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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以父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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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饰也不一样, 席德妮、凯特姐妹都戴着英格兰式的包头帽子,爱丽丝就很不喜欢这种帽子,她更多的使用发带装饰自己的头发。她喜欢把自己装扮的漂亮整洁, 适当戴一些首饰,首饰和服装是最能体现你的社会地位的装饰物。

    打字机太笨重, 没法随身携带,外出的时候,爱丽丝喜欢带着笔记本和铅笔, 方便随时记录下“灵光一闪”。

    出门旅行见见世面在任何年代都是必要的, 是因为你在家乡那么一小块地方, 整天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事物和人物,就像简,她也不是整天只待在家里,她从7、8岁的时候就跟着卡桑德拉到处去, 去某位夫人那儿接受教育, 后来又经常外出探亲, 旅行的经验很丰富,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物,这些她就用在自己的创作中了。

    简将自己的观察方法分享给她,教她怎么观察别人, 还得不被人注意到, 不然可能会被误以为你有什么偷听的怪癖呢——其实大家都爱偷听, 人人都爱偷听。

    简就爱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不想写其他的。

    爱丽丝则是兴趣太广泛, 反而限制了她的进一步发展。

    奥利弗说的对,她首先应该先确定自己喜欢什么,然后看看自己是否擅长。

    这是旧制度向新制度过渡的时期,一场场战争一步步粉碎了旧世界,创造出了新世界,工业革命是划时代的重大影响事件,工业革命之后,才是科技大发展,这是历史的必然,从航海时代到马铃薯玉米传播到欧洲,到人口大爆炸,到技术大革新,到工业大革命,一环扣一环,哪一个环节没有达到要求,都不足以进入下一环节。

    身处在这个时代转折点,她幸运的是出生在一个小有资产温饱不愁的牧师家庭,要是她出生在雅各布家,没准早就饿死或是病死了。

    而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挣扎在温饱线下的人们,就像去年她为了纺织女工做调查报告卧底的那几天,那些工人们住的地方狭窄,压根没有什么工作福利,因为接受教育有限,也没有什么卫生概念,公共卫生极其落后,私人卫生意识极差。

    女人的财产全部属于丈夫,也就意味着她们在工厂每天辛辛苦苦工作12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得到的每一个便士都不是自己的,是丈夫的,他是拿去喝酒也好,是拿去赌博也好,甚至是送去妓院也好,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要是不幸她们有了孩子,孩子的将来也是这样,没有钱接受教育,长到12岁甚至更小,就开始在工厂工作。

    女工的薪水不到男工的50,童工的薪水更是低到只有男工的1/3,而如果男人不让妻子孩子去做工,就没法赚到足够养活一家人的钱。而男人一边埋怨女人和孩子抢了他们的工作机会——纺织厂里很多工作不需要成年男性也能胜任——一边又不得不让他们的妻子孩子出去做工。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了。

    贫困工人聚居的地方也少不了下等妓院,男工们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命,拿了薪水就会买酒喝个烂醉,他们不在乎妓-女是美是丑,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了。老鸨们将那些家里穷得吃不饱饭的女孩子统一管理起来,压榨她们的每一分剩余价值,很多女孩12、3岁就开始卖身,16、7岁就因为性病奄奄一息。

    要说妓-女们会被传染上性病是职业风险,妓-女可买不起那么贵的羊肠安全套,那么,那些因为丈夫带回来性病而不幸染病的妻子们,就相当可怜可悲了。绝大多数底层女性根本看不起妇科医生,每天不得不忍受身体的不适,还得继续工作、伺候喝醉酒的丈夫、照顾嗷嗷待哺的婴儿,实在是活得卑微,活得痛苦,生是一种不幸,死才是解脱。

