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真实<!>
确定现在所处的世界之后苏汣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目测自己这次又是穿成了炮灰女配, 已经被拧断了脖子死透。
自己穿越过来, 诈尸了!
难怪刚刚觉得脖子动不了, 原来是骨头错位了。
不过现在貌似已经自动恢复, 她最开始睁眼前感觉浑身到处都疼, 现在却渐渐好转, 反而觉得身轻如燕浑身舒泰。
啧, 伸手拨了拨男人粘在额头上遮住了眉眼的黑发, 满脸血污不仅不影响他的霸气,反而让他看起来隐隐已经有了原著里黑化后的邪肆。
面前这位可是里声名狼藉、喜怒无常的残疾暴君!
但苏汣知道这些其实都是为了烘托男女主形象的刻意设定, 他残暴不仁, 都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自己穿过来就是见证让暴君黑化的关键点——断腿,残废。
呵, 这一次, 就让她来扶起这个残疾暴君吧。
扶起来再推倒, 没毛病。
想到上个世界最后又庆幸又遗憾的复杂心情, 苏汣决定,这一次要早早地就开始做好心理和身体的准备。
老大不小了, 还是个处仙,平常在瑶池没少被那群王母娘娘养的狐狸嘲笑。
苏汣正盯着重伤的英俊男人想得入神,还来不及仔细回忆整部的详细剧情, 忽然感觉脚下的草地在微微震动。
陡然回神,渐渐变态的笑容僵在脸上。
哎呀糟糕!
差点忘了这一茬,苏汣警觉地竖起耳朵, 先四处看看。
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低低起伏的草原山丘,黑云压境,风雨欲来。
膝盖高的野草长势旺盛,是她没有见过的奇异品种,草叶一面绿色,背面却长满细小的绒毛,被疾风吹过,立即掀开阵阵银浪。
场景很是壮观,但近前一片草地却全都枯萎了,变成一丛丛黑黄焦条伏在被血水浸出深色的泥土上。
男人的血有腐蚀性。
苏汣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幸好,除了都是血和泥黑糊糊的,但能隐约看到下面白皙娇嫩的皮肤。
他的血对自己没有作用。
应该是她的仙魂护体,不然肯定已经被烧成焦骨了。
这具身体原本被拧断脖子之前,估计已经被男人的血水烧死,自己穿越过来才重新塑体恢复过来。
苏汣迅速判断着眼下的情况,抬眼望一下天上的那些大鸟。
之前还以为是食腐性的乌鸦或者秃鹰,是被男人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现在看来,什么食腐鸟敢吃他的皮肉?
那根本就是敌人追踪过来的猎鹰。
追兵狡猾得很,马蹄上包了厚实的套棉粗布,疾驰起来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又被旷野深草掩去动静。
要不是她脚底下感觉灵敏,现在这个身份的命运就要再次跌入深渊。
从这个细微的震动来看,虽然对方距离还挺远,但追过来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
自己跑倒是简单,但还有旁边这个帅哥。
苏汣眯眼看他还在不断渗血的大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血污得已经看不出本来圣洁白色的裙袍。
索性直接把裙摆撕了!
可伸手一拽,苏汣皱眉,撕不动……
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救了野男人哪个不是直接撕裙子撕衣服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人间真实呢!
来不及了,她蹲下去掰起男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大掌。
虽然身体已经因为重伤体力不支变回了人形,但他的指甲还维持着锋锐利爪形态。
啧,混血兽人就是不一样。
苏汣捏着他匀称修长的食指,在裙摆上轻轻一划,兽族圣女穿的东西质量不会差,但结实的布料果然立即就被划出长长的裂口。
不费吹灰之力。
她这才顺着裂口重重使力,“刺啦”一声,裙摆像是剥蛋卷冰淇淋外包装纸一样被撕开成条。
没有实战经验,苏汣临场发挥,先抱着男人小腿把他的长腿屈起,跨坐过去像是给人压腿做仰卧起坐的姿势把男人的赤足压稳。
看起来骨头并没有完全断裂。
原著里大佬残废了,估计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处理伤口。
心里默念“我可不是要吃你龟豆腐啊”,眼疾手快地把布条从他大腿·根兜过去,交叉,再兜。
这么一圈圈把布条裹住伤口,苏汣力气倒是还有,但脸上已经红成了煮熟的河蟹。
早知道先给他来条相扑兜,免得每次套圈都会被砸到手背。
忍不住又去看刚刚被当成裁布刀使过的大掌,中指长,食指拇指叉开之后指间的距离……
嗯,果然跟沉睡状态差不多。
苏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作麻利地给男人止住血,也是他运气好,身上的裙子本来是属于这部的女主角的。
那位才是里兽族的圣女。
穿的裙子经过了圣坛法力加持,不会被男人的血水腐蚀,还有一丢丢止血的功效。
至少这样不会一路逃一路留下血迹给人追踪。
苏汣确定男人不再出血,又去周围扯了一大丛银背草,过来在男人身
上大力搓揉。
银背草有特殊的气味,搓出草汁之后还能顺便擦洗掉他身上多处伤口已经半凝固的血迹。
这样头顶盘旋的猎鹰就不能循着味道继续跟着他们。
草绿色的汁液洗去黑红血色,男人身上的伤口看得更加清晰,几乎没有冷兵器造成的刀剑伤,全都是一簇簇皮开肉绽的抓伤。
苏汣一边心疼一边危险地眯眼,看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世界的男女主,都是狠人呐!
