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面瘫 十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辈子那么久, 江贺文终于重获自由, 围着他的那群人也都散开了。
有人似乎在处理他的断腿。可江贺文已经疼的麻木了,他似乎已经出现了幻觉,他整个人分离成两个人。一个自己漂浮在空中, 看着另一个自己痛苦的挣扎着。
这是江贺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绝望。明明希望近在迟尺, 可最后却只剩下绝望。
以前, 江贺文一直很恨李苏, 他认为是李苏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可现在江贺文才知道,和赵婉仪比起来, 李苏对他已经十分仁慈了。
赵婉仪她太狠了。
成亲以来,他一直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 不能出去。饭菜里被下了药,使得他浑身无力, 只能任人摆布。
几天前,他又被带到了这个别院, 依旧被关起来。每日面对的就是惨白的墙和面无表情看守他的人。今天早些时候,他院子里忽然闯进来几个人,他当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忽然被人按在床上, 紧接着, 他的右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伸头一看,他的右腿, 生生被人折断了,断骨戳破了皮肉和衣服,露在外面。
江贺文绝望又痛苦,忍不住嚎叫起来。
随后,他恍惚听到了陈三的声音,扭头一看,真的是陈三!他想要说些什么,结果有人使劲按着他的断骨,他被剧烈的疼痛淹没,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后来他才得知,原来是爹娘让陈三来看看自己的情况,赵婉仪不想露出破绽,就临时起意,想出了这么歹毒的主意。
狠,真狠!
江贺文原以为即将开启幸福生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噩梦!他后悔了,他后悔不该攀附权贵,他后悔不该送走若兰和孩子。早知今日,当初他就该直接和若兰成亲,守着家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好过如今半死不活。
他后悔不该禁不住诱惑,和若雪发生关系。他后悔啊,悔不当初。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郡主说了,慢慢给他治伤,不必着急。另外,把这药给他喝了,免得他日后胡言乱语,你们几个也都注意了,不得离人,不许他和外界传递消息。若有疏漏,坏了郡主的事,你们知道郡主的手段的。”
“是,奴婢们明白!”
江贺文听了这话,冷笑几声,看来,她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口不能言、不良于行的废人啊!也是,自己空占着郡马的名分,既不妨碍她豢养面首,寻欢作乐,还能让她得了贤良的名声,郡马都成了废人了,她赵婉仪还不离不弃,多贤良的女人啊!
一举数得,多好的事啊。
那他呢?她赵婉仪和康王府把自己当什么了?工具?幌子?
恨只恨自己被鬼迷了心窍,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落到现在这样一无所有的境地。
可是,好疼啊,疼的他快受不了了。
忽然,有人喂了一碗药到他嘴里,他一开始以为是哑药,紧闭着嘴,不想喝。可对方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灌了进去。
江贺文心凉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意外,他竟然不疼了,不仅不疼了,反而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感觉太舒服了。
“你们给我喝的什么药?”江贺文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问道。
雨凝笑了,“自然是可以给你治伤的良药啦。”然后看向其他人,“记住,等他疼的受不了了,找你们要了,再给他服用。次数不限。”
这药固然可以止痛,可是服用多了,却是会上瘾的。而且,一旦上瘾,很难戒除。
不过这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啊,总比成个哑巴的好啊!郡主本来是想直接给姓江的灌哑药的,是她向郡主进言,将哑药换成这个的。至于上瘾后会怎么样,郡主府又不是供应不起。
他只要当个听话的郡马就行了。旁的,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几天后,江万德和江王氏到了别院,婉仪郡主亲自陪着他们去见了江贺文。
江贺文脸色不是很好,江王氏一看到他,就心疼的哭了,坐在床前,拉着他的手,“我的儿啊,好好的,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啊!让娘看看你的伤!”
江贺文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在太师椅上安坐的婉仪郡主,移开了视线,“好了,娘,我没什么事,不过摔断了腿,好生休养几日就好了,你们跑来做什么。”
江王氏没想到江贺文会这么说,愣了愣,“娘还不是担心你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一切都好,你们放心吧!娘,你身子也不好,来回颠簸,多累啊。您若是担心我,让陈三来回跑就行了啊!”