    这是社会最底层的悲惨现状,爱丽丝只看到了一点边边角角就吓坏了。

    继去年4月发表的《英格兰纺织厂女工生存现状调查报告》之后,今年,1810年4月,《伦敦晨报》再次发表了《英格兰童工生存现状调查报告》,仍然是连续3天刊登在报纸的第二版上,详细介绍了目前英格兰地区童工现状,从人数、年龄到涉及工厂与行业、薪水、受教育程度,仅仅英格兰地区,每年就有10万以上的童工在各行各业工作,工作的定义以“收取稳定报酬”为界定,包括常年在街头给客人擦皮鞋的孩子们都计算在内。

    这份调查报告以去年爱丽丝在做女工调查报告的时候写下的童工调查资料为基础,加上了约有2/3的新内容,将童工扩大到不仅是纺织厂童工。

    报告的最后指出,国家没有重视平民教育,以至于数以万计的孩子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就外出工作,科技进步靠的不是哪一个人或一小撮人的智慧,英国要站在世界前列,要保持目前的发展势头,必须要重视平民教育,让愿意上学的孩子都能接受教育,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头等大事。

    调查报告的署名仍然是神秘又中二的“真理之眼”。

    《伦敦晨报》的发展十分可喜,今年又开办了一份新的报纸,叫《伦敦评论家》,周报,目前主要内容是书评、剧评等,周五出刊,夹在《伦敦晨报》里,约等于白送。

    其实做个最早的调查记者也不错,

    爱丽丝寻思着。

    调查记者的缺点是,可能你不知道啥时候就得罪了财大气粗的幕后黑手,挨一顿闷棍不算什么事,就怕被捆块石头扔进泰晤士河。在法律不健全、侦破手段落后的年代,你可不能指望警察为你沉冤昭雪。

    ——现在就连苏格兰场都还没有呢!

    又想着不知道是谁接着做完了童工调查报告。卫斯理?有可能。亨利哥哥似乎提过,卫斯理订婚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亨利·奥斯汀的生意做得很好,打字机已经远销到美国和上加拿大,欧洲的代理商生意也做的很红火,包括法国。当然,山寨产品无法避免,各国有关专利的法律不尽相同,打官司非常麻烦。

    比起打字机来,蒸汽印刷机的销量不高,但利润很高,每年也给她带来上万英镑的收入。这笔钱亨利都帮她存起来了。

    亨利家的小威廉5岁了,茁壮成长,是个可爱的宝宝。伊丽莎表姐的信基本就是夸她儿子多么的可爱。她将她所有的母爱都放在仅存的小儿子身上,现在极少提到小黑斯汀斯,对养子小亨利也不够关心。小亨利今年13岁,养父将他送到威斯敏斯特学校就学,将来去牛津大学上大学。

    小亨利偷偷给小姑姑写信,说他想去皇家海军学院,以后像弗朗西斯叔叔一样,成为船长。

    爱丽丝便写信问亨利,小亨利想去海军学院,为什么不听听孩子自己的想法?家里有两个海军军官,小亨利海军学院毕业后,让他去叔叔们的军舰上实习,这还是很好操作的。

    亨利哥哥跟养子好好谈了谈,又写信问了小亨利的亲爹爱德华,爱德华哥哥说他想去海军学院就去呗,怎么办呢,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家里有两位出色的海军军官,小亨利见过叔叔们身穿海军制服的英姿,会想要仿效叔叔们其实再正常不过。

    于是,小亨利秋天的时候就去了皇家海军学院,虽然比同学都大了1岁,不过这样可能会让他在海军学院过的好一点,男孩子聚集的地方总是这样,总有一些孩子会欺凌他人取乐。

    爱德华哥哥的烦恼也不少。他的长女范妮只比爱丽丝小3岁,1月份就到18岁了。16岁按照传统进入了社交界,开始寻找丈夫的历程。爱德华拿不出太多的嫁妆给长女,范妮可能只会有一小笔嫁妆。他有5个女儿5个儿子的婚事要操心,奈特家的财产大多是土地财产,以后要留给他的长子小爱德华继承,这是肯定的;其他几个子女只能分得不多的现金,加上伊丽莎白的嫁妆,到手的不会太多。

    而一个女孩没有合适的嫁妆,是找不到门当户对又合适的丈夫的。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在范妮身上体现出来了。

