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见她犹豫，莫长离有些慌了，他一把握住绯如兮的手，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颇为自信的道:“没关系，如果天公不作美，那我就做天，如果阿兮你还有顾虑，那我就等到你的顾虑消失的那一天。mwangzaishuwu”
绯如兮望着莫长离，真想扑进他的怀中，但她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淡然一笑道:“我们过好当下最重要，以后的事谁都拿捏不准。”
莫长离看出了她眸中的满腔心事，她不说，他亦不问。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一旁金枫逸发完酒疯后，醉倒在地，系统君也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尽说胡话。
莫长离在此，绯如兮生怕系统君把她们两个的秘密给说了出来，连忙走上去拽住他，让他清醒一点。
绯如兮不来还好，一来系统君的话匣子就像打开了一般，他泪眼汪汪的看着绯如兮，一把搂住她，哭着道:“兮兮你说，我是不是史上最失败的系统，安排不好宿主不说，自己也跟着掉了进来，还要靠宿主保护……”
绯如兮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莫长离颇有兴趣的立在一旁看他究竟还会说些什么，绯如兮转头望着莫长离道:“我大表哥一喝酒就神智错乱，我来解决，不过，要麻烦师尊你帮忙扶一下金枫逸了。”
莫长离冷冷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金枫逸，虽然方才他从口中说出喜欢绯如兮的话，但莫长离并未觉得他会成为他与绯如兮的绊脚石，何况他堂堂无争长老，怎会与一个弟子计较。
他慵懒的抬起手，一道丝线随指而出，金枫逸的身体就如同羽毛一般轻悄悄的悬空起来，“带他们回南塘？”莫长离望着绯如兮，温声细语的道。
他们醉成这个样子，回南塘无非是自投罗网，被戒律堂的长老发现，估计又得垮一层皮，而莫长离显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闲心去管这挡事。
绯如兮边搀扶着系统君边道:“放他们在客栈睡一晚吧。”说罢，便叫了店小二开了一间客房。
莫长离见系统君大半个身子都载在绯如兮身上，压得绯如兮本就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有些不悦，上前道:“阿兮，放开他，让我来吧。”
“师尊你不是不喜与旁人触碰吗？”绯如兮望着莫长离，内心还是希望他能搭把手的。
“方法很多，不一定得身体触碰。”莫长离说罢，指尖丝线飞出，轻而易举的将系统君的身体托起，与金枫逸一样悬在半空中，往房间的方向飘去。
系统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自己悬在半空中，高兴得大叫:“呀，
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绯如兮真想扯块布将他的嘴堵住。
将金枫逸与系统君安顿好了之后，夜已经很深了，街头渐无行人，只有街灯闪着微弱的光，莫长离与绯如兮肩并肩的走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各怀心事，许久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忽而强风刮起，大雨倾盆而下，猝不及防的淋得绯如兮惊了一跳，莫长离撑起一道结界挡住雨，终于开口问:“阿兮，冷吗？”
绯如兮本来想回答不冷的，但一想到莫长离说过，在他面前即便不冷也要说冷，否则怎么有机会钻进他的怀里，于是仰头望着莫长离道:“师尊，我冷。”
莫长离果然朝她张开双臂，一把圈她入怀。
绯如兮的脸颊紧贴在莫长离的胸膛上，一想到这段感情终究会无疾而终，就不自觉的红了眼，此时此刻，她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她与莫长离能这样永远的拥彼此入怀。
莫长离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道:“阿兮，你知道我收你为徒的契机吗？”
绯如兮摇头，她记得，她初来这个位面的时候，系统君只是让她去抱他的大腿，跟着他走，绯如兮一直以为莫长离收她为徒，是系统君事先安排好的。
莫长离悠悠的道:“你相信梦吗？”
“梦？”绯如兮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迷雾森林寒潭底做的那个梦，不寒而颤，小声嘟哝着:“梦会成真吗？”
莫长离继续道:“很多年前，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就是我与你初相见时的场景，只不过，在梦中，我看不清你的容颜。后来我曾找过解梦大师解这个梦，他说，你会是我的掌中砂，命中劫，心头血。让我敬而远之，可是阿兮你知道的，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我自己，如今看来，你果真是我的命，一言一行皆令我心生澎湃久久不能悬停。”
绯如兮听罢，想着自己的出现，本就是给莫长离徒增悲愁的，有些懊恼，搂住莫长离的手更紧了些，轻轻道:“师尊你不怕……不怕我会要了你的命吗？”
莫长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道:“那我也认了，不管阿兮你是谁，来自哪里，有怎样的故事，肩负怎样的责任，师尊都会与你共进退，你要记得，师尊对你说过的话，句句真心。”
绯如兮在莫长离怀中轻轻嗯了一声，莫长离轻拍着她背，一把将她抱起，飞回雪山之巅。
第二日一大早，绯如兮就匆匆下山，想要看看金枫逸与系统君酒醒了没有。
来到客栈，只见系统君与金枫逸与一红衣男子端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绯如兮赶忙上前，才发现那红色男子竟是在若水山庄一别再不见的长歌，故人重逢，自然有些欣喜。
长歌回过头看着绯如兮，笑得甚是灿烂，起身为她整理座位拉着她坐下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绯如兮笑着坐下，见金枫逸与系统君生龙活虎的，嘱咐他们赶紧回雪山之巅。
长歌问绯如兮:“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
“去哪里？”绯如兮疑惑，瞥见金枫逸与系统君躲躲闪闪的目光。
长歌悠悠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去若水山庄，在若水湖上见到的异动？”
绯如兮点头。
