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诡异
萧煖被吼得耳膜一震一震的, 不禁联想到场务, 心想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王文涵这时候更加紧张了，说话都在结巴：“谢谢谢谢你, 不然我真会做错很多事, 我我有支公益广告，特意推荐了煖煖姐你, 不不用担心审核, 具体事项我已发给了郭先生，请你务必接受我的心意！”
朋友啊，审核都搞定了, 再来问她的意见，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系统突然道：【答应她，那个广告拍摄地点, 就在男主下部戏的隔壁。】
哦, 提前圈好地, 之后才好过去对楚寒耍流氓, 萧煖点点头：“知道了。”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 王文涵压抑地欢呼一声，深深一鞠躬：“谢谢煖姐, 煖姐再见。”
她跑出去一小段距离忽然回头：“我最喜欢你啦, 爱您！”
萧煖望着人高兴离去, 蹦蹦跳跳宛如一只喝大了的兔子, 感觉身体被掏空，特别想点支烟靠着，在这种的情况下，任务当然没有完成，赚不到回家的车票钱，她做什么都兴致缺缺，这副颓废的样子，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萧老师果真宠辱不惊。
昨天的意外被人发到了知乎上，搞了个讨论剧组安全性的话题，这其实是姜导找人安排的，毕竟剧组也需热度关注，不管是好是坏，有人讨论有人知道就行，但因为答应了萧煖，所以她救人这部分没有公布出来，只是说王文涵受伤，粉丝心疼了一波，路人就隐患问题讨论了一波，还有些神通广大的人，发了楚寒摸急救包的照片。
照片角度是正面十分清晰，采光背影都很好，尤其是眼中那抹温柔清清楚楚，拍得跟少女杂志封面一样，在水军刻意引导下，就吸引了不少cp粉嗷嗷叫着甜，王文涵挺红的粉丝也多，楚寒帅有钱演技棒，还没有乱七八糟的前女友，粉丝也乐于自己的爱豆和这样的男神组cp。
这些营销手段楚寒都懂，他自己不搞，至于别人怎么样，他是既不管也不回应，有人一说他就郑重辟谣很傻的，网上那么多人猜来猜去，也根本辟不干净，反正这种顶多就是在网络上传一传，粉丝瞎猜一阵子，最后沉入海里激不起半点水花，也很少有人会强行碰瓷，说得再火热，结果他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很尴尬的。
没想到短短几天下来，楚王党发展得红红火火，竟然弄出了同人文和同人图，这本来没什么，楚寒和王文涵双方都没有承认，只是粉丝自己萌自己的，过段时间就没了，可偏偏被场务看到了。
他把那些文啊图啊的，发到一个叫做‘女神守护队’的群里。
【拍片的：发这些和女神没关的干嘛？】
【化妆的：呔！别看你浓眉大眼的，竟然也爬墙了！】
【要饭的：瞎说什么大实话，我浓眉大眼不是事实么，喏，楚老师，女神心仪的对象。】
摄像&小于&其他人：“！！！”
这话一出群内久久没人回复，纷纷下线围观去了。
楚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之前还好好的，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化妆的时候，化妆师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仔仔细细，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眼神比丈母娘还挑剔，要不是牙齿不用化妆，对方恨不得掰开他的嘴巴看牙口了。
化妆师用火眼金睛转了一圈，最后不甘不愿地去群里发了个颜正的字样。
楚寒被掐着下巴侧过脸，脸上的肉都被掐嘟起来了，他睁着一双眼：“？”
紧接着道具拿来服装时，莫名用手在他腰上摸了两把，要不是道具是个直男，摸完之后满脸嫌弃，他都以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被个男人x骚扰了。
道具：【公狗腰。】
楚寒不断摸着那两块腹肌，努力把那种诡异的感觉压下去：“？？”
他满脸疑惑捡了盒饭开吃，没吃两口就感觉面前有个人死死地盯着自己，抬头就和场务来了个脸对脸，场务又看了他几秒，楚寒还以为对方有话对自己说，结果就看见人低头猛扒饭，楚寒皱眉继续吃自己的，没吃两口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又来了，他抬头，场务就低头吃饭，两人此起彼伏跟打地鼠似的好不欢乐。
简直有毒。
楚寒没了食欲，走过场务身边时，坐得好好的后者，莫名其妙地摔了过来，他本能的接住人，还没有开口就察觉到自己的肱二头肌，被偷偷地掐了一把。
楚寒差点没跳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场务果断站起，客气地道谢：“楚老师，谢谢您了，再见。”
这里的人都不正常，楚寒使劲甩了甩自己被掐的手，满脸警惕地快步离去，不想再停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好好的直男今天怎么都gay里gay气的。
场务深沉望着他的后脑勺，十分痛心疾首：【吃得少，力气大。】
