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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珍惜她
当季星潭听见叶清柏竟然从嘴巴里面提出来这个要求的时候, 整个人惊呆了。mbaiwenzai
一向神机妙算的大师兄，在原地呆愣了整整十秒钟的时间，才从这种状态当中缓过神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清柏, 咬牙切齿地问：“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没有，”叶清柏非常干净利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而是在跟你阐述事实。”
“叶清柏,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抱歉，不能, ”叶清柏气定神闲, 甚至还跟季星潭讨价还价了起来，“如果你不教我酒酿团子的话, 也可以教我一点别的东西，就比如祝眠喜欢吃的东西。”
闻言, 季星潭挑眉, 强行将内心的火气给压了下去，但身上的黑气都快要化成实质冒出来, 狂啃叶清柏的脸了。
“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师妹么？那你现在这种行为是什么意思？”
叶清柏仔细想了一下，将自己内心的真话给说了出来，“之前确实是不喜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哈？”季星潭瞪着叶清柏, “你小子有种再把话跟我说一遍。”
“我说，”叶清柏抬起眼眸，那双淡色的眼眸内, 写满了认真, “我可能喜欢上祝眠了。”
“等等，”季星潭现在也有点头脑眩晕了, 他一脸狐疑地将叶清柏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开口问：“前几天问你，还坚定说不喜欢我师妹呢，现在又喜欢上了？”
叶清柏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自从来到了皇宫之后，原本已经愈合的无情剑道，又重新破碎了一点。
就是这么一丁点的小缝隙，就让叶清柏逐渐察觉到了自己对祝眠的特殊和认真。
“我给你讲，这可是大事情，如果你的喜欢只是一时之间的新鲜感，你知道自己会给祝眠带来多大的伤害么？”
季星潭的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叶清柏的眼神非常锋利。
“你能够分得清楚么？对小师妹的喜欢，到底是魂缘花的原因，还是一时的新鲜感？”
闻言，叶清柏不说话了，眼眸内闪过了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你看，连你自己都说不出来答案，”季星潭微微耸了耸肩膀，“你怎么能够保证自己对祝眠的喜欢就是真的呢？不过是特殊一点罢了，别把这种感觉错认成喜欢。”
“这对你还有对祝眠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嗯。”
叶清柏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对祝眠的那种特殊与安心感，到底是因为魂缘花的原因，还是因为无情剑道破碎了。
“如果你真的不确定，那你填写一下这个选项。”
季星潭从怀中，将一个羊皮纸给拿了过来，连同着毛笔，一起递给了叶清柏。
“好。”
叶清柏很配合，接过笔，将羊皮纸打开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小师妹夫君评估调查结果测试题。
“……”
咱就是说，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季星潭仿佛察觉到了叶清柏的无语，解释了一句：“我一开始也觉得这几个字怪怪的，但这是小师妹教我的东西，我觉得她说得很好。”
没问题，反正就是无脑妹控呗。
叶清柏把视线慢慢地往下面移动，第一道题是选择题：
1、看到我家小师妹的时候，你内心的感觉是怎么样？
a、可爱
b、太可爱了
c、超级无敌可爱
d、abcd四项全部选择
e、什么？觉得我师妹不可爱？没品味的东西，永别了
叶清柏盯着这五个选项看了很久，而季星潭站在他旁边，虽然没有进行催促，但是眼睛亮闪闪的，频频看向叶清柏，就差把“我是不是超级棒”这几个大字给写在脸上。
叶清柏选择了d。
这些题目的前几项，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叶清柏答题的时候，感觉非常得心应手，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直接将这些题目的答案给写了出来。
很快，第一面就做完了。
叶清柏刚准备把羊皮纸递给季星潭，就听见身旁的人对他说：“翻面。”
他捏着笔的手一顿，但还是很听话地将羊皮纸给翻面了。
背面的题目，是陈述题，需要进行大量的书写。
足足有一千题，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的头都要开始痛了起来！
季星潭也跟着扫了一眼，“这是我在小师妹五岁的时候，就给她专门定制的羊皮纸，背面的这些题目，我只要想到了什么，就会往上面增加。”
说起来这件事情，季星潭感慨了起来，“当年我师妹还那么小，多可爱啊，我给你讲，你根本就不知道小时候的她到底有多可爱……”
以下省略一万个字。
季星潭跟叶清柏说得口干舌燥，等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发觉自己的妹控又犯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害怕自己太过于冒犯季星潭，毕竟没有人想听这些东西。
可当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叶清柏脸上的表情之后，发现叶清柏根本没有不耐烦，他很认真地在听季星潭说话。
察觉到季星潭停下来了之后，叶清柏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季星潭，以为是季星潭忘记了下面到底该说什么话了，提醒了一句：
“你刚才说到祝眠五岁的时候爬到树上去偷鸟蛋了。”
“哦哦，”季星潭的内心感慨了起来，对叶清柏的感官也变了不少。
如果不是真的对祝眠感兴趣，不会有人听自己逼逼叨叨这么久，可叶清柏全程就这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过一次。
