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静气景司明
“嗖——”
云梭破空, 发出尖锐声响, 柳天心与景司明拖着雷云,回到了白水湖畔的护法大阵。
雷云尤在头顶炸响,落在大阵聚现的防御屏障上, 不断轰出一蓬蓬散碎的符文流光。
担心天劫毁坏大阵,景司明在换回了真身之后, 立刻凝现飞行法宝,拖着劫云向城外远遁。
而一群老前辈们望眼欲穿,总算等到了从阿含故地回来的人, 知他要渡劫没有拦阻,起身把柳天心团团围住,连串发问:
“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柳天心:“回头再说哦。”
现在她和主角同学已经是同生共死的亲密战友了,怎么能看着他一个人去做天打雷劈的危险操作,至少要守在一旁为他护法, 故此在换回真身之后, 她再次凝现了云梭。
然后“嗖——”
……又追着景司明飞走了。
她这一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宛如龙卷风, 望穿秋水的老前辈们就这么被扔到了地上,眼巴巴地可怜极了。
“太不像话了!”一群坐惯了高位的老人们当场被气得哆嗦, “怎么能这样跟长辈们说话!”
“就是就是,”一个宗门长老连连点头,眉心皱出一道道沟壑,“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是哪一家的人?”鹤发鸡皮的老爷子一边声讨着,一边看向两人换回替身后阵里空出的位置, “哟呵,羽岚学院的啊,还南境第一学府呢,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人么?”
“咳咳咳,大伙误会了,”羽岚学院的护法长老老神在在地开口了,“那是我们博学院的首席客卿,和咱们这些老家伙其实是平起平坐的。”
“…………!?”
空气突然尴尬。
几个气鼓鼓的老者不约而同地闭嘴了。
一群老前辈们就这么再次进入了望眼欲穿的等待环节。过了老大一会儿,总算又有修炼者陆陆续续地飞了回来。
这群修炼者就有礼貌多了,换回了真身之后,老老实实地开始回答老前辈们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宫突然就塌了。”
“然后有人渡劫。”
“渡着渡着又塌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什么都没了,阿含王可能已经死了吧,我们就回来了。”
老前辈们:“???”
这啥玩意啊,说跟没说有区别么?
好在,返回铜南的修炼者越来越多,经过一番努力,众老前辈还是大差不差地拼凑出了当时的情况——
撤出地宫之后,有两个猛人,手里拿着神秘玄器,硬是把尸兵们都给堵到了地宫里;
堵了一会儿这地宫就塌了,塌完钻出一条腐龙,一群人就去打龙。这时远方天上有两个人在秀恩爱,秀着秀着第三个人就冒了出来,看上去好像挺生气,据猜测一定有故事。
接着这三个人就打了起来,其中一个突然晋阶玄灵,引来了天道雷劫。阿含王非常倒霉,还没露头,好巧不巧地就被一道万钧雷霆给劈死了,至于大巫祝,大概是也跟着一起死了……
听完了前因后果的老前辈们一脸懵逼。
尽管这和他们在水镜里看到的内容是完全可以对得上的,但听上去怎么就这么扯淡呢?
“不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当时都离得太远了,”一个老爷子摇头,“果然还是得问当事人才行,卿卿我我的渡劫去了就不说了,那两个拿着古怪玄器,把尸兵们堵到地宫里的人呢?”
“诶,”一群修炼者左右顾盼,跟着找了起来,一脸茫然,“他们人呢?”
作为猛人之一的陆琳琳原本便是真身,根本没必要回铜南大阵。从阿含故地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直冲天宝信驿,好把九转龙血晶给远在荒州的爷爷尽可能快地寄过去。
而猛人之二的林思远在换回真身之后,立刻就机智地带着小伙伴们暗搓搓溜走了——他们在秘境里浪得飞起,把不少人给得罪了,现在就很担心会有敌对势力蹲在大阵里专程等着。
于是——
阿含故地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就这么变成一桩悬案了。
……
电光渐稀。
景司明总算把雷劫给渡完了。
一道炫目的金光穿过即将消散的劫云落入他手中,正是完美渡劫后方能得到的雷劫天宝。
他也不管自个儿被劫雷给劈得黑乎乎的,抓着天宝兴冲冲地就飞过来找柳天心:“心心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什么呀?”柳天心往他手里瞧了一瞧,天宝刚刚落出劫云,表面噼里啪啦地还缠着一层电光,一时还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过相较雷劫天宝,她觉得还是主角同学更值得关心一些:“还好么,疼不疼啊,你看你被劈得乌漆麻黑的老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帕子迎了过来,觉得武修淬体可真是太苦了。
景司明一看立刻就不说天宝的事了,跳上云梭方便她帮忙给擦,表情贼乖。
柳天心把帕子折了两折,替他先把脸给抹了。晋阶玄灵所引来的天雷
威势非同小可,景司明这一顿被劈得可以,脸上挂着一道道黑色炭迹。好在此刻伤势已然恢复,擦去之后露出的皮肤极其白皙,更润如汉玉。
……看上去手感不错。
柳天心光明正大地就开始捏了。
景司明乖巧任捏,并装作自由呼吸,同样光明正大地吸了一口那张月白色的绢帕上时而浮动的幽幽香气。
——这香气很独特,他从未在别人身上嗅到过,它带着一种棉软的味感,就像是……
就像是保养说服者用的苍榉子润滑油……
没错就是润滑油。
景司明眼角直跳,觉得气氛瞬间就不美好了!
