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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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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只毛绒绒

    姜里里被尾巴紧紧地缠绕, 带着急切和躁动,尾巴的龙鳞翕动, 隔着被水浸透的衣服剐蹭着她的肌肤,沧旻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之上。

    那是他标记她的地方,现在正在发热发烫,似乎在引诱他的触碰。

    他温热的唇应该也寻到了热源,触碰上,舌尖跟舔小野兽一样,舔着她的后颈。

    姜里里咬着唇, 忍住酥麻引来的低吟,伸手推拒着他的身躯:“沧旻, 你怎么了?”

    但是沧旻似乎再次失去理智,全凭着本能对她进行掠夺, 炙热的呼吸缠绕在她脖间, 似乎要将她完全给融化。

    姜里里的手想推开他的脑袋, 但是他的龙尾直接缠绕住她的手腕, 拉到身后缠在一处, 逼迫她挺起身子应和他。

    “沧旻!”她能感受到他的失控,跟上次自己喂他血的那次一样,炙热和蓄势待发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可是这次她并没喂他血, 他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思考清楚,沧旻的尾巴在她手腕间流窜, 顺着不同的气息, 顺着腰窝往下。

    姜里里头皮一紧, 急忙夹紧双腿, 不断地摇头:“沧旻,你先别这样。”

    这样强迫的姿势让她很难受, 但是她喊了几声,沧旻都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猩红着眼眸蹭着她松开的衣领。

    姜里里没办法,知道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张嘴就咬上他的犄角。

    这一咬似乎是刺激到他了,沧旻发出一声低低地粗喘声,她急忙松开嘴,他便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眸子里面都是浓重的情欲,但是隐约也能看出几分清醒,因为缠着她身体的尾巴收回去了。

    庞大的龙身也变成了人形。

    沧旻高大的身躯没有用衣服的遮挡,显露出他有力漂亮的肌肉线条,在水雾之中朦胧又带着色欲。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姜里里被看到心里颤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他也跟着一步步地逼近。

    “你别别靠近了。”她全身热的厉害,伸手想推开他压迫感十足的胸膛。

    手腕却被他一把握住,连带着她的人一起压在池壁上,他掌心大到直接包住她手腕和手,眼睛凌厉冷静:“不是不愿意?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他盯着这张绝艳的美人脸上露出胆怯,眼底隐藏的侵略再次浮现出来。

    凶兽最喜欢捕获胆怯可怜的小兽。

    “我只是想,想告诉你,我变成人了。”她抿着唇,秀眉微蹙,手被握疼了想要收回来。

    但是他没松手反而逼的更紧了,垂下的长睫还带着湿漉和炙热的呼吸一起洒在她的脸上。

    冷热混杂,她眼中的光微动,红唇张了张本想说放开自己。

    但是她望着他靠近的唇还是鬼使神差的愣住了。

    沧旻到底是松开了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触感柔软,他心思乱了下,又回归冷静:“本尊发情期,再靠近别怪我无情。”

    他说完把她直接推开,自己跟她隔开距离。

    姜里里在水中,方才被狠狠提起的心,反倒没放下,望着他的背影,心扑腾地乱跳。

    大颗的汗从她下巴滴落,她不知所措地爬上池边,寒风吹来,她一身湿漉满是冰凉。

    她缩成一团一件衣服便劈头盖在她的身上,还带着沧旻身上气息的余韵。

    手指捏着他衣服的一角,心里思绪万千。

    沧旻说他在发情期,姜里里才彻底反应过来,求偶期成功后便是发情期。

    书中没有写沧旻有发情期,只写过周无裕有发情期,因为他也是蛇妖化成人形,所以每年都会有一次发情期。

    那段时间他都会借着由头闭关,然后同女主一起度过发情期。

    有次女主不在他硬生生地挨过,灵识大伤休养了许久才好。

    姜里里望着沧旻,他这么傲娇就算是灵识大伤也不会说的,而且这里只有她能帮他了。

    她揪着衣服的指节都在泛白,心里犹豫不决。

    沧旻却忍得要疯了,手扣进了池壁,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不走。

    她身上的气息无处不在,让他汹涌的情潮掀起了一阵阵高浪。

    他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跟真正的野兽一样纠缠她。

    下一刻他听到她起身时衣物摩擦的声音,他紧绷的身体越发控制不住,心里暴躁不已,她走了他便要硬生生地挨过这痛苦的时期。

    四周的水都因为他情绪的剧烈波动,激烈地撞击着池边,哗啦的水声似乎多了慢腾腾的脚步声,带着她身上的甜香,越来越近。

    直至一抹湿漉的裙摆碰到他的脖颈,他如饥饿的猎狼猛地睁开眼,姜里里还没说话就被他猛地拽进水中,他身体压过来,带着凶狠的劲掐着她的纤细脖颈,音色沉沉南极生物群每日梗新一无而二七污二爸依:“我放过你一次了。”

    姜里里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再次蹲在他的面前就是自投罗网。

    她长睫颤动着,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决定会有什么后果。

    沧旻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把她压在怀里,唇边咬上她的唇,生疏炙热的吻却瞬间把他们两体内的欲求燃起。

    “你没机会了。”他哑声说,被水浸透的衣裙被一双大手扯下,丢到了岸上。

    姜里里瑟缩地在他怀里:“回山洞。”

    这里席天暮地十分怪异。

    沧旻没回答,掌心抚上她的后腰,姜里里立刻感受脊骨上是钻入骨缝的酥麻。

    她被他揽在怀里,胸膛相抵,她胸口被压的发疼,但是他垂落望着她的目光中写满了‘今晚要弄死你’的可怕欲望。

    她下意识地想逃,但是身子还未动被他狠狠地压在了池边,他的神智完全被欲望控制,低下头来继续吻她,指腹揉着她后颈的标记处。

    姜里里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呜咽了几声,但这几声无疑让他更是寻到了方法。

    水雾缭绕,将他们隐藏在白茫茫之中,但是水浪却一阵阵没了停息,整个幽阴之地寂静唯有水池之中动荡翻涌。

    等一切平静,姜里里的唇瓣被厮磨的微肿,泛着诱人的靡红,眼角是生理性的眼泪,头发凌乱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她身子敏感的不成样子,沧旻却还不满足,她哭着问:“可以了吗?”

    沧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掌心擦去她额头的汗,高挺的鼻尖碰上她发烫的耳旁,声音嘶哑:“你说的……修炼多多益善。”

    姜里里:“……”真的要被你修死了!qaq

    这一夜姜里里清楚地认识了自己身体的最高阈值,也知道有时候数量确实是恐怖的存在。

    等沧旻将她再次拥入怀里,她再也撑不住直接昏睡在他怀里。

    昏过去前还虚弱地骂了句混蛋。

    沧旻已经缓过来,听到她软乎乎的嘟囔,还有委屈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潮红的脸:“放你走了,你要再靠过来的。”

    姜里里已经完全累睡了,靠在他怀里安静又漂亮。

    只是她身上有很多伤痕,就连白皙的脖颈之上都有条利刃划过的痕迹,那是条很淡伤痕,沧旻却吻了许久,雪白的肌肤上是显眼的红痕。

    他指腹轻轻碰上,昏睡的人不高兴地哼哼了声。

    沧旻无奈地收回手,扯过衣服将她的从浑浊的水中抱到小水池,给两人洗干净身体便回了山洞。

    荒唐了一夜,此时已经有微弱的光从封印的裂口倾落而下,落在只剩下绿叶的桃树之上。

    沧旻小心翼翼地将小毛球放在扑了一层衣服玉石上,伸手想帮她穿上衣服,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伤痕上,

    每一处都在泛红,大概是刚才泡在水中了。

    他以为她变成人形了,小狐狸身上的伤会好一些,但是现在看来依旧如此。

    红肿的伤口看得他眼中冷冽,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的给她疗伤,温热的力量只能消除红肿,这些伤口如同最顽固的胎记,一点也去不掉。

    他指腹碰上她心口拿出伤疤,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也热的厉害。

    掀开衣领他发现自己心口的图腾这次清楚了许多,好像是火焰的模样,细看却又觉得不是单纯的火焰。

    沧旻望着自己心口的图腾,思索了片刻,再次看向小毛球。

    是不是她标记的?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往往这样的人,一定不会简单。

    但是此刻他不愿去思考这些,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给她穿上衣服,一身长裙贴合在她身上,她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脖颈处。

    沧旻给她系上腰带,便化成龙形把她圈入自己安全的地方,脑袋靠近她的胸口,闭上眼睛便继续养神修炼。

    但是还未闭上片刻,他又突然睁开了眼睛。

    “沧旻,你给我出来!”外面响起了叫嚣的声音,他知道是那只突然出现的大黑鸟。

    大黑鸟在外面不停地喊着,把在他怀里昏睡的人吵到不满地拧起了满心。

    沧旻尾巴轻轻地拍了怕她的后背,她便伸手抱住他的尾巴,下巴还蹭了蹭他的尾尖。

    那里比较敏感,沧旻不想她玩,便收回了,姜里里的手便顺势搭危险的地带,还握住。

    沧旻:“……”

    他觉得她虽然睡着了,但还没满足。

    “沧旻,你是不是不敢!当初你!”大黑鸟的话戛然而止,沧旻却敏锐地感觉到这话不对。

    二十二只毛绒绒

    沧旻把姜里里放在一旁, 起身便往山洞外走去。

    但是大黑鸟已经没了踪迹。

    “出来。”沧旻轻斥一声,眼眸扫向暗处。

    大黑鸟乌瑟知道自己的踪迹暴露了, 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他飞落在地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面容偏稚气,瞧起来十五六岁,长发高束,一双眼睛秀气,一眼瞧过去是个意气风华的小少年。

    这样的意气风华在浑身威严的沧旻身边就弱了几分气势。

    “你是公的。”沧旻带着敌意的目光看他。

    “自然, 你不也是公的。”乌瑟哼了声,见自己比沧旻矮了半个头就强扬起头, 增强气势。

    这样的挑衅无疑是侵犯了沧旻的领地,他眼中的杀意骤深, 手猛地掐上他的脖颈:“找死。”

    乌瑟眼中的害怕稍纵即逝, 显露出嘲讽:“你确定你敢杀我?”

    “呵。”沧旻眼中是不屑的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

    乌瑟也是轻笑:“的确, 我们在她眼中其实都不算什么东西。”

    他这话里有话, 沧旻眼神锐利地望着他:“你方才说当初是什么意思?”

    “那不过是我口误罢了。”乌瑟哼了几声,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不告诉你的神态。

    沧旻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他废话,掐着他的力道猛地一收:“说, 本尊没有耐心。”

    “我也没耐心了,不陪你玩。”乌瑟说完直接变成鸟身, 想趁机飞走, 但是沧旻已经想到他会这样逃离, 手收紧将他掐住。

    乌瑟大概是没想到沧旻这也能抓住自己, 眼神带着怒意。

    沧旻却注意到他羽毛上若隐若现的图腾,跟自己身上的居然有几分相似。

    “你身上的是什么图腾?”沧旻问道。

    乌瑟哼了声:“凭什么告诉你?”

    他说完使出了自己的逃命大招, 变成黑雾直接飞走了。

    沧旻看着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心里有几分诧异,这只大黑鸟居然也是恶灵所化。

    不过它怎么跟其他恶灵不一样?

    沧旻背手站在山洞口,望着倾泄而下的日光,眉心紧锁。

    他之前一直以为幽阴之地不过是一片荒凉之地,现在看来不仅仅如此,这里的秘密现如今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沧旻回到山洞看到习惯性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毛球,小小的一只被火光笼罩。

    他走过去躺在她的身侧,伸手按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到自己怀里,指腹摩挲着她敏感的后颈,若有所思。

    怀里的人动了动,大概是想挣脱他指腹的骚扰,还不悦地抿着唇。

    沧旻看她红透的唇,心里微动,这处自己碰过很多次,太软了。

    一想身体便热,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压下身体的躁动。

    怀里的人的手却惹火一样搭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脸蹭到他的脖颈上,梦语了声:“好饿。”

    说着张嘴就轻咬在他的脖颈上,舌尖碰上动脉。

    他喉结滚动,侧目看她睡迷糊的样子,伸手碰上她的额头,想将她推开,但是碰上她的眉心,就发现她额头烫的厉害。

    他知道她大概是生病了。

    可是他不太会看病,沧旻只能起身到外面寻来了小煤球。

    小煤球瑟瑟发抖:“尊主,有什么吩咐?”

    “小毛球生病了怎么处理?”沧旻知道她知道很多事情。

    小煤球心想,我也不是医修啊,但是面对沧旻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她还是想想了。

    想到他们两操劳了一晚,只是结合师姐给自己看的合欢宗秘书,结结巴巴地说:“或许是受伤了?”

    沧旻听到这话,神情冷凝,一言不发地回了山洞。

    小煤球长松一口气,急忙跑路。

    沧旻回到山洞屈身半跪在她身边,伸手想解开她的衣服看她是不是受伤了。

    姜里里被他的动作扯到了伤口,迷糊地睁开眼,虚弱地喊了声:“疼。”

    “伤哪里了?”沧旻担心地问。

    姜里里心想还能伤哪里啊!本来就尺寸不合,他还不知倦足。

    “没伤哪里。”她抿着唇,难以启齿。

    沧旻看她红透的脸,隐约知道她伤哪里了,低头摸了下她的额头:“睡一觉,我给你找药。”

    姜里里嗯了声,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沧旻再次感受到她的脆弱。

    掌心碰上她的脸,小配偶真的太小了,他要把她养大一些。

    沧旻看她呼吸和缓,便起身再次离开山洞,这次他没有去别处,而是径直往破了一个口子的封印去。

    在发情期成功交配让他的修为大涨,这个封印于他而言不再是不能离开的牢笼。

    但是封印对他的到来十分敏感,本来平静的四周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高空划过一道闪电,砸向了意图离开的沧旻身上。

    沧旻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闪电横劈而下落在了地面。

    守在封印外面的无尽仙门之人看着突变的天象,感觉不妙,急忙说:“快去禀告翎月仙尊!”

    但是他们刚说出声,脖间掠过痛意,低头一看就看到鲜红的血流出来。

    下一刻十几人轰然倒地,错愕地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衣摆,衣服上绣纹修好像是一种可怕的符号,他们瞳仁惊鸿地睁大,望着逐渐远离的背影。

    “沧……沧……旻!”他们被吓的直接咽了气。

    沧旻许久没见过人间的山山水水,他一脚踩碎了一朵鲜艳的花,望着属于人间的景色,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只是停了片刻,便径直飞身往无尽仙门去。

    无尽仙门坐落在幽阴涯百里外的仙源山,此时是深秋时机,满山的红枫如同铺撒开的血。

    秋风袭来,满山的红枫纷纷扬扬同高空之上飞过的鸿雁相映成趣。

    只是这样的宁静瞬间就被打破。

    被惊飞的鸟儿扑动着翅膀惊慌飞离,沧旻却闲庭信步地走进了无尽仙门的大门。

    无尽仙门守门的弟子看到眼前陌生俊美的男人,急忙上前阻拦:“来者何人!”