季星潭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师妹第一次会叫大师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她三岁的时候，小时候的祝眠很宅，也有点自闭，你们一开始都以为祝眠是一个哑巴，但是没有想到祝眠只是不想开口说话罢了。”
这种事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后面，季星潭又问了不少问题，但是每一次，叶清柏都能将这些问题的答案给说出来。
而且他真的是将季星潭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记在了心中，不然季星潭提问什么东西，叶清柏全部都能答上来。
“你……”
季星潭现在开始犹豫了。
你说要是叶清柏对自己小师妹的喜欢，只是因为魂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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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原因，才产生了这种疑似“喜欢”的错觉。
可他偏生能够记得自己讲述过的，关于祝眠的任何一件事情。
这就证明叶清柏是真的很关注祝眠，只要是关于祝眠的事情，他都牢牢地记在脑海当中。
季星潭原本已经在脑海中认定了，叶清柏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当事实被摆放在脸上的时候，季星潭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彻底。
或许，叶清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认真。
“你这个臭小子，”季星潭的脑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你别以为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我就会同意你和我师妹在一起了，我告诉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言，叶清柏垂下眼帘，他静默了一会。
季星潭纠结的时候，叶清柏其实也很纠结，他不知道自己对祝眠的这种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在听了祝眠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之后，叶清柏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当中。
就好像随着季星潭说话时候的节奏，他也旁观了一遍祝眠的成长，看着小豆苗一样的可爱粉团子，长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少女。
叶清柏在听完了那些之后，带着心中的宁静问自己。
他真的喜欢祝眠么，能够准确地将这种感觉给分清楚么？
事实证明，叶清柏还是不能分清楚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
但有一点，叶清柏非常能够肯定，他很珍惜祝眠。
他不希望祝眠受到任何伤害，希望祝眠以后能开开心心，自由在这人世间穿梭。
叶清柏从深思当中渐渐地缓过神来了，他终于开口道：“你是对的，我不应该主动靠近她，不应该做那些让她误会的事情。”
叶清柏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淡，他想明白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祝眠，都不应该再做那些可能会让祝眠误会的事情。
他抬起手，将自己后脑勺上面的发带给扯了下来，递给了季星潭。
“这个是不是你给祝眠做的。”
“是，”季星潭并没有着急伸手去接。
之前一直都是叶清柏主动，在他面前舞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恨不得从季星潭的肚子当中，将祝眠的全部都给扒出来。
可是现在，当季星潭主动将祝眠的全部都说出来之后，叶清柏反而后退了，将自己全身的华丽羽毛给收起来了，甚至将季星潭一直看不顺眼的东西，全部归还了回来。
“因为我珍惜她。”
叶清柏看出来了季星潭脸上的疑惑，主动跟他解释了自己的原因。
随意的靠近，会让祝眠受到伤害的，之前的叶清柏一直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从小到大的轨迹，让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现在我懂得了，越是珍惜，就越不能攥的太紧，会碎掉的。”
或许，和祝眠之间拉开距离，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
第72章 拉开距离
“你……”
季星潭现在完全被叶清柏这副模样给搞不会了, 他肚子里面一堆想说的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话吐出来。
最终季星潭只能长长地叹息出了一口气，偏头看着叶清柏的侧脸, 薄唇轻启：
“确定么？”
他这样问叶清柏，像是要确定叶清柏的决心一样，又加重语气问了一句：
“你当真确定么？”
闻言, 叶清柏缓缓点了一下头, 轻声吐出来了两个字：“确定。”
如果说，叶清柏之前对祝眠的种种特殊, 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魂缘花的原因, 让他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祝眠的身上。
可单单只是因为魂缘花，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耐心听季星潭说上整整一个小时关于祝眠的事情？
在这一刻, 叶清柏终于反应过来了，跌落到荒洲之后, 自己身体里面的无情剑道裂开了一道小缝隙, 这让叶清柏拥有了感知自己情感的能力。
他对祝眠的好感和特殊，压根就不是魂缘花的原因, 而是出自于本能行动。
祝眠在他心中的位置，真的很不一样。
可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无情剑道又重新愈合了呢？
