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沦陷非难
次日清早的高架桥上，这个点较之先前的晚上，四周驾驶的车辆冷清不少。
黑色商务车匀速平缓地行驶在路面上，车厢内却极为安静。
林姝带着美乐蒂眼罩在后座闭眼睡的香甜，为补上昨日玩的过于放肆，她特意早起去公司。
禾心娱乐隔壁的那个楼盘上方悬挂了块圆钟表，时针正指向七。
林姝与时间赛跑，直接小跑到练习室里换好了衣服。开始独自加练mv的歌和舞。
几个小时过去。
练习室里的持续不断地出现了她在各个角落舞动的视频。
见差不多了，林姝回到自己的个人工作室，继续熟悉下《舞蜻蜓》的剧本。
这部电影主要讲诉了农村女孩高分考入城市大学，实现青春逐梦的同时，收获友情，顺便还谈了个恋爱的故事。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暂且打断了林姝畅游在剧本的时光。
林姝合上剧本脚步轻快的开门，果不其然和夏湫和对视上：“rap词写好了？”
夏湫和一把揽过女人的香肩，骄傲脸：“那可不，我是谁。”
林姝捧哏：“平平无奇rap小天后。”
说笑谈话间，又重新回到了练习室。她们打算三人合体再从头过一遍，熟悉走位。这次跳完要是没啥大问题，就能直接开始录圣诞mv了。
禾心娱乐每年都会提早安排flame的圣诞单曲mv。因为flame的时间上太难凑在一起。不过最近她们三人的工作刚好都在洳城。经纪人稍一合计，便打算提早录了。
在练习室里层换好了短袖短裤，三人对镜而站。室内空调没打太高，怕到时过热出汗。
因为主题与圣诞有关，相比起先前那热炸天的演唱会。肢体动作及面部表情的表达稍显可爱风。
作为顶尖女团，林姝夏湫和温芝九三个人都是极致的完美主义者，在追求精益求精的路上一去不返，眼里容不下一点瑕疵，对舞台的把控很严格。
这次的最终是以mv呈现的，万一不在状态的出现点小失误，导演会给你机会重新录，录到好为止。但舞台永远是残酷的，失误就是失误，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机会给你。
只能说舞台锻炼人。
不敢失败，会自带压力进行台下的一次次练习。准备是多了，但一首歌不过短短几分钟，谁也不知道会是哪一秒镜头对准你，所以必须得呈现每一秒都完美。当然，现实残酷，可能你拼命保持的每一秒完美，都不会被镜头捕捉，像是——
一人的独角戏。
公司里是大部分练习生，舞台离她弱水之隔。只有一道独自努力的背影，衣服被汗沾润，干透，周而复始，最后仍旧湿涔涔的。他们在提升实力，等待某一瞬的爆发，被高层选择成团。
只需谨记，努力一直有用，时光不会暂离，不过缺个奔向你的时机。
练完几遍，林姝觉着问题不大后。和她俩乘电梯到达录音棚。先进到隔间的是温芝九，其他人坐在椅子上等。
林姝闲来得空的拿起剧本翻到刚刚没看完的那页，开始揣摩起女主人设，其中空白未写出来的地方是女主的性格成因。也是她需要表达出的情感。
对于完美主义者来说，录歌这事必须要录到被自身认可才行，以至于三人加起来稍微有些费时。
等林姝放下剧本，夏湫和还在隔间里录rap。温芝九录完便去做妆发了，只剩她一人等着。
透过门缝及透明玻璃窗都能瞧见女人神色中的那抹认真。
片刻，夏湫和出来：“欧了！快去我的宝。”
林姝：“花都谢了。”
“夸张！！”
推开门，进入录音棚里间，林姝戴上录歌专用头戴式耳机。麦克风前安着防喷网，大概半指距离。她凑近，隔着几厘开始清嗓试音。
准备好后才对录音师比了个ok。
伴奏响起，林姝的身体随之晃动，两指间夹着支笔，很放松的进入到自己要唱的part，声音清脆空灵，带着暖洋洋的治愈。
曲终，林姝听了下刚录好的音，有些不满意：“再来一遍。”
录音师很冷静的重放伴奏，对此举习以为常，只能说越牛掰的人对自己要求越高。
最后，录了亿次才终于结束。
林姝：“辛苦了，老师。”
·
化完圣诞改良妆容，加上拍摄场地布置完成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韩原单手推动单杆滑轮落地衣架，上面挂着三套圣诞装扮及一些其他的小物品。
温芝九：“挺可爱。”
林姝等她俩挑完，随手拿过剩下的衣裙，互相推着到了换衣间。这身装扮完美露出两条笔直嫩白的玉腿，纤细的如林中翠竹。
拍摄场地架着许多机器，工作人员匆忙地奔波四处，只为能更高的布置。
mv拍摄导演坐在摄影机前，拿着麦笑：“各位老师准备好了吗？”
三人齐声：“开始吧。”
音乐一响，林姝那双浅棕瞳仁牢牢锁定镜头，直至换场景，三人按队形而站。舞蹈动作凭多日的练习，早已形成肌肉记忆随音乐而转换，利落卡点。
最后转身的结束动作，林姝冲镜头wink了下，释放出明媚笑容。
