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反复横跳
顾君屹明白娟儿不会害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帮帮忙罢了。
他为娟儿感到不值得。
应该找个有良心的人，找自己算什么？
万一自己不帮她呢？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男人在虚构的梦中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没一会就醒了。
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体验，顾君屹觉得女鬼是有意的。
似乎是很有边界感，刻意回避着他所有的想法。
不去窥探。
意识回到当下，男人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发现身边的人睁着眼睛看自己，一动不动。
怪吓人的。
“姐姐？”他试探性地叫了声，嗓音略哑，显然刚醒的样子。
“你做梦了吗？”艾清直入主题。
男人嗯了一声，以为是女鬼的寒气冻到了她，倾身过去抱她，右手缓慢在女人的后背轻抚，带着暖意，也带着安慰。
“姐姐，冷吗？”
“不冷，我也做梦了，她对我说谢谢。”
男人微怔，右手不自觉的将怀中的人环的更紧，一直都在心疼自己的境遇，他最近开始频频心疼艾清。
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扰她清梦的人，顾君屹语气里满是愧疚，“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善良。”
艾清埋进他的颈窝，闻到他灼热的皮肤上散发出和自己同样的身体乳味儿，沐浴露的味道几乎没了，此刻那香味儿又掺杂着他本人独有的气息，二者合二为一，是独一份的香。
她曾在失去男人陪伴的那几个晚上彻夜难眠，怀念他身上这种与自己一样又不太一样的香味儿。
顾君屹总是用她的东西，这让她很满意。
但他又要走，她就不高兴了。
他怎么敢不打招呼就走？惩罚性的咬他一口，就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男人走时也是跟她请示过的。
请示过又怎么样？她同意他走，他就能走吗？
又咬了一口，这次她听到男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嘶……”
艾清齿关紧闭，那一小块皮肤几乎穿了……
她等着男人抱怨，然后抬手扇他脸，再堵他的嘴，质问他为什么要跑，是不是觉得她养不起他？为什么让她的心起了波澜之后又故作无所谓的离开？
她有大把的问题，也有大把的担忧。
她怕他不是真心的。
她怕他的真心喂了狗。
最怕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又日复一日的欺骗自己说，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真心。
呼吸声渐渐焦灼，呼呼作响，艾清松开他脖颈处的皮肤，轻轻啄了两下。
她还是心疼，想吻去他的疼痛。
动作轻缓，充满愧疚与疼惜。
然而男人却像疯了似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直直往他的锁骨上撞。
唇瓣换了个位置又一次贴上光滑的肌肤，这次是锁骨上方。
“姐姐，没咬过瘾吧？那里已经快烂了，你换个好地儿。”
艾清毫不犹豫的含着，齿间研磨，疼的男人不停吸气，但始终没有喊停。
也没叫过一声疼。
这是他应得的，顾君屹心里宽慰自己。
姐姐明显有怒气，肯定是因为自己，只不过他不知道原因在哪……
反正因自己而起的，就该由自己去灭，被咬两口又不会掉块肉下来。
不会真的咬掉吧……
“姐姐，”顾君屹强忍着紧咬的牙关，刚吐出两个字又觉得忍不住了，继续咬牙坚持。
但他话没说完，心里又觉得憋的难受，“你是不是恨我？”
自下而上传出一声，“嗯”。
他心都凉了。
看来是要掉块肉了……
没事！他转念一想，这幅身体都可以给她，任由她支配，掉两块肉算什么？
那块疼痛的地方突然失去了挤压，他这才得喘上几口正常的空气。
下一秒颈侧又被咬住。
他现在怀疑艾清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吸血鬼。
他今天得死在她床上。
脖子上换了四五个地方了，加上锁骨周围的两个……
明天还能见人吗？
估摸着艾清不再咬了，他腾出一只手抚过脖子上所有疼痛的位置，“姐姐，我明天能出门吗？”
他怕他出门之后见到认识艾清的人，影响艾清的形象。
“医院是不能去了，老杜知道你，看到我脖子这样，他肯定腹诽你……”
“不过我可以去三甲医院，之前的就诊卡得找一下，里头还有钱呢！”
他抚过疼痛的手又去搂怀里默不作声的人，轻拍了拍，“解气了吗？睡吧？”
“君屹，”艾清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抬眼看他。
“不疼，不会怪你，我不恨你。”顾君屹一连说了三个答案，可没一个是她想听的。
“不是。”
“你怕人看到是吗？没事那我就不出门了嘛，明天找销售买个围巾叫闪送送过来，我下楼吃个饭再回来。”
“干脆叫外卖吧，外卖比围巾便宜。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去招摇的。”
艾清从他怀里挣脱，听着男人一句又一句为她着想的话，她眼眶酸的厉害。
装出要去喝水的样子，她找到水瓶之后慌忙喝了好多。
泪水顺流而下，与嘴角的矿泉水汇合一起流进衣领，打湿了她的睡衣。
“姐姐？”
顾君屹隔着两个房间喊她，她极力让自己冷静，抬手，三两下抹去脸上的潮湿。
“你喝水吗？”她也隔着两个房间向他喊话。
“喝吧。”男人不想拒绝她的善意。
艾清缓步回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愧疚更甚。
他怎么连一句责怪都有没……
哪怕是嗔怒，都没有。
更别说问自己为什么要咬他……
好像自己做什么都能被他接受，哪怕自己做的尽是伤害他的事情。
水瓶递进男人手中，他拿起来咕咚咕咚的咽着刚才艾清喝过的水。
喉结滚动，扬起的下巴使得脖子拉的紧绷修长。
上面的伤痕触目惊心，处处都透着隐约的血印，仿佛要冲破最外面的角质层直接滋到艾清脸上。
还好没咬破。
被人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艾清盯着那些红痕心里纳闷。
同时也下了决定，如果有一天，男人要求一个名分，她一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