叶清柏很清楚，在无情剑道完好如初, 还没有裂开碎缝之前, 自己从来感知不到任何情感，所有的情绪在他眼中，都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等自己的无情剑道重新恢复, 他对祝眠的感情还能像现在这样特殊和炽热么？
就连叶清柏自己都不敢保证, 他能够永远一成不变。
这对祝眠来说不公平，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必须对等, 也要相互付出。
叶清柏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确定好自己对祝眠的真正感情后，优先选择的事情就是后退，一点一点远离祝眠。
或许这对于他和祝眠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和结局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叶清柏一回头，和季星潭对上了视线，就发现季星潭脸上的表情还有眼神都很奇怪。
“没有啊，”季星潭咳嗽了一声，将自己眼神中的情绪给收了起来，“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而已。”
“嗯，”叶清柏的手指摩擦着黑色的剑柄，“我也只是不想伤害她而已。”
“不过你能想通就好，”季星潭这次察觉到，叶清柏是真的想通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季星潭，浑身轻松了很多。
他来找叶清柏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看叶清柏现在如此清醒，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就麻烦你照顾我小师妹了，等去了地州找到解决魂缘花的办法之后，我会将她带走，这个秘密将永远封存起来，这一点你放心吧，你们两个人以后不会有任何交集。”
不会有任何交集……么？
叶清柏捏着剑柄的指尖轻微颤抖了一下，过了三秒，才从喉头间挤出来了一个单音节。
季星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跟叶清柏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走开了。
在季星潭走后，叶清柏还呆呆地站在院子里面，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发带，却摸了个空。
发带早就没有了，被他亲自还给了季星潭。
叶清柏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黑长柔软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
夜深风凉，风儿轻轻吹动他耳边的长发，像是要把人心尖上的迷惑和不舍给吹散一样。
过了很久，叶清柏才轻微地动了一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忍耐着什么。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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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是“酸涩”的味道么？
叶清柏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只从书上看到过。
无情剑道破碎之后，曾经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现在一一体验了一遍，全部都因祝眠而起。
可那又能怎样，他和祝眠之间的缘分，终究会断在魂缘花的连结破碎那天。
最终，叶清柏面无表情地摸出来一根新的发带，将自己披散下来的长发重新扎了起来，又恢复成了往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睡醒之后，祝眠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非常准时地睁开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洗漱干净，穿戴整齐以后，从房间里面出来，目光下意识地往房门左边看了一眼。
叶清柏不在。
随后，她的目光朝院子里面扫了一眼，发现叶清柏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剑柄。
“诶？”祝眠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今天怎么坐到那里了？”
往常，叶清柏都会在祝眠的房间门口等待她出来，然后两个人一起走。
可今天，叶清柏竟然没有等祝眠，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小院的石凳上面，背影看起来很寂静。
祝眠没有多想，抬脚朝叶清柏走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叶清柏，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走到叶清柏身旁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拍一下叶清柏的肩膀。
谁知，被人一个轻微侧身，就躲开了。
“？”祝眠头顶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什么情况这是？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祝眠心中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刚才叶清柏躲避的那一刻，她和叶清柏之间就竖起来了一道隐形的高墙。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了么？
“叶清柏，你怎么了？”
闻言，叶清柏仰起头，淡定地看着祝眠，淡色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没事。”
他现在的态度非常疏离，这让祝眠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想，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叶清柏。