    沧旻停了下来,望向拦住自己的两人:“你们的藏药阁在何处。”

    “你是谁啊!打听这个干嘛!”两人也不客气厉声问道。

    “你们还没资格知道本尊的名讳。”沧旻说完一挥手,两人便如同脱线的风筝直接撞飞出百米之外。

    下一刻他们两又被他的力量拉了回来。

    沧旻睥睨着他们:“说还是死?”

    “那,那里。”其中一人胆颤地指向一处。

    沧旻一脚踩过他们的头颅,便踏着鲜红的血往藏药阁去。

    隐藏在林中的飞鸟被这一变故吓的到处乱飞。

    正在闭目疗伤的周无裕猛地睁开眼,手捂着心口,唇角就溢出了血迹。

    “无裕你怎么了?”温柔的女声从屏风之外传来,随着轻缓的脚步声,就看到温柔秀美的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眉眼温婉端正,但是有些苍白的唇色显露出几分病弱的美。

    周无裕起身朝她问:“姣姣外面怎么了?”

    “不是很清楚。”慕云姣摇头。

    “我去看看。”周无裕说完便快步离开,还未寻到异常就看到有人着急地跑来朝他说,“仙尊,不好了,我们的藏药阁被洗劫一空了!”

    “什么?”周无裕急忙往藏药阁去。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药物,这些灵药是无尽仙门千辛万苦炼化出来的,不仅费时费力,还费钱。

    “我的药,我的宝贝药都没了!”负责藏药阁阁主哭天抢地,老泪纵横。

    周无裕的神情凝重万分,他感受不到任何侵入的气息,可见这人的力量无比的强大。

    能力能这般强大世上会有谁?

    正当他深思时,又有弟子前来禀告:“仙尊不好了,守在幽阴涯的弟子都死了!”

    幽阴涯。

    周无裕的脸色顿时万分难看,沧旻居然能出结界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最恐怖的消息。

    无尽仙门压了他几千年,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没有任何迟疑飞快地往幽阴涯飞去,一踏入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封印的脆弱。

    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沧旻毁了这个封印不过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周无裕眼中杀意浮动的,他知道自己需要将整个幽阴涯毁了才能将沧旻困住。

    相对于外面的扰动,幽阴之地此时安静祥和。

    姜里里浑身都在发烫,意识昏沉,她知道自己可能身下的伤口导致的。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想喝水,便喃呢了声:“水。”

    下一刻,她就觉得唇边被轻柔地吻住,一口灵力渡进来,她才缓解了几分干渴。

    她烧的脸色陀红,往后退了退望着沧旻担忧的目光,困惑地嗯了声。

    “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他有点担忧她会被烧死。

    姜里里眼皮沉的厉害,想动身子,但是实在没力气,只看到沧旻到她身旁,弯下腰屈下身子,掀开她的裙摆。

    温热的空气萦绕和他的呼吸混在一起。

    “你干嘛?”她想躲开,但是被他冰凉的指尖抵着大腿内侧,微微推开。

    “肿了,上药。”沧旻神情严峻,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还不是你。”她抱怨着,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

    “你太小了。”他细心地上药,眉心没松过。

    姜里里咬着唇,心想,是你太大了!而且还技术不行!

    “你在想什么?”沧旻望向她,深邃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

    “没什么。”她觉得还是惜命,但是沧旻却很倔强,湿濡的手手捏上她的脸颊,声音沉沉,似乎在诱哄,“说。”

    姜里里似乎被他的眼神控制了,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真心话:“你活太差了。”

    沧旻:“?”

    二十三只毛绒绒

    “活不好?”沧旻重复了声, 似乎在困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里里才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哼了声。

    但是现在自己在他手里, 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她说完就轻呼了声:“你干嘛呀。”

    她声音本就沙哑了几声,现在转了调反倒像是撒娇一样。

    沧旻将碰到她伤处的手指收回来,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上药。”

    姜里里撅着唇,不满地瞅他:“要你轻点的。”

    沧旻听她这半嗔半娇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欲望浓重的好像又要把她给吃了。

    姜里里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心想,这人不会又来发情期吧。

    “你的轻点重点何时有个准数, 昨夜哼唧了一晚,怎么都不满意。”沧旻对这方面的知识少之又少, 全凭着本能来做了, 起初被她指挥着怎么都不得其法, 后来由着自己的性子两人才好受了几分。

    姜里里没想到他还能说出来, 没有衣物遮挡的肌肤都通红, 也不知道的病的还是羞的。

    “别说了!”她急忙阻止。

    沧旻看她羞恼的样子,也没多说,垂下长睫认真地给她上药。

    上药的地方过于特殊, 姜里里脸本来就因为羞耻通红一片,现在感受到身下的凉意恨不得躲开。

    “紧张什么?”沧旻手指都要被紧化了。

    “你这个姿势你也紧张。”姜里里嘟囔了声, 感觉身下凉意将自己的痛感减轻了几分。

    沧旻认真地观摩起她现在这个姿势, 喉结滚动了下。

    姜里里脸更红了:“你还看, 还看。”

    她伸脚想踩他的肩膀, 把他踹开,但是没注意, 一动手指往内顶了几寸,姜里里立刻就拧起了眉心。

    他瞧她吃疼的样子,脸色也正经了几分:“上药,别乱动。”

    说着便禁锢着她的腿,姜里里躺在哪里,羞耻心已经爆棚了。

    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昨夜刚同他不知疲倦地纠缠了一夜,现在更是这般坦诚相见,早就超过了她淡定范围。

    眼角都烧红了一片,眸中带着水光,望着擦完药收回手的沧旻,神情还带着几分不高兴。

    沧旻当然不懂少女的羞怯,给她穿好衣服便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感觉了下温度,掏出几瓶药倒了几颗到掌心,给到她唇边:“吃药。”

    “什么药啊?”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就很苦。

    “疗伤的。”沧旻塞到她的唇边,姜里里还抿着唇抗拒万分。

    “不吃?要我喂你?”沧旻问道。

    “不要。”姜里里皱着眉心把药小心翼翼地吃下去,苦到反胃但还是强忍了下去,“好苦。”

    沧旻看她一张脸都要皱没了:“这么苦吗?”

    他说着给自己给塞了颗,姜里里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你别乱吃药,是药三分毒。”姜里里提醒着。

    沧旻已经吃完了,苦涩的味道在唇内不散,确实难吃:“睡会,我等会回来。”

    “去干吗?”她伸手本想抓住他的衣袖,却落了空,抓到了他的手腕。

    肌肤触碰,似乎把她烫到了,急忙收回了手。

    心里乱跳了下,强装着这镇定抬眸望向他:“你别去太危险的地方了。”

    他听到这句话,眼神稍变,最后嗯了声,便快步离开。

    姜里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到身下的痛意在减缓,知道他给自己上的药大概是很好的药。

    要不然也不会效果这么明显,只是幽阴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药?

    她一时也想不出来他的渠道,沧旻像是无所不能的魔法师,他想给她什么都能给。

    刚才吃下去的药起了药性,让她意识又开始昏沉起来,躺在他的衣服下,蜷缩成一团半睡半醒似乎闻到了沧旻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有很缥缈,若有若无,但是勾的她安睡不得。

    脑海里都是他受伤的样子,姜里里到底是没睡着,撑着腰坐了起来,能感受到身下不疼了,想站起来但是全身都酸疼的厉害。

    哪哪都疼,尤其是脚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她也放弃了,面对着火堆坐,撑着下巴,脑袋不自觉地冒出昨晚的荒唐事。

    她当时不过是害怕沧旻渡不过发情期,后来就完全就失去控制了,这种失控不陌生,反而有股熟悉感,好似她同他就该这样抵死缠绵下去。

    她把脸埋进膝盖,手指卷着自己的裙边,自从看到过那个粉白衣裙的女人,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怪圈出不来。

    而且幽阴之地好像也跟书中所写的偏离了许多。

    书中的幽阴之地是荒凉毫无生气,现在有阳光,桃树,小煤球甚至是大黑鸟。

    它们都是不该出现的,但又诡异地出现了,还同她有几分关系。

    姜里里失神地想着,坐在那里也累,最后还是躺了下来,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心想,等沧旻回来一定要问问看,

    她眼皮动了动,正欲睡着甜腻的味道袭来,长睫颤动鼻息间感受到沧旻的气息靠近。

    下一刻,她就被半抱起,唇边给微微捏开,有一股清甜涌了进来,她下意识地吞咽像是花蜜的味道,很甜,冲谈了嘴里药的苦涩。

    她困惑时地嗯了声,沧旻的声音就传过来:“花蜜不会苦。”

    他只知道这个是甜的,小时候他受伤了也喜欢舔花蜜吃。

    姜里里勉强睁开的眼眸望着他,主要到他手腕上细小的伤痕,知道这花蜜来的也不容易。

    “谢谢。”她轻声说完,看着他,“你对所有的配偶都会这么好吗?”

    “我只会有你一个配偶。”他将盛过花蜜的叶子丢进火堆,“我一生只有一次求偶期。”

    姜里里愣了下,又问:“那你还这么草率地标记我?要是你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你是想说你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吧?”沧旻冷笑一声,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姜里里心虚了,嘟囔了声:“我们两又不是夫妻。”

    “你不喜欢本尊,不愿意同本尊结成配偶,之前为什么要留下来?”他说着手捏着她的脸,“是单纯地想利用我?”

    沧旻对他人的恶意向来分辨地很清楚,姜里里本就单纯,她所有的思绪都在眼中,一眼就能看出她想什么。

    姜里里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他剖露出来,有些愧疚:“我确实不想你出事,因为我想你带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然后跟我分开?”沧旻盯着她的眼睛,他深邃的眸子里都是冷意。

    姜里里点头:“我们两应该只能算是露水情缘。”

    “露水情缘。”沧旻笑了,捏着她的脸的手伸到她的后颈,按上自己的标记。

    姜里里立刻就头皮发麻,全身的骨头都要屈服与他了。

    咬着唇,想躲开他的手,但是被他另一只手抬起的下巴。

    他低头便狠狠地吻了上来,咬着她还微肿的唇,深深地吮着,似乎在宣誓他的主权。

    姜里里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和杀意,但是自己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他的手臂好似铁棍,圈的她全身疼到发软。

    她再次被他按在了身下,穿好衣服被他直接撕裂,在寂静的山洞内响起,他阴恻恻地说:“不会是露水情缘的。”

    沧旻的眼中是偏执与疯狂,不被配偶喜欢且认定这对他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

    “啊。”他咬他的唇,姜里里疼得手紧紧地扣进了他的肩膀,“疼,你别。”

    她哀求着,眼眶里都是泪,可怜万分地望着他,说道:“沧旻,我不过是你在这里的选择,我不是你的唯一,你会对每一个配偶都这么好的。”

    沧旻停了进犯的动作,望着她不安的眼睛,直接变成了龙形,用尾巴将她圈到自己怀里,低头轻舔着她的后颈,哑声说:“只对你好”

    他语气冷冷 ,但是用祈求的姿势把脑袋蹭到她的手边:“还用性命保护你。”

    “我们做夫妻。”

    这是他能对自己配偶做出来最忠诚的誓言。

    他不懂夫妻也不懂喜欢,但是他知道她是只属于他的小配偶。

    姜里里望着蹭到自己手边的龙脑袋,抬眸望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思绪纷杂:“可是你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沧旻的脑袋从她掌心蹭到她的脸颊上:“学。”

    姜里里瞧他着乖顺的样子,想到刚才他撕破自己衣服的气势 ,莫名没那么害怕了:“那你学会了喜欢别人怎么办?”

    他舌尖触上她后颈的红痕:“你杀了我。”

    他抓着她的手碰上自己的心口:“这片逆鳞,你拔下捏碎了我就死了。这是杀我最简单的办法。”

    姜里里有种他在平静地发疯的感觉。

    她收回手,目光带着几分怯意:“我不会杀你。”

    相对于沧旻来说她就是个普通人,她能做的是安稳地离开,沧旻既然愿意保护她,她也不想推辞。

    “那你这段时间要听我的。”她心里打着小九九,只要沧旻肯应下听自己的话,后面他再想同自己做就有机会拒绝了。

    沧旻向来信守承诺,但是沧旻也向来聪明。

    “除了交配的事情。”沧旻咬重了‘交配’两个字。

    “不要说这两个字!说双修不行吗?”姜里里脸皮薄的厉害。

    说完她就见沧旻拿出一本书,她一眼就看到是小煤球给他的双修八十一式。

    她预感不妙,问道:“你拿这本书做什么?”

    “活不好,要练。”他神态无比郑重。

    姜里里:“……”

    二十四只毛绒绒

    “不, 不用练。”姜里里急忙把他看书的脑袋拍回来,神情认真, “练了说明你雄风不振。”

    沧旻:“……”

    她瞅着他半信半疑地样子,再次点头:“真的,除非你觉得你自己不太行。”

    男人都在意这些的。

    然后他就看到沧旻翻开了下一页:“或许是不行,毕竟你不满意。”

    姜里里:“?”再行一点,真的要死了!

    沧旻看她震惊错愕的样子,轻笑了声,向来满是寒意的眼中都带了几分柔意:“怕什么, 怕我怕雄风大振吃了你?”

    她揪着自己零碎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点头, 眼眶都要红了。

    沧旻瞧她这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出息。”

    他说着就把所有具有侵略性的动作收起来,只是把她呵护地圈在怀里:“休息, 你现在这般虚弱。”

    “那你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了。”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沧旻嗯了, 姜里里这才安心地休息, 身体虽然不痛了, 但确实有点疲惫, 只是刚酝酿着睡意,感觉腰间麻的厉害,睁开眼怒视着眼前的大龙:“不是说不对我动手动脚吗?”

    沧旻倒是淡定:“本尊在动尾巴。”

    姜里里:“……”

    她手抓着他的犄角晃了好几下:“哪里都不能动!”

    这话一出, 沧旻就预感不妙,下一刻就看到自己掌心飞出的绿光将他禁锢住, 完全不能动弹。

    姜里里也看到了这道绿光, 望着沧旻:“你不能动了?”

    她有点不确定, 沧旻嗯了声, 她眼睛瞬间就亮了:“这道力量原来听命于我啊。”

    沧旻瞧她后知后觉的样子:“你现在才发现?”

