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
喻嗔没有听见柏正和赵诗文说了些什么, 周围的同学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还有人说:“喻嗔,要是他还骚扰你,你一定要报警。”
“围在办公室做什么, 都回去上课。”赵诗文说。
同学们纷纷散开,办公室前清净不少。
赵诗文最近在塑造好老师人设,她对喻嗔说道:“有什么难处的话,你可以上报老师和学校。”
喻嗔心不在焉点头。
她想去追柏正,然而柏正和徐学民已经走远了。
上课铃声响起,喻嗔被迫回到教室。
从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 喻嗔终于猜到柏正说了什么。
他知道她靠近他会害怕, 于是一个人把所有的坏名声都揽下来, 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喻嗔扣紧手指, 心里莫名有点儿羞愧难受。
前排的朱弈叶不可思议道:“什么?不可能, 他们明明就是在谈恋爱。”
后排有人讥笑:“你乱说话, 是记恨上次老师让你给喻嗔道歉吧。”
朱弈叶被说中心思,涨红了脸。
“我懒得和你解释。”
不管怎么说, 谣言到底平息了下来。
柏正养了两天, 终于能动了, 他肌肉依旧泛着痛, 但是好在不用上厕所都喊徐学民。
说来也巧。
“那名叫朱弈叶的女生,她爸妈是您旗下公司的高管。”
这也是朱弈叶从小到大感觉优渥的原因, 她爸妈有能力,因此家境着实不错。
柏正神色微妙。
他阴戾一笑:“开了。”
粗暴恶毒的解决方式, 够他们家哭好几年。
徐学民:“是。”他没有说, 朱弈叶爸妈确实很有能力, 对于利益方面,开了不太划算。
“老徐, 你不劝我?”
徐学民眉头都没动一下:“您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们家的人,有资格为所欲为。
柏正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顿了顿。徐学民出门之前,他喊住他。
“等等,算了。你敲打一下他们,让他们好好教女儿。另外,既然她这么喜欢传谣言,你找个她的谣言传出去。”
相当于以牙还牙,也没太过分,徐学民打量柏正一眼。
柏正不太自在:“你看什么?”
徐学民笑道:“您变了。”
成熟很多,恶毒性子也有所收敛。
柏正难得沉默下来,他看着徐学民走出去,想起以前老柏教他经营公司的道理。
他那时候也说直接开除员工,柏天寇耐心教他。
很多学到的东西,会渐渐印在一个人骨子里。
十一月份,三中传出高一午休时,朱弈叶往同学水杯里加脏东西。那个女生当时和她有点过节,朱弈叶拧开她水杯,被人看见了。
这种行径能称作歹毒。
朱弈叶一时间惹得人人唾骂,连她的好朋友范书秋,都渐渐开始疏远她。
她极力辩解,却没人相信。
朱弈叶辩解的话没有丝毫底气,因为这件事她确实干过。她以为天知地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突然就爆发出来了。
“秋秋,你相信我吗?”
范书秋脸色难看,人的联想很丰富,她都忍不住回想,自己有没有不经意得罪过朱弈叶,朱弈叶不会也往她水杯里加了东西吧?
“我当然相信你。”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怎么回事,就只有范书秋知道。
朱弈叶的名声彻底坏了,回家还被她妈妈打了一顿。
朱弈叶捂着被子哭了很久,这约莫是她青春里最大的教训。她两次害人都没成功,自食恶果不说,还险些影响到了爸妈的工作。
第二周她重新回到学校,脸颊消瘦不少,人变得沉默许多。
喻嗔发现,自从谣言事件以后,朱弈叶再也没有针对自己了。
范书秋现在极力想加入余巧的圈子,奈何余巧是个没有感情的看书机器。范书秋也没办法,现在寝室里,大家只能各过各的,形成一种诡异而微妙的平衡。
初冬,天气一下子冷起来,三中的学生人人换上了棉袄。
喻嗔没再去医院探望过柏正,不是她不想去,是因为一放假,喻燃就站在他们教室门口。
他面无表情,跟木桩子似的。
班上有人兴奋大喊:“喻嗔,你学霸哥哥又来等你放学了!”