可祝眠盯着叶清柏看了好半天，差点没给人身上盯出来一个洞，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叶清柏。
所以祝眠很直球地问：“叶清柏，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么？你现在这个态度好奇怪。”
“奇怪么？”叶清柏抬眸，那双漂亮的眼眸轻描淡写地在祝眠脸上扫了一下，直接反问：“哪里奇怪？”
祝眠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叶清柏：“是对你太冷淡了么？还是说，不像以前一样跟在你身边了。”
祝眠恍然大悟，“……好像有点。”
“你不应该高兴才对么，”叶清柏将手中的帕子放了下来，“你说过的，男女授受不亲，彼此之间应该保持好距离，现在我做到了，你不应该开心才对么？”
闻言，祝眠觉得叶清柏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应该开心才对啊。
她之前就提醒过叶清柏的，现在叶清柏做到了，可自己却不是很开心。
“我现在挺开心的，”祝眠从脸上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给隐藏了起来。
“你开心就好，”叶清柏冷漠地把视线给收了回来，继续低头擦拭着剑柄。
看着这副模样的叶清柏，祝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在叶清柏周围绕了一圈，可对方直接把祝眠给当成了透明人，全程没回过头一次。
祝眠多次想找叶清柏聊天，打开话题，得到的回复永远也只是几个单音节。
还好这个时候，季星潭过来了，拯救了祝眠的尴尬。
“小师妹，过来。”
听见了季星潭的声音，祝眠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朝自家大师兄走了过去。
只有祝眠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叶清柏才缓缓地抬起头，将视线放在了祝眠的后背上，眼中的冷漠也淡了很多。
祝眠快步走到季星潭身旁，小声道：“师兄，你不知道叶清柏现在变得好奇怪啊。”
“嗯？”季星潭偏过头，朝叶清柏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方已经把视线给收回去了，正低头品着杯中上等的茶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叶清柏身上和常人完全不同的气质。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谁也无法插足的领域。
“没有啊，我觉得他挺正常的。”
季星潭笑着抬起手，揉了揉祝眠的脑袋，将昨天晚上自己和叶清柏的对话给隐藏了起来。
“真的正常么？”
祝眠悄悄回头，快速朝叶清柏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对方只是低头喝茶，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后，内心突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季星潭将祝眠的头掰了过来，“是你想太多了小师妹，而且叶清柏是男人，你们两个人虽然绑定了魂缘花，但还是要拉开距离，明白了么？”
“……嗯，”祝眠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季星潭是过来警告祝眠的，“这几天别乱跑，千万不可以去地下，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擅自行动，就给我罚抄一百遍经书。”
“啊？”祝眠开始求情了，“可地下隐藏着我想知道的东西诶，大师兄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让我进去吧。”
“不可以，”季星潭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很严厉地对祝眠说：“你要是想被怪物吃掉，你就尽管去吧。”
怪物？
季星潭果然知道怪物的存在。
“大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不能悄悄地跟我说一下。”
祝眠的耳朵竖了起来，开始跟季星潭撒娇，他被祝眠缠到没办法了，这才吐出一口气，将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底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小师妹，你二师姐她心脏停止跳动了。”
第73章 夏铮
季星潭简简单单一句话, 就将祝眠的情绪，从叶清柏的身上拉了回来。
“什么？”祝眠语气焦急，“我昨天看二师姐的时候, 她身体不是还没事么？”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个情况的，”季星潭眼神中写满了愁闷，“之前你二师姐哪怕在沉睡当中, 心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跳动, 可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不跳了。”
祝眠大脑飞速转动, “大师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二师姐陷入到了假死状态中呢？”
“假死状态？”季星潭认为祝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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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很有道理, “你二师姐虽然心脏停止跳动，但身上还有温度, 呼吸也没有停止。”
夏诗倚的身体不好, 从小到大体温偏低，气息也很微弱, 真的很像海里的生物。
季星潭没有再过多跟祝眠说什么，他一大早来这里，也只是过来看看祝眠的情绪有没有被叶清柏带偏。
现在看来, 祝眠果然有些被叶清柏的突然转变给影响到了。
季星潭及时出现, 给祝眠带来了新的谜题。
祝眠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不再过多关注自己和叶清柏之间的氛围。