    她之前修为低他都看不到这道力量,现在或许是变成人形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这道力量。

    “对啊,我现在才发现。”姜里里有点惊喜。

    “那还不快给我解开。”沧旻眼睛看向困住自己的力量。

    姜里里哼了声:“你就一直别动吧。”

    她说完就从他尾巴里钻出来,然后缩在一旁看他不能动的样子,笑的很开怀。

    她这么开心的时候比较少,沧旻倒也没扫她兴,装成被她拿捏的样子,安静地伏在一旁,金色的龙身在温暖的火光之下消融了寒意,显得他满身无害。

    姜里里躺在一旁,望着他难得收敛锋芒的样子,心里还有点恍然,她和沧旻成了最亲密的人。

    他们翻云覆雨,谈及性命交付,甚至是现在放下防备相信彼此。

    但是他们从未谈及过感情和喜欢。

    稀里糊涂的到了这一步,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的原因,才让他们到这一地步了。

    他说的那三句话,每一句都在打消她心里对他顾虑。

    当今她不知他那些话是胡言乱语,还是真心所言,但是依着沧旻的性子定然不会骗她的。

    而且方才自己答应跟沧旻结成配偶的事情,感觉也不是很为难。

    她想到这里,自己都顿了下,也不明白自己这突然的自我安慰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紧闭上眼眸,想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摒除。

    催眠自己休息休息,但是脑子里乱糟糟的,烦躁地伸脚故意踹了他一下,揣完就后悔了急忙装睡。

    沧旻正在闭目养神,被突然踹了脚,睁开眼望着脚横过来的人,无奈地化解了她身上的力量,变回人形,把她抱起来放到垫了衣服的地方,把她手脚都摆正。

    装睡的姜里里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句有病吧。

    等他的掌心碰上她的额头,她也不敢瞎想,急忙静下心来。

    沧旻见她颤动的睫毛不动了,忍不住笑,坐在一旁继续自己的修炼的。

    现在幽阴之地的封印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层随时可破的薄膜,封印不可怕,可怕的事拦在封印之外仙门中人。

    若是他一人他定然是殊死拼搏,但是如今他已经有小配偶了,自己的能力必须能确保她是安全的。

    沧旻身上炙热的力量在四周萦绕,在他身侧的姜里里也在努力地吸收着他身上多余的力量。

    或许是他身上的力量太过温暖了,她眼皮沉了沉下,最终还是睡着了。

    沧旻体内被压制的力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心里清楚大概是因为这才他和小毛球□□成功的原因。

    她身上的万泽之力似乎跟他以往见过的不一样的。

    “沧旻……”安静睡着的人突然喊了他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着急。

    他以为她怎么了,睁开眼看过去,看到她满头大汗,担心地摸上去她的额头,不烫了,大概是因为退热出的虚汗。

    她可能是做了噩梦了,伸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眉心都死死地拧着。

    “做梦了。”他擦去她额头的汗,朝她安抚地说了句,困于梦境的人好像听懂了,缓缓地松了眉心,依赖地蹭到他的身边。

    这好像是她的习惯,无论是小狐狸还是变成人都是这样。

    沧旻便躺下身,任由她钻到自己怀里,看她衣裙被自己撕碎的样子,心想,人间的小姑娘都爱漂亮,她醒来看到这一身破烂的衣服,大概又要哭了。

    便歇了抱她入睡的想法,把她安放好,起身离开了山洞往外走去。

    此时日光强烈了几分,大概是晌午了,幽暗的幽阴之地也因为这强烈的日光能看出了白天的光景。

    他再次飞身往封印之外去。

    一直隐藏在山洞外的大黑鸟乌瑟看到他离开的身影,骂了句:“厉害了不起来啊,封印来去自如的,你走了就是我撬墙角的时候。”

    他一边骂,一边往山洞内去,想去找姜里里。

    但是走到山洞口一道强大的力量就拦住了他,半空还出现了一个字——呵。

    满是嘲讽和不屑,看得乌瑟火冒三丈。

    “沧旻你这条臭龙!你以前就诡计多端,现在还这般可恶!”乌瑟气的跳脚。

    “哇,你居然骂我们尊主!你好大的胆子啊。”小煤球在一旁指着突然冒出来的大黑鸟,愤声道。

    乌瑟看过去,看到一团黑球长着两只细细的手,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恶灵啊。”小煤球哼了声,“你这个大傻鸟。”

    “嘿!”乌瑟想把她抓住,但是小煤球直接化成黑雾走了。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眼前这只大黑鸟的本事,她还没飞走,就被抓住了。

    “我对付不了那条臭龙,还对付不了你?”乌瑟敲了敲小煤球的脑袋。

    小煤球隐约地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定然不低,急忙喊:“小狐狸救命!”

    这一喊刚好足了乌瑟的意:“你喊吧,最好是大点声把她叫出来。”

    “你到底要干嘛?”小煤球没喊了,防备地望着他

    乌瑟是想将山洞内的人带走,他不想她跟那条臭龙再纠缠不休。

    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会跟眼前黑乎乎的恶灵说,只是嗤笑了声:“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可是我本来就死了啊。”

    乌瑟:“……”

    他觉得团黑漆漆的鬼东西真的烦人:“那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小煤球这才不敢说话了。

    “你是谁?” 被吵醒的姜里里披着沧旻的外衣,出来就看到一个黑衣少年抓着小煤球。

    “你是小狐狸!”小煤球看到走出来的美人,惊讶不已。

    姜里里看向小煤球点了点头,又紧着眉心望着乌瑟,眼中都是防备。

    乌瑟望着她,受伤地变回了大黑鸟的形貌想飞向她:“主人,你都不认识我了。”

    姜里里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少年居然是大黑鸟。

    “你还能变成人?”幽阴之地愈发地诡异了。

    乌瑟本想飞到她怀里,但是被结界挡住了,只能隔着结界,眼泪汪汪地望着姜里里:“主人,那条可恶的龙让我们主仆隔开了。”

    姜里里瞧他这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也别卖惨了,刚才还凶神恶煞地欺负小煤球。”

    小煤球在一旁也可怜兮兮的:“小狐狸他还想让我魂飞魄散。”

    乌瑟真的想不到这一团黑还会告状,转头警告地望着小煤球。

    小煤球一副被吓惨的样子,咻的一下往结界内跑,姜里里本以为小煤球也会被结界挡住,下一刻就见小煤球钻到了姜里里的怀里。

    乌瑟完全没想到这个结界只防备自己,更是气的浑身的羽毛都要膨胀了。

    “那条臭龙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他愤声问道。

    姜里里听到他骂了沧旻两次,不满道:“这里是沧旻的底盘,他不想你进,自然有他的原因。”

    乌瑟看出了姜里里的不悦,急忙装可怜:“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出事。”

    “小狐狸他肯定是对你图谋不轨,总是想进来,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小煤球在一旁拱火。

    姜里里也觉得这只鸟好像也是别有目的,第一次见他就在深林之中,一来就说喜欢她 ,后来有三番五次地接近她。

    “你到底是谁啊?”姜里里问道。

    乌瑟望着她对自己完全的陌生的目光,幻化成了人形站在结界之外,一双乌黑的眸光闪动着失落的光芒:“我叫乌瑟,金乌的乌,秋风瑟瑟的瑟。”

    乌瑟?书中好像没有这个人吧。

    姜里里眼中还是困惑和陌生,乌瑟自嘲地笑了:“你看,我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我。”

    姜里里看他满脸受伤的样子,更是不解,莫名有种自己伤害了纯情少男的错觉。

    可是从醒过来到现在只见到了沧旻一个男的,这只鸟还是第二个。

    难道是原身之前勾搭的小白脸?

    乌瑟见她不说话,又开始装委屈了:“你以前都说只喜欢我一个的。”

    姜里里听到这话,心想,还真是原身勾搭的小白脸啊。

    她急忙说:“以前还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我已经是沧旻是配偶了!”

    “你!”乌瑟可能没想到她真的能这般无情,气的瞪她。

    姜里里抱着小煤球讪讪一笑:“外面还有点冷,我先进去了,你自便哦。”

    她说完就飞快地跑路,她可处理不来原主的桃花。

    “花花!”乌瑟看她跑路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了声。

    但是姜里里已经跑的没影,乌瑟气的脸色铁青。

    “你喊她什么?”沧旻阴沉的声音传来。

    乌瑟听到他的声音,全身就紧绷起来,转过头看到沧旻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呵,你不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乌瑟强装镇定地嘲讽。

    这话让沧旻意识到自己确实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这段时间一直喊她小毛球。

    沧旻唇角微扬:“你除了一个名字,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自然是你不知道的。”乌瑟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没再说,而是直接消散离开。

    沧旻清楚他说的应该没错。

    这只鸟大概跟小毛球的往事有关,那些往事大事可能不太好,否则他也不会总来纠缠,却什么也不跟小毛球说。

    沧旻若有所思地进了山洞,就看到缩在角落鬼鬼祟祟的一小只。

    姜里里正抱着小煤球往外面看,小声问:“走了没?”

    小煤球:“你还会怕那只鸟吗?尊主来了就把他打的屁股开花。”

    姜里里思考了下,小声回道:“沧旻大概不会这么打人,只会让别人屁股和身体分开。”

    偷听的沧旻:“……”

    “那你还怕什么啊。”

    “不是怕,是旧情人这种比较难解决。”姜里里还在担心大黑鸟会进来跟沧旻打一架,完全没注意身后靠近了什么。

    下一刻她耳边就响起沧旻阴森森的话:“旧情人?”

    姜里里和抱在她怀里的小煤球都吓的惊叫了声:“啊!”

    姜里里惊恐地看着从后面冒出来的人,又无辜地望着他:“你吓死我了。”

    沧旻低下头压迫感十足地逼下来:“你说他是你的旧情人?”

    “不是!”姜里里反应过来了,急忙说,“我说是小煤球的旧情人!”

    无辜躺枪的小煤球,看着沧旻沉默着,然后姜里里伸出手按着她的脑袋,弱弱地点了好几下。

    “你看是吧。”她愧疚地摸了摸小煤球的脑袋。

    小煤球也呵呵,心想,为什么小狐狸跟师姐一样无耻啊!

    沧旻当然是看出她胡说八道,将小煤球直接拎起来丢出去,又把姜里里直接拦腰抱走了,脸色阴沉地看不出喜怒。

    小煤球急忙滚了,只能让小狐狸自求多福。

    姜里里被沧旻抱着,一手还在捞着不合身的外衣,她的衣裙被沧旻给撕毁了,没有外衣的遮挡就半露春光了。

    等她放到火堆旁,仰着头望着沧旻,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很不好,吓得她往后缩了缩:“干干嘛?”

    沧旻看她心虚的样子,眼眸带了几分审视:“你认识那只鸟?”

    “就是我们第一次去深林看到的那只,你记得吗?”姜里里如实说。

    沧旻记得,他看到那只鸟抓住她:“方才你同他说了什么?”

    姜里里想到刚才她跟乌瑟说的话,脸一红,胡扯道:“我说他跟小煤球很配。”

    沧旻伸手轻捏着她的脸颊,让她直直地望着自己,目光交汇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他控制了,说出了实话:“我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和你是配偶了。”

    “哈。”沧旻很高兴。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被他控制了,急忙捂住唇,羞恼道:“沧旻!”

    她不满他的控制,脸色难看起来。

    沧旻收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不是你的旧情人,别胡思乱想。”

    “那你也不能控制我。”姜里里哼了声,拍开他的手。

    沧旻没再说,望着自己外衣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样子,肩膀处都半遮半掩着,反倒香艳不已。

    二十五只毛绒绒

    姜里里注意到他的目光, 一把将衣服给拉起来:“大色龙!”

    “你骂人的话挺多。”沧旻想到之前她每次暗戳戳的骂自己也是这幅样子。

    她抿着唇看他,抱着衣服:“还不是因为你把我衣服给撕坏了。”

    她怨念颇深, 还白了他一眼,自己刚变成人,哪来的衣服换啊。

    正想着就看到沧旻掏出一大包的东西,放到她的面前:“赔偿。”

    赔偿?

    姜里里困惑地望着他:“什么东西?”

    她试探地伸出手将包袱打开,一眼就要看到放着几套崭新的衣裙,还有鞋袜。

    “衣服?”她诧异地望着他,幽阴之地何时连衣服都有了?

    “嗯。”沧旻倒是平静, “不喜欢?”

    “不是,就是你衣服哪里拿的?”姜里里拿过一身衣服, 摸起来布料都是上乘的。

    “外面。”他也没有藏着掖着,“都是新的。”

    “外面?难道封印外面?”姜里里更是瞠目结舌, “你能自由地出入封印了?”

    沧旻点头:“自然, 自从我们两成功交……双修后, 我身上被压制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过来了。”

    姜里里:“……”

    她倒是真的没想过双修有这么大的作用, 静了下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带我离开啊?”

    她还想出去看看狐狸族有没有被救下。

    这话沧旻倒是预想到她可能会这么说, 心中早已经有了回应的话:“来回一次伤神,暂时出不去。”

    现如今她刚恢复人形,是心神最脆弱的时候, 不能太过冒险。

    姜里里听他说伤神,眼中便涌上了担心:“伤哪里了?”

    “小伤, 你把衣服换上, 我去觅食。”沧旻说着便起身离开。

    姜里里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是说会听我的话吗?”

    沧旻瞧她眼巴巴的样子, 还是屈下身, 露出锁骨上的血痕:“看到了?”

    “嗯。”她伸出手,“给我药。”

    “给我疗伤, 还问我拿药?”沧旻失笑,但还是将药给了她。

    她拿过药,细心地在他伤口擦上:“我这不是没药嘛。”

    她吹了几口,暖流掠过肌肤,让他喉结微动,望着她的长睫,心噗通地跳了起来。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神情严肃了几分:“这药可能有点问题。”

    “不会有毒吧?”姜里里急忙看向瓶内的药膏。

    “应该不会,只是用起来心跳比较快,你听。”他伸手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口,姜里里耳边就是他有些快的心跳声。

    她仰头望着他,心想这哪是中毒啊?这是坠入情网吧!

    这龙不会真的对自己动心了吧?

    姜里里急忙起身拍了拍他的心口:“没事没事,正常的,你快去觅食吧。”

    她怕他克制不住又把她给生吞了。

    沧旻对她的话向来深信不疑,紧了衣领就往外去,姜里里坐在那里长松一口气,情窦初开的龙果真好糊弄。

    她垂眸望着叠整齐的几身衣服,翻看了下,款式都是粉粉嫩嫩的襦裙,还有几双鞋袜,最下面压着朱钗和一面镜子。

    “镜子。”姜里里伸手拿过镜子,她变成人形还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心里觉得大概不会很丑,要不然沧旻大概也不会总望着她的脸。

    镜子对着脸,她就看到镜子一张似曾相识的模样,眉目弯弯,唇角含笑,每一处都惊艳。

    跟当初在深林里看到那个美人相差无几。

    她一瞬间怀疑自己做梦了,伸手捏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脸也被捏起来。

    她皱起眉,镜子里的脸也皱起眉。

    “这真的是我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跟花棺里的人一样?”

    她把身上的衣服看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伤痕,泛着红,这是她的身体。

    姜里里将衣服拉起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不断地回想书中的剧情。

    可是真的没有丝毫的线索,他们像是横生出的新副本,让她没有任何头绪。

    “这张脸真的是我的吗?”她撑着下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

    镜子里的影不会回答,她再次看向那些衣服,打算先将衣服给换上。

    粉白的襦裙着身,她便觉得自己跟那个美人没有区别。

    很怪异。

    她将衣服和镜子都收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外面此时已经被日光笼罩,那颗桃树本来开满了鲜艳的桃花,现在光秃秃一片,本来生机勃勃的树再次失去了生机。

    她想到自己变成人时,漫天的花都扑面而来。

    这树不秃都不可能。

    她走下山洞,想往那棵树下走去,鞋底碰上地面愈发地灼热,烫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心想,幽阴之地怎么突然变的更恶劣了?

