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唐嘉扬站在原地，一脸懵，会议室的人都走光了，才茫然的问王新元：“蒋哥真的同意和我一起直播？”
王新元说：“同意了。有什么不同意的，你这么给他拉热度，从此直接从十八线越到三线，做梦都能笑醒吧。”
唐嘉扬却没觉得高兴，“王哥，蒋哥不是这样的人。”
王新元听着心情着实复杂，他怕唐嘉扬一高兴什么都不顾了，只能打压他的喜悦：“是不是还不一定，我劝你别恋爱脑，这是公司的策略，目的是为了引导粉丝正确对待你们的关系，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其他人落井下石。所以你别高兴过头，直播的时候收敛一点表情和眼神，否则我都没办法帮你。”
唐嘉扬闷闷不乐的说：“知道了。”
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敛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他也没办法啊，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伪装的挺好的，谁料到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过留给唐嘉扬想东想西的时间不多了，双十一的直播和《nocturne》的发刊时间太近，他和蒋崇钊简直无缝衔接的被捆绑在一起了。
其实直播是早就定好的，选品也早就选好了，和《nocturne》撞时间真的是意外。
玄石娱乐只是就蒋崇钊可能会加入直播事宜先与所有品牌爸爸沟通了一番，得到同意后才与蒋崇钊那边联系，速度不可谓不快。不过品牌爸爸们本来也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因为唐嘉扬这次带货的品牌爸爸们——除了护肤品外，都不指望能通过直播卖货。毕竟这次带货带的是五位数起的包袋、六位数起的手表和七位数起的汽车，品牌爸爸们似乎并不期待能在双十一卖货，不过是当做过广告罢了。
唐嘉扬就在甜蜜又焦急的心情中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并且无数次的预演了直播现场。
这一天，终于到了。
当天上午，蒋崇钊如约来到了玄石娱乐，一下车就被王新元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带到了会议室，电梯里遇见了几个妹子，蒋崇钊带着口罩和墨镜都能感受到她们炙热的眼神。
自知道蒋崇钊到了后，唐嘉扬的心一直都在七上八下，他很怕蒋崇钊对他避而远之，又怕蒋崇钊对他忽然亲近，更怕蒋崇钊打算借着热度来营业，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他希望蒋崇钊不是，可是他一直以来距离蒋崇钊太远了，他怕他付出的一切感情，都敌不过金钱和名利的诱惑。
提心吊胆打开会议室的门，在目的相对的那一刻，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不见了，就只剩下见面的喜悦。
倒是蒋崇钊先打了招呼，“嗨。”
唐嘉扬笑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王新元及时给他解围，“快过来。”
唐嘉扬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递给蒋崇钊一杯，“热的。”
蒋崇钊道：“谢谢。”
正好他也需要一杯热咖啡续命。
唐嘉扬笑的眉眼弯弯：“不客气。”
王新元暗戳戳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示意助理井晓关了门，才说：“早上主要是排练一下，之前的预演手册都已经发您了吧。”
蒋崇钊：“嗯，没问题，我都记下来了。”
王新元很满意，“好，那蒋老师之前直播过吗？”
蒋崇钊：“没有，王哥，叫我小蒋就行了。”
王新元笑道：“还是叫崇钊吧，这样比较亲近点儿，你之前看过直播吗？”
蒋崇钊：“没有。”
唐嘉扬心里喜滋滋，他崇哥没有看过直（主）播！太好了！
王新元说：“那今天必须要重头来一遍，其实挺简单，别紧张就行，到时候主要是主持人说，嘉扬和你附和就行，但还是得了解一下产品，以防粉丝们会问。另外你们还必须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以免你们好友的人设崩塌。”
唐嘉扬心里很不高兴，好友关系怎么能是人设呢，他现在和蒋崇钊本来就是朋友了啊，虽然不是很熟悉的朋友，但是朋友也不一定要了解的特别深入啊——虽然他很想就是了。
蒋崇钊笑说：“好。”
截至目前，他的态度没看出太大的不同来，唐嘉扬心里定了定，他实在是被过往的经历吓怕了，所以万分希望蒋崇钊能是例外。
王新元说：“不过崇钊你压力也不用太大，基本上嘉扬就能hold住了，你也知道咱们这次的目的。”反正会议室里也没有别人，王新元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次你们话题度太高了，如果不主动营业，恐怕会被嘉扬的那些对头背后捅刀子。”
蒋崇钊好奇道：“营业？”