“到上朝的时间了，我先回去小师妹, 等上朝结束后, 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季星潭眨了眨眼睛，模样看起来有些狡黠, 笑着说：“等上朝结束你就知道了。”
果然！大师兄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
祝眠原本想趁着今天早上季星潭上朝的时候，偷偷带着叶清柏去皇宫地下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季星潭处处看管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但祝眠哪里有那么娇弱啊。
她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但季星潭这条蛔虫当地更好，直接看穿了祝眠内心的想法，一大早就过来先是确定了一下祝眠的情绪。
随后很聪明，并没有威胁祝眠，而是用了一个新的诱饵，强行塞进了祝眠的口中。
为了得知二师姐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又为了见到季星潭口中说的那位神秘人，祝眠自己只能乖乖放弃在皇宫地下探索的打算。
季星潭干完自己的事情后，深藏功与名，看着祝眠的苦瓜脸，自己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灿烂但是极其欠扁的笑容，开口慢悠悠道：
“小师妹啊小师妹，我希望能在上朝过程中看到你，可以么？”
这下祝眠不可以，都必须可以了。
她看着季星潭晃晃悠悠离开的嘚瑟背影，对着他的背影暗暗攥紧了小拳头。
谁知季星潭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他头都没回，直接预判了祝眠的操作。
“小师妹，别把自己的拳头给捏坏了。”
祝眠：“……”
季星潭，算你狠！
祝眠整个人颓废了，但是碍于大师兄的威胁下，只能被迫上朝。
他们随着人群，很快就来到了大厅中。
在人流当中走动的时候，祝眠发现叶清柏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以往他都会走在自己的身侧，但是今天叶清柏竟然走到了柳喜乐的右边。
这让柳喜乐也很摸不着头脑，她被祝眠和叶清柏夹在中间，先是朝左边偏头看了看祝眠，随后又偏头看了看叶清柏，头上缓缓地出现了一个问号。
什么情况？
以往好到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今天的气氛好像生疏了不少，而且莫名地透露着尴尬。
柳喜乐在心中悄悄地想：“可能是叶清柏走错了？”
她带着这样的想法，假装自己被透明的石头绊了一下，落后了众人半拍，走到祝眠的右侧。
叶清柏也跟着停下来了半拍，同样被那块薛定谔的石头绊了一下，绕到了柳喜乐左侧，完全把她当成了隔绝自己和祝眠的活人挡板。
“……”柳喜乐这下彻底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吵架了。
百分百吵架了，不然平日里总是把自己当成空气的叶清柏，现在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活人挡板？
还好祝眠一直在观察人流量，没有发现柳喜乐和叶清柏在争夺那颗薛定谔的透明石头。
等到了大厅之后，人流量的对比就更加明显了，今天大殿中的人比昨天几乎少了三分之一。
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祝眠很肯定，都被井中的怪物给吃掉了，而且祝眠发现被吃掉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龙化程度比较少的。
就比如昨天还不可一世的高权，哪怕他没有穿上被溪水泡过的衣服，依旧活不过昨天晚上，因为除了龙枫以外，高权的龙化程度是最低的。
现在留在大殿当中的人，龙化程度都很高，只有个别一些人的头上没有长角。
祝眠将这些人的外貌特征暗暗记在心中，准备等明天上朝的时候，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今天的上朝很无趣，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季星潭也没有再召见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下朝了。
等人流基本散得差不多了，徐明悄悄地走到祝眠身旁，小声道：“几位跟我来，国师召见。”
祝眠等人跟在徐明身后，发现今天去的地方，并不是国师住的地方。
而是一个更加隐蔽的偏殿，还没有完全迈入这个偏殿，祝眠轻轻动了动鼻子，就嗅到了里面传来的药香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鱼腥。
鱼腥味很淡，夹杂在药香之中，如果不仔细嗅的话，根本闻不到。
偏殿上空，全部都是很厚重的乌云，那乌云一层压着一层，像是要把偏殿给压垮一样，带给人一种浓郁的窒息感。
徐明来到这个偏殿的时候，脚步都放轻了，好像里面住着什么大人物似的。
这让祝眠的内心也生出来了几分猜测，难道里面住的人是……
徐明转身，看着众人，压低声音叮嘱道：“几位，到地方了，在这里行走的时候注意不要东看西看，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噪音。”
祝眠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徐明很快就离开了，季星潭从一扇门后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带着祝眠等人来到了小院子当中，让宫女泡了茶，上了糕点，并没有急着带着祝眠进偏殿见那个神秘人。
祝眠拿起一枚糕点，慢慢地啃了起来，眼睛观察着四周，发现这里的宫女很少，但一个一个都很训练有素。
她们脚上还包裹着很厚的一层棉布，这样踩在地上的时候，就不会发出来任何声音了。
这让祝眠很疑惑，难道住在这里的人，很害怕噪音么？
季星潭的话很少，有什么事情也是先打手语，除了必要的交流，基本不开口。
众人看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自然话也跟着少了。
不多时，天空中的云雾散开了，淡淡的阳光从上空照射下来，季星潭终于从板凳上面站了起来，带着众人走进偏殿。
