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圣乔治预备学校
“果是亲耳听到, 我根本不敢相信那种是孩子们能够说出口的，但是很遗憾，弗恩和他的两个朋友, 都能把那些恶毒的挂在嘴边。”拉姆齐小姐煞有介地向格蕾丝表达她的观点，“他们完全有可能惹怒了某个大人, 然后就被绑走了，这在我看来再正常过了, 你们男人的脾气比我们暴躁多了, 即使你们不承认，这也是事实, 除了他们的父亲,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孩子。”
格蕾丝完全能够理解一位女教师常年需要面对一个熊孩子的时候, 会有多大的怨愤。
她趁此机会, 询问起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那个问题, “拉姆齐小姐，有人声称在平安夜那天下午，看到弗恩、路易斯和提姆三个孩子站在你房子的窗下。我猜他们当时一定在讨论什么馊主意, 您当时有没有碰巧听到一内容呢？”
拉姆齐小姐厌恶地耷拉下来眼皮，“啊, 你说这件事, 我只听到了一点声音, 就赶紧把他们赶走了。这群小恶魔, 只要我看见了, 我就不允许他们待在我家附近。”
“他们说了什么？”
“具体的我也没听清, 我只听见了他们当中有人说‘两点钟’、‘一人十英镑’什么的。”
公爵大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拉姆齐小姐，“这一定是弗恩说的吧？”
果是其他人说的，恐怕会引起拉姆齐小姐的注意力。
“哦, 可能是吧？反正我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厌烦的声音，我打开门，告诉他们最好去其他地方讨论。”拉姆齐小姐略带嘲讽地说道：“说起来那天真是个奇迹，他们很痛快地就离开了，我原本都准备好要应付三个魔鬼恶毒的咒骂了。”
弗格斯探长惊疑定地看着手里的那三张圣诞卡片。
这样看来，第三张是那三个孩子的馊主意。
之后他们又询问了几个住户，得到的线索几乎和之没什么两样。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点多，三人决定去咖啡馆坐坐，顺便总结一下今天的收获。
格蕾丝首先提出的第一点，就是这三个孩子商量出来的馊主意，恐怕就是那第三张卡片。
“这个主意多半是弗恩自己提出来的。”格蕾丝说道。
“上帝，那对夫妻一定是受了诅咒，然他们怎么会偏爱这样一个孩子？”弗格斯探长怪声怪气地叫了一声，“过他干嘛要勒索自己的父母？”
“有很多可能的原因。”约瑟夫说道：“也许是他提出了某父母完成的要求遭到了拒绝，又或者古德曼夫人不愿意一次性给他英镑零花钱，这种被惯坏的孩子只能看见别人对他好的时候，别人对他好却是理所应当。”
弗格斯探长咕哝了一句，“英镑的零花钱……就算是成年男人也未必有那么多……”
格蕾丝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似乎知道了什么了得的秘密。
弗格斯探长身上连英镑也没有，鉴定完毕。
“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邻居们几乎不用考虑，就能想起弗恩，但路易斯和提姆却是‘那两个孩子’，这说明三个孩子里，弗恩应该算是领导者，果用犯罪来做比喻，那么弗恩就是主犯，路易斯和提姆是跟在他身后的从犯。”
格蕾丝说完，约瑟夫就紧接着补充了几句，“从邻居们的角度来看，弗恩可不是那种无私的人，应该说他的本性和无私正好相反。果是弗恩自己提出来的，相信路易斯和提姆根本不敢提出这种主意。”
坏孩子之间也会相互影响，路易斯和提姆在恶作剧这方面的“成就”，显然是没办法和弗恩相提并论的，要然邻居们也可能总是忘记他们的名字。
换言之，路易斯和提姆应该就是那种盲目跟风的、没主见的坏孩子，他们三个对街坊的“袭击”基本上都是由弗恩主导。
为了了解弗恩是否向其他人泄露了他的计划，格蕾丝准备明天去他就读的圣乔治预备学校看看。
虽然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回家过节了，但是学校里一定有其他少部分人，留在那里。
格蕾丝去那里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有没有人凑巧看到了这三个孩子。
毕竟圣诞卡片是圣诞节第二天送出的，而圣乔治预备学校离皮卡迪利大街算很远。
这说明弗恩他们很有可能是平安夜当晚后半夜，或者是圣诞节当天把卡片投学校的发信信箱的。
第二天，弗格斯探长留在皮卡迪利大街继续询问剩余的街坊，格蕾丝和约瑟夫一起去了圣乔治预备学校。
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学校的门房。
门房是个六十多岁的驼背老头，格蕾丝来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吃着简陋的早餐。