与平时舞台上的冷艳美人大相径庭。
导演双手抱胸，低头看拍摄好的画面，发觉有些微表情没精准捕捉到。于是又喊她们补了遍近镜头。
“卡——结束！各位老师辛苦了。”
圣诞单曲mv告一段落，只等12月的平安夜官宣。flame官博会提早放出mv的练习室版本花絮，来波热度预告，增强网友粉丝期待值。
·
远方的橘光裹挟着雾白的云朵。
黑色商务车平稳行驶在高架桥上，与过往车流分离，桥下是漂泊不定的洳海，周围沿海屹立着数不清的大厦，富丽堂皇。
路上途经乐亭广场，林姝的aice香水广告巨幅海报赫然立于接近3号门建筑的侧方。而正门上方一直播放着她的香水广告。
林姝身上的白桃果香便是alce旗下女士香水的爆款之一，名为——冷白书香。
品牌方很有商业头脑地把冷白书香和另外两种果味香水与女团flame联名，用来割粉丝韭菜。
广电门口。
驶来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路人脚步未停，眼睛却禁不住往车那瞟，好奇是哪位当红明星。
“砰——”
车门被关上。
林姝浑身包裹严实，跟着韩原步履匆忙地通过旋转门，乘坐电梯到达用来面试的工作室。
门口并没等试镜的人，只站了位西装革履的小助理，一看见林姝便眼见力拉满：“林老师，苏导他们在里面。”
林姝点头，先摘下了帽子墨镜和口罩递给经纪人，随后敲三声门示意，听到“进”字后才推开门。
房间内部空旷，在快靠墙的位置简单安置了长桌和配套椅。
林姝走到大概离导演们半米左右的距离站定，鞠躬道：“苏导，各位老师好。我是林姝。”
“你好，林姝是吧。”中间的男人礼尚往来的打了招呼。
这人就是这部电影的导演，苏北卜。年纪不过三十，能力却很强劲。经他手导的电影在国内电影节及国际电影节横扫无数奖项。
据网上说《舞蜻蜓》这部ip，苏北卜筹备了约莫有两年，但因一直找不到心中人选，迟迟未开拍。简单讲就是，合适的他不缺，完美的遇不到。
苏北卜上下打量她，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艳。他看过林姝的电影，白月光这角色确实演绎的不错。
这张精致面孔存在与生俱来的优势。也正因如此，一开始会让人忘记她本身的实力，只专注颜，把林姝当成花瓶美人。
但她显然不是，爆红之后没快速消退，反而坐稳顶流这位置两年，这能是花瓶？
“对。”林姝朝他笑了笑。因多年的舞台经验和面对无数粉丝现场打call，对导演老师们的打量丝毫不紧张，站那便表露出自信张扬。
苏北卜问：“会跳古典舞吗？”
林姝：“会一点。”
闻言，苏北卜停下转笔的动作，饶有兴致道:“那你先跳段试试。”
林姝硬着头皮对上三位导演老师的瞳目，讪讪一笑：“没音乐干跳吗？”
“有的。”苏北卜眼神示意边上的助理放歌，贴心问：“想要什么音乐。”
“……”
这不该导演您定吗？
林姝默了片刻，提建议：“要不您随便放，我自由发挥。”
苏北卜：“行。”
经过商定，还是放了那首与《舞蜻蜓》契合的古风音乐。
曲子的前调欢快响起，像是音谱活灵活现地蹦出在半空中跳跃。
林姝随着调子扭动身姿，纤长的天鹅颈和皓白的腿腕让她看起来越发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是嫩生生的花蕊。
犹如一位优雅的闺阁女子，柔荑缓慢挑起，全身上下连同发丝儿，都在表达这曲儿的细腻情感。
光影交汇间。仿佛给她冷白的肌肤渡上了层雾光。林姝玉足轻巧上抬，蝉翼般的裙摆薄纱随着腿风翩然飘飞一圈，迎风卡点。
女人面庞精致冷艳，偶尔一笑破了冰霜，切切实实是跳出了自己的风格。
最后的结束动作完美卡上曲停。
三位导演老师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睁着眼呆怔的看着林姝，半晌道不出话。
原来这叫只会一点。
室内陷入沉寂，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林姝乖巧的立在原地等评价。
她轻按了下心跳紊乱的胸口，缓慢平复呼吸。面对几位导演老师的相顾无言的反应，紧张程度不亚于坐过山车。
在这时，苏北卜激动的站了起来，海豹式鼓掌：“果然是一舞成名过的人！跳的美翻了！”
也明白了其他女艺人缺在哪了。
一是颜值；二是舞。
林姝对这个评价颇为受宠若惊：“谢谢导演夸奖。”
编剧脸上是溢于言表的兴奋：“天生舞者，不愧是焱焰里的舞担。”她冲女人甜笑：“林林宝贝，待会可以给我签张名吗！”
林姝：“当然可以！”
“你这个会一点的一是亿吧。”旁边的副导开口即冷幽默。
林姝开玩笑：“可能梦里温习了。”
“行了，面试结束。”苏北卜爽快的伸出右手：“林姝，日后的合作愉快。具体合同和剧本我会发给你经纪人。”