在偏殿最隐秘的角落中，有一个房间，季星潭将房间的门推开，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布置非常典雅，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脚踩在上面的时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星潭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先站在门口，他自己先去房间内的床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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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季星潭的动作都已经这么轻了，但还是惊醒了床上的人。
神秘人终于开了口，声音非常苍老，而且还带着几分沙哑和病态，“国师，你回来了。”
“嗯，”季星潭轻轻应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忍，“我将他们也带来了，预言当中的救国者。”
“咳咳，”神秘人低低咳嗽了两声，“你……扶我起来。”
“好，”季星潭将床前不透光的帘子给拉开了，将神秘人的长相暴露在了门口众人的视线当中。
当祝眠看清神秘人长相的时候，瞳孔紧缩了一瞬，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神秘人的长相很年轻，而且很俊美，但连接着身体和脑袋的脖颈，已经满是森森白骨，甚至都能看到上面粘连的毛细血管。
他的额头上，长出了和龙末一样，巨大的龙角。
这对龙角微微散发着荧光，在昏暗的环境当中，看起来很漂亮，足够的摄人心魂。
但神秘人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他的半边身体已经全部变成骷髅了，而且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面冒出了虚汗。
季星潭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将神秘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用很轻地声音问：“你还好么？”
神秘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季星潭回头，看着身后的众人，用气声说：“你们过来吧。”
祝眠小心翼翼地踩在不知道铺了几层的软垫子的上，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抱歉，让你们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神秘人苦笑了一声，满是白骨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季星潭的手臂上，用很虚弱的声音说：
“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名字叫夏铮。”
皇帝？
祝眠的猜测没有错，果然这个神秘人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但如果夏铮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为什么现在如此狼狈，而且额头上还生出来了一对龙角？
夏铮的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叶清柏身上，瞳孔瞬间睁大了，不可思议道：
“您怎么在这里！”
第74章 娇娇
夏铮说的话, 让全场的人都陷入到了震撼当中。
他之前和叶清柏认识么？
为什么夏铮对叶清柏说的话，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许久似的？
祝眠下意识地回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叶清柏脸上的神色, 他依旧满脸淡定，仿佛夏铮刚才说的话，没有惊扰到他一分一毫似的。
夏铮因为刚才太过于震惊的原因, 情绪受到了波动, 身体承受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身体里面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了，几乎所有的血都被供给了头顶的龙角。
那龙角很贪婪, 不仅将夏铮身体里面的血液全部吸收, 甚至就连夏铮的血肉都不放过。
这才是导致夏铮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罪魁祸首。
祝眠看着夏铮这副模样，脑海里面想到了龙末, 龙末头上的龙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存在？
像个贪婪的寄生虫一样，源源不断吸取他们身体里面的血肉, 直到这具身体里面没有任何其他价值了, 这才将停止寄生。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夏铮咳嗽了好一会, 整个人才从那种晕乎乎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
身为一国之君，在招待贵宾的时候，满身狼狈, 甚至不能自已从床上坐起来接客, 只能依靠季星潭搀扶……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夏铮苦笑了一下，他从生下来开始，就被寄予厚望, 不管学什么都是全力以赴。
这么多年来,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真正继位以后, 为民为国出力，是真正为民心之所向的好皇帝，永远把人民放在首位。
可就是这样一位好皇帝，最终的命运竟然也是慢慢地走向死亡。
夏铮的头顶为什么会出现龙角？
季星潭听了刚才夏铮说的话后，也有点诧异，“你曾经见过叶清柏么？”
夏铮的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叶清柏看，胸膛像漏了风的琴箱，不停地上下起伏，从胸腔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看来看见叶清柏后，给夏铮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季星潭生怕夏铮一个气没喘上来，就直接一命呜呼，他赶紧将夏铮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你慢慢说，别激动，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再激动出事了什么办。”