老实说，他连营业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的确确是个远离互联网的老干部没错了，而且他这方面也根本没做功课，就老老实实研究产品册子。这一研究就发现本次带货产品有一款知名车企新推出的一款商务办公车十分不错，而且价格的确是特别的有优势，于是看着看着，心动不如行动，先交了预付款定了一台。。。
一边付款一边不无感慨：顶流就是顶流，带货都带300万的车。
“咳咳。”王新元没想到蒋崇钊不知道营业的意思，他实在是无力解释，“就是饭圈的一种说法，意思就是你得和嘉扬主动宣传一下。”他可不敢说让蒋崇钊和唐嘉扬主动来个cp营业，万一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蒋崇钊：“哦。”
他不大的眼睛里还是有大大的疑惑。
王新元说：“这次的货比较少，目前直播的安排是三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带货，后一个小时回答粉丝问题，重点其实在这里，我们都无法预料粉丝会问什么，但肯定会问你们自身相关的问题。所以我们准备了五十道问答，你们学习一下。”
唐嘉扬和蒋崇钊都惊了，异口同声的道：“五十道？”
然后蒋崇钊猛然看向唐嘉扬，眼神疑问：原来你也不知道？
唐嘉扬耸耸肩，眼神回答：我也是刚知道。
王新元将文件发给两人，“这是咱们刚做出来的，你们赶紧开始练，第一题开始，请问两位哥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蒋崇钊：“十月八号。”
唐嘉扬：“三年前。”
蒋崇钊：“三年前？”
唐嘉扬脑子转的飞快，“三年前我看过蒋哥的电视剧！”
王新元服了：“两个人的答案都不行，十月八号时间太短了，三年前看过电视剧是什么鬼？标准答案是一年前。”
蒋崇钊：“一年前我不认识嘉扬啊，这要是被细细问岂不是要说一百句谎？”
唐嘉扬也赞同，“立人设真的容易翻车，一翻车就洗不清了，就实话实说吧。”
王新元：“那你们来实话实说，首先，嘉扬你怎么解释认识这么短时间就各种cue蒋老师，各种给蒋老师带热度？”
唐嘉扬说：“因为我和蒋老师一见如故。”
“……”王新元，“行。”不愧是话题高手。
蒋崇钊：“？”一见如故？
王新元：“第二个问题，两位哥哥私下见面多吗？”
蒋崇钊：“不多。”
唐嘉扬：“不多，但是经常会在微信聊天。”
蒋崇钊：“？”经常？
王新元：“可以，第三个问题，两位哥哥有共同的爱好吗？”
蒋崇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起最初周聪说过一些唐嘉扬的喜好，但是没有说过爱好。
唐嘉扬笑说：“有！看电影，看书，健身！”
蒋崇钊：“？”还真是。
说好的不立人设呢？这孩子怎么回事？
“可以，第四个问题，蒋老师知道嘉扬喜欢吃什么吗？”
蒋崇钊记忆力非常可以，脱口而出：“火锅，辣一点的。不喜欢咖喱和甜食。”
唐嘉扬吃惊的看蒋崇钊：“蒋哥你……”
蒋崇钊解释道：“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周聪给我说的。”
“哦。”唐嘉扬失望，说：“蒋哥喜欢吃清淡一些的食物。”
看吧，他们连吃都吃不到一起去。
蒋崇钊发现唐嘉扬情绪忽然失落，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补了一句，“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辣的。”
唐嘉扬转头看他，也没说什么，蒋崇钊会看他，不由笑了一下，说：“怎么了？”
这一声怎么了似乎带着几分关切和体贴，语调和眼神也实在是很温柔，唐嘉扬拉拉嘴角，说：“啊？没事没事。”心想这就是狗直男啊，撩人于无形之间，又回过头看王新元，“接着来吧。”
王新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啊，可真是一堆有的没的。说：“嗯，下一个问题，对方彼此心中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这些问题怎么看怎么像古早的夫夫性向50问。王新元一边吐槽，一边又想听蒋崇钊回答，他知道唐嘉扬也很想听，这次50问简直是给唐嘉扬谋的福利。可以改个名叫做《让你更了解老公的五十道问题》。
蒋崇钊先回答：“单纯可爱长得帅。”
唐嘉扬嘴角弧度逐渐拉升，人为根本压不下来，尽管他很想忍住不笑，王新元咳嗽了好几次，他仍旧忍不住，笑着说：“帅气成熟业务强。”
……呵，还对上了是吧。
王新元问完了五十道题目，吃够了狗粮。
“行了，我觉得你们发挥的都很好，反正无论如何，一定要往彼此关系很好，是很好的朋友这方面靠，哪怕粉丝问了不知道的也不要慌，要往这方面圆过去，比如你们可以说，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是慢慢会知道的之类的，记住了吗？特别是百度百科有的内容不要机械回答，否则会被当做是背答案了，ok吗？”
蒋崇钊点点头，“放心吧，有点感觉了。”
危险发言，唐嘉扬：“你有什么感觉了哥。”
蒋崇钊：“就是那种营业的感觉。”
呵，狗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