林姝：“多谢苏导给机会！”
最后，她拿着笔给编导写了段祝福加上签名，还附赠合照一张。
苏导走到旁边的摄像机位，暗自嘀咕：“应该有录到刚刚那段舞吧。”
·
韩原带着林姝出了广电门口，化身为林夸，一路上彩虹屁都不带重样的。
“咱们团的ace真是优秀到不行嘞……怎么会有人既美又优秀，世间所有形容美的词语来形容你都不对味儿……”
林姝被夸的飘飘然，鞋底踩着地面却如浮云那般软绵绵的。她本以为《舞蜻蜓》选角拖了这么久，是苏导要求高，所以试镜难度会很大。
倒是没想过只用跳段古典舞就好。
推开商务车后座的门钻进去。
林姝散漫地靠着真皮座椅，耳畔处经纪人的念叨丝毫未减弱。她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随后掏出手机，开始骚扰斐南。
林姝：「简单跳段舞，面试通过yeah～」
「可胖鸭晃小脚gif」
对面没回，林姝放下手机，打算眯会。最近她的工作量挤压式增多，等忙过这些天，之后拍《舞蜻蜓》会闲下来。
车甫一停下。
林姝步伐轻快地穿过人群，到了拍摄flame的团体口红代言广告视频的棚里。
正在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乍一看到林姝，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轻缓了下来，生怕过度惊扰到眼前这位美人，画卷破碎。
林姝跟导演挥了挥手打招呼：“刘导，那我先去做妆发了。”
刘导忙里得空的应：“快去吧。”
等林姝一走，旁边的小助理立马放下手中的口红，跟边上的人八卦道：“林姝也太白了吧！而且我那么近距离看她都看不见皮肤的毛孔，更别提瑕疵了。”
工作人员不以为意，整理手头的口红套盒：“这就是女明星！听说她们赚的钱有一半是花在美容院上的，能不美吗？”
“真假？可之前来拍代言的小花旦肤质可没林姝一半好。那粉卡的，啧，我都没眼看。”
“那肯定，她哪比得上林姝啊。林姝背后是谁你不知道？”工作人员停下动作，给她科普：“她可是林氏集团ceo的妹妹，出身豪门。人家当初来娱乐圈只不过是为了玩，觉得有意思。谁成想她这么轻易的当上了顶流。”
“哇！小说豪门女主照入现实系列，可惜林姝没有cp给我磕，除了她们团里的。”
“马上就有了，不是网传林姝会和唐执渲合作电影？”
小助理：“这不是没被证实吗？再说了，我想磕真cp。”
“你这是在想屁吃，除非林姝隐婚——”工作人员顿了下：“不过要是真的隐婚被爆出来。林姝粉丝会崩溃的吧，掉粉是必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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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
夏湫和一见到林姝，便给她了个大拥抱：“多谢林林宝贝的红包。”
刚刚在车上时，韩原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了这件喜事，四人的小群里闹哄哄。林姝为了止住她们的疯狂，一连发了十来个大红包才安抚下来。
林姝：“就你抢的最快。”
坐在镜子前方，任凭化妆师在她这张脸蛋上修改妆容。
这时忽地察觉到了裤兜内响起振动。
林姝慢悠悠的捞出手机查看。
是斐南发来了张表情包「可爱小胖手点赞」和五个字：「电影叫什么」
林姝盯着屏幕半晌，无法控制的想象了下斐南一本正经的点这表情包的模样。
她憋着笑低头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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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
斐南推开手中的文件，背脊闲散的往后一靠，眼底晦涩不明，指关节不时地敲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视线频频看向黑屏的手机，停了数秒后才收回。
男人双膝微屈，西裤下掩了双笔直健壮的长腿。黑色皮鞋锃亮，闲适地踩着椅子脚。
期间他没碰文件一次，今晚算是破了工作狂的戒。
终于，文件上的手机响起振动，斐南很淡的乜一眼过去。
发现不是垃圾短信后，他唇角轻淡一翘，慢条斯理的勾过手机。
林姝：「《舞蜻蜓》」
「斐南！你偷图[狗头]」
他皱了皱眉：「不是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