“我、我知道，”夏铮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叶清柏的脸上收了回来，等情绪稍微淡下来一点之后，他这才缓缓开口道，“我见过他，不过是在画像上。”
祝眠惊诧，“画像？”
夏铮指使着季星潭，从一个紧锁的箱子中，将一幅仔细珍藏的画卷给拿了出来。
“小师妹，你来打开。”
季星潭不放心让别人扶着夏铮，他将画卷递给了祝眠。
“好。”
祝眠非常小心地将画卷打开，当众人看清画卷上的东西后，纷纷露出了错愕。
画卷上的人，确实是叶清柏，但仔细看的话，又和现在的叶清柏不是特别相似。
画中的叶清柏，更像是祝眠在荒洲地下矿洞内的壁画上看到的叶清柏一样，同样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姿态慵懒随性，穿着一身玄黑金边黑袍，眼神带着一种泯灭众生的感觉。
但是现实中的叶清柏，很佛系，穿着白色的仙袍，身上的气质非常淡然，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一样，眼神看谁都是疏离的，完全游离于世俗之外。
祝眠拿着画，走到叶清柏身旁，将两者仔细对比一下，发现长相确实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相同。
就好像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当中的叶清柏一样，两者只是长相一致，但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怪不得夏铮刚才反应那么激动，这完全就是画中人成精了，走进现实中。
夏铮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叶清柏，最终彻底确定了，这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幅画像？”
季星潭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幅画像，以前从来没听夏铮提起来这件事情。
不过也能理解，等季星潭成为国师的时候，夏铮的头上已经出现龙角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龙角还没有现在这么大。
夏铮一开始还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一下。
但随着龙角越长越大，他别说下地走动了，就连保持清醒都成为了一个问题。
“这件事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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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话长，”夏铮微微朝上扫了一眼，就能看见害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的罪魁祸首。
“这一切，都要从一位来访者说起。”
在玄洲，人和龙族并存，都说一山容不得二虎，玄洲自然也是这样。
夏铮害怕龙族逐渐吞没陆地，整个人族被龙族奴役，当成牲畜一样对待，甚至还有些龙族就喜欢吃人肉，将人类小孩当成小狗养。
而龙族那边也很忌惮夏铮这边的修真者，害怕人族越来越强大，龙的身上都是宝贝，有些人类就喜欢收集龙身上的玩意，不敢让人族发展起来。
人族和龙族早就明里暗里交手好多次了，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谁都奈何不了谁，除了互相伤害以外，双方获得不了更多的好处。
最终，在夏铮上位之后，人族与龙族签订了和平条约。
人不能对龙动手，龙也不能随意对人动手，以海岸线为界，人不可以随意下水，龙也不能随便上岸。
这个条约很有用，人族和龙族短暂维持表面和平。
就是因为有夏铮在这里扛着，龙族觉得人类都是非常狡猾的生物，但只有夏铮的人品值得保证，当初夏铮救过一条小龙，所以龙族自然也给夏铮面子，不侵犯人族的领土。
可如果……
让他们得知现在的夏铮，早就病入膏肓，甚至时日不多了，心里怎么可能没点别的想法。
大不了可以在夏铮死后，趁着人族内忧外患，甚至小皇子还没成年的时候，直接大举进攻，将人族一网打尽，彻彻底底霸占整个陆地。
所以夏铮根本不敢死，为了国家和人民，一直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到了现在。
随着夏铮的描述，祝眠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按理来说，人族有错么？
好像没有，人类是为了生存下去。
那龙族又有错么？
好像也没有，龙族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
双方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族群着想，已经不能用简单地对错来看待这件事情了。
夏铮苦笑了一声，虚弱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知道人族和龙族的过往历史和恩怨情仇后，祝眠开始好奇，夏铮身为人族的皇帝，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
像是察觉到了祝眠的疑惑，夏铮微微咳嗽了两声，随后开口道：
“是我自己鬼迷心窍，那位来访者很神秘，一身黑袍，他对我说有办法解决掉龙族，这样人族就可以吞没掉整个海域，以后也不害怕被龙族吞噬，彻底一劳永逸。”
夏铮原本是死活不相信的，但黑袍人好像能够预知到未来一样，真正让夏铮相信黑袍人的话，是黑袍人预知到了他皇后的死因和时间。
夏铮一开始觉得很可笑，他和自己的皇后是青梅竹马，彼此之间两小无猜，感情非常好，而且皇后还处于芳龄阶段，怎么可能会死呢？
可等黑怕人预测的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皇后死了。
就那么轻易地死了，死在了一口井中。
夏铮差点没疯掉，也真正地相信了黑袍人说的话。
“黑袍人么？”祝眠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将黑袍人的信息在脑海中记了下来。
这个黑袍人很关键，可能就是破局的点。