长歌继续道:“那若水湖底镇压着一只异变的人鲛，近日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破坏封印，那异变的人鲛虽还不能出湖，但能在湖畔周围兴风作浪，短短几天，无数人遭殃，若水湖畔的居民连夜撤离，那若水湖一片通红，每到入夜，就有凄厉的声音传出，惊悚至极。”
绯如兮知道，长歌口中的人鲛，就是人类吃下魅鲛的血肉后，因身体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力量，异变成的非人非鬼的怪物，她之前听莫长离说异变的人数百年前都被绞杀干净了，因此不太清楚为什么这若水湖底会镇压着一只活了数百年的人鲛。
长歌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个怪像早就发生了，只不过若水山庄把这件事镇压起来不让人外传，如今事情越闹越大，若水山庄迫不得已求助于南塘，估计现在，前往南塘的使者刚刚赶到。”
金枫逸插嘴道:“这若水湖本就属于若水山庄的管辖范围，湖底镇压了一只人鲛，肯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估计是在谋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事情破败了，才上报南塘，让南塘来当这个冤大头，为他们平息自己惹下的祸事。”
长歌笑了笑，不发表观点。在绯如兮与他为数不多的碰面里，他似乎每时每刻，嘴角都带有笑意，让人很难分辨出他究竟是真笑还是假笑。
绯如兮道:“你们刚才问我去不去，不会指的就是去若水湖底吧？”
三人同时点头，绯如兮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心道这三人是脑袋被水淹了吗？怎么哪里危险偏往哪里闯。
她当既摇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金枫逸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道:“你知道那湖底有什么吗？”
“有鬼……”绯如兮一本正经的答
。
金枫逸无奈道:“有魅蛊！”
绯如兮一听魅蛊这两个字，心都悬起来了，忙问:“谁说的？”
“我说的，嘿嘿。”长歌嘿嘿一笑。
绯如兮扭头望着他问:“谁告诉你的？”
长歌抿了抿茶，故作神虚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绯如兮白了他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他神秘莫测，突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感觉他身上潜伏着无法探知的危险。
当既揪起系统君和金枫逸道:“再不回南塘，戒律堂的人就赶过来了。”
金枫逸与系统君赶忙起身，与长歌拜别，道:“等我们先回南塘报道，再来会你。”
看他们的样子，一心想要与长歌结伴去若水湖底，绯如兮也不知长歌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汤，赶忙带着他们赶回南塘，心中默默道:可不等再让他们从南塘偷溜出来了。
三人回到南塘，只见南塘的弟子三五成群的集结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些什么，看见绯如兮三人来，瞟了一眼，又继续窃窃私语。
绯如兮总感觉她们看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些什么，笑着迎上前去，嬉皮笑脸的搂住几位平日里说过一两句话的师姐，道:“你们在讨论什么？也说出来让我听听呗。”
绯如兮没有来到南塘之前，莫长离乃大部分南塘女弟子的仰慕对象，她们为见到莫长离一面，想方设法的勾搭朝暮峰的弟子，虽一年见不到莫长离几次面，可莫长离谪仙般的形象广为流传，经久不衰。
自绯如兮成为莫长离座下唯一女弟子之后，她便成为众多南塘女弟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生怕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尽管绯如兮没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依旧惹来她们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下看见绯如兮与她们套近乎，她们表面上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却颇有些不友好，她们七嘴八舌的道:“水千尘来南塘了。”
水千尘？绯如兮好像依稀听谁说起过，瞬息是水千尘的徒弟。
站在绯如兮身旁的师姐用那生怕绯如兮听不见的声音道:“水千尘长老与无争长老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听说无争长老为了她，曾不惜与南塘众长老为敌，而水千尘长老也亲口说过，她此生非无争长老不嫁……”
“虽然我也仰慕无争长老，但若是最后和无争长老在一起的人是水千尘长老，那我愿牺牲自己的幸福……”
“水千尘长老一来，无争长老在雪山之巅就不孤独了！
”
“是啊是啊，水千尘长老美妙绝伦，世上再找不到像她那般完美无瑕的女子了。”
绯如兮听她们十句有八句不离莫长离与水千尘，她虽不知道莫长离与水千尘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但现在听她们这么一人说一句，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一个师姐上前一把搂住她，笑着道:“如兮师妹，你别急着上雪山之巅，现在水千尘长老正与无争长老独处呢，万一……万一你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岂不是很尴尬？”
说罢，一群人闹哄哄的笑起来。
金枫逸与系统君见绯如兮有些落寞，将她拽到一旁道:“你别听她们瞎说，这以讹传讹，没有的都给传出来了。”
绯如兮笑着掩饰心中的落寞，道:“饿啦，咱们去朝暮峰找无忧师兄，吃顿好吃的。”
“你不回雪山之巅了？”金枫逸望着绯如兮躲闪的眉眼问道。
绯如兮摊摊手，道:“吃饱了再去。”说罢，就自顾自的朝朝暮峰走去，走了一截路，才匆匆回头问系统君和金枫逸道:“喂，你们到底去不去啊，赶紧的。”
系统君与金枫路相互望了彼此一眼，叹了一口气，赶忙跟上绯如兮的步伐。
绯如兮走得很快，试图掩盖自己这乱成一锅粥的心情，从方才从众师姐口中听说莫长离与水千尘的三两过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一颗心空落落的，说不出口的难受，现在只想狂吃一顿，缓和缓和这糟糕的心情。
再加上，她生怕如众师姐说的那般，现在回雪山之巅，若是看到莫长离真与水千尘有些亲密的举动，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