众人望着这些条件齐齐叹息，颜正活好吃得还少，这不是活脱脱的老公人选么，哎。
楚寒猛地恶寒，他迅速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双千言万语的眼，这场景简直就跟丧尸围城一样，凶悍的楚哥不禁舔了舔唇，使劲关上门落锁了！
大家没在楚寒身
上挑出毛病来，就只好去挑剔场务那话的真伪性。
【拍片的：老小子，女神真喜欢楚寒？】
【要饭的：滚，骗你我是狗。】
【拍片的：好白菜怎么都给……好白菜拱了！】
【要饭的：别贫了，想想女神看到这些该多难过啊/心疼。】
众人回想女神这些天音容样貌，那悲伤的眼神，那略显落寞的身影，怪不得那么喜欢吃……享受生活的女神，今天才吃了一碗饭。
他们悄悄联系了王文涵，得知情况后王文涵立刻有了主意，大家都觉得不错就这么做，说好要保密，可作为发起人，王文涵自己却没忍住：“煖煖姐别伤心……”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拉走了。
萧煖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不明白所幸不管了，她推开没吃几口的盒饭，捏了捏眉心。
系统蹭了蹭萧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煖煖你怎么了？看起来好累。】
萧煖感到手背上的柔软，指尖弹了弹：【没事，我在想那截断了的树枝，剧情中没有这一段，可为什么会发生。】
系统挺起胸：【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根据生成的，作者写到的部分都会出现，作者没写到的部分则会自行演变，大多数情况下都无关紧要，极小一部分就如上次树枝脱落那般，会对剧情造成影响，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不会要求宿主的行为，百分百和剧情相符，只要保证大方向不出错就行。】
萧煖面容微松：【也就是说，这次失败有极大的可能是巧合？】
系统：【对！】
头顶上那盏灯使她的眼窝格外深邃，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万一不是呢：【我们忘了一个人。】
系统心不在焉地盯着睫毛精：【嗯？】
【场务。】
【他怎么了……】系统猛然意识到，这个人的任务失败得也是莫名其妙，【你打算怎么做？】
萧煖：【直接问。】
系统犹豫道：【可回执……】
萧煖：【我还记得你上次说，‘公司给我的回执还遥遥无期，老总舍不得用最新款服务器，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个两千年前的古董顶着，真抠’。】
真抠两字的怨念惟妙惟肖，系统半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好吧。】
宿主回家的念头如此强烈，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它害怕……
萧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爸爸——”
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宛如炮弹般朝姜导冲去，姜导蹲下身接住小女孩，大笑着将人举起来，小女孩也不怕发出清脆的笑声，姜导就用自己长出胡渣的下巴，去擦小女孩的脸，引得孩子尖叫出声，而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太太，慢慢走近他们，含笑地翻出小女孩压住的头发，动作间隙和姜导说上一两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萧煖飞快垂下眼，揉了揉系统的猪脑袋：【那是姜导的孩子？】
系统一抖，用前蹄碰了碰被揉的地方，疑惑地望着那只手：【嘶好冷，你感冒了吗，人类真脆弱。】
萧煖将手插进口袋：【没有，我怕……】
宿主虽然没说出口，但系统第一次明白了那未尽的意思，‘我怕再也回不去了’，它忽然觉得好难过：【不会的，煖煖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萧煖嘴角不明显地上扬，她将系统放在肩上，挠了挠它的双下巴，在路过后门时，一阵冷风猛地刮过，她不禁咳嗽了一声，拢了拢身上的戏服：“好冷啊。”
系统：【那我们快离开吧。】
这不是记忆中的‘多穿衣服’，萧煖闭上眼抿紧了唇。
系统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怎么了？】
只是清晰地意识到那个会提醒她，天冷要多穿衣服的人不在了。
萧煖睁开眼，眼内没有一丝软弱：【没事。】
之前她还有看到场务到处晃，怎么现在哪里都找不到，一路上都没遇到人，萧煖沉得住气，干脆回到片场，结果这里的人也都不见了。
系统望着灯光下略显惨白的片场，声音飘渺虚无：【不会有鬼吧……】
萧煖没有回答，她望向尽头的那个出口，漆黑的门洞里有什么在晃动，紧跟着一道类人的影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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