季星潭追问：“黑袍人对你说了什么？”
又或者说，黑袍人让夏铮拿什么东西跟他交换。
夏铮闭了闭眼睛，“他要我的气运。”
一国之君的气运，那可是上天赐予的东西，身上缠绕着浓浓的紫气，只有天生就是帝王的人，才能被天道选中，降下这种气运。
季星潭叹息了一口气，眼神中写满了惋惜，“你把气运给他了，对不对？”
夏铮点头，“对，为了能够摆脱龙族这么多年来的骚扰，再加上皇后的死，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了，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果然，”季星潭眼神当中的遗憾更加明显了，“你不应该给的，那种东西一旦给出去，就代表着你自动放弃了天道给你的赐福。”
“我知道，”夏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一切都是我在作茧自缚，想要将龙族彻底消灭，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我产生了那种可怕的想法，自然会有这样的报应。”
夏铮其实对自己这样的报应，没有一点悔恨，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干什么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绝对不会回头看，更不会后悔。
他只是害怕自己死后，这群民众该怎么办，会不会被龙族欺负奴役，还没成年的小皇子又该怎么办，会不会被龙族抓过去，当成小狗一样对待。
“你详细跟我讲一下，那个黑袍人的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么？”
祝眠开口插话了，她总感觉自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结合之前在荒洲地下矿洞内墙壁上面看见的壁画，祝眠的内心生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没等夏铮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提前将自己内心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这个人，是不是腰间悬挂着一把黑剑！”
此言一出，夏铮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已经稍微有点龙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祝眠看，“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祝眠觉得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当初，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无数人颠沛流离，战火四处点燃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公开质疑的黑剑小人。
不知道黑剑小人说了什么，本来幸福安宁的国家，最终四分五裂。
这个黑剑小人，简直就是个灾难体质，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灾难。
这次取走夏铮身上的气运，也不知道是拿去干什么用的，反正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夏铮今天说了很多话，现在神色已经有些疲惫了，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将有用的线索说了出来：“他把黑剑留下来了。”
夏铮的话，让祝眠打了一个机灵，“把黑剑留下来了？放在哪里了啊。”
“皇宫的地下，”夏铮苦笑了一声，他很聪明，等意识到黑袍人想干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挡了。
果然！祝眠一开始用探测仪，就检测出来皇宫地底下是空的，还有一条暗河，没想到黑剑就藏在地下！
“黑袍人跟我说，可以有一个办法，能让龙族和人族和谐共处下去，并且在不屠杀龙族的前提下，让龙族自愿让出来一片海域，问我愿不愿意。”
回想起来当初黑袍人跟自己说话的场景，夏铮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尝试，毕竟龙族这么多年也确实遵守了承诺，那么多生灵如果能不死，也算是积德了，所以我打开了皇宫的地下通道，允许他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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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放在皇宫下。”
那黑剑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非常邪性，简直就是灾难的源头，这黑剑走到哪里，就能将灾祸带到哪里，而皇宫的紫气，正好可以镇压黑剑。
从夏铮同意黑袍人将黑剑放在地下通道开始，所有的灾难全部都发生了。
数不清的怪物开始出现，这种怪物是人类和龙族的结合体，上半身是龙的存在，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龙，像是进化失败后的蛟和蛇，下半身则是人类的腿。
黑剑在孕育着这些怪物，这些怪物非常喜欢吃人，也很喜欢吃龙。
“因为皇宫地下通道的最尽头连接着海水，这些怪物一开始没办法上到陆地吃人，地下通道只有一个入口，有皇宫的龙气震着，最终他们只能把目标放在龙族上面。”
怪物们将地下通道的尽头挖空了，开始源源不断地朝海水当中侵略，找到龙族就直接扑上去残忍地吃掉。
龙族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问题，一开始损失惨重，被吃了不少族人。
不得不说，在某种方面，黑袍人确实……实现了夏铮的愿望。
因为怪物的原因，靠近岸边的海域已经不能要了，龙族自动撤退，将那片海域归还给人类，甚至还建造了一圈浓雾，将那块海域包围了起来。
同时，龙族还少了那么多族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偷窥人类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