这段时间,喻燃每周会来,七班的同学都认识他。长得好,自闭症,年级第一。
喻嗔连忙走出去。
兄妹俩一前一后,往公交站走。
有喻燃监视,她没法去探望柏正,喻燃戴上耳机,也不和她讲话,听自己的英语。
喻嗔盯着他看。
“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喻燃没有所谓好奇心,因此不答话。尽管喻嗔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了他耳朵里。
喻嗔噗嗤一笑:“你像是守着自家小白菜的农夫。”
她越想越好笑,乐不可支。
喻燃灰色的眸,总算有了反应。
他淡淡看她一眼――
你是白菜,我是农夫,有人就是猪。
反正这个比喻,他没亏。
喻嗔也反应过来了,她总算止住了笑声。然而一想到柏正,她又想笑。
喻燃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丝毫不明白柏正那种坏胚子,到底喜欢小蠢货哪一点。
他和她一起坐了好几周的车,都快烦死妹妹了。
柏正等了许久,喻嗔一直没再来医院看他。
他心里堵得难受,整个人也十分暴躁。
“老徐,你说喻嗔为什么不来,谣言不是解决了吗?”
既然他问起,徐学民便不隐瞒他:“喻燃每周会带喻小姐回家,她应该没办法来探望您。”
徐学民能看出他的焦虑不自信,他害怕被抛弃。
柏正低眸:“即便喻燃不许她来,可是她如果想来,肯定有办法,她到底还是怕我带来的麻烦。”
他其实,间接说出了真相。
喻嗔走近他,需要克服流言、好学生从小塑造的三观,不怕苛责。其实是件很难的事。
徐学民说:“您给她一点时间想想。”
顿了顿,徐学民告诉他另一件事:“柏天寇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您要回去看看他吗?”
“不去。”柏正下意识说,“滚,别提他,他又不是我亲爹,你比我还清楚。”
回去了,人家指不定得把他打出来。
柏正翻了个身,脸色一下沉下来。
老柏身体不是一向不错吗?怎么会突然病了。
徐学民提出来,就证明他的病不轻。
徐学民没有继续劝他。
然而柏正出院以后,有一天晚上,他离开了自己公寓。
徐学民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柏正都不记得多少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回到柏家。
别墅灯火通明,柏天寇感慨地看着他。
“长高了,也帅了。前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了吗?”他嗓音儒雅,带着笑,柏正能回来看他,让他十分高兴。
柏正沉着脸:“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你怎么回事,活都活不好?”
“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有点毛病是正常的。嘘,你说话不要这么暴躁,你妈妈睡着了,别把她吵醒。”
柏正似乎想发火,可是最后,他忍了下来。
“你的病,能治吗?”
柏天寇摇摇头:“在吃药,放心吧,短时间死不了。”
柏正脸色更难看。
柏天寇倒是笑了:“不用那副表情,我这辈子挺值得。有个温婉贤淑的妻子,还有个关心我的孩子,没什么想不开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因此十分看得开。
他的病短期确实没大问题,治疗得当,还能活好几年,乃至十年。
柏正冷笑:“你倒是会自欺欺人。”
他在讽刺好妻子,还有孩子那两句话。
柏天寇习惯了他的坏脾气,没有反驳。对于他来说,牧梦仪确实给了他半辈子的爱情,只要不涉及柏正的事,她平日里十分善良温和。
而柏正,尽管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可是他看着柏正长大,心里真有几分身为他父亲的责任感。
“你这次回来,我正好和你谈谈。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柏家的公司,你打算接手吗?”
柏正:“不打算,你还是留着自己败吧。”
“阿正,运动员很苦。”
“那也是我自己走出来的路。”
他不怕辛苦,柏天寇的财产他没脸要,那个男人的财产如非不得已,他不想动。
柏天寇知道劝不动他,也不再劝。
换个人,这么大笔钱,估计早就高兴得找不到北。柏正的性格是真正的狂妄,因此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你好好养病,没成天想有的没的。”
柏天寇笑着叫住他:“我从来没听你叫我一声爸,现在生病了,你能叫一声吗?”
柏正动了动唇,最后道:“你多活几年,说不定能等到那时候。”
他走出别墅,几分压抑终于浮在他的眉眼。
一整个冬天,柏正都在给柏天寇找治病的方法。
徐学民摇摇头:“柏少,国内国外都没有办法,只能再过两年,医学发达些,看看有没有法子。”
柏正神色阴郁。
他可以训练的时候,已经放寒假了。因为心情着实糟糕,柏正没有出门。
他小时候,对他最好的人就是柏天寇。
然而在柏天寇心中,牧梦仪到底才是第一位。因此许多事情,柏天寇也无能为力。遇到牧梦仪的事,他就会被放弃。
喻嗔兴许也是这样,压力、流言,就会使她离他远远的。
柏正从未被坚定选择过。
时间飞快,很快就要过年了。今年冬天,t市罕见下了一场雪。
喻嗔伸手接住雪花,换衣服出门。
她来到柏正公寓门口,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声音带着笑:“徐叔新年好。”
徐学民看见她,愣了好一会儿。
她没有放弃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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