    她回到山洞,望着四周凄凉的幽阴之地,之前她觉得这里在慢慢地变好,现在看来是她的错觉。

    地面的高温意味着这里依旧没有任何活物能生长。

    那棵被她救回来的树应该也会被重新枯死。

    姜里里揪着衣袖,想到沧旻说自己身上有万泽之力,万泽之力可以让万物复

    忆樺

    生,不知道能不能压下幽阴之地诡异的地热。

    她没有犹豫,运转着自己体内充盈的力量,她身体四周便浮动着盈绿的光点,像是萤火虫飞快地飞向山洞外落在了地方。

    只见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面骤然冒起了无数的地火,蒸腾着四周的空气,热浪袭来。

    姜里里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能不断地用力量压住这些火焰,身体不由自主地从山洞飞到了半空。

    日光倾落在她身上,耀眼的光芒将她笼罩,她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地外泄覆盖在地面上。

    地面的火感受到为了压制,更是嚣张疯狂,火舌猛地往上窜。

    正躲在沧旻的大黑鸟看到半空之上的姜里里,暗叫不好急忙飞过去。

    “花花!”他担心地喊了声。

    神智还清明的姜里里心想,他在叫谁?

    “花花,很危险,你快收手!”乌瑟大声地喊道。

    她现在刚变成人,就动用万泽之力,若是失控了就是重创。

    姜里里意识到他喊得是自己,可是她并不叫花花啊?

    她想将自己的力量缓缓地收回,可她发现自己的力量一收,地面的火便开始肆无忌惮,烧上了枯树。

    她知道现在收不了手。

    重新用自己力量压下去,她身上强大的力量像是一股清流汹涌而过,火焰顿时就收敛了几分。

    绿色的光芒如同海浪,一层层地压上去,所有的日光都跟着她的力量铺撒开,热气蒸腾,整个幽阴之地这一片都是滚滚热浪。

    姜里里额头大汗淋漓,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失控,却没想到她神智无比的清醒甚至感受到体内不断增强的力量。

    她拼尽全身力气往下一压。

    整个幽阴之地响起轰隆一声,上方飞快蓄积黑雾,骤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被死死压住的大火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瞬间浇灭,天边甚至架起了若隐若现的彩虹。

    姜里里撑不住,身子一晃,就要往下掉。

    乌瑟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看到不远处如神祗般的人 ,脑海就冒出当初那场蔓延千里的大火,她一人孤身在火海之中的背影。

    “无花。”他喃呢着,眼中是莫大的悲伤。

    瞬间化成大鸟,展翅而飞将她一把托到自己的后背。

    姜里里摔在了柔软的大鸟的绒毛上,没有受伤,除了有点脱力外一切还好。

    她还不会回力之术,只能趴在大鸟的身上,虚弱地说了句:“谢谢,你把我放在山洞口吧。”

    但是乌瑟似乎没听到,反而说:“花花,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姜里里猛地清醒了:“嗯?要去哪里!”

    “离开封印!去没有沧旻的地方!”

    姜里里:“……”要我死就直说啊!

    “不是,我们可能暂时不能离开封印。”

    她好心地拍了拍他,还十分好奇:“还有花花是喊我吗?”

    乌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接二连三地喊了那个名字。

    他所幸也破罐子破摔了:“花花才是你的名字。”

    姜里里听到这个名字,心想难道是原主以前的名字?

    “你跟我以前认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大黑鸟肯定是认识原身的,沧旻说他不是旧情人,那或许是旧友。

    乌瑟吞吞吐吐,眼中都是犹豫,最后还是点头了:“是!我们认识!我以前就是你的宠物鸟。”

    乌瑟转过头,那眼中能看得出难过和哀恸:“你以前天天带着我,逢人就夸我可爱,可你现在不要我!”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不仅仅是现在,几千年前,她就不要他了,打开鸟笼将它从手里放飞。

    他还记得她最后同自己说的话是:“乌瑟,我们都自由了。”

    姜里里当然不懂他的愤怒,心想,不是你的主人忘了你,是我不是你主人啊。

    不过也是一直可怜鸟,眼巴巴地追着主人,主人还不记得他。

    “抱歉,有点忘记了。”姜里里只能这么说了。

    乌瑟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是这样,他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兀自带着她往封印冲去。

    他从深林之中守了这么久等来了她,这一次他要带她离开封印,远走高飞!

    姜里里看出乌瑟非常想飞出封印,但是这个封印十分强悍,沧旻都破不了,更别说比沧旻逊色几分的乌瑟。

    她急忙喊道:“停!很危险!”

    “乌瑟!”姜里里看到了封印正在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下意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乌瑟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整个人都怔住了,却没注意到封印已经落下了闪电,带着浓重的杀意横劈而下!

    “躲开!”她瞳孔一缩,吓的脸色发白。

    这一闪电下来,他们两都要成焦尸的。

    乌瑟已经反应不及了,正奋力躲开,一道强大的力量直接就他撞开,闪电劈空。

    寒风袭来裹着沧旻的气息,下一刻她腰间就被有力的手臂一揽,身下的黑鸟被直接打飞狠狠地摔在地上。

    圈着她的人带着她往下飞去。

    姜里里转头看向侧脸冷峻的人,狠狠提起的心松了下来:“还好你来了。”

    沧旻垂眸望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脸色已经难看万分,他带着她落到山洞口,冷冷地睥睨着乌瑟。

    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乌瑟本就是特殊的恶灵,杀了也没有作用。

    杀了也不过是对着空气砍一刀。

    在一旁的姜里里还没意识到沧旻此刻的愤怒,还试图劝慰:“乌瑟是想带我出封印。”

    “然后呢?私奔?”他转头看向她,眸中寒意丛生。

    “那到没有,他是强行带我闯封印的,然后我极力拒绝!”她可是能看出沧旻要杀人的眼神,说完还无辜地望着他。

    沧旻脸上的怒火也没平息,伸手将她狠狠地圈到自己怀里。

    宽大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后颈,是完全占有和侵略的姿势。

    他自然是看出了她不是自愿的,可就算是知道,看到乌瑟纠缠她,心里的火像是被油淋了遍,蹭蹭地往上冒,眉目阴鸷:“小毛球,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否则……”

    他的指腹强势按着她后颈的标记。

    姜里里还没反应过来,全身瞬间就软了,呜咽祈求着:“沧旻……别,别碰那里!”

    二十六只毛绒绒

    姜里里发现自己被他咬过的地方好像是她全身敏感的部分, 能够轻易地影响她。

    沧旻大概也是清楚,望着她的眼眸翻腾着怒火。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现在这个态度大概是因为看到自己和乌瑟在一起不高兴了。

    她想到这里脑子突然冒出‘吃醋’两个字。

    按照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来说,沧旻这种情绪只能是吃醋了。

    尤其是他情窦初开,独占欲大概已经爆棚了。

    沧旻看她眼珠子滴溜地转,心里便清楚她心绪已经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心里本来消下去几分怒意,再次燃起:“你在想谁?”

    手直接捏着她的脸让她被迫抬高了头,正想说是不是在想那只鸟。

    只方才还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踮起脚在他唇上吧唧一口。

    沧旻整个人愣在那里, 望着她,脑袋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姜里里亲完他一口, 又转过头朝山洞下的乌瑟说:“乌瑟,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是现在我和沧旻的关系你也看到了, 我不会丢下他, 他也不会丢下我。”

    她坚定地说完还扫了眼沧旻的神情, 他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心里便清楚自己猜对了, 便继续说道:“而且这里的封印很危险,不是随便就能离开的。”

    乌瑟对这具身体的感情她能感受到,但现在的情况她没有任何跟其他人纠缠不清的想法, 沧旻一个人都够折腾的。

    若是不打消乌瑟其他的念头,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生存危机。

    毕竟沧旻这只猛兽对配偶的要求大概是忠诚, 若是三番两次惹怒了他, 后果不堪设想。

    乌瑟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这句话, 心里那点阴暗的想法碎了彻底, 他起身望着姜里里,眼眶中满是泪光。

    姜里里有些几分过意不去, 但有些错误的感情当断不断,一定会被影响的。

    乌瑟起身,大概是想靠近,沧旻见状一挥手将乌瑟直接打飞出去百米远:“滚。”

    他不悦地冷呵了声,伸手就把姜里里拎到手中转身欲往山洞内走去。

    乌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他。”

    姜里里一时没懂总是是什么意思,沧旻已经将她带进了山洞之内。

    她抬头看他的神情,小声道:“你不会还生气吧?”

    “本尊不能生气?”沧旻睨她,方才他就看出了她的巧言令色。

    “我都亲你了,知道这叫什么吗?”

    沧旻眉梢维扬:“什么?”

    “宣誓主权。”姜里里屈起自己的两个大拇指对着勾了勾,笑容明媚,“就是跟别人说我们两在搞对象。”

    沧旻笑了,胸膛微震:“你现在倒是知道我因为什么生气了。”

    他把她放到玉石上,姜里里便乖乖地坐在火堆前:“我看出来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乌瑟要带我离开,你信我的话吗?”

    “信。”他一直都信她。

    姜里里瞧他现在不动声色的样子,感觉沧旻的情绪其实还是挺稳定的。

    她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那你别生气了,你生气很吓人的,以后少生气啊。”

    她说完又伸出手,笑着说:“我的午饭呢?我饿了。”

    沧旻瞧她这刚教训完自己,又巴巴地蹭过来要食物的样子。

    真的好看到让人心软。

    他从袖口掏出几颗蛋,放到她手里:“你现在需要补身子。”

    “这是什么蛋啊?”姜里里看着有了裂缝的蛋壳,感觉这些蛋可能要孵化出来了。

    “鸡蛋。”沧旻说着又掏出一个陶罐,和一只鸡,他把鸡脱了皮毛,直接拆了鸡腿全部塞进陶罐内,然后放到火堆上。

    姜里里抱着鸡蛋:“你要干嘛?”

    “炖鸡汤。”

    姜里里看着陶罐内血淋淋的鸡:“……鸡汤?你喝吗!”

    她很好奇沧旻的厨艺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你喝,书中写鸡汤补身。”说着还丢了几颗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枸杞,“你太虚弱了,双修撑不过几轮,这会影响受孕。”

    受孕?!

    姜里里看向自己肚子,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跟沧旻睡了,还没做措施。

    保不齐真的会怀孕!

    她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忘了避孕的药!

    她急忙起身想出去问问小煤球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刚站起来沧旻就看过来:“怎么了?”

    “我去尿尿!”姜里里只能随口找了个原因,就飞快地往洞口去。

    沧旻瞧她火急火燎的样子,眉心微蹙,大步一迈扯住了她的衣领:“外面没有遮挡,你去哪里方便?”

    姜里里哦了声,脑袋转的飞快,想怎么糊弄过去但是还是没有沧旻的动作快,他指向不远处的角落:“去那里方便。”

    姜里里咳了声:“我害羞。”

    沧旻二话不说把她拎到那里,双手抱胸转过身去:“我们已经做过水乳交融这般亲密的事,没必要脸薄,午后我便给你建个方便的地方,还有浴池。”

    外面的浴池席天慕地,十分不方便,他们现在需要更私密的空间。

    姜里里蹲在那里,完全没听到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完了,要揣他的崽了。

    睡男人可以,但是不能怀无辜的小生命啊。

    姜里里想的要抓狂了。

    “你还没好?”沧旻说完见她还没动静,转过身就看到身后的正在抓头发的人。

    “你……毛痒?”

    姜里里手僵住,艰难地点头:“……嗯,有点。”

    然后沧旻就变成了龙形把她圈到尾巴里,带回到玉石,将她从头舔到尾。

    姜里里:“……!”的要被舔秃了!

    “还痒吗?”沧旻像是医生一样认真地看她,等她的回复,却听到她说,“怀上你的孩子容易吗?”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沧旻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在深林之中看过兔子孕育孩子:“嗯,一生便是一窝。”

    姜里里震惊了:“一窝?你确定是一窝?”

    一窝龙蛋吗?

    她看向放到一旁的鸡蛋,跟这些鸡蛋一样吗?!

    “嗯,一个月生一次。”

    姜里里瞠目结舌:“你这么强吗?”

    “你在怀疑本尊?”沧旻眼眸微眯,带着冷意。

    姜里里欲哭无泪:“我在怀疑我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沧旻瞧她突然悲伤的样子,不明所以,只是用尾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的后背。

    姜里里望着他,犹豫半晌才问出口:“你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沧旻不明所以,掏出了堆成小山般的药,姜里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几度。

    “沧旻你太厉害了!我自己找!”她瞬间就从咸鱼兴奋起来,一骨碌就爬起来,坐在药堆前认真地翻找起来。

    沧旻不知道她要什么,弯腰想帮忙。

    她急忙拒绝:“不用,我自己来!”

    姜里里来劲了,自己埋头就开始找。

    沧旻瞧她积极的模样也没打扰,专注地守着他炖的鸡汤。

    他看书中写鸡汤需要慢炖,没有催促,只是拿出自己的双修八十一式再次潜心研究。

    整个山洞陷入了和谐宁静之中。

    直到一瓶瓶要丢到他的脑袋上,砸到头顶,然后顺势从他的脑袋上滚下来,咕噜一下落到脚边。

    沧旻:“?”

    他抬头看向逐渐暴躁的姜里里。

    “怎么没有呢?”姜里里捞起袖子,准备把这些药都翻个底朝天。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沧旻背着手站在旁边:“你想找什么药,我帮你找。”

    “我找这个。”姜里里当然不敢说自己找避孕的药,只能随手拿一瓶。

    但是说完她就看到沧旻捏着书的手指都在泛白。

    “你确定?”沧旻语气阴恻恻的。

    让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低头一看,就看到药瓶上写着‘壮阳丹’三个大字。

    姜里里:“?”

    姜里里讪讪一笑,急忙找补:“适当地补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沧旻:“……”

    姜里里看他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急忙把药瓶一丢:“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要吃这种药呢?”

    明显的沧旻已经似笑非笑了,姜里里预感到危险,往后退了几步:“这药是我送给小煤球的,我现在就去见它!”

    她说着就飞快出去,沧旻看向地面的狼藉,又看向她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心里清楚她应该是要做什么事。

    将地面的论七八糟的药收起来,缓步往外走去。

    而先一步出来的姜里里抬目四看,出来发现乌瑟不在了,大概是伤心欲绝地离开,她寻了个隐秘的地方蹲下,小声地喊了几句小煤球。

    小煤球过了一会,小声地应了句:“怎么了?小狐狸。”

    “过来过来。”她朝小煤球招了招手,小煤球就飞到她的面前,瞧她的姿势好奇地问,“你蹲在这里干嘛?”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哪里有避孕的灵草或者药吗?”她在沧旻那里寻了一圈都没看到

    “避孕?”小煤球鼻子动了动,“你身上好像有无松花蜜的气息,这种花就是避孕的。”

    姜里里一听想到沧旻喂给自己喝的那些花蜜,猛地松了口气,看来是误打误撞了。

    本来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她高兴地摆摆手:“那就好,没事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她的心安了下来,步子轻快地迈着往回走。

    小煤球有点摸不着头脑,见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朝她话,“小狐狸!你要找君主问清楚是什么花,雄花避孕,雌花催孕的啊!”