    爱德华没再娶妻,也是因为他有10个孩子将要陆续成年,别的不说,光是这笔嫁娶费用就很让人头疼,没人会想嫁进来做10个孩子的继母,还得操持他们的婚事。

    至于大哥詹姆斯家,因为孩子不多,只有17岁半的长女安娜、快到12岁的长子小詹姆斯、5岁的次女卡罗琳娜,问题不大。詹姆斯现在有3个教区的收入,其中有一个年收入超过1000英镑的大教区,日子过得很惬意,两个女儿都能得到一笔很不错的嫁妆。

    爱德华便跟亨利说到女儿们的嫁妆,问家族信托基金能不能提供一小笔嫁妆给范妮。

    亨利同意给一笔嫁妆,但数目还得商榷,写信问了爱丽丝。爱丽丝回信说,那就得保证家里的女孩子不管结婚还是不结婚,都能得到数额相同的嫁妆——不结婚的叫“津贴”——还规定了支付时间,从女孩们年满20岁开始支付。

    亨利问,这不是就把女孩们的结婚年龄推迟到20岁以后了吗?

    爱丽丝回信说,不是啊,她们要想18岁结婚也可以,只是20岁之前拿不到这笔嫁妆而已,损失不大。她们的丈夫应该不至于计较这点钱吧。

    有了家族信托基金提供的嫁妆,爱德华才算有了点底气。

    范妮是长女,即使比起弟弟来,也是备受宠爱的那个,但母亲去世之后,她的生活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她不得不飞速成长起来,学会处理家事,祖母和大姑姑这几年也常过来住几个月,教她怎么打理一个大家庭。

    祖母和大姑姑不在的时候,她其实就是小弟弟的妈妈,小弟弟布鲁克刚2岁,是很可爱,但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学会照顾一个奶娃娃啊!

    3个大一点的男孩还好,小爱德华已经16岁,明年就能去牛津大学,就不在家了;15岁的小乔治、12岁的小威尔都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下面还有6个年幼的弟妹,她每天光是忙着应付他们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要求就要累得半死。

    因为没有母亲,她在社交场合是挺吃亏的,要么等家里的哪个女亲戚有时间带她去参加舞会,要么就只能跟着父亲一起去,但太太们又不会去跟当父亲的人八卦,跟女亲戚之间也不好说的太多,女亲戚要是热心一点还好,还能帮着打听一下对方,要是不怎么热情,根本不会管她。

    范妮写信给凯茜姑姑和简姑姑抱怨,出去参加舞会简直就是煎熬。她不懂怎么跟人,就是遇到了感兴趣的男人,也没办法让对方对她产生兴趣。于是奥

    斯汀太太决定让凯茜去歌德慕沙姆庄园住几个月,好让范妮能够走开,到伦敦来。

    伦敦的圣诞季节就是一年中最盛大的社交季节,这个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奥斯汀太太因为对远在国外的爱丽丝没有办法,凯茜也打定主意绝不后悔,她只好把她无处投放的催婚热情放到第三代身上。

    简和伊丽莎都带着范妮出去参加舞会。亨利这些年认识不少人,想要找几个青年才俊并不是太难。汤姆·勒弗罗伊虽然人在爱尔兰,但这些年来,他的社交圈也不小,简不太耐烦做一个完美女主人,但不需要她操心舞会的具体事务,只是参加舞会的话,她还是很乐意的。

    范妮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歌德慕沙姆,对伦敦的灯红酒绿很是新奇,但新奇过了,还是有点忐忑,觉得还是家乡那种宁静生活更适合她。

    家里的事儿进行的都还挺顺利的,爱丽丝就觉得生活祥和美好,心情舒畅。

    她研究了好一阵子从奥利弗那儿拿回来的安全套,这个时代的安全套要么是什么动物的膀胱,要么是盲肠,倒是“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了。因为肯定没法机制大批量生产,这种价格昂贵的安全套全都是手工制作,工艺据说还很繁琐,而且还很难买。

