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远在千里之外的侯城。
厮杀了三天三夜, 城内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百姓们大门紧闭, 蜗居缩在家里不敢出去, 听着外面的炮火枪鸣,噤若寒蝉在家也不敢出声, 更别说点灯了。
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听不懂的语言, 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纸糊的窗户掠过的黑影, 都让他们心惊胆战。
就像刘老四一家五六口, 如同鹌鹑般缩在一不足二十平方的土屋瓦房的角落, 他们是侯城的本地人, 知道侯城的大门紧锁了,外面兵荒马乱的, 就算想逃,拖家带口的也不知往哪里逃。
“碰碰碰”敲门声响起。
“里面有没有人”一人手作拳头状, 敲了敲木门。
刘老四和骨瘦如柴的妻儿缩在角落里,望着躲在门扉后的高大身影, 透过纸糊的光,可以看到他鹰钩鼻的轮廓, 手握着匕首,脚边还躺着一具幼小的尸体,约半岁不到。
洋人嫌弃婴儿的哭声太吵,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就直接下狠手,用匕首割破了细小的喉咙, 阴狠的目光扫到刘老四他们,大有他们敢出声,就将他们杀了的架势。
刘老四和妻子死死地捂底下两个年纪小的,约五六的孩子,不敢出声。
“少帅,里面没人。”
巷子口,有十几人站在那,人人的衣服上都挂着一层血。
火把的火光映照在尚小楼的侧脸轮廓,火光落在额上绑着白色绑带,细碎黑发密密地垂下,五官精致的少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浴血恶鬼,眼眸黑得宛如一团诡谲浓墨,脸色苍白如鬼魅,脸颊上沾着一滴飞溅血滴。
风刮来一阵血腥味,黑发愈来愈黑,脸颊上的血似凝固的朱砂愈来愈红。
“少帅,你看”副官望向尚小楼。
所有的人都带等待尚小楼发指令,他们八百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四百人,死伤过半,但敌方被尚小楼这凶猛快速的打法,打得溃不成军。
尚小楼直接开足火力攻入武器库,开出丰厚的报酬,威逼利诱,让穿着e装的兵趁着混乱,绑上炸弹,偷偷混入e军人群中,直接引爆。
他自己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出手狠辣,宛如一仅知道收割生命的人形武器,癫狂得让身边的人胆战心惊,就算敌人举手投向了,他也丝毫不留情,直接射杀,一木仓爆头。
尚小楼的黑眸中杀机细密,肩膀被射伤,浓郁的血腥味从绑带渗透,痛觉和血腥味只会让他的神经愈来愈敏感,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人”尚小楼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照在他侧脸的光,脸颊上裁剪的眼睫阴影似镰刀弧度。
“一间一间,给我开门仔细搜。”
尚小楼摸了摸手上的那根梅花簪子,木头雕刻打磨的光滑簪子,簪头雕刻的梅花少了一瓣,似被锋利的刀削了一块,哥哥送给他的簪子被弄坏了。
尚小楼的目光露出一抹狠毒,眼底压制着波涌诡谲的暗光,他要把那个人一点点地弄死。
一间一间屋子搜了过去,杀了几个躲藏起来的e兵。
每杀一个,尚小楼就让底下的人报数,将人头摆在屋子的门口前。
“少帅,所有的屋子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安德烈少尉。”
“不是还有一间屋子吗”
尚小楼笑着朝屋子大声说道,所有的人都望向那间纸格木门紧闭的屋子。
半响,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小缝隙,窄小的缝隙越来越宽,一黑牛皮军靴从门槛跨出,高大如熊的e国军官双手高举从屋子走出,安德烈是听得懂华语的。
“我投降。”
按照联国条例必须优待投降的高级军官,安德烈是知道这个条例的。
尚小楼拿起手枪,枪口对准了安德烈的眉间。
安德烈身脊绷紧,鬓边落下一滴汗水,用着异国腔调说着华语,说道,“按照国际条例,你不能这样对我。”
副官也犹豫想要开口劝一劝尚小楼,不要冲动,e国他们现在还得罪不起,要是杀了安德烈,引起e人发兵征讨,以尚大帅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抵抗。
“不能”尚小楼似乎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这些洋人到这片土地烧杀掳掠,收刮钱财,肆意杀人,立了个狗屁条例却是要求敌人优待俘虏,无耻且卑劣。
“好啊。”
安德烈以为华国人都是没有骨头的狗,不敢得罪凶猛强壮的e帝国,就算他被抓起来,不过是关上一段时间,等外交官来交涉,还不是乖乖要把他放了。
看到安德烈的表情放松下来,尚小楼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砰砰连续四声,四颗子弹精准地射中安德烈的双手膝盖各中一木仓。
