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两相矛盾的凶案
关于古印度文物的问题, 坎贝尔夫人一无所知，她表示自己出售那些藏品给亨特先生时候，都是任由他自己挑选, 那些东西出自什么年代，她可是一点都不懂。
但是女管家表示，亨特先生最近确实从陈列室买走了几件带有印度风格的藏品。
格蕾丝们去陈列室看看，现坎贝尔夫人虽然挥霍成性，但她丈夫的藏品却多得吓人，这使得亨特先生那一柜子藏品在这里连十之一都占据不。
其中有一个陈列柜里，确实有一组非常昂贵的古印度小摆件, 一套差不多有十件, 据说是坎贝尔先生在一个印度军官手里买的，现在却因为亨特先生买走两件，使得这套藏品不成套。
印度很多东西都因为惨烈战争流落到英官们的手中, 其中很大一部分，被那些不识货的家伙以“金疙瘩”价格卖给收藏家们。
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事。
格蕾丝向女管家打听坎贝尔先生出生年份，现这位先生也算不上是英年早逝。
因为他比坎贝尔夫人大了二十二岁，如果现在还活着, 恐怕也有五十多岁。
在维多利亚时期，老夫少妻是非常常见事。
女管家似乎对亨特先生买走这件藏品颇为不满。
“亨特先生就是觉得夫人心地善良, 容易欺骗，所以才低价买走那些东西！可我是个仆人，无论我怎么劝阻，夫人也不会听我。记得坎贝尔先生说过, 那套藏品是从莫卧儿帝国皇室的宝库流出来的，是可以当传家宝。传家宝！那肯定是很昂贵的东西，是我这种人想不到的昂贵！”
女管家说完, 叹了口气，“可是我这种老家伙话，夫人怎么会信呢？她始终觉得亨特先生帮助了她，是个好人。”
确定确实有这么一件古董之后，几人就离开坎贝尔家。
为了排除坎贝尔夫人作案条件，马特的死自然也要列入考虑范围。
首先，弗格斯探长告诉格蕾丝，人在米兰达小姐住所和兰心剧院外围盯得很紧，所以米兰达小姐没有机会跑去旅馆杀死马特——虽然她身高符合凶手特征。
其次，由于昨天那个不负责任警员睡着，所以苏格兰场也没办法保证，除了上房女仆汉娜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外出。
但是女仆特蕾西可以被排除掉，因为医生非常了解她身体状况。
那位年长的医生非常明确得表示，特蕾西因为第一次流产的伤害，之后又不得不接受了又一次手术，虽然保住了命，但特蕾西短期内根本没办法走路，更别提跑出别墅，去火车站附近。
这样一来，至少特蕾西和米兰达小姐不可能是第二起案子凶手。
但是，礼拜日在家睡觉坎贝尔夫人，又不可能是第一起案子凶手，也就是说，这两起案子犯案手法几乎相同，但目前来看，凶手却不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模仿犯呢？”公爵大人说道：“一般来说，生命案时候，如果命案本身有很大的噱头……无论是手法凶残还是特征猎奇，总之就是那种小报喜欢添油加醋、捕风捉影地大肆报道案子，这种案子通常会引起别人注意，有时候就会有人抱着特殊目的，模仿犯罪。”
第一起案子凶手在亨特先生死后，近乎偏执地非要给缝上一个“一便士银币”扣子，这本身就是一个会吸引小报记者特征。
虽说第一起命案是今天早上才见报的，但是在公爵大人和格蕾丝赶来之前，弗格斯探长至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赶走。
很多报社都有那种“嗅觉”特别灵敏的记者，其中一部分就每天蹲守在警局附近，盯着苏格兰场的一切大案。
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把案子细节告诉自己老婆、邻居、朋友一类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百个记者围住凶案现场，那么昨天晚上下班以后，可能就会有一千个人提前知道“小道消息”。
如果其中有人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起了歹心，这根本就是没办法防备。
更何况昨天还有不少路人和亨特先生邻居曾在别墅周围好奇围观。
“确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杀死马特的人真是模仿犯，除非这个人是个心理变态，否则……马特的死一定能带给这个人一些好处。”格蕾丝析道。
这样一来，这个人必然是认识马特的。
当然，凶手也有可能就是平日里隐藏得很好的心理变态，只是随机挑一个人下手。