    姜里里听到这话,一脚差点把自己绊摔倒:“什么?”

    二十七只毛绒绒

    “你刚才说什么?”姜里里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无松花的花蜜比较特别, 雄花才能避孕,若你吃的是雌花那就不好了。”

    姜里里没想到坏消息来的这么快, 鬼知道沧旻给自己喂的是雌花还是雄花啊?

    保不齐沧旻自己都不清楚。

    她刚想,就看到沧旻出现在她的面前,长身玉立在光影之下的黑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姜里里望着他,心咯噔了下,心想他不会听到了吧。

    沧旻并没有听到她们两的对话,望着姜里里惊慌的神情,关心地问了句:“慌什么?”

    “啊?没慌啊, 看到你有点没反应过来而已。”她抿着唇弯了个弧度,笑盈盈的。

    沧旻也没多想, 目光越过她看向逃之夭夭的小煤球,总觉得这两人在密谋着什么。

    大掌直接就按在了她的脑袋上:“你到底想找什么?”

    “我说了你会弄死我吗?”姜里里试探地问道。

    沧旻轻笑了声:“看你说了什么, 再考虑弄不弄死你。”

    姜里里:“……”

    好的, 试探失败。

    沧旻将她带回了山洞, 山洞之内是肉香, 姜里里已经没有欣赏黑暗料理的心情, 直接坐下撑着下巴思考人生。

    她之前一直觉得什么时候离开幽阴之地都可以,现在看来,不行。

    若是一直在这里, 还处于发情期的沧旻肯定不会跟她双修一次,就冲他那恨不得弄死她的狠劲, 怀孕大概是不能避免的。

    现在需要快点离开这里。

    她心里正半百愁绪, 熟悉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 沧旻温热的指腹碰上她的脸, 微微抬起让她看向自己。

    “你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我想离开这里,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沧旻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 似乎想看到她的心里去:“快了。”

    “真的吗?”姜里里眼睛亮了几分。

    “嗯。”他淡淡点头,“三日后。”

    三日后就是人间的团圆节,他已经想好了,那日是好日子,他带她去人间寻个地方成婚,然后定居下来给她好好休养身体。

    她身体这般虚弱,若是再不好好休养,往后定然会落下病根

    姜里里想到马上就能离开,心里的焦虑平复了几分,转头看向他,唇角露出一个梨涡:“那你到时候可一定带我一起离开啊。”

    他再次应下,屈身坐在她的身边,两人肩几乎相碰,温暖的火光将他们笼罩出一方温馨。

    沧旻假装随口问道:“你喜欢人间的哪个地方。”

    姜里里晃了下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只在深山待过,没去过别的地方。”

    沧旻望着火堆,声音低沉好听:“据说浮生城很漂亮,那里长年温暖如春,遍地的花。”

    她听他这么说,想到书中的浮生城是一片废墟,哪来遍地的花?

    她反应了下,沧旻被封印在这里几千年,他印象中的浮生城大概是还没被毁的时候。

    姜里里倒是不忍心现在就戳破沧旻的美好想象,只是问道:“你喜欢那里的什么啊?”

    沧旻也没踏入过浮生城,只记得曾经远远地看过里面绵延不绝的花,明媚灿烂,现在听她这么问便应了声:“那里的花开的漂亮。

    花开的漂亮?

    他喜欢花啊,可是那个地方早已经寸草不生了。

    “哎,花有什么好看的,去美食多的地方不是更快乐吗?”姜里里不想他去浮生城看到一地废墟,肯定会难过的。

    “那你想去哪里?”沧旻本就是提议,最终离开幽阴之地去哪里还是看她。

    “到时候再看吧。”她不敢应允什么,出了封印一切都是变数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发现沧旻的眼神开始凌厉起来,她吓得咽了咽口水,忙说:“你鸡汤好了!”

    她心虚,急忙挪到火堆前,想帮他把陶罐弄出来,却没注意陶罐放的位置容易倾倒出来。

    她一动陶罐便翻倒,沸腾的汤水便顺势落在了她的鞋面上,火堆也刺啦一声。

    瞬间的灼烧感,让她倒吸一口气。

    下一刻她就被沧旻一把抱走,鞋袜被他脱下,白皙的脚已经被烫的泛红。

    姜里里知道自己犯错了,也不敢吭声,只是抓着自己散开的裙边,紧紧地抿着唇,怯怯地看他,被他掌心握住的脚踝,紧热的似乎要烧伤她的骨头。

    他脸色难看至极,寻了瓶药飞速地给她涂上,大概是想骂她,看她忐忑的样子,还是没说话。

    只是用指腹将冰凉的药膏轻轻地擦在她烫伤的地方。

    山洞内满是沉默还有肉香味。

    姜里里坐在那里看他垂下的长睫,在火光之下晕着光,顺着往下便是他高挺的鼻梁。

    他们两耳鬓厮磨的时候,他鼻尖会抵在她的耳骨上,在她耳边喘息,温热的气息扑散在她耳廓上,酥酥麻麻的。

    她手不由地抓紧了几分。

    沧旻擦好药抬起头看她望着自己直愣的目光,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受伤了还看什么?”

    “看你长的好看。”她倒是直言,又看向自己被裹成粽子的脚,“啊,怎么包这么厚?丑死了。”

    “这样你下一次就把脚伸火堆时还有点防御时间。”沧旻怼人的功夫向来厉害。

    姜里里自认有错也没嚣张,乖乖地说:“我才不会呢。”

    “现在没鸡汤了,吃什么?”沧旻说完看向被姜里里整齐地搁在她以前睡的小窝里的几颗鸡蛋。

    之前想烤了的,但是被姜里里护住了。

    她瞧他看向,急忙挡住:“不行!这些鸡蛋肯定会孵化出小鸡仔的。”

    姜里里还指望这些蛋孵化出来当宠物的养呢。

    “小鸡仔也是被烤了吃。”沧旻说完就起身离开,大概是给她再次觅食去了。

    姜里里也没管,坐在那里,坐累了便趴下,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反派小配偶。

    “也不知道沧旻会找什么食物。”她嘟囔着,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大概是方才的担惊受怕,眼皮沉了沉,便陷入了沉睡。

    她梦到了漫山遍野的花,绚丽夺目,好像上次在深林之中看到场景。

    她下意识地想喊沧旻一起看,一转头却看到一片废墟,灰暗的四周丧失了一切生气。

    她突然想到沧旻跟自己说的浮生城,往后退了几步,废墟的地面好像找出了无数的手,将她紧紧地困住。

    姜里里想挣脱,却被直接扯进骤然而起的大火之中。

    沧旻摘了几颗果子回来,就发现了整个幽阴之地都静的可怕,他预感不妙飞快往山洞去。

    等到了山洞口,肉眼可见万泽之力在疯狂地外泄,整个幽阴之地都被笼罩。

    沧旻迅速地往内去,在漆黑的山洞内看到了一抹幽光,正在姜里里的身边。

    那抹幽光看到他想跑,但是已经迟了。

    沧旻的幽冥之火将它狠狠地撞在地上,只听到一声弱弱的呜咽之声。

    一只梦魇兽便在地面显露出原形,害怕地逃窜,意图躲起来。

    沧旻望着梦魇兽正打算缩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的蛋壳里,反应过来,这蛋壳大概是梦魇兽的遮蔽,被他捡到了就趁机埋伏在小毛球的身边。

    万泽之力确实是梦魇兽最好的养料。

    尤其是万泽之力的主人困死在梦境之中,梦魇兽就能得到所有的万泽之力。

    沧旻眼中的杀意凛然一深,手一收梦魇兽就被他狠狠地掐在手里,浑身杀意:“破了梦境。”

    梦魇兽打着寒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造梦,她是自己困在梦里了!”

    “那你就死。”沧旻没有手软,梦魇兽哀嚎地叫了声,它身体像是炸开了无数的气泡直冲向他。

    耳边嗡鸣一声,脑海闪过无数人的梦境,沧旻闭上眼睛,强行镇定,这些梦会影响他的心神。

    他将所有冲进脑海的梦无情地清除掉,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一只大黑鸟,懒懒散散地挥了挥手。

    转眼又是她浑身是血地走向了大火之中。

    他强撑着将这些闪过的梦境去掉,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细软地嘤咛:“你好像比我想象的懂很多啊,小龙。”

    他心神被狠狠一震,猛地吐出的一滩血,伸手按上心口,心跳猛烈地跳动。

    耳边似乎还有那微喘的呼吸,喉咙再次涌上血腥味,他强压下去,弯下腰看向还被困在梦境里的小毛球。

    她脸色苍白,大颗的汗湿了她的缠在脖颈的长发。

    手死死地扣着地面,手背上细细的青筋都在肌肤之下狰狞:“疼……好疼。”

    她艰难地呼吸着,似乎在经历着千刀万剐的酷刑。

    沧旻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按在她的眉心,想将她唤醒,但是她大概是完全被困在梦魇兽编织的幻境之中。

    梦魇兽只造好梦和噩梦,无论哪种梦都能将人活生生地困死。

    “沧旻!花花怎么了?”乌瑟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为什么整个幽阴之地都被万泽之力笼罩了?”

    沧旻没有功夫搭理他,他需要尽快将她带出梦境。

    能将人快速带出幻境的办法,就是强行带给她更强烈的情绪,那就是灵修。

    灵修带给人的情潮是任何情绪都不能匹敌的。

    沧旻设了结界,让外人不能闯入,伸手解开她的衣领,想碰上她的心口,就看到她心口上隐约出现的图腾。

    他指腹碰上她细嫩的肌肤,望着火焰般的图腾,又看向自己身上的图腾。

    想到乌瑟身上的图腾,是三个完全不一样的图腾。

    起初他以为这是主仆图腾,现在看来不仅仅如此。

    怀里的人痛苦万分地喘息,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猛地收紧,隔着衣服都抓破了他的肌肤,露出血痕,细弱地呜咽着。

    他没有再思索什么,低头便抵上她的眉心与她灵交。

    藏着她身上那根绿光的掌心开始发热,飞出来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处,似乎不允许他们再分开。

    姜里里感觉自己在黑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无数的利刃在她身上腕下血肉。

    铺天盖地的痛意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

    她痛苦地咬着唇,死死地闭着眼,唇腔内都是血腥,却还是强忍着哀嚎,下一刻却感觉唇瓣落下了温热,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

    她卷密的长睫翕动,大颗的冷汗滑落模糊了视线。

    温热的唇便压在了她的眼眸上。

    痛意似乎被减轻了,她长睫颤动,迷蒙地视线内沧旻的模样逐渐清晰。

    他一下下亲吻她,炙热的唇边从鼻尖滑下,再次落到她满是血腥的唇上。

    紧合的唇齿被他的舌尖抵开,触碰便席卷着她的呼吸。

    或许是身体的快感太过强烈,痛意被遮掩,她意识从恐惧变成了情欲。

    被铁链困住的双手努力地圈上他的脖颈,灵魂在共颤,她微扬着头,轻软的吻便压在他的喉结上。

    二十八只毛绒绒

    沧旻能感受到她的回应, 朝她喊了几声:“小毛球。”

    姜里里似乎没有听到,她意识从噩梦里出来了, 但是却沉浸在另一种情绪中。

    碰着他喉结的唇像是蜻蜓点水,碰上了他的唇角。

    之前紧闭的眼睛,长睫簌动,缓缓地睁开眼,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她似乎还没从噩梦中彻底醒过来,那眼底是茫然和惊慌。

    搂着他脖颈的手在缓缓地收紧, 像是一面网,收紧几分他的心便跟着紧提起来。

    他呼吸闷在胸膛, 后背是密密麻麻的热汗。

    “有没有事?”他担心地问,声音却紧的嘶哑。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更别说此时的她睁着干净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的魅惑神态。

    好似一种无形的诱惑, 让他摒弃一切理智将她困在灵府之中, 进行灵魂和身体长久的共一融合。

    “小龙……”她声音沉了几分, 眸光微动, 蓄着水光大概是想问什么,仰头却先亲上他的薄唇,调戏一样舌尖掠过他的唇珠。

    又逼近他的鼻息, 深吮着他的唇瓣。

    熟练的不像生涩懵懂的小毛球。

    他后背一凉将她猛地推开,擦了唇上的湿濡, 厉声问道:“你是谁?”

    被他推开的姜里里脑袋一沉, 感觉什么在消失, 意识混沌听着沧旻的冷呵, 茫然地抬头望着他:“沧旻?”

    这一声熟悉的名字,让沧旻的眉心紧了下, 他弯腰将她直接抱到怀里,盯着她靡红的眼尾,她眼中是全然的茫然跟无辜。

    姜里里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以为自己刚睡醒还是怎么了,却没料到碰上沧旻凌厉到要杀人的眼神。

    她又是小声地喊了句:“沧旻。”

    沧旻于黑暗中屈身,望着她的神情,心中隐约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小毛球,却还不敢完全确定,便低头靠近她,说道:“亲我。”

    他这话来的有点突然,姜里里愣了下,怔愣地望着他:“你有…唔……”

    温热的唇将她吻住,唇边骂人的话都被他吞咽了彻底。

    她生涩地抿着唇,全然没有方才的熟练还有勾人。

    沧旻掌心扣着她的后颈,确定了此刻的她是自己的小毛球,深深地吮着她的唇瓣,炙热的呼吸交融着,姜里里后背都麻了。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来是想将他推开,掌心却失控了被他扣在掌心,圈在了炙热的掌心。

    沧旻好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在她身上啃食能让自己饱腹东西,轻吮着她脖颈,落下的呼吸热到让她要融化了。

    全身无力地被他禁锢在怀里。

    姜里里所有的意识已经被他带来的情热给冲昏,她只能努力地喘息,唇瓣被厮磨的热麻:“沧旻,别……”

    她素白的指插进了他乌黑的发间,想阻止这场莫名到来的情爱。

    却被他直接覆压在身下,再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没有温柔是完全的掠夺,疯狂地让她头皮发麻,只能死死地扣着他肩膀。

    “你真实的名字是无花吗?”他喑哑的声音在耳处响起。

    可是她的脑袋已经彻底被他搅得一团乱,完全凭着本能地应和着:“里里,我叫姜里里啊。”

    沧旻低低地笑了声,似乎也很愉悦。

    “你嘲笑我的名字。”姜里里眼中的水光惹人怜爱,伸脚就想踹他,却被他抵开。

    她咬着唇,呼吸都被他堵住了般,难耐地拧起了眉心。

    腰间被他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寂静之中只听到他说:“小毛球,记住你自己的名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她被他弄疼了气的咬他的肩膀,却被他扣着下巴抬起头望着他。

    沧旻指腹压着她的红肿的唇:“你不是旁人,只是姜里里知道吗?”