    因为采取人工避孕手段是“不道德”的、有悖圣经教义的,安全套的出售无法公开,雅各布花了好几周的时间,才弄明白安全套该从哪儿弄到——他居然是在剧院里买到的。为此他去看了好几场舞台剧。

    爱丽丝错误的以为安全套会像后世那样在药店里出售,但实际上,安全套的出售十分隐秘。因为得到的渠道太少,以及价格昂贵,和生产材料的原因,产量不大,销量也有限。基本都是女人买,男人因为压根没有不要避孕的需要,又觉得“不舒服”,很少主动购买。

    雅各布很伶俐又很能干,也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清楚整个过程。

    东西到手,还得测试一下安全性,这个倒不困难,往里面灌水就是了,不漏水的就行。

    然后还有一个浸泡的问题,羊肠安全套必须事先取出,浸泡在油里——爱丽丝选择了橄榄油——软化了才能用,这就使得安全套的使用率不是很高,或者买个一大堆,每天泡一个?有钱的话,倒也不是问题。

    席德妮觉得她家的小姐有点怪怪的,一定是那个法国佬的缘故!都怪他勾引、诱惑了小姐!她更喜欢奥利弗少爷,伊沃少爷也不错,就是乔治少爷也可以,不过乔治少爷已经有一个私生子了,有点闹心。小姐随便选谁都可以,干吗要选那个法国佬?!还好她们离开了雅典,今后那个法国佬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哼!

    雅各布也不喜欢加百列,但那是从民族感情考虑的。其实英国很多法国后裔,像勒弗罗伊和朗格鲁瓦都是法国姓氏演变而来的,他们从法国而来,在英国定居了数百年,已经是英国人了。

    但是他们想归想,都不会公然跟女主人说这事。他们是仆人,管不着主人要做什么。

    拜伦和伊沃、格兰特、霍布豪斯总算在圣诞节前一周到了罗马。

    爱丽丝提前给他们订好了房间,拎包入住。

    年轻男人们上楼洗漱,换了衣服,然后下来跟爱丽丝一起吃晚餐。

    “你来罗马几周了,都去了什么地方玩?”刚坐下,拜伦就亟不可待的问。

    “哪儿也没去。”她懒懒散散的说。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拜伦亲热的凑到她身边。

    她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脸,推开他。

    “奥利弗还好吗?”伊沃问。

    “他伤到了左大腿,中了一弹,别的还好。”

    他仔细看她脸上神色,好像对奥利弗并没有什么特别对待。他稍稍放心了。

    拜伦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他精神怎么样?我听说有人上过一次战场就吓坏了。”

    “他挺好的。他没说过战场上到底什么情形,不过听说战斗非常激烈。法队有6万5千人,伤亡率有10,他们没有全面溃逃,我觉得这都能算他们军纪很好了。”

    霍布豪斯惊讶,“法军的伤亡率这么高?”

    “对,听说他们没法带走所有的伤员,于是扔下了一半的重伤员。”

    几个男人都皱眉。迅速撤退的时候带不走所有的伤员,只能被迫扔下无法自己走路的重伤员,这是普遍现象,而这些重伤员要是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大概有一半会在几天或者几十天内死去。

    “你去战场看过吗?”伊沃问。

    “没有,布萨科山距离里斯本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霍布豪斯非常乐观,“法国人不会再来了。他们应该放弃葡萄牙,将兵力集中,打下西班牙。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这场战争还会继续很久,法国的战线实在拖的太长了。”

    拜伦对此毫不关心,“不义的战争终将失败,这没什么好说的。”

    吃过晚餐,他们在男士休息室抽烟、打牌,到了10点多才上楼睡觉。

    爱丽丝看他们玩了一会儿牌就回了房间。

    伊沃回了房间,要仆人打水洗漱。

    过了一会儿

    ,他去敲爱丽丝的房门。

    她开了门,“有事?”