“喂!”他愤怒地问道,“你这帕子是不是用来擦说服者的?”
“是呢是呢,”柳天心很痛快地就承认了,“你身上太黑了嘛,先用这个把炭粒大致给擦掉,一会儿换新的帕子再擦一遍就干净了。”
她说的太有道理,景司明无法反驳。
……好气哦。
但转念一想,这么一来她要帮他擦拭两遍才行,于是他马上又满意了。担心这家伙随便抹几下就跳车,景司明果断适时地柔弱道:“哎呀,身上好疼,刚刚都快被天雷给劈死了。”
“可不是么,”柳天心深表赞同,在她这个穿越人士的认知里,站劫云下任雷劈,那可太挑战心理极限了,“哎你衣服都碎了,还有得换没?”
景司明感知了一下储物戒指:“有的。”
然后他便觉猛地一凉——柳天心伸手过来,干脆利落地就把他上身的衣袍给扯了。
“!!!”
景司明瞬间惊呆,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过快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便绷着没说话,甚至还往她身边靠了靠。
帕子滑过下颌,抚过喉结,一路向下,轻轻擦抹着。隔着那一层纤薄绢料,能够清晰感知到从她指尖传来的点点凉意,像是从清幽处吹来的丝丝凉风,缠在心弦儿上颤颤地有点撩。
沉心静气。
他默念,沉心静气,不然……
柳天心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似的,她的手忽尔在他胸前停住了。
然后说:“卧槽。”
景司明咬着牙:“怎么了?”
“我发现你好像很紧张,”柳天心道,“不好意思哈,我们伽尔那边比较开放,刚才没注意到,所以还是你自己来好了。”
“……”景司明懵了一会儿。
什么是比、较、开、放?
但柳天心已经把帕子递给他了。他当然不能再递回去,因为那样不就是耍流氓?
他拿着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努力思索,想明了比较开放的意思,觉得是个机会,立刻便说:“没错,我们苍玄不太开放,所以你是不是得对我负责?”
“哈?”柳天心惊了,“不行!不知者无罪,以后我会小心和你保持距离的!”
她说着立刻雷厉风行地转过了身,连看他都不看了,甚至为了离他他远一点,还尝试着去凝现第二艘云梭。
景司明:“???”
事情怎么变得更糟了,好委屈哦。
“咳咳咳,”他赶紧挽回道,“刚刚是开玩笑的,好歹是从地球穿回来的嘛,我也很开放的!”
“哎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柳天心一步跨了回来,并非常狂放地摸了摸他左肩处弧度完美的肌理线条,由衷地夸奖道,“不愧是主角,身材真好。”
景司明:“…………”
这该死的女人果然是个魔鬼。
作为失忆人士的割裂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这种魔鬼行为,于是在胡乱擦掉身上炭黑痕迹后便披好了衣袍。然后把刚刚丢进储物戒指的雷劫天宝给取了出来,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们来看这个。”
被放在储物空间里晾了好大一会儿,萦绕在天宝表层的电光已然消隐,故此柳天心终于得以看清,这是一枚浑圆的宝珠,其质如浮金所凝,同时又剔透无比,清晰可见内部有道道电光蕴育,并随着珠子的摇晃而缓缓流动。
“这好像不在机缘清单上,反正我没印象,”景司明问道,“书里有没有写这是做什么用的?”
“不对啊,这是啥,”柳天心看着这珠子是懵逼的,“按书里写的,你在晋阶玄灵后得到的东西,根本不是这个!”
“啊?”景司明不禁惊讶,“那应该是什么?”
“一条雷相龙灵。同时,你也会因此心生感应,以玄气蕴生火相龙灵,然后就有了两条龙,后期老厉害了,”柳天心回忆剧情,超慌的,“所以龙灵去哪了?你的本命玄灵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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