江王氏听这话心里才好受了一点,“可是娘不亲眼看到你,哪能放心啊!”
江贺文迅速看了婉仪郡主一眼,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娘!”
江万德也意识到这话不妥当,轻轻拍了拍江王氏的肩膀,“好了,如今人你也见到了,该放心了吧!”
江王氏低头抹泪。
雨柔进来了,“郡主,世子爷命人送了东西来,说是西域进贡的良药,对骨伤有奇效。除了这些,还有些别的,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婉仪郡主站了起来
,“我前头还有事,二位稍坐吧,雨凝,你留下来陪着。”
江万德和江王氏忙站了起来,送婉仪郡主出去了。
江万德见郡主走了,想和儿子说几句知心话,谁知江贺文却十分不耐烦,将被子拉到胸前,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爹娘,我腿的厉害,恕我不能陪你们说话了。你们既然来了,就在附近玩一玩吧。明日再回去吧!”
江万德和江王氏见状,纵有千万句话要说,可看他疼的冷汗直冒,也不忍打扰,只好出去了。
江万德和江王氏走后,江贺文抬起头来,看向雨凝,“满意了吗?药呢?”
雨凝微微一笑,“郡马,大夫说了,那药止痛只是暂时的,不能长期服用,您还是忍一忍吧!”
江贺文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外冒,“我忍不了了!快给我!”他知道那药吃多了不好,可是他受不了这样剧烈的疼痛,只有服药后,他能快活一个时辰,可是到时间没有吃药,他会更难受。
江贺文知道自己已经上瘾了,可是没办法,他离不开这药了。
“郡马!奴婢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药真的不能多吃啊!”雨凝一脸真诚。
“别在那假惺惺了,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这不就是你们郡主想要的吗?快给我药!快!”江贺文趴在床边,低声嘶吼着。
雨凝见他实在支持不住了,便让人将药端了过来。
江贺文双眼放光,双手捧着碗,一饮而尽,然后躺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长叹,闭上了眼睛。
雨凝见状,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江万德和江王氏在别院待了一天,虽没有和江贺文好好聊一聊,可见江贺文被照顾的很好,七八个下人伺候,衣食住行样样妥帖,郡主又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第二日一早,便提出要走了。
听闻二人要走,江贺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看着旁边雨凝似笑非笑的眼神,江贺文点了点头,罢了,如今他行动不便,难免受制于人,等他将来好了,再想怎么离开的方法。至于爹娘,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除了悲伤哭泣,他们又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别指望他们了。
江王氏临走的时候,给江贺文留了些银票,拍拍他的手,小声在江贺文耳边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日和郡主有个孩子。”
孩子?呵呵,他连郡主的手都没牵过,如何会有孩子!况且,赵婉仪生的孩子,他敢认吗?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野种!
三个月后,江贺文的腿伤终于好了。当天,雨凝再次让人将药端来的时候,江贺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认为自己之前只是受不了疼痛,所以才要靠药物止痛,如今他伤好了,自然不需要再喝药了。
雨凝听后,也不强求,当着江贺文的面将药倒在了地上,“就按郡马的话,吩咐下去,以后不必为郡马准备神仙散了。”
江贺文当时还不以为意,他决定要加强锻炼,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或许能扛过去。然后他开始在院子里做着简单的动作。
可一刻钟过去了,他感觉有点心慌,呼吸也有些急促,身上痒的不行,骨头里仿佛有虫在爬一样。
江贺文咬牙死撑着,他知道,只要撑过去这一段就好了。
可是没过多久,江贺文连站都站不直了,跪倒在地上,很快又趴在地上,然后向雨凝的方向伸出双手,“药!给我药!”
雨凝和其他下人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真是不自量力啊!用过神仙散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摆脱神仙散的控制,除非死。江贺文不是孔郡马,他的太多,野心太多,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孔郡马那样的魄力,那样决然的死在了郡主面前!
可惜啊,若是孔郡马不死,郡主也不会是今日这般模样,只能说造化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结束啦,听说今年数学特别难,有刚考完的朋友冒个泡吗?我记得我高考那年数学也特别难,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因为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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