    她已经换了睡裙,披着一件带翻毛领子的华丽的大红色缎面睡袍。

    他闪身进门,小心的关上房门。

    “伊沃——”

    他朝她笑笑,“我真害怕你留在里斯本。”

    “我还没玩好呢。”

    “你还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玩过意大利就回英国。我已经出来1年多了,必须回去看看母亲。你呢?最好也回家,跟你的父母和好。”

    “别提这事好吗。”他不耐烦的皱眉。

    “这个问题总要解决的。反正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你回家对戈登太太撒个娇,也就没事了。”

    他被她说的笑了,“可能是的。不过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现在的问题是,你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不想就这么回去。”

    “我是你的‘problem’吗?”

    “你不是吗?”

    “我肯定不是。好了,你该走了,我要睡觉了。”

    拜伦到了罗马,仍然没有去找安德烈,似乎已经忘记了他。

    几个人同出同进,到处去玩。罗马和梵蒂冈有无数宗教场所,无数艺术品,可能你随随便便走进一个小礼拜堂,里面都会是文艺复兴时代巨匠的大作。而这个时代既没有照相技术,也没有复印技术,没有彩色印刷技术,想要欣赏到巨匠们的大作,就只有亲眼来看了。要说希腊因为诸多遗址都还在地下没挖出来,总感觉文化底蕴不太足够,罗马就是天堂一般的所在。

    这儿有无数巨作,也有无数艺术家,爱丽丝很容易就找到一个画家教授她油画技巧,于是她每天都要花至少半天时间画画。

    既然不赶时间,就有足够时间好好体会这座城市,圣诞节过了,新年过了,到了1811年,他们才只逛完罗马的1/10不到。

    奥利弗的回信寄到了罗马。说到他伤愈归营,目前无战事,一切安定。韦斯利将军把他提到指挥部,开始参与真正的军务。韦斯利将军希望他们这一批青年军官能够迅速成长起来,要有实战经验,也要懂指挥的艺术。

    虽然没有明说,但陆军军官也讲家世背景,贵族出身的军官就是要比士绅阶层的军官提升的更快,他们接受过更好的教育,能更好的了解上司的意图。韦斯利忍受不了笨蛋,当然也忍受不了跟他心不齐的下属将领。

    朱利安的信也从开罗寄过来,他兴高采烈的说,在这儿认识了一位汉诺威贵族小姐,只有16岁,很可爱,他已经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并且认为她就是他心爱的女孩,一定要娶她为妻。

    爱丽丝很是感叹朱利安的行动速度真是飞快,不过,跟他的性子也很像,看准了他就会果断下手。说起来朱利安也很是单纯,在某方面来说。至于大学期间,反正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数都那样,伊沃和奥利弗真可以算是两股清流了。

    不过,等等,伊沃的话,他确实没什么男女方面的经验,她不敢肯定奥利弗也是纯情处男。

    但其实,他们中的谁有情人什么的,她都觉得无所谓,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就好像“今天天气真好啊”这种状态。

    就比如拜伦没去找安德烈,但又认识了一个年轻的伯爵夫人,并很快打得火热,夜不归宿。在伯爵夫人之后,是一个裁缝店的女孩;然后是鞋匠的妻子。

    爱丽丝琢磨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被愤怒的丈夫或父亲打死?

    不过看上去,他只勾引良家妇女,不去那种危险的场所。

    有一天他们去看歌剧,拜伦教她如何分辨良家妇女和女演员。

    “你知道女演员是什么意思的,对吧?”他低声问。

    “不就是女演员?”

    他笑,“天哪!你真是天真!”他亲昵的摸了摸她耳朵。“你知道女演员在不演出的时候依靠什么为生。”

    “交际花?”

    “差不多。她们在剧院的包厢里寻找猎物。你能想象一位公爵夫人和一群女演员相距不过几英尺吗?这就是剧院的现状。”

    爱丽丝好奇,“没有人管吗?”

