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杜的发现
顾君屹从封队的车上下来，听着封队的冷嘲热讽，心中愤愤不平。
艾清做了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还真是日理万机，忙的不行！
能不能看上小周，他无所谓，关键是封队口中的那个小刘，究竟什么情况？！
是来监视自己的吗？
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可眼下明显没办法冷静！
封队一副送佛送到西的态度，硬是推着顾君屹进去，还假模假样地关心，“要不要帮顾先生挂号？”
原本是不需要的，他只需要直接去找老杜，可现在这个封队多在他身边一秒，他的心就多烦躁一秒。
所以他抬头，淡淡道，“需要，辛苦封队。”
封队像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有意不让男人随了心愿，也露出个绅士的笑容，“不辛苦，咱们一起去。”
顾君屹内心：……
导医台一听来人姓顾，态度立刻恭敬起来，“顾先生，杜医生在中医诊室坐诊，我带您去。”
说罢，就绕到顾君屹身后，准备接过封队手上的轮椅。
不过封队并没有让出来的意思，“不必劳您大驾，护士小姐，请您带路吧。”
顾君屹眼中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花又暗了下去，他现在听见封队的假惺惺的死动静，就气不打一处来。
腹诽了几句，还是客气地对着封队致谢，“真是麻烦您了，封队。”
封队当然看出了男人的表情，那种压抑着内心的烦躁又不得不控制着脸部肌肉微笑。
反而认真道，“为民服务”。
老杜正写着药方，见顾君屹来，写满了岁月的脸上有些埋怨，“很久不见你，也不来做康复！”
“等着，马上就好。”老杜手下动作加快。
方子递给身边的人，又跟患者嘱咐了几句，他起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回头看了看顾君屹身后的人，没见过。
先是挥手屏退女护士让她去忙，转而对着顾君屹说，“你让你的保镖先回，咱们今天怕是得折腾好一阵儿呢！”
顾君屹抿嘴忍笑，“封队，要不您先回？”
“杜医生吧？我是……”封队单手推轮椅，一手伸进外套内侧口袋去拿自己的证件，话音未落，又被打断。
只见老杜双手接过轮椅，无视他伸向衣服口袋的动作，“你是辛苦了，忙别的去吧。”
封队被老杜不用质疑的态度震慑到，一时间有点诧异。
这个老头是故意的？
看着老杜迈着稳健的步子，他决定回去。
总之目的也达到了，看不看顾君屹康复，也没什么重要的。
老杜办公室内。
关上门后，老杜没有坐在办公桌旁，而是坐在门口的沙发，与面前的男人平视。
“君屹，你父亲回去了，走之前怎么没见你送送？”
顾君屹苦笑，“我这副样子，自己都不想看，更别说去见父亲，让他添堵……”
老杜摇摇头，一手放在顾君屹左侧的膝盖，“想太多了，君屹，父亲见儿子，总是会高兴的。”
顾君屹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老杜扣住自己左膝的手，“对于父亲来说，我没什么用处，这么一个废物用在他眼前晃悠，怕他有一天会厌烦我……”
“怎么会呢……”老杜宽慰道，“赶紧好起来吧，你这个样子，不是长久之计。”
老杜把顾君屹的低落都归功于他身体的伤痛。
任何人断了两条腿都难免意志薄弱，乃至抑郁。
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逐渐习惯的。
只会随着时间的堆积，越来越低落。
如果身体没有好转，接下来就会是狂躁。
老杜右手刷刷的写字，期间抽空抬头看他一眼，“有没有四十天？”
“差不多，杜叔。”顾君屹再次苦笑。
这一动作无疑是让老杜苍老的心，为之一震……
因为他三哥顾明赫从来都是叫老杜，什么时候叫过杜叔？
算起来，老杜比他们的父亲顾槿权还要大些。
只是看了他几秒，老杜就没来由的心疼，“给你开些喝的，再给你开些泡脚的，费用你不用操心，有你三哥。”
“好，谢谢杜叔。”顾君屹发现老杜听见自己这么叫他似乎很受用的样子，一口一个杜叔，叫个不停。
等着中药熬好，再制成颗粒剂，还要好久，老杜索性推掉了下午的坐诊，一心陪着顾君屹做康复。
他发现顾君屹恢复的不错，而且肌肉力量也有提升，如果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导，不可能是这个结果。
没打算细问，老杜先是试探，“君屹啊，你恢复挺快的。”
顾君屹太明白老杜的意思，他经验丰富，肯定看的出自己的腿经过了专业的康复训练。
仅一秒就想到了回答方案，“之前怕花三哥的钱，也怕太浪费杜叔的时间，我一直在公立医院做康复。”
“今天怎么过来了？”老杜刚一开口就有些后悔，补充道，“是不是钱不够用？跟杜叔说！”
“没有，杜叔，刚那个送我来的人是警察。我在艾清别墅里晕倒又被送过来那次，您记得吗？次日他来找我问过情况，今天又碰上了，我就没去公立医院，怕他多想。”
顾君屹笑的阳光，这笑容他对着镜子练过很多次，没有破绽。
“警察太敏感了，万一误会是杜叔的医院不好我才不愿意来的，那我不是成罪人了吗！所以他一问我要去哪里，最近康复的怎么样，我就说来您这儿。”
老杜点点头，面对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奉承，姿态也高了起来，“好孩子，比你三哥乖多了。”
一直到装满中药的袋子送到顾君屹手上，他都在装作不经意的讨好老杜。
这是第一次长时间的与老杜交谈，他没从老杜那里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多次道谢后，他拿着中药离开。
故意在老杜办公室门口逗留，约摸着过两分钟，他听见老杜的声音。
似乎在和父亲打电话。
“顾君屹跟艾清走的近，应该是事实了，他康复的太快，本市的医院没有这种水平，肯定是在京城。”
顾君屹低头听着，抬头一笑，操纵着轮椅出去，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护士，主动打招呼，“怎么了？”
护士态度良好，“顾先生，我看您在院长办公室停留，以为您有需求。”
顾君屹对着护士微笑，“没有，我低头看了看这药。有喝的、有泡的，怕回去了才看，自己会分不清，所以才停了一会儿，不必告诉杜院长了，他太忙，这一下午，为我推了不少前来求医的患者。”
护士笑着离开，顾君屹确定她真的在忙，才缓缓出了医院。
在门口叫了辆专车，他要去艾清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