    无论乌瑟知道多少关于她的往事,他只想她是属于自己的姜里里。

    她没应只是张唇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舌尖碰上指腹,这无疑是烧毁了两人最后的理智,彻底坠入了情浪之中。

    幽阴之地的日光渐暗,被万泽之力笼罩的地面像是有无数绿芽突破而出。

    嫩绿的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本来荒凉到只有石头的地面绿色蔓延千里。

    站在外面的乌瑟望着黑暗之中的嫩绿,手都在发抖。

    这般浓厚的万泽之力,她是彻底苏醒了吗?

    可是山洞之内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她醒来便同沧旻缠绵床榻吗?

    “大黑鸟,你天天蹲在我们尊主的洞口干什么啊?”小煤球声音从高处传来。

    乌瑟抬头就看到上方黑漆漆的一团,还晃着两只手。

    “打扰到你了?”乌瑟没好气地说。

    “也就是尊主的结界强大,要不然他跟小狐狸交配都被你听去了。”小煤球哼了声,她一直觉得这只大黑鸟要抢走小狐狸。

    乌瑟听到小煤球这话,脸都气的胀红:“污言秽语!”

    小煤球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古板的人:“z这也是污言秽语吗?难道你还没有过女人啊?不对应该是雌鸟!”

    “你!”乌瑟气的飞身就想将她抓住,但是小煤球才不怕他,还嚣张地说,“你大概就是师姐口中的处男吧,哈哈哈哈。”

    “你完了!”乌瑟其实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心性,被小煤球这么一说,直接变成大黑鸟,追着小煤球满幽阴乱飞。

    最后小煤球还是被他逮住了,压在刚长出的草地上,奋力地挣扎着:“你这人,你就是喜欢小狐狸,然后爱而不得!小狐狸才不会喜欢你呢!”

    乌瑟听到她这话,嘲讽地笑了:“连你都看出来了。”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收回了利爪,望向山洞口:“我守了她这么多年,她确实从未看过我一眼。”

    入夜的幽阴之地寒风席卷,吹动了乌瑟身上的羽毛。

    小煤球之前一直看他不顺眼,现在瞧他这失落的样子,还是有点同情心泛滥:“大黑鸟,我师姐跟我说我的,缘分是强求不来的,你可能跟小狐狸没有情缘吧,要想开一些。”

    她伸手拍了拍他:“而且尊主都要跟小狐狸生小宝宝的,你要是硬凑上就是男小三。”

    乌瑟:“???”

    然后他翅膀一扇把小煤球直接扇飞出几百米。

    “你怎么还暗算啊!”小煤球的惊叫声远远地传来。

    乌瑟冷哼了声,又觉得这团黑嘴欠的劲真够熟悉的。

    他飞身到桃树之上,躺在树枝之间,他要等她出来。

    没有情缘,她还是他的主人。

    他应当守护她。

    天地袭来阵阵寒风,入夜的幽阴之地更是冰封般,地面的绿草却还在生长。

    山洞内两人还不知倦足,一直到天色微亮,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山洞口。

    乌瑟看到长发未束披散在身后的沧旻,浑身都是未散的情欲,急忙飞过来,但是还未说话,沧旻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扫过来。

    沧旻一伸手,乌瑟被狠狠地扼住直接摔倒在他的脚边。

    “沧旻!”乌瑟愤怒地喊道。

    但是沧旻伸脚将他踹开,狠狠地撞在石壁上,乌瑟吐出一口血,望着再次逼近的沧旻,咬着牙想跟他拼了。

    沧旻眼皮都没动,一脚踩在他的心口,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踩破了他衣领,露出他心口图腾。

    这时一个奴仆的图腾。

    沧旻隐约地知道自己或许是不一样。

    “沧旻!”乌瑟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沧旻唇角微扬,满是戾气和狠厉:“本尊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唤醒你的主人无花,但她不是无花。”

    他说完脸上所有的情绪消失,面无表情地警告道:“别以为你是恶灵,本尊就杀不了你,本尊没猜错的话,深林之中那个花棺摧毁后,你会痛不欲生吧。”

    “你敢!”乌瑟怒吼着。

    沧旻轻蔑地冷笑:“你最好是守着花棺,否则本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疯啊。”

    他说完脚一收,乌瑟还怒望着他,手死死地扣着地面。

    沧旻对这种小菜鸡没有任何兴趣,转身欲回山洞,想到一件事,又转回来特地说了句:“还有她亲口对本尊说,她姓姜,不姓无。”

    “你不觉得这个把戏很老土吗?”乌瑟讽刺不已。

    “你自然不信,因为她也不会跟你说真话。”沧旻收回目光,眼中那一笑都是不屑。

    一只愚蠢的鸟而已,沧旻从不觉得威胁,只是觉得碍眼。

    乌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跌坐而下,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他跌跌撞撞地往深林之中去。

    深林之中的花棺还残存着无花的一缕孤魂,是他用自己性命留存下来。

    小狐狸若不是无花,这缕孤魂肯定还存在,之前小狐狸一出现,这缕孤魂就不见了,他便相信她就是无花。

    乌瑟回到深林之中,手结成法印,四周便结成一道花棺,他去看,里面还躺着那缕孤魂。

    小狐狸难道真的不是无花?

    乌瑟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他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之前明明就不见了的。

    姜里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山洞之内充盈着肉香。

    火光摇曳,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衣服换了身新的,被烫伤的脚也好了。

    被沧旻折腾了好久的身体没有想象的酸软和疼痛,大概是因为沧旻给她擦药了。

    他学东西向来快,之前还说他活不好,第二次就让她差点死在他手里了。

    “沧旻。”她喊了声,声音干干的。

    “嗯?”沧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头就看到他一身尘土。

    “你去干嘛了?”她不解地看他。

    沧旻弯腰将她直接抱起来,带着往新开出的洞门内走去。

    “去哪里?”她看看四周,想到之前这里好像没洞门。

    沧旻没回答,带着她径直往内走,黑暗的路道被明亮的珠子照亮,姜里里伸手想摸。

    “这是月明珠吗怎么亮?”她好奇地问。

    “不是,是人的眼珠。”

    姜里里:“……”这人浪漫过敏吧?

    二十九只毛绒绒

    姜里里瞥他一眼, 问道:“那里面是尸堆吗?”

    “嗯。”他认真地点头。

    “你疯了啊!我不去看!”姜里里急忙想挣脱开,她对看尸体才没兴趣。

    沧旻手扣着她身子:“怕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会吓到我。”她挣扎不开, 一双眼眸瞪圆了瞧他,“不放我可就咬你了。”

    沧旻微微扬了脖颈,露出上面的咬痕:“咬的还少吗?”

    姜里里脸顿时红了,她当然记得昨晚被他逼的狠了,呜咽地咬着他肩膀和脖颈的场面。

    顿时气势都下去了几分,嘟囔着:“还不是你总是弄我。”

    “配偶交欢都是如此。”

    “其实正常的配偶只会做一次,而且最长就一刻钟, 你这个是不正常的。”姜里里试图忽悠他。

    沧旻瞧她真诚的样子,应了声:“那我们还是不正常点。”

    姜里里:“?”这龙是真的狗啊!

    按照这个频率下去, 她会被他榨干的,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浑身发虚, 肾都要开始疼了。

    正胡思乱想, 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她看向沧旻:“你听到水声了吗?”

    “可能是血流的声音。”沧旻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也害怕起来, 下意识地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沧旻看她不安的神情, 想到之前在灵府之中她熟练亲吻自己的情景。

    那时她脸上的不安之中带着凌厉的杀意,跟现在她完全无害的不安是完全不一样。

    他其实心里清楚她就是乌瑟口中的无花,但他也知道属于无花的过往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场巨大的颠覆。

    他只希望她好好地在他身边长久地活着。

    “沧旻, 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姜里里瑟瑟发抖的声音传来。

    他瞧她这胆小如鼠的样子,轻笑了声:“什么叫特殊癖好?”

    “就是喜欢在奇怪的场景下双修啊。”她防备地看向四周, 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逐渐出现的白雾。

    沧旻真的要被她这样子给笑死了, 反问道:“你貌似有点喜欢?”

    “我不喜欢!”她拒绝完, 看沧旻笑的开怀的样子, 心想,这龙多半是有病!

    沧旻这次倒是没有看出她骂他, 大步往内走去,姜里里随着也跟着紧张起来,眼见他走过拐角,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鲜血淋漓的场景,却只见雾气腾腾的大水池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水池!”姜里里眼中的害怕瞬间就变成了惊喜,“你真的挖了个水池啊!”

    她问完,沧旻把她放到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池边放下:“你现在变成人形了,不能在外沐浴。”

    “那你还骗我!”姜里里觉得沧旻现在是会拿捏人心了。

    沧旻伸手顶着她的眉心:“你脑子里何时信任过本尊?”

    她讪讪一笑,故意转移话题,伸手碰上伸手的池水,是热的。

    “这水是热的。”她更是惊喜,沧旻长手一捞直接把她带进了池水之中。

    她被吓了下,怔愣地望着他,手下意识地护着衣领。

    沧旻看她的动作,松开圈着她的手,没说话只是靠在石壁上,眼神平静看不出情绪。

    姜里里是真的被他做怕了,害怕他兴致上来又按着她大修特修。

    尤其是在水池这种为危险程度极高的地方。

    一时也苟着小命鬼鬼祟祟的:“哈哈,那边看起来好像更热啊。”

    她说着就到了对面,跟沧旻一样靠坐着,整个身体全部埋进了水中,只露出脑袋。

    沧旻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眸光暗了几分,心想,难道是灵修之中她记起了什么才会重新惧怕他。

    他对照顾小配偶没什么经验,只能暂时地按兵不动,思索对策。

    姜里里瞧他神情冷淡的样子,心想,难道这是进入贤者模式了?

    不过也好,至少不会把人往死了折腾了。

    她起初还小心地玩水,后来见沧旻闭着眼睛不动不动的,以为他在修炼就在水池里自己玩起来。

    刚才沧旻把她带下来的时候没有脱了她的衣服,现在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十分沉重。

    她试图将外衣脱下,衣服繁琐正当她还在为解腰带努力的时候,沧旻睁开眼了眼。

    “过来。”他朝她喊了声。

    姜里里脑子里警铃大作,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过去干嘛?”

    沧旻眼眸微眯,深邃的眸子有几分不悦。

    姜里里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腰间被他尾巴一把圈住,硬生生将她从对面拉到了沧旻的怀里。

    她撞在他怀里,硬邦邦的胸膛撞得胸疼,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太足了,让她害怕地往后瑟缩着。

    沧旻瞧她这眼神还有动作,颇有几分咬牙缺齿:“怕本尊吃了你?”

    “没……没有。”姜里里口是心非地应着。

    “那你缩什么?”沧旻收紧圈着她腰间的尾巴。

    姜里里下意识地收腹,但是她收一寸,他便紧一寸,呼吸都闷在心口,长睫紧张地打颤,轻声说:“你弄疼我了。”

    沧旻这才收回手,瞧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轻笑了声,湿漉的手伸手碰上她有些打结的腰带。

    她瞧他这动作,紧忙伸手去挡。

    沧旻直接扣住她的手,把她压在了池壁之上,修长的指碰上被她扯成结的腰带上,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就这么怕我?”

    姜里里不敢跟他直视,微微偏开头,她才不会说被他双修修怕了,只能哼了声:“因为你太凶了。”

    “凶?”沧旻倒是没想到是这个说辞,冷嗤了声,直接扯断了手中的腰带,“看来你喜欢那只鸟对你的态度?”

    乌瑟?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提乌瑟,难不成是又吃醋了?

    可是她最近都没跟乌瑟接触。

    姜里里咳了声,故意说:“他脾气确实好一些。”

    她倒是想看看他生不生气。

    沧旻扯了下唇角,眼中是寒意,直接扯断的腰带丢出水面,掌心掐着她的腰:“你再说一遍?”

    姜里里瞧他这酸溜溜的样子,心里乐了笑起来。

    “笑什么?”沧觅高大的身体将她抵在石壁上,湿漉漉的手强行她的脸,池水沾湿了她的脸,漂亮得如同雨后盛放的昙花,是致命的妖冶。

    她还笑的花枝乱颤:“你不是说要我教你什么是喜欢吗?”

    沧旻微微颔首,看得出来他还是不解,姜里里便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好像有点无师自通。”

    他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小毛球是说现在的行为是喜欢她的表现。

    耳根像是被水烫了下,瞬间便蔓延上热意。

    “沧旻,你脸红了。”姜里里指尖戳了下他的脸,笑的眼睛都弯了。

    沧旻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作乱的手,感觉心口跳动的厉害,望着她的眼睛里面涌动着许多情绪,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姜里里都紧张起来。

    她想将手收回来,却还是失败了,怔怔地望着他:“怎么了?”

    沧旻指腹摩挲着她脸颊,唇张了张,姜里里预感到他要问什么,紧忙打断:“我想尿尿。”

    沧旻:“……”

    “很急。”她憋红了脸,沧旻还是将她松开了,只想不远处另外开的小洞口,“去那里方便。”

    “好的!”她从他手臂之下钻出去,拖着散开的外衣,逃命一样地往他的指向跑去。

    等跑进小洞口,她察觉到沧旻看自己的视线不见了,靠在墙壁上长松一口气。

    手抚上心口,她知道沧旻刚才是想问自己喜不喜欢他。

    这个问题暂时是个送命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好的答应,因此她先离开了那个暧昧的环境的。

    寻了个地方坐下,低头看自己湿漉漉的外衣,这次注意到刚才被打成死结的腰带松开了。

    所以刚才沧旻是看她把腰带搞成一团死结,把她捞过去解腰带了。

    姜里里真的要被他逗笑了,每天凶巴巴的却总看到这些小事。

    她把湿漉漉的外衣给脱下来,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打算等会在回去。

    那水池太过危险,为了自己的肾还是远离为上。

    她靠了会,心想沧旻应该冷静下来了吧,打算起身回去,转头就看到站在暗处修长的身影。

    她心咯噔一下:“沧旻?”

    “你好得很。”沧旻冷笑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看得出他此时的怒意。

    姜里里是完全没想到居然被抓包了,尴尬不已,急忙跟出去,但是不知道解释他才会不生气,只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沧旻此刻是压着滔天的怒意,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沉默地回到了火堆前坐好。

    姜里里瞧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害怕的恨不得离他百米远,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只能老实地蹭到他的身边,手试探地碰上他的袖口,轻轻地扯了扯:“沧旻,别生气。”

    她放软了声音,沧旻依旧没吃这一套,将衣袖抽回来,连个眼神都没给。

    姜里里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他给惹毛了。

    沧旻好像一直都挺在意自己躲着他的。

    一时间她也不敢说话了,坐在他的身边,苦恼地拖着下巴,思索着怎么让他消气。

    沧旻闭着眼,一动不动,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姜里里肚子饿了,她看向火堆旁放着烤好的鸡肉,拿过来分了一半给他,自己默默地吃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哄他,一顿美味的烤鸡也吃的索然无味,吃完又眼巴巴地瞧他,希望沧旻能睁开眼,可是他完全就是老僧入定。

    看样子他是打算把自己给气死。

    姜里里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她打算去问问小煤球解决办法,无精打采地起身往山洞外去。

    走到山洞口,眼睛却倏地睁大了几分,那满眼的绿色如同梦里的桃花源。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点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本来荒凉的幽阴之地怎么会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绿地?

