

    门在关上之前，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色浓重如墨，看不清楚远处的建筑，像是整个天地间的一切都陷入沉眠。雨停了。是谁被留在了夜色里&lt;/p&gt;

    她回身，看着折返回来的两人。&lt;/p&gt;

    顾觉从床上扯了条毯子让他们裹上，两人原本在外面还不觉得，这会儿感受到屋里的暖意，像是感知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了，开始发抖。&lt;/p&gt;

    简昊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坐了下来： “说吧，小梁呢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没下山”&lt;/p&gt;

    两个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又不约而同地喝了口水。&lt;/p&gt;

    过了一会儿，那位姓王的法医助理先开口了： “简队……我们出不去。我们迷路了，这里根本走不出去!&amp;amp;34;&lt;/p&gt;

    “迷路”简昊紧紧皱着眉， “你们没找到公路沿着公路就可以下山。”&lt;/p&gt;

    “找到了，简队。”助理苦涩地道， “我们沿着公路往山下走，走了好久好久，走到太阳下山，梁姐估计我们已经走到了山下，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没有下山，也没有看到人，只有公路。无边无际的公路。”&lt;/p&gt;

    “梁姐说天要黑了，我们不能再沿着公路走了。她带着我们从悬崖上下去，这里的悬崖不是直上直下的，有落脚的地方。她说这样最快。&amp;amp;34;&lt;/p&gt;

    “我们就把衣服脱下来撕成长条绳子，挂在悬崖上往下走。可是、可是……”&lt;/p&gt;

    “我们走天黑，还是没有走到头。我们用手电筒往下照，但光照不下去，我们一直没有走到山底……&amp;amp;34;&lt;/p&gt;

    &amp;amp;34;然后呢&amp;amp;34;简昊问。&lt;/p&gt;

    不知为何，助理忽然望过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楚娇娇。但他又很快低下头去，没有人察觉到异样。&lt;/p&gt;

    &amp;amp;34;然后……起风了。”他低声说， “我们在上面，只听到梁姐&lt;/p&gt;

    的尖叫，她开了几枪，但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她让我们快往回走，回来找你们。所以我们俩就爬了回来，但很奇怪，我们走了十几个小时，但走回来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amp;amp;34;&lt;/p&gt;

    简昊犀利地问道：“她为什么要开枪她遇到了什么”最好的情况是，山里有狼或者狐狸野猪等野兽。但……他们都清楚，山里不只有这些，还有……那个怪物。&lt;/p&gt;

    助理茫然道： &amp;amp;34;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amp;amp;34;&lt;/p&gt;

    简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顿了顿，又问： &amp;amp;34;有血吗你们看到小梁的情况了吗&amp;amp;34;&lt;/p&gt;

    助理还是摇头。另一个警察跟他坐在一起，始终一言不发，脸色也很难看，手里握着的水杯荡起层层涟漪，似乎是手在颤抖。&lt;/p&gt;

    简昊低低地骂了一声，怒道： “你们有两把枪!在还未确认对面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去支援!你们丢下她就走了!&amp;amp;34;&lt;/p&gt;

    助理怯懦道：&amp;amp;34;梁姐让我们走的……&amp;amp;34;&lt;/p&gt;

    简昊又骂了一声。&lt;/p&gt;

    顾觉走过来，按下他，低声商量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走回来了，我们……&amp;amp;34;&lt;/p&gt;

    简昊已经从另一个警察的腰间拔出了枪。他想把枪丢给顾觉，顾觉摇摇头： “天太黑了，我枪法不如你，容易误伤。”他从怀里拿出手术刀，擦干净，反手握住。&lt;/p&gt;

    楚娇娇见状，连忙道： “我跟你们一起!”她也想去找梁熹微。她还记得，梁熹微在初来这里的晚上，还安慰过她，她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梁熹微会紧紧抱住她，让她别害怕。&lt;/p&gt;

    “你就在这里等着。”简昊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她， “外面太危险了。”可以预见，这完全是一场恶战，跟之前他们深夜去查线索不一样。&lt;/p&gt;

    他顿了顿，看向丛云道： “如果天亮了，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带娇娇和他们走。”&lt;/p&gt;

    丛云深吸一口气： “我跟你们一起去。”&lt;/p&gt;

    “不行。”顾觉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他， “天亮之后，那些村民就会抬着棺材来带娇娇走。你必须留在这里。&amp;amp;34;&lt;/p&gt;

    楚娇娇立刻道： “我可以!我会躲起来。再说，还有他们……”她看向坐在屋里的两个警察。&lt;/p&gt;

    &amp;amp;34;不行。你们都不熟悉这里，村&lt;/p&gt;

    民有武器，没有丛云，你们没法离开。&amp;amp;34;顾觉和简昊还是坚决摇头，丛云也放弃了跟他们一起走的想法。&lt;/p&gt;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楚娇娇只能妥协，让他们两人去找梁熹微。但她还是担心极了，一路送到了门外，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还想再说什么，两个男人却没有给她时间。&lt;/p&gt;

    顾觉转过身来，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子，温声道： “别担心，先回屋去吧，外面冷。等我们回来。&amp;amp;34;&lt;/p&gt;

