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疯了

    第二天一睡醒我就去偏房看看小蛇的状态怎么样，去的时候它正在吃碎肉，估计是奶奶醒得早给它放的。看见我来它也没有躲，反倒是往前凑了凑。没想到这条小蛇那么通灵性，还挺有良心的。

    确定了小蛇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就听到奶奶喊我一起去院子里择韭菜。我应了奶奶一声，在偏房拿了个马扎就出去了。

    和奶奶坐在院子里，奶奶一边择菜一边问我：“零儿最近和师父学的咋样啊，看你小脸都瘦了。”一提到师父我就来了精神和奶奶说：“我学了可多啦！可是师父出去总是不带着我！”奶奶笑了笑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择好的一把韭菜放一边说：“你师父那是疼你，怕你耽误学习。”我听后撅了撅嘴没说话。

    择菜对于我而言是无聊且漫长的，闲不下来的我就问奶奶：“奶奶，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儿啊，就是那种现在想起来都怕怕的那种。”奶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想，随后说：“奶奶自己的忘得都快差不多了，不过你爸爸小时候倒是有一个。”“奶奶你给我讲讲呗！”奶奶看我那么兴奋好奇，就给我说了这个故事：

    那年我爸8岁，正是小男孩最调皮的时候。

    我爷爷的妈妈也就是我老奶奶，怕孙子年纪小出门玩到天黑被过路的吓着。就用自家院子里的桃树的树枝，削成小剑的样式。又给小剑钻了个眼，用红绸布系在我爸爸的裤腰上。

    那天我爸和村里几个小孩拎着桶准备去抓泥鳅，路上碰见同学赵三妮。赵三妮这个小女孩乖巧懂事特别讨老人喜欢，再加上长得漂亮，不少小男生们也喜欢她。看到她了，我爸他们就上去打招呼。平常的时候赵三妮都会乐呵呵的回应，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突然抓住我爸旁边那个叫王发的男孩说：“我家有小女孩！我家有小女孩！”

    王发被这么一抓吓了一跳说：“你家当然有小女孩了，不然你还是男孩儿啊？”赵三妮还是没撒手来回晃着王发说：“我家衣柜上有个小女孩！红衣服的！红衣服的小女孩！”我爸见王发被晃悠的疼了，上去把赵三妮的手扒下来，王发被赵三妮这一操作整的也有点烦了，扔下一句“神经病！”，就拉着我爸他们去抓泥鳅去了。

    我爸被拉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她，发现赵三妮还是耸拉着头一直重复那几句话。

    下午四点多，爸爸拿着桶满载而归。一回家却发现家里来了几个人，凑上去一听才知道是赵三妮出事儿了。因为奶奶年轻学过一点医术的原因，想让我奶奶去看看。

    奶奶拉着我爸随着几个人去了赵三妮家，在炕上的赵三妮嘴唇泛白眼眶泛青。奶奶让人们别围着炕，空气会不流通。奶奶摸了摸赵三妮的额头也不发烧，但是手脚冰凉。就让赵三妮的妈妈给暖水袋里装上水捂一捂，还让她妈去煮几碗姜汤。

    姜汤灌下肚，暖水袋捂了一个小时，赵三妮还是不见好。奶奶觉得不对劲，就问赵三妮爸妈说孩子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地方。三妮的妈妈说赵三妮平常都很乖，不怎么出去。就是前两天和她回姥姥家以后，回来就老是叨叨着一些有的没的。

    奶奶问叨叨的什么，三妮的妈妈就说：“就说衣柜上有个很小的小女孩穿着红裙子，说了好几天了。”我爸一听和中午我遇到赵三妮的时候，说的话是一样的，就连忙告诉奶奶中午的时候遇到三妮她也是这么说。

    奶奶听到发现了这事情自己管不了，就告诉赵三妮的妈妈让她去找村口的刘英问问怎么回事。

    赵三妮的爸爸听到赶忙跑出去，过了一会三妮的爸爸还有刘英就赶回来。屋里的人都以为这下子三妮终于能好了，结果刘英一进来就吓得腿没站利索，一边说管不了啊这我管不了，一边跑了出去。

    奶奶见状叹了叹气，就领着爸爸回家了。

    后面当天遇到赵三妮的小孩都发了高烧病了半个月，只有爸爸一个人没事。奶奶说那是老奶奶做的小桃木剑的功劳。

    “奶奶，赵三妮后来怎么样了啊？”我听到这里不禁的问。

    奶奶择菜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后面赵家找了不少人都没看好，孩子禁不住折腾疯了。”

    “疯了？那她现在在哪儿啊？”

    “村头经常自言自语坐着的那个就是你赵三妮大姨。”

    我听到这里心咯噔一下，我们村头有一个疯女人。这人体态消瘦常年穿着个花棉袄，遇到人就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完全和奶奶口中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故事说完以后，奶奶变得很沉闷。许是想起以往的事，觉得没能帮上赵三妮一家自责。我也在一旁乖乖的不说话。

    到了晚上韭菜包子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我在院子里无聊的拿着狗尾巴草逗隔壁闻味儿跑来蹭饭的大黄狗。奶奶把院子里的灯打开了，又吩咐我去把小桌子搬过来在院子吃。

    热腾腾的韭菜肉包子上桌，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马上今天就要过去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就在我拿着筷子玩着碗里的醋时，一个油纸包在我身后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