安德烈趴在地上,嚎啕大叫,子弹直接射入骨头,让他疼痛难忍。
屋子里有人因这几声木仓响,发出惊呼声。
尚小楼挥了挥手,手底下的人立即会意,走进屋子领出了刘老四一家子,刘老四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只顾着朝尚小楼磕头求饶,怕被迁怒,说道,“青天大老爷啊,不管俺们的事啊,俺们不敢窝藏,是他挟持我们,不准我们出声啊”
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没见过这个阵仗,吓得面如黄土,两个年纪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吓得嚎啕大哭。
刘老四的老婆瘦瘦小小的,张着手臂紧紧地搂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目光含着泪还有深深的恨意,尚小楼走到她的面前,扔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声音仿佛恶鬼低语,勾起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恶念,说道,“他杀了你的孩子。”
“你去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安德烈痛得全身冒冷汗,听到尚小楼的谈话,更是惊恐。
丧子之痛已经让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抓着刀子就直接扑到安德烈的身上,尚小楼在一旁指导着怎样割不伤要害,能让安德烈活久一点。
安德烈胳膊被割下一大块肉,血淋淋的,疯子疯子,全都是疯子,他现在只求尚小楼给他一个痛快,好结束这痛苦的折磨。
安德烈嚎叫了三四个小时,血腥味浓郁到整条巷子的人都能闻到,副官还有底下的其他人都有些难以忍受,上场杀敌他们不怕,可这非人的折磨,让他们不寒而栗,打心底畏惧。
尚小楼却看得津津有味,女人不知疲倦地一刀一刀地割下,下手果断,如同安德烈之前下手割断她幼子的喉骨一样。
等到安德烈的尸身已经没了温度,地上的泥土被血沁透变得黑红,不远处堆放着一块块血肉,她才失声大哭起来。
尚小楼拿起衣角的布料,轻轻擦拭梅花簪子上的一点血迹,哥哥送给他的东西,不能被肮脏的血弄脏。
“走吧。”
街道上,人来人往。
卖报童搂着一叠报纸站在十字街边的人行道上,大喊着,“卖报了卖报了,捷报, 大获全胜,下个月即将回 ”
推着单轮木车的小摊贩也在路边大声吆喝,“卖板栗哩,香甜可口的板栗快来买哩”
香甜的板栗味弥散在街道上,在这微寒的晚秋时节,为路过的人送去一丝温暖,闻到着香甜的味道,心里也甜甜暖暖的。
一辆福特轿车就停在街道边上,距西泠报社仅仅一条街宽度。
“我该去上班了。”沈清川侧过脸,望向关泊雅说道。
车窗扯着白纱窗帘,透过纱帘间隙的日光,落在在极为清隽俊秀的面庞,鼻梁也落下一点光显得更直挺,只是他眼眸温顺宁静,似清澈湖水含着绵绵情意,让人心动。
这几日,沈清川又住去裕华公馆,关泊雅几乎天天亲自开车接送他。
至于,为什么不叫司机开车,是因为每次离开前,关泊雅都要跟他腻歪一番。
关泊雅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银绸旗袍,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套着雪白蕾丝长手套,旁人要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这双手比一般女子宽大些。
长发全盘起束到后脑勺,头上垂下的白细网纱,斜斜半罩住他的半张脸,隐匿住他的凌冽眉骨。
关泊雅的眼尾微微上挑,狭长的丹凤眼闪动着难以磨灭的光,浮光掠影,仿佛藏着明烈璀璨的日光和幽定横静的月影在交换晃动,他开口说道,“这么急着上去见你的冷同学,也不想多和我待多一会儿”
“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我的沈夫人。”沈清川在关泊雅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哄着他说道。
“好了吧我的沈夫人。”沈清川如同寻常的丈夫,照往常般,亲了关泊雅一口。
沈清川知道不亲关泊雅,关泊雅是不会放他下车的。
这几日不知道谁刺激到关泊雅了,还是有人给关泊雅灌输了一些出轨的时事新闻,搞得关泊雅这些天盯着他有些紧,恐他变心。
关泊雅将手托住沈清川的后颈,含住他的嘴唇,吮吻深入,湿润的气息灌入沈清川的口腔,口生津液,直到吻得沈清川脸色涨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过他。
关泊雅又在沈清川的侧颈落下一深深的痕迹,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好在这车子的窗帘还未拉开,寒冷清晨,人走得匆匆也不曾留意这车子里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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