    “管?这些可都是贵族,谁能管?不过这倒有一个好处,她们都很漂亮,也不会有什么性病。”

    这倒是合理的,既然目标都是有钱人和贵族,应该有钱买安全套。所以为什么安全套这种东西会在剧院出售,也就不难理解了。

    拜伦说到贵族老爷们是多么喜欢光顾剧院,做妻子的只能当看不见,就连钱袋也管不了。老爷们有的十分大方,会赠送给女演员一些珠宝,付清她们的赌债,给她们更换更好的马车,更好的住房。

    果然不管在什么年代,养小蜜都是一件花钱的事儿。

    拜伦这一阵子也没找她要钱,所以估计,年轻贵族的游戏不需要花太多钱?就冲他的脸,没准伯爵夫人还会给他几个钱袋。这么一想她就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拜伦莫名。

    “我在想,会不会你的伯爵夫人会给你几个钱袋。”

    拜伦瞪她一眼,“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反问。

    “你看。”他下巴轻扬,示意她看对面的包厢,“演出还没有落幕,包厢的帘子就拉上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当然是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啦。”

    “我也把帘子拉上吧。”他靠近她,“还有很多跟情人幽会的太太喜欢来剧院。”

    真刺激!

    “不要。”

    拜伦站起来,走到包厢一边,拉动绳子,帘子很快将整个包厢都挡住了。

    “喂,我是来看演出的。”

    “得了,别假装了。从头到尾你就不知道台上在演什么。”他坐回她身边,轻轻抱住她。

    “那还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她有点紧张。

    “你别怕,只要帘子不打开,没人进来。门关好了,仆人也打发走了。”

    爱丽丝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或者你要是喜欢回旅馆的话,也可以,但我不能保证回了旅馆后,能忍住不跟你上床。”

    他在她耳边细细密语,用甜蜜的语言赞美她的可爱,她的身体,她的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可爱无比。

    伊沃注意到拜伦一连几天都没再出去浪,只跟爱丽丝待在一起。她去画画,他就在一旁安静的等她画完,要是在教堂里,他就会里里外外的逛遍教堂。伊沃十分不忿,他之所以没有跟着爱丽丝去画画,是因为她说要他不要总是跟她在一起。

    他自认能够了解拜伦在想什么,但不能了解爱丽丝。

    但几天之后,他自己想明白了:她不愿意要婚姻和家庭、孩子,于是她就想像男人那样,只想享受快乐?

    他大为吃惊:我的爱丽丝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郁闷不已,想了两天之后,突然告诉拜伦,他决定返回英国。

    爱丽丝和拜伦都没多想,她给他订了船票,伊沃很快离开了罗马。

    伊沃不在,拜伦就更是整天都跟爱丽丝在一起了。

    他在特洛伊平原的时候写完了《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的第二部,在罗马开始写第三部。

    爱丽丝也终于开始写新书。

    因为身在罗马,这次她选择了宗教题材。不,其实是发生在一座教堂里的谋杀案,一位西班牙宗教学者在罗马的一座教堂突然死亡,当地警察认为他死于脑淤血,随同他一道前往罗马的女儿玛利亚娜却认为父亲是被人谋杀的,在没有人支持的情况下,玛利亚娜独自一人开始了漫漫追凶路。

    她开玩笑的将新书起名《以父之名》。

    他们上午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工作,中午一块儿吃饭;下午爱丽丝去画画,拜伦陪着她,直到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才回到旅馆。

    拜伦离开埃及后身材管理做得不错,他用不着一整个上午来工作,就会有很多时间去锻炼,举哑铃、俯卧撑,霍布豪斯要是在的话,就跟他练1个小时的拳击。

    运动适度的人心情总会很好,这是由于体内的激素问题,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突然暴饮暴食了,到了罗马后也没有再喝得不省人事。爱丽丝很明确的说了不喜欢他喝醉,最讨厌他呕吐。

    确实,喝醉了呕吐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他乖乖的从善如流。

    晚餐后互道晚安,各自回到房间,拜伦并不着急太快进入她的房间。他觉得这就像一种期盼,可能仍然是游戏,等到她终于允许他进入房间的时候,那种感觉一定非常——妙不可言。

    这一切对他来说也是新鲜的。他几乎都要想不起来当年那个狠心拒绝了他的表亲了。玛丽·查沃斯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从此以后,他就尽力不让自己再爱上什么人。

    不用“付出”爱的话,一切是那么简单!