只是这样一来，格蕾丝可就无从查起，至少目前线索是不够。
所以她只能暂时抛开这个可能性。
“杀死马特，有两种可能的好处。”
在去往赌场的马车上，格蕾丝逐条分析，“第一点，和马特有情侣关系女人，可能会因为嫉妒心杀死他，这是一种心理上、报复得来的快乐。
第二点，马特拿走保险箱里财物，那么，在我们不能确定亨特先生那件三万英镑古董是在他死后立刻被拿走情况下，们可以推测，马特带走的物品里可能会有那件古董。如果那件古董恰好体积不大的话，可能会因为那东西太贵重，所以贴身带着。
也就是说，凶手也有可能是奔着这件东西来的。”
“明白你意思，但是凶手又是怎么知道马特拿到了那件古董呢？”弗格斯探长说道。
格蕾丝这时皱了皱眉头，“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毕竟，马特昨天出门，可不是按照计划去和情人见面，如果想带着财物逃跑，为什么不直接坐火车离开，或者乘船去法国，反而要在旅馆留一晚上呢？”
“很有可能是有人给写信或者便条，或者联系了某个买家，只不过杀完人之后，凶手把信件取走了。”公爵大人说道。
安妮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迟疑地说道：“怎么觉得，你们说是坎贝尔夫人？”
她罗列一下之前那些条件，现坎贝尔夫人非常符合这个特征。
首先，坎贝尔夫人头发是红棕色的，并且在亨特先生书房里留一件睡袍。
这说明她很可能在那里和亨特先生生过关系，并且偷偷查看过保险箱。
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被骗，她都应该经常因为赌博而缺钱。
所以那些保险箱附近头发可能确实是她留下。
但是她应该没办法从亨特先生那里拿到保险箱钥匙，因为亨特先生不可能会信任一个沉迷赌博女人。
如果礼拜日那天下午，马特其实回到过别墅，并且现了尸体，那么很有可能偷偷拿走保险箱钥匙，然后再装出一副自己没回来过样子。
反正人不是他杀，警局也不太可能怀疑到他头上。
这样一来，马特就可以趁着弗格斯探长离开之后，偷偷去书房偷走保险箱里东西。
但是对于马特来说，那件三万英镑古董肯定是不好脱手。
马特这种人肯定不需要一个只能看不能卖藏品，即使是低价卖出去，只要能拿到钞票，应该也不会舍不得。
这种情况下，把东西卖给当铺显然是不行。
因为以马特的阶级，拿着这么贵的东西去当铺，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盗贼抓起来。
那么，会不会把这件物品实际价格告诉坎贝尔夫人呢？
比如写一张类似这样的便条：
“你卖给亨特的收藏品实际上价值三万英镑，现在我愿意把它以xx价格卖给你，来xxxx旅馆xx号房见。”
这样一来，只要对于坎贝尔夫人来说，次转手这件古董，可以获得很大的利益，并且还能避免女管家发现她变卖其他藏品，而在她耳边唠叨，坎贝尔夫人就真有可能赴约。
而马特这个好色的男人，也许在坎贝尔夫人赴约时候，说了什么不三不四话，或者干脆提出了更过要求，使得坎贝尔夫人恼羞成怒，所以干脆痛下杀手，拿了古董走人。
至少目前来看，坎贝尔夫人确最符合格蕾丝之前那些推测。
在四人讨论着案子时候，马车在赌场门口停下来，这家赌场在伦敦西区，是伦敦最大的销金窟之一。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是这里最忙碌时候。
虽说坎贝尔夫人出手大方，但是伦敦是上流社会聚集地，富有人到处都是，赌场里人没有闲暇一直注意着她。
赌场的一位经理认为坎贝尔夫人昨天下午茶时间之后就来到了赌场，但是她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没有人注意。
不过一位侍者告诉弗格斯探长，坎贝尔夫人昨天八点多时候离开过，似乎是要去用晚餐。
“她是几点回来的不知道，只知道她半夜三点多时候，正在牌室打惠斯特，一局大概要十几英镑。那时候她向要一杯杜松子酒，之后又去休息室，猜测应该是她烟瘾犯了。”
侍者相当隐晦地提及了坎贝尔夫人鸦片成瘾，所以才要一杯杜松子酒，自己去休息室加精致鸦片去了。
弗格斯探长又询问了很多人，但是赌场晚上确实太忙，而且来赌场的客人通常不会只参加一种赌博游戏，所以没人能证明坎贝尔夫人八点多离开之后，就在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之内回到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