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打赌
“我惜命。”
听到这句话,周鸣明显愣了愣,而后笑道:“你要是惜命就不会胆大来找我。”
他看了眼前台的方向,若不是地点不合适,他早掏枪出来杀了她。
许清如很平静地说道:“我有事问你。”
她很清楚周鸣对自己的恶意和仇恨从何而来,换做以前她可能会坦诚,但看如今在周鸣的态度,显然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鸣冷嘲一声,“你做的那些事,凭什么觉得我会回答你?”眼神如利刃狠狠剜在许清如脸上,随即掠过她。
“就凭你欠师父一个人情。”
周鸣蓦然停下脚步,“我欠的是他的人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和方卿远联手害死我舅舅,居然还妄想我还人情,许清如,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提起方卿远,周鸣情绪有一刻的崩塌,那个曾经他视为兄长的男人,害死了他最敬爱的亲生舅舅。
许清如静默了几秒,为方卿远辩驳,“周鸣,师父和你认识的时间比我长,他会不会做那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周鸣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低吼道:“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和方卿远交好。”
“今天我不杀你,就当是还方卿远当初救我一命的人情,再出现我面前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滚吧!”说罢,周鸣阔步离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许清如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明知道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但还是想来试试,看看周鸣对自己的态度。
耳机里响起凌恩施的声音,“清如?”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在那头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叫周鸣的男人对清如有很大的敌意,他虽然不清楚之间的恩恩怨怨,却还是担忧许清如的危险。
“我现在回去。”
回到住所,凌恩施干脆直接问:“那个周鸣是什么人?”
“巴雷特和罗德的外甥,曾经也是ic的一员。”
周鸣的父亲是港城房地产大亨,周鸣五岁那年,父母死于一场飞机事故,可怜他双亲去世无人照顾,巴雷特便将周鸣带到身边抚养,成年后回到港城接手父亲的产业。
“只有周鸣知道ic势力的所在地。”
罗德和贝克两人行事缜密,港城每年的领头人都会更换,负责和m国对接任务,她在ic待的时间久,退出后仍无法知道其中的内幕消息。
“他想杀你。”
许清如笑了笑,又像是自嘲,“是。”她很平静地凝视凌恩施,“但我必须去见他。”
凌恩施:“我陪你去。”
……
周鸣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许清如,“你好像忘了我昨天说的话?”
在看到她身旁的凌恩施脸色黑沉如水,下意识问出口:“他是谁?”
凌恩施上前抱住许清如的肩膀,宣示主权,“我是她丈夫。”
周鸣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继而看向许清如,“你觉得这个男人能比方卿远更爱你吗?”
许清如眸光微闪,果然,周鸣知道方卿远的心思,一直都知道,从前他那些古怪的行为有迹可循,就为了撮合她和师父。
那时的她一心只想强大起来,没有将过多地关注周鸣和弗兰克。
当年周鸣和弗兰克知晓方卿远对许清如的情意,两个都是他们最亲近的人,能结成良缘他们自是喜闻乐见,于是一心促成两人的好事,直到传来方卿远是集团奸细以及巴雷特身死的消息。
他说出这句话希望看到凌恩施恼怒生气,然而他想错了,凌恩施脸色平静如水,似乎他这句话只是稀松平常的问好。
“我和清如感情很好,不劳周先生费心。”凌恩施回答。
听到他平静的语气,周鸣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又道:“你见过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吗,和疯子同床共枕不会感到害怕吗?”
凌恩施面色依旧毫无波澜,深邃的黑眸里倒映出许清如的身影,“那又如何,她罪孽深重,我会陪着她赎清,即便她身处地炼狱之中,我也会奋不顾身陪她一起。”
听完,周鸣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小丑,如此卑劣地想用方卿远对许清如的情意挑拨两人感情,妄想从许清如不顺的婚姻中得到报复的快感。
然而他想错了,这个男人远比他想得要在意许清如。
周鸣觉得好笑,“不是说说而已?”
凌恩施上前将许清如护在身后,目光沉冷,像寒冬深夜下海中一道翻滚的巨浪,浑身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地压迫周围的一切。
“你可以试试。”
周鸣忽地笑了,眨眼间手里多了一柄黑漆漆的短枪,枪身泛着寒芒,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既然你这么爱他,那我先送你一程,一会再让许清如来陪你。”
许清如上前拨开凌恩施的身体,声音淡淡道:“师父
不是奸细,巴雷特也不是我杀的。”
周鸣怔愣了下,旋即嗤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从小舅舅罗德口中得知方卿远是叛徒,围剿方卿远当天许清如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方卿远的死亡。
之后许清如主动申请脱离ic,且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巴雷特离奇死在办公室。
周鸣和弗兰克将巴雷特的死联想到许清如身上,他们派人查许清如,得知她的家世以及真名,即便最后没有证据证明巴雷特是许清如所杀,他们依旧固执地认为她是有罪的,只因心中仇恨无处释放。
“我们可以打个赌,我赢了,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我需要帮忙,你必须出手。若我输了,命给你。”
周鸣又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下这个赌约。”
“巴雷特死亡的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除非你想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许清如忽略他越来越冰冷的脸色,继续说道:“按我说的演一场戏,在这场戏里你会知晓一切。”
周鸣不语,三秒后他收起枪支,双手抄兜,“说吧,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