    他很快的爱上他们,又很快忘记他们,对他来说,大多数时候只要得到了身体上的愉悦就够了;至于心灵,要求太高了,他并不确定能寻找到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她还是他。

    这其实是他自少年时代起最接近“正常”的一段感情。

    他们像所有正在热恋的情侣一样,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有时候可能有点傻乎乎的,但,跟一个能听懂你在说什么的人说话是这么愉快!

    他现在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奥利弗和伊沃都爱上了她,分手了也没有忘记她。当你有一个从小就能看懂你的女孩在一起,别的女孩你就再也看不见了。

    而这个女孩现在在他身边,他就觉得非常满足了。他知道自己是个虚荣的家伙,但虚荣有什么不好呢?

    他又开始给她写诗,差不多几天就能写出一首新诗,写在光滑的散发出香味的信纸上,折成窄条,悄悄放在她的手包里。

    她很喜欢他的诗,仔细收好他的每一首诗。

    他可得意了。

    他给她买了几打新的缎带发带,要求她每天都戴一根新的发带,一根发带只许戴一天,用完了再买。

    还给她买很贵的油画颜料,有些颜色往往一小罐就要花一个金币。

    他很快就没钱了,只好写信回家,要凯瑟琳夫人给他寄1000英镑过来。好在他这两年没有在家瞎造,凯瑟琳夫人给他寄了800镑。

    好吧,虽然不是1000镑,但也还可以了。

    拿到钱后就带爱丽丝去买衣服,新样式的裙子,还要分春夏秋冬,花纹和布料的要求都不一样,此时已经是3月,于是便做了4条春季裙子,带里面的衬裙衬裤。

    还有很多鞋子,从室内穿的小羊皮软底鞋、缎面拖鞋,到外出穿的小牛皮皮鞋、鹿皮靴子,做了至少一打新鞋子。

    爱丽丝并没有拦阻他给她花钱。

    谁不喜欢收礼物呢?

    拜伦其实很可爱啊。

    于是有一天,她叫他去她房间,给他看她在剧院买的东西。

    拜伦先是吃惊,随即就笑了。“你怎么——你知道怎么用吗?”

    她点点头,眼眸在墙上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他又笑着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那——你要点着灯,还是吹灭灯?”

    “点着吧。”

    他听到这句话,忽然不笑了。

    先是轻轻的,嘴唇的碰触。

    或许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反而没有太激动。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相对来说,他居然是紧张的那一个。

    (此处应有500字)

    汗水。

    从她额头顺着发际线渍到头发里。

    她闭着眼睛,微微蹙眉。

    “还疼吗?”他轻声问。

    她细微的“嗯”了一声。

    “那我抱着你,会不会好一点。”

    她又细微的“嗯”了一声。

    她似乎睡着了。

    他悄悄下床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他有点想苦笑。这跟他之前想象的有一点——噢不是,是有很大不同。他居然担心一会儿她醒了,会觉得他“不够好”。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浴室的镜子里打量自己的身体:挺好的,不是软趴趴的一块腹肌,还算结实。他挺自傲自己的体力,总是自夸自己具有运动员的体格。

    她喜欢吗?喜欢我的身体吗?喜欢我这个人吗?

    他颇是苦恼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一切似乎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还是一日三餐都要在一起吃,上午工作,下午画画,表面上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格兰特和霍布豪斯都没有觉察出异样。

    爱丽丝很会假装,少年时代在一起玩的时候,往往是她闯了祸,却能用一双湿-漉-漉的漂亮大眼睛看着别人,于是别人就认为,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是不会顽皮闯祸的,他和伊沃为她背黑锅最多。

    少年时代是多么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但她在外面不愿意他总是拉她的手,确切的说,是越来越少的跟他牵手,于是,用不了几天,乔治·拜伦惊恐的发现,爱丽丝居然在逐渐疏远他。

    这怎么是没有什么不同?!

    他恼火万分:她是不是要提起裤子——不,是裙子——不认人啊?!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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