    简昊什么也没有说。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顾觉的动作，手里握着两把枪，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背着身挥了挥手。&lt;/p&gt;

    两人的身影彻底掩入沉沉夜色之中。&lt;/p&gt;

    丛云拉着楚娇娇的手： “回去吧。”&lt;/p&gt;

    楚娇娇跟着他走回屋子，忍不住问： &amp;amp;34;丛云，梁姐真的……&amp;amp;34;&lt;/p&gt;

    “她不会有事的。”丛云快速地道， &amp;amp;34;那两个人也没有看清楚，这座山确实有不少野兽，也可能是遇上了野兽。&amp;amp;34;&lt;/p&gt;

    楚娇娇担忧地看着他。&lt;/p&gt;

    “别担心了。”丛云牵着她坐回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离我们离开还有一些时间，你还可以睡一会儿——如果简昊他们回来，我就喊你起床。”&lt;/p&gt;

    楚娇娇摇摇头。她现在哪里能睡得着她的心脏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又像是挂着秤砣一般沉沉地坠着。&lt;/p&gt;

    她怎么都没法安心下来。&lt;/p&gt;

    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打开了直播间，想看一下直播间。&lt;/p&gt;

    她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直播间了，但按照习惯，这晚突然开播，直播间里肯定没什么人，就算有人，肯定也是说一些“老婆啵啵&amp;amp;34; &amp;amp;34;买股”之类的车轱辘话。&lt;/p&gt;

    她苦笑了一下。现在，就算是车轱辘话也好。就算是车轱辘话，也能缓解一些她焦灼的心情。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直播间的人很多。&lt;/p&gt;

    直播间上方的人数栏有一长串的零，楚娇娇愣是数了一会儿才数清人数：一百多万人。&lt;/p&gt;

    一百多万人!以前可从来没有那么多人!&lt;/p&gt;

    她又看向弹幕，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弹幕依然很多，但几乎没法看——弹幕全是被屏蔽的口口口口，后面无一例外都跟着一长串醒目的感叹号。&lt;/p&gt;

    /&amp;amp;gt;系统说过，这是被屏蔽的弹幕，一般是骂人或者剧透，才会被屏蔽。她心里咯噔一声，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了。弹幕想跟她剧透什么时间就在这样的焦灼里一分一秒地走过。&lt;/p&gt;

    不知过了多久，丛云忽然站起身。楚娇娇瞬间看向他。丛云顿了顿。在楚娇娇恳求一般的目光下，他几乎说不出口。但他顿了顿，还是缓缓道：&lt;/p&gt;

    &amp;amp;34;……天快亮了。不管怎么样，先出去探路，看看附近有没有守着我们的人。&amp;amp;34;&lt;/p&gt;

    楚娇娇提着的心松了一些，但仍旧紧紧地绷着。先去探路……也好，至少比直接离开好。直接离开，几乎就是给顾觉和简昊判死刑了。&lt;/p&gt;

    在他们原先的计划里，应该是简昊和丛云两人一组先去探探情况，但现在简昊和顾觉不在，丛云环视一圈，选中了那个怯懦的助理——留下那个警察，如果遇上什么事，至少比助理顶用一些。&lt;/p&gt;

    他道：“走吧，王助理。”&lt;/p&gt;

    怯懦的男人半晌没动，大概是害怕。但最后，他还是缓缓站了起来。&lt;/p&gt;

    丛云没有说什么，助理的胆小众人有目共睹。他对着楚娇娇点点头，意思是不用送了，就带着助理往外走。&lt;/p&gt;

    楚娇娇坐在床边，紧紧地抓着床沿，目送他们离去。&lt;/p&gt;

    两人走到门前，丛云拉开门，一步踏了出去。他顿了顿，似乎想回头再看看楚娇娇，就在这时，楚娇娇的余光，忽然瞟到了助理的身后。&lt;/p&gt;

    ……他身后衣服上，全是血!&lt;/p&gt;

    楚娇娇下意识站起来，伸出手： &amp;amp;34;丛……&amp;amp;34;&lt;/p&gt;

    异变突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走在丛云身后的助理，忽然握住门把手，猛地关上了门，把丛云关在了外面!&lt;/p&gt;

    楚娇娇还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动作，就见关上门的助手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只手忽然从旁伸出来，按在她的肩膀上。&lt;/p&gt;

    是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察。他这会儿站起来，楚娇娇才发现，这个人的袖子内侧也全是血……她想要后退，腿却撞上了床。&lt;/p&gt;

    &amp;amp;34;娇娇。&amp;amp;34;身旁的人和门前的人一起开口了。他们异口同声，连声音的音量和声调都完全一模一样，以至于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在说话。&lt;/p&gt;

    楚娇娇的耳边嗡嗡的。&lt;/p&gt;

    &amp;amp;34;你可以亲我吗&amp;amp;34;&lt;/p&gt;

    两个怪物上前了一步。&lt;/p&gt;

    他们连动作都一模一样，一人抓住了楚娇娇的一边手臂，靠上来： “我不敢，问你。结果，让他们先了。&amp;amp;34;&lt;/p&gt;

    “所以，我要别的。”&lt;/p&gt;

    “娇娇，用神经触须，连你，感受你，亲热你，繁衍你，亲你，爱你，可以吗”&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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