    她急忙走下去,试着触碰了草地,没有任何异样,是真实的绿草。

    “难道沧旻做了什么吗?”她蹲在草地上,掌心碰上绿草,草尖轻轻地戳着掌心。

    “小狐狸,小狐狸!”大煤球从远处滚过来,十分兴奋,“你看到了这些绿草吗?”

    “看到了,这是怎么来的?”姜里里朝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一夜之间好像就变了样,那棵桃花都重新开花了。”小煤球飘到她的头上,“别的地方也长出了小草。”

    “是不是沧旻弄的啊?”能够将荒凉的幽阴之地变成这个样子大概只有沧旻能够做到了。

    “应该是吧,尊主那么厉害,他肯定是想讨你欢心的!”小煤球肯定地应着。

    姜里里坐在草地上,上方倾落的阳光便落在她的身上。

    沧旻为了让她能活下来,一直都努力地让幽阴之地变好,起初的纯水,开花的桃花,倾落的阳光以及现在的望不到的生机。

    心里莫名有些沉重:“小煤球,沧旻对着这么好,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他啊?”

    “你们都是配偶,当然是以身相许啦。”小煤球在她面前摊成一团黑。

    可是她和沧旻真的有可能吗?

    他已经能自由地进出封印离开是迟早的事情,他一旦离开封印,面临的便是三界的血雨腥风。

    他的能力和身份注定是纷争的中心。

    她能力微薄自保都难,在他身边只是麻烦。

    姜里里也跟小煤球一样躺下,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朝小煤球说道:“我和沧旻差距太大了,我只是一只很菜的小狐狸,你见过大佬打架还带个很菜的媳妇吗?”

    小煤球想想那个场景:“见是见过,不过那个人媳妇死的很惨。”

    姜里里耸耸肩:“是吧。”

    “所以你不要尊主吗?”小煤球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姜里里也想不出来,她承认自己对沧旻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这种感觉还不到生死相许的爱慕,顶多是慕强的好感。

    “不知道啊,还不知道出去后是怎么样的。”或许她跟沧旻有些说不清的缘分。

    小煤球也不懂这些男女之情,只能跟着姜里里一起犯愁:“哎,师姐说的没错,感情是最复杂的。”

    “你师姐是不是有过很多男人啊?”姜里里很好奇小煤球师姐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

    “没有吧,师姐应该是心有所属,反正我经常看她喝酒,喝醉了还会抱着我不撒手说我很喜欢你啊。”

    “你师姐居然还是个痴情的人啊。”姜里里倒是有点意外。

    小煤球嗯了声:“我师姐虽然叫无花,但是她喜欢各种花,她院子可是最好看的。”

    “花啊?”姜里里记起沧旻说他喜欢的浮生城,那里曾经也是繁花似锦。

    或许他也是喜欢花的人。

    姜里里坐起来:“哪里有花种子啊?”

    “你要花种子做什么?”小煤球好奇地问道。

    “我们去找一些。”姜里里拉起她就往深林里走去。

    这算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进入深林,跟上次一样,很多猛兽蛰伏,姜里里总觉得那些猛兽有点怕自己,她稍微靠近就跑的没影了。

    姜里里也没管,飞快地收集了一些花种子,就带着小煤球飞快地离开了。

    主要是怕沧旻突然出现,然后看她独自一个人独闯深林又生气。

    等她重新回到山洞下,她吭哧吭哧地刨坑把花种子给放下,干的大汗淋漓。

    “我们要干什么啊?”小煤球不解地问道。

    姜里里擦干额头的汗,喘息着说道:“沧旻跟我生气,我要送他一片喜欢的礼物让他高兴起来啊!”

    沧旻站在暗处望着正在忙碌的姜里里,冷漠的眸子彻底消融了冰霜,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转过身重新回到山洞内。

    他虽然没有收过礼物,但也知道在收到之前不能看。

    他再次坐在玉石上等着她回来找自己。

    时间分秒地过比任何时候都漫长,直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沧旻才觉得时间如流动的沙,从指缝溜走。

    等心里最后一粒沙落下的时候,她喘息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掌心被她的手握住:“沧旻,我送给你一个东西。”

    沧旻这才装模作样地睁开眼,望着她语气平淡:“不是躲着我?”

    “没躲着你。”她蹲下身,真诚地着他,“你知道的我最近气虚,蹲久了头晕。”

    沧旻瞧她这一脸我没说谎的说谎样,唇角扯了扯,但是他觉得自己若是上纲上线,只会让她觉得难过。

    这才勉为其难地信了,淡淡地嗯了声。

    姜里里看他应了,立刻笑逐颜开地起身拉起他:“走啦走啦,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很期待沧旻看到礼物的神情。

    沧旻跟着她快步走出去,即将走到山洞口时,她突然回过头来:“你闭上眼睛。”

    “为何?”

    “因为这样才更有神秘感。”她踮起脚伸手捂着他的眼睛,“你闭着。”

    沧旻闭上眼,她便伸手再次握着他的手,她的手还不如他半边大,还柔软的厉害。

    他手指动了动还是握紧了她的手。

    姜里里注意到他回握的力道,脚步顿了下,但是立刻便带着他继续往前。

    等到了山洞口,她站在他的身边高兴地说:“你睁开眼吧!”

    沧旻眼眸微睁,之间山洞之下是一团锦簇的花,在日光之下鲜艳万分。

    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微笑的神态。

    他唇角也没忍住往上扬了几分,这只小狐狸真的是笨的可爱。

    姜里里不知道沧旻正说自己笨,还兴奋地说:“送给你的,希望你不跟我生气了!”

    沧旻望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期盼,问道:“那我还要同你生气呢?”

    姜里里倒是真没想到他还会跟自己生气,一时间也是愣了:“所以你还在生气吗?”

    他眼中涌了几分笑意,掌心落在她的后颈,她身子往前倾了下,就被他抱入了怀。

    “这样便不生气了。”他炙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姜里里便全身发麻,手紧紧地扯着他腰间的衣服,抬头望着他。

    他心跳好快,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快了几分。

    沧旻真的喜欢自己,此刻她是无比清晰地知道。

    “谢谢。”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属于他的礼物。

    她听到这话,眼中的笑意才慢慢地回归,抿着唇笑弯了眼睛:“那就是不生气了。”

    “嗯。”他点头,按着她的头看向外面,只见只有小片的花瞬间就开了漫山遍野。

    姜里里惊诧不已,眼睛都睁圆了几分。

    “我回赠你的。”沧旻朝她低声道。

    他能根据人的潜意识造出幻境,这漫山遍野的花便是她喜欢的。

    “好漂亮!”她激动不已,拉着沧旻就想下去,却不料整个幽阴之地突然猛烈地晃动起来,本来倾落的日光似乎被瞬间抽走。

    天边轰隆一声,幽阴之地再次陷入了昏暗。

    漫山遍野的花都瞬间消失不见,就连这段时间躲藏起来的恶灵都像是四窜老鼠到处乱飞。

    姜里里看到眼前的异样,担心地问:“怎么了?”

    沧旻抬头望向上方,心里清楚无尽仙门的人要搞事情了,他揉了揉她头:“在山洞内等我,我去看看。”

    姜里里眼皮直跳,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沧旻离开的背影,急忙走下山洞,找到了小煤球问道:“幽阴之地怎么了?”

    “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危险。”小煤球缩到她的怀里,也吓的瑟瑟发抖。

    姜里里回想了书中的剧情,完全就对不上沧旻离开封印的时间和剧情。

    看来是生了变故,她心里惴惴不安,抱着小煤球回了山洞内,刚踏足,天边的轰隆变成了炸裂声,闪电在高空密布,狂风毫无预兆地袭来。

    她本就穿的单薄,被风吹得浑身发抖。

    “是封印要破了吗?”小煤球问道。

    姜里里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记得沧旻跟他说三天就能离开了,现在还不到三天,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沧旻会不会受伤。

    姜里里心里满是担心,快步走进了山洞内,给自己穿上外衣,坐在玉石上打算等着沧旻回来。

    但是心跳也不知道是慌的还是怕的,涌来窒息的感觉。

    山洞内的狂风四面八方地吹,呼啸作响。

    姜里里再次起身往山洞外去,幽阴之地如同地狱般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上方都是四处流窜的恶灵。

    她一出现,这些恶灵好像是寻到了美味的食物。

    “小狐狸你快跑,他们想吃了你!”小煤球预感到了杀意。

    姜里里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些恶灵除了她刚掉下来对她蠢蠢欲动,而后就一直都不敢靠近。

    现在那些黑压压的恶灵似乎是失了沧旻这道禁制,全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这也意味着沧觅甚至是整个幽阴之涯都不对劲。

    或许沧旻出封印的时间提前了。

    她看向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地面突然猛地震颤起来,起初小幅度震动,后来便是猛烈的震动,整个山洞都在摇摇欲坠。

    石头从上方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姜里里往更为空旷的地方跑去,却不料地面的裂缝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再次裂开,隐约半米宽,不断地往上拥着黑气,还有难闻的热气。

    姜里里往后退了几步,心惊胆颤地往下看,发现下面居然是沸腾的岩浆!

    三十只毛绒绒

    姜里里知道情况不妙, 幽阴之地多半是要崩塌了。

    她看向怀里的小煤球,又望向四面八方逼近的恶灵, 心里清楚自己有可能没办法逃出去。

    她将小煤球放走:“你先走,去找沧旻。”

    “那你呢?”小煤球担心地问道。

    “我引开这些恶灵,拖延时间,你尽快把沧旻带回来。”姜里里说完天边再次响起了震天的雷声,恶灵围成的圈越来越小,似乎要将她圈死。

    她看向最薄弱的地方,在已经在手中的凝聚的力量猛地冲过去, 连带着小煤球也被带了出去。

    “小狐狸!”小煤球着急不已想要跑回去把她带走。

    但是这些恶灵应该是完全被她这一掌给激怒了,本来还试探, 最后撕破了所有的小心,如同深渊巨口猛地将在姜里里给吞噬进黑暗之中。

    小煤球往后退了退, 最后头也不回地去找沧旻, 她也知道只有沧旻能够救下的小狐狸了。

    幽阴涯上方, 沧旻隔着封印望着乌泱泱看不到头的人, 心里便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是想杀了他。

    “沧旻!”有人怒斥一声。

    沧旻一人站在数千人之前, 神情冷冽,眉目间都是戾气,阴沉的眼神恐怖至极, 一言不发,但是让对面的仙门之人却有些胆颤。

    “沧旻你这只孽畜!霍乱一方!今日无尽仙门聚百家仙门之力定将你魂飞魄散!死无全尸!”有人口出狂言, 说了一堆废话。

    沧旻目光也落在这个人身上, 唇角微微勾起, 心里知道这人不过是周无裕用来送命的, 也没客气,轻嗤一声:“当真是荣幸。”

    他话音一落, 只听到一声惨叫声,说话的那人便瞬间就炸成了肉沫。

    这一突然的发难让在场的仙门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尤其是周无裕,他召集了百家仙门,打算将破损封印再次加固意图困住沧旻,然后再把整个封印连同他一起摧毁。

    却没想到沧旻居然隔着封印就能将人杀了。

    沧旻却神色如常地望向周无裕,眼中是挑衅地笑。

    周无裕知道沧旻阴狠的性子,也没多言,一声令下:“将整个幽阴之地摧毁!”

    顿时四面八方的仙门众人按照周无裕之前所说,将整个幽阴封印锁住加固。

    沧旻望着重新固若金汤的封印,心里彻底明白周无裕的目的是为了摧毁幽阴之地还有整个封印。

    他心里涌上几分担心,小毛球还在山洞内。

    他要先去将她带到身边,到时候直接破了封印离开。

    本来还想等一两日,现在的局势十分不好,需尽快离开。

    沧旻想要回身飞离,但是周无裕怎么会让离开,他飞在半空,手中的剑直接幻化成无数虚影飞向封印之内,挡住了沧旻所有的去路。

    “不自量力。”沧旻不屑地扫向他,手一挥,幽蓝的火焰直接顺着周无裕的剑阵冲出结界。

    周无裕完全没料到沧旻的能力居然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巅峰。

    没有抵挡住,直接被撞飞了出几百米,堪堪停住擦去了唇边的血迹,看向封印之内被黑雾缭绕的沧旻,心生不解。

    按理来说沧旻刚苏醒没多久,修为不可能达到顶峰,除非是他有别的办法。

    周无裕想到了上次掉进去的小狐狸,心里一震:“难道那狐狸没有死?”

    沧旻没有管他们,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小煤球惊慌的喊声:“尊主!不好了,小狐狸她被恶灵困住了!”

    小煤球喊完,沧旻转身就欲离开,可是仙门之人此时此刻怎么会让他好走。

    无数灵力像是天罗地网将他的去路一一拦住。

    “找死。”沧旻已经没了耐心,他手中的火焰化成无数的火箭成直直地冲出了封印,将围拦他的人都打飞出去。

    “她在哪里?”沧旻脸色苍白起来,抓住小煤球头也不回地问道。

    “山洞口!”小煤球直说。

    沧旻飞快地往山洞去,周无裕看出他的急切,一挥手,剩余的仙门中人继续拦住他的路。

    沧旻知道自己晚去一会,小毛球就会被那些恶灵给撕毁,任何他们的力量落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尊主,你小心!”小煤球看都看的心惊胆颤,沧旻眼皮却都没动,如同一道风消失在浓重的黑雾之中。

    但是他到了山洞口,只看到浓重的黑雾,没有姜里里的身影。

    他心猛地一沉,喊了声:“小毛球。”

    掌心的火焰直接烧上了那些团聚的黑雾,一时间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幽阴之地响起。

    沧旻顺着姜里里残存的气息的站在了地面,往下看便是沸腾的岩浆。

    “小狐狸不会已经被他们吃了吧?”小煤球瞬间就哭了。

    “闭嘴!”沧旻怒喝一声,“她不会死的。”

    他一双眸子猩红,伸手扼住还残存的恶灵,阴狠地问道:“说,小狐狸呢?”

    “我,我们也不知道。”恶灵惊恐不已,但是还是难逃,直接在沧旻的手里烟消云散。

    他无比地确定小狐狸不会这么简单地死,他碰上自己的心口,他们两已经结成配偶了,可以依靠心魂来找到她。

    但是心魂离体,顿时消散,心魂对她没用。

    沧旻全身都坠入了冰窟,茫然地看向四周,心想,她这么脆弱能去哪里?