他在这里工作了年了，学校里的人都亲切地称他为戴夫。
当格蕾丝问起他是否认识弗恩那几个孩子的时候，戴夫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啊，我当然知道他们，那三个捣蛋鬼，连校长都觉得头疼。”
只不过比起在家附近，这三个孩子在学校还是有所收敛的。
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太过分的会被学校开除，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父母决不允许他们碰触的底线，二是学校里也有上流社会的孩子，激怒这人，可能会被修理得很惨。
这三个孩子，分令人厌恶地摸清了一成年人的规则，然后四处钻空子，在别人的容忍极限上反复试探。
“他们最近有没有回过学校？”
戴夫回忆了一下，反问格蕾丝，“您是指圣诞节当天吗，先生？”
“圣诞节，或者平安夜的晚上。”格蕾丝补充道：“你可以把所有可疑的都告诉我。”
“我能确定，先生，但是我认为他们回来过。”戴夫的语气有犹豫，“圣诞节那天，我依旧在这里工作，只有晚上的时候，和留守在学校里的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是校长出钱奖励给我们的。”
戴夫认为自己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离开的房间，因为当时天快黑了。
他把学校大门锁好，就去了教师们所在的宿舍，和其他人一起聚餐。
他原本以为圣诞节大家都在家里过节，会有人过来，所以就没有锁上自己的小房间的门。
结果当天六点多的时候，他却发现门口的雪地上有几串小小的脚印。
“我们当时的晚餐是自助形式，有两个年轻人拿酒的时候小心撞到了我，所以我只能赶紧回去换件衣服。”戴夫解释了自己回房间的原因。
看见脚印的戴夫立刻意识到可能有小贼进了他的房间。
戴夫冲进房间，就发现自己抽屉大敞着，里面最重要的那一串钥匙见了。
“那些都是学校的钥匙！信件收发室，图书室，画室……总之都是学校的财产。我当时吓坏了，于是赶紧提着提灯，挨个房间去检查，幸运的是，什么东西都没丢。”戴夫露出那种劫后余生的夸张表情，“当我走到信件收发室的时候，我听见几个孩子的声音，他们说了‘这下好了，我们只需要藏两天’、‘你的钱带够了吗，提姆？’这样的，我想冲进去抓住他们，但是这几个孩子立刻就发现了提灯的光，他们从窗户翻了出去。”
可怜的老门房手脚灵便，只能绕路到外面去追。
他追了一路，最终在雪地上发现了自己丢失的钥匙，但是那几个孩子却不知所踪。
鉴于财产并没有丢失，老门房戴夫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学校里最近应该不常有人出来活动吧？”约瑟夫问道。
戴夫摇了摇头，“学校里加上我只有五个人留守，现在这么冷，大家当然都选择待在房间里。要是那天丢了钥匙，我也愿意往外跑。”
“那么，就请你带我们去你发现钥匙的地方看看吧，戴夫。”
门房三两口吃完了自己那快干巴巴的面包，喝了两口茶把面包冲了下去，就穿好外套，带着两人往当晚的雪地的方向走。
外面这时候已经飘起了小雪，果格蕾丝和约瑟夫是下午过来，恐怕当天的痕迹就会完全消失。
“就是这，当时钥匙被丢在这里。那几个孩子跑得太快了，我这把老骨头根本就追不上。”戴夫想起自己那天喘吁吁的劲儿，有高兴，“这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就不能让我这种老家伙消停几天吗？”
然而格蕾丝和约瑟夫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雪地上有六个人的脚印，除了三个明显是孩子的脚印之外，有三个大人的脚印。
其中一个当然是老门房戴夫的，另外两个是谁，格蕾丝得而知。
过脚印很明显就是最近几天的。
因为圣诞节当天下了一场大雪，下午的时候才停下来，果是那之的脚印，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有关这脚印的先后顺序，格蕾丝没办法断定，但有一点倒是令人在意。
两串脚印，一串是冲着教师宿舍的方向去的，另一串是冲着学校后门去的。
而三个孩子的脚印，也是冲着学校后门去的。
“戴夫，你那天拿到钥匙之后，是什么时候回去继续用餐的？”
“八点钟，先生。说实，我回去的太晚了，烤鹅都快被吃没了，幸好有圣诞布丁。”
“有其他人出去过吗？”
“我知道，先生。我拿到钥匙之后，又赶紧去确认了一遍信件收发室有没有丢东西，然后才回到我那个小房间，赶紧换掉了那件快把我冻死的衣服，之后才锁了门回到餐厅。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都是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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