脸上她倒是没仔细擦,主要是这草汁辣得很,男人那么帅气的脸,烧坏了就不好了。
只是用搓碎的草叶给他擦了擦眉毛上沁着的血水。
这么完全清理出来,苏汣忽然疑惑地歪了歪头。
残疾暴君右侧眉骨上也有伤,估计是被敌人利爪不小心勾到的,眉毛都被竖着刮掉一道。
伤口好了之后估计就是个不再长眉毛的伤疤。
怎么又是个破相的,苏汣嘴里咂摸两下,暂时没去多想。
迅速处理了血迹,她干脆地把身上已经没了裙摆的袍子直接脱下来,里面只剩下丝绢亵裤和一片粉色肚兜。
把袍子抖开,垫在地上,然后把重伤昏迷的男人推着肩膀侧腰滚上去。
女人的袍子本来就不大,还没了裙摆,高大的雄躯根本兜不住。
只好委屈你了,小可怜~
苏汣撇撇嘴,开始拽着布头往山丘下坡方向拉。
虽然她这样蜗速逃离大概率会被追兵截下,但天无绝人之路,她都穿越过来了,不信救不了这位大佬。
顺着下坡方向省了不少力气,但因为男人自重太大,她拖拽起来非常吃力。
吭哧吭哧忙活了半晌,回头还能看到草丛远处那片被血水烧掉的斑秃。
而头顶的猎鹰,对它们来说,猎物根本就没挪地儿。
原本还安静盘旋着,苏汣忽然听见一声嘹亮的鹰啸,心尖一颤,头也不敢回了,拽着布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前面跑。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片银背草原上是有一条河的。
应该就在不远处。
如果能快速到那边,她自认为水性不错,直接带着昏迷的男人潜水逃走,借着水的浮力,可比现在在起伏的草原上裸·奔方便多了。
可她连水声都还没听到,就听到了包着布的马蹄才能踏出的那种闷响。
“嘶律律!”
群马齐嘶,苏汣闷头继续跑,闭着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去看。
看一眼肯定就没动力跑了。
会直接腿软!
此时她身后数百米远的山丘上,黑压压战马群立,仔细看,马匹都不普通。
它们都长着尖利的牙齿,头上生出双角,根本就不是马,而是这个世界兽人族驯养的不怕兽型状态骑手的奔兽。
而坐在马背上的,全是半兽化的兽人。
有的卷着长尾,有的单臂粗壮如麟,有的虎背熊腰,全都面目狰狞,脸颊或是脖颈上燎了罪人火戳,是被流放或是驱逐的兽人集合起来组成的雇佣兵。
专门替金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这次。
苏汣心里清楚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刺激是刺激,但这些亡命徒看多了就只有恶心瘆人。
眼不见为净。
看不到就不怕。
开玩笑呢,她现在就穿着个小裤衩前面挂着片小肚兜,被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禽兽逮到还得了!
现在她全靠着强大的自信心支撑。
穿成炮灰女配,不代表真的就要炮灰,苏汣相信,自己是有光环的。
她埋头狂奔,没有发现被拽着的男人因为长腿秃噜在外面被银背草一路挠得都红肿起来。
那种比断腿还难受的诡异刺痒生生把他从昏迷中给折磨醒了。
他眉心骤然拧紧,眉骨上的抓伤本来已经止血,因为这么以拧,瞬间又挤出血水来。
顺着眉骨滑到深陷的眼窝。
他蓦地睁眼,血水渗入眼里的刺痛让他眼底通红,眼皮狂跳,却一眨不眨,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第一反应是扭头瞪向身后拽着他疾行的女人。
她一条泛着丝光的亵裤因为跑动不断被绷出明显的轮廓,后背光洁,只有一条粉色丝带系在后颈和肩胛骨下面。
流畅柔美的脊骨曲线本来是十分赏心悦目的,却因为反手拽着他身下的布头用力拖动而显得有些可怜。
他眼底寒光闪烁。
这个假货,不是已经死了吗?
迅速垂眼,发现了自己腿上手法拙劣的包扎,眼神更加疑惑……是她?
但注意力立即就被前方咆哮着冲击过来的兽人兵团引走。
他眸色深沉,泛着血光的眼白看起来凶狠而阴鸷,但现在他动弹不得,更无法兽化战斗……
转眼再看一下闷头带着自己逃窜的女人,眼神几度闪烁,忽然闭眼。
算了,那些人的目标只是自己,没了这个累赘,也许她能够跑得掉?
这么想着,即便内心都是被欺骗和背叛后的暴虐,却意外地改变了主意,并不想拉着一个女人陪葬。
他骤然抬手,锋利的爪尖割断布头。
苏汣就感觉身后一轻,因为惯性收不住,整个人朝前扑倒,吃了一嘴草。
“呸呸呸!”
她火光地拍着手爬起来,暗骂倒霉,转身看去,才发现不是手上没抓牢,而是大佬醒过来自己把布袍给割断了……
“你有病啊!”
苏汣勃然大怒,顾不得已经快攻到近前的兽人兵团,在那些脸上都是罪犯烙印的狰狞凶兽猥琐的口哨声中大步跑回去。
“啪!”
苏汣毫不客气地给了男人一巴掌,把他打得满脸难以置信地偏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我不配有姓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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