    “姜里里!”他担心地又喊了几声,声音响彻整个幽阴之地,但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幽阴之地地面再次猛烈地晃动,地面的岩浆好像似乎受到了强大的力量挤压,瞬间喷涌而出。

    岩浆覆盖了草地,淹没了姜里里给他亲手种下的花。

    沧旻神智几乎疯狂,双眸红到滴血,紧握的掌心不断地往下滴血 ,他知道是这些仙门的人所做。

    他再次飞上高空,他一定要他们都死无葬生之地。

    小煤球见沧旻离开,六神无主地飘在半空,望着被岩浆淹没的幽阴之地,自己哭的厉害。

    “小狐狸,你在哪里啊?”她漫无目的地找着,像是曾经找着消失不见的师姐。

    “小狐狸。”小煤球绝望不已,本来刚恢复生机的幽阴之地都被岩浆席卷,刺鼻的气息让她呼吸都不畅起来。

    她飞到了深林之外看到了一双被岩浆灼烧的鞋子。

    那是小狐狸穿的鞋。

    小煤球飞快地往下飞,将那双鞋子给拿到手里,望向也被岩浆侵占的深林。

    “小狐狸在里面吗?”她想往里面飞,但是外面似乎多了结界,她被拦在了外面。

    她心里涌上了几分期许往里面喊道:“小狐狸!小狐狸!你在里面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声,小煤球却无比地确定小狐狸大概是困在了里面,她抱着损坏的鞋子再次去找沧旻。

    转身后时,身后的整片深林都涌动着雄厚的力量。

    乌瑟此时正在深林之中,望着昏迷姜里里,眼中都是激动。

    方才天地异动,他本好奇发生了什么,却不料花棺内的孤魂直接消失不见,他瞬间想到了小狐狸。

    等到了山洞口就看到浑身迸发出万泽之力的小狐狸,将所有的恶灵压制,她布满寒意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就是无花。

    但是小狐狸被恶灵侵蚀的身体太过虚弱,撑不住万泽之力的强大,昏迷过去,他便飞快将她托住带回了深林之中。

    他半抱着她,伸手碰上她的脸侧,手都在发抖,她是无花,是自己的主人。

    可是还未碰上,昏迷过去的人却醒了过来,眼眸微掀,露出了眼底的冷意,不是小狐狸的单纯。

    这一眼让他呼吸都收紧。

    “乌瑟?”她声音微沉带着几分不解,视线四扫,注意到上方的黑雾密布以及电闪雷鸣,眉心微蹙,“封印出问题了?”

    乌瑟听到这句话心里便清楚,这真的是无花,因为幽阴封印便是由她所起。

    “没有问题啊。”方才他出去的时候发现幽阴之地异像,心里就知道定然是仙门之人所做,沧旻同他们肯定要殊死拼搏。

    他不想自己的主人去冒险,而且她的孤魂刚回归身体,若是受了重创一定会前功尽弃的。

    但是她明显不信,直接飞身往高空飞去,碰上那些恶灵手中的万泽之力便将它们困住,净化它们身上的戾气。

    莹绿的光在高空之上漂浮,像是星星点点的生机。

    高空之上雷电交加,狂风呼啸,沧旻身上的血好像飞落而下的雨点。

    他擦去唇边的血迹的,望着摇摇欲坠的封印,他要他们都死在这里给小狐狸陪葬!

    手中的火焰已经从幽蓝变成了明黄,如同一条巨龙发出震天的龙啸,冲上封印。

    天地呼啸急停,由天地而生的幽阴封印,像是一面脆弱的琉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无数裂缝。

    周无裕错愕地望着那条巍峨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再次冲向满是裂痕的封印。

    他全身的力量运出手中的神剑冲向沧旻,天地星辰突显化成无数剑影俯冲而下。

    这是无尽仙门的无尽剑法,借天地万物之力,灭天地,是极度恐怖的剑法。

    就算是沧旻能力了得也抵挡不住的。

    沧旻眼中毫无波澜,他一定要破了封印,把姜里里找回来。

    巨龙卷着冲天火势欲撞上漫天星辰所化之剑。

    一道绿光却带着雷霆之势猛地冲过来,像是涌流而过的巨风,带着绝对的压制冲散了他们两相撞的力量。

    整个幽阴涯在三道力量的冲撞下,发出嗡鸣一声,瞬间夷为平地,所有的花草树木都成了粉末。

    封印内外所有人都被三道力量给直接冲散出去,像是飞落的花瓣落在了半空,狠狠地砸落在地。

    而摇摇欲坠的封印也碎了彻底,所有的恶灵和黑雾争相恐后地逃离出来。

    “姜里里”被冲撞的喉咙涌出了血,她强忍住,清冷眼眸看向四周的狼藉,伸手一挥,想将涌出的黑雾和恶灵都用万泽之力压回了幽阴之涯。

    可是被重创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她强行消耗自己的灵力将那些蠢蠢欲动的恶灵都压制回去,又将幽阴之地岩浆全部压回地面。

    脸色苍白如纸,她看向之前沧旻所在的地方,想过去,身体却已经强弩之末,她一运力,眼前便漆黑一片,全身的力气被疯狂地抽走。

    她失力地像是一只飘飞的蝴蝶,悠悠地往高空之下坠落。

    等落在废墟之间,她的人形彻底支撑不住变回南极生物群每日梗新一无而二七污二爸依了原形,瘦弱的一只小狐狸被灰尘遮掩。

    乌瑟没想到不过是自己没抓住小狐狸的瞬间,整个幽阴涯还有幽阴之地都变成了废墟。

    他想去把自己的主人给找出来,却没想到先看到了被万泽之力困住的小煤球。

    他把小煤球从万泽之力囚禁之中救出来把她唤醒。

    小煤球睁眼看到乌瑟立刻就哭了起来:“小狐狸不见了,怎么办?”

    “她不会死的。”乌瑟听到哭声就头疼,“别哭了,我们去找找。”

    “好,这是小狐狸的鞋子。”小煤球死死地抱着鞋子,跟着乌瑟去找小狐狸,心里又有点放心不下沧旻,“那尊主呢?他离开了吗?”

    小煤球看四周狼藉,担心尊主的安危。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关?”乌瑟哼了声,一脸不悦。

    小煤球不敢说了,怕乌瑟不带自己,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找小狐狸。

    乌瑟知道无花身怀万泽之力是不会死的,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废墟的四周寻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仙门之人的身影。

    没看到他们两想找的人影,乌瑟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听到了大波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小师妹你小心一些,这些都被摧毁成这样了,危险至极啊。”

    “不碍事的师兄,我们先找到无裕吧的。”温婉的女声紧接着传来。

    乌瑟立刻带着小煤球躲起来,看着身穿无尽仙门月牙白校服的仙门人往被夷为平地的幽阴涯内来。

    “尊主,那是尊主。”小煤球看到了晕倒在不远处的沧旻,急忙小声对乌瑟说。

    乌瑟看过去,也发现了,心想,沧旻这人不可一世,今日若是能被无尽仙门的人抓住也是扫清了自己的障碍。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沧旻,正打算想办法引来无尽仙门的注意,就看到他掌心亮着微暗的绿光。

    这是……姻缘线。

    乌瑟望着沧旻的掌心,不愿意相信,向来无情无爱的无花会将自己的生命线同他的姻缘线想连。

    他以为他们两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她总会腻的。

    可她居然敢以自己性命连他的姻缘。

    乌瑟怀疑地摇头,这一定是假的。

    但是他指腹碰上他的掌心,盈厚的万泽之力瞬间就控制了他。

    它在命令他救下沧旻。

    乌瑟是无花的奴仆,他必须听命于她,一时乌瑟只能咬着牙,见要走向这边来的无尽仙门之人。

    只能带着重伤的沧旻直接离开。

    慕云姣感受到力量的浮动,带着人往这边看,发现没有任何东西。

    “小师妹小心些,别走丢了。”有人提醒她。

    慕云姣应了声好,还是继续往里面走,本以为能看到周无裕或者是沧旻,但是没有任何人影的。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看到废墟之中一抹粉色。

    “你去看看那是什么?”她指使了一个人,要人去看看。

    那人拿着剑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却看到一直浑身毛发粉嫩的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那人将小狐狸拎到了慕云姣的面前。

    “这个地方还有小狐狸吗?”慕云姣有点怀疑,但是瞧小狐狸浑身粉毛,伸手接过,“带回去看看,先去找无裕吧。”

    “小师妹!无裕找到了!”不远处传来他们的声音,慕云姣急忙跑过去,一眼就看到鲜血淋漓周无裕。

    他的伤很重,气息都微弱的难以察觉。

    慕云姣本来就病弱的身子看到这一场面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踉跄地走过去,碰到他的灵识,发现他灵识也只重创,更是承受不住跟着昏了过去。

    本来就慌乱的人群更是乱了成一团,急忙将周无裕等人给带回无尽仙门。

    只留下幽阴涯成了一片荒芜。

    一日后。

    小煤球正缩在离幽阴涯最近的徐城破屋内,望着还没醒过来的沧旻,有点犯愁。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沧旻的身边,朝他说:“尊主你快醒过来,小狐狸还没找到呢。”

    她把小狐狸的鞋放到他的手边,就看到双眸紧闭的沧旻,掀开了眼眸,一双遍布寒意的眸子望向她。

    他的手就狠狠地掐过来,小煤球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急忙说:“尊主!”

    “看到小毛球了没?”他冷声问道。

    “你别找了,她已经走了。”乌瑟的声音从外面悠悠地传来,望着坐在地上的沧旻,“封印一破,她就走了。”

    “不可能。”沧旻将小煤球丢在一旁,站起身,望着乌瑟,还苍白的脸色依旧是锋芒的凌厉,“她绝对不会丢下本尊。”

    他说完便想离开,乌瑟在一旁提醒道:“无尽仙门联合其他仙门的人正在抓你,出去后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沧旻没给他眼神,倒是看向了地面那双鞋,那是他给小毛球挑的鞋。

    他弯腰将那双被烧毁了些的鞋拿到怀里,沉默地离开。

    小煤球急忙想跟上去,她知道乌瑟这人不好相处,只能跟着沧旻先找到小狐狸了。

    但是沧旻一挥手,她就被打回到乌瑟的怀里。

    沧旻一人径直离开。

    乌瑟看着飞到自己怀里的小煤球,倒是没想到沧旻居然这般执拗,脸彻底黑了,他本就不想管他,现在正好他可以自己去找。

    “现在去做什么?”小煤球问道。

    “找小狐狸。”乌瑟把她丢到一旁,也快步除了破屋。

    这一次他一定要比沧旻先找到无花。

    沧旻知道自己一身血没有往人群之中走去,而是寻个了小道,在一处小河边停下来,他望着水中自己身上的血迹,洗干净,又换了身新衣服。

    思索着之前幽阴涯发生的事情。

    小狐狸的鞋子还在应该不会被恶灵吞噬干净,他看向自己的掌心,之前她放在自己掌心的那股力量也没有消失,这都说明她还活着。

    之前他被恐慌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以为她已经被恶灵吞噬殆尽。

    沧旻望着粼粼的水面,还能想到她笑起来的眸子,清澈明媚。

    她那么脆弱,能好好地等他去找她吗?

    沧旻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大喜大悲。

    那片花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小狐狸消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沧旻起身直接往幽阴之地去,他要去那里寻找她的踪迹。

    他到达幽阴之地时,发现幽阴涯方圆百里都被移位平底,就连花草树木都没有存活。

    还有许多仙门中人在里面敛尸。

    都是死状凄惨他扫一眼便知道死于自己的手中。

    “沧旻实在太凶残了,破了封印不成还将我们仙门残害至此。”不知道哪个仙门的弟子愤怒地说着。

    沧旻眼中满是轻蔑,若不是这些仙门中人从中作梗想将幽阴之地摧毁,他会带着姜里里出封印然后去往浮生城生活。

    只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的小配偶没有踪迹。

    沧旻眼中的杀意渐浓,望着离开的两人,又看向落单的那人,自己闪身将人给直接毁尸灭迹。

    自己换上这具身体面容和衣服,他需要一个仙门之人的身份,这样才能更快地找到小煤球。

    他看了眼腰间挂着的玉牌,发现是跟无尽仙门交好的天銮阁。

    天銮阁是医修世家,其他门派的其难杂症都会请天銮阁的人诊治,而且出价很高,因此天銮阁也还是最富有的门派。

    连腰间的玉牌都是绝世水玉而成。

    沧旻对这个身份还算满意,直接往废墟之内走,想找一下有没有姜里里的踪迹。

    “少主你别去危险的地方。”有人朝他喊了声。

    沧旻看向朝他说话的人,没说话,径直往更深处走去。

    天銮阁的少主他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的习性,便不应。

    那人大概是习惯了,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也没上前。

    沧旻引出自己的心魂,想寻一寻姜里里气息,本以为还是没用,却没想到他感受到了心魂的牵引。

    他脚步快了几分,往更为狼藉地方走去,越往里面走越能看到许多仙门之门正在找自己门派的人。

    看来这次周无裕为了对付他,将大半个仙门给拉过来了。

    但这与他毫无关系,他冷眼地扫了穿着无尽仙门校服的弟子,继续跟随自己的心魂。

    等他到了一处土堆前,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一滩血迹。

    他看到那摊猩红的血迹,心猛地一沉。

    蹲下身正想碰上,就听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喊了声:“少主,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一滩血。”他说了句。

    那人便上前,瞧了眼,朝他说道:“可能是刚搬走的尸体,少主你别靠近。”

    沧旻望着眼前的属下,问道:“有没有看到这具被搬走的尸体。”

    “没有注意,不过刚才合欢宗在这里抬了好几女子,就是不知死活,少主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有原因。”沧旻没什么耐心废话,转身就打算去找合欢宗。

    若是姜里里被他们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阴沉着脸快步离开,打算去找合欢宗看是否有小毛球的踪迹。

    合欢宗向来好认,粉色的衣裙,还有一柄桃花扇傍身。

    沧旻找到他们十分轻松,他还未走过去就发现合欢宗内一女子朝他暧昧地看了眼。

    “郑少主好久不见呀,是不是已经忘了奴家了。”说话的人妩媚妖娆地走过来。

    沧旻看出了这个郑少主跟这个女人有染,他脸色愈发地难看。

    之前都这具身体的满意,直接变成了嫌弃。

    “你们有没有带走一个容颜绝艳的女人?”沧旻开门见山地问。

    若是能直接寻到,他不想跟这些仙门之人周旋。

    “哎呀,你这才跟我分开多久啊,就想着别的女人了。”女人手想搭上他的肩膀,沧旻往后再退,跟她隔开距离。

    一双眸子都是寒意:“有还是没有?”

    那女人望着他这生人勿进的,捂着唇笑了起来:“郑少主向来喜欢装的正经呢,你想看,奴家给你看好啦。”

    她说完让人把盖这人的布掀开,沧旻扫了一圈,没有姜里里。

    看来不对。

    沧旻眉心紧锁,转身就离开。

    女人在身后喊他:“少主你怎么这么绝情啊,都不跟我这个老情人叙旧情吗?”

    但是沧旻头也不回地离开,活脱脱一副逃离的架势。

    他现如今更觉得小毛球当真是女子中最特别的。

    等沧旻走远,女人扭着腰肢回到门派之中,有人朝她道:“青文,这个郑少主好像很不错哦,瞧起来就很能干。”

    “瞧起来确实比之前诱人很多呢。”青文笑了起来,眼中都是兴趣,“下次再试试吧。”

    沧旻并不知她人对他的兴趣,重新返回到那摊血旁,蹲下身,这才看到地面残留的几根粉色的毛。

    他望着那几根粉色的茸毛,心里一骇,脸色瞬间惨白。

    她居然变成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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