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世之花（9）
云菲离开骁赫部落的第三天，骁赫部落的首领宴请其他部落。
在宴会上，大口喝酒的骁赫酋长口吐鲜血，当场暴毙而亡。
骁赫部落大怒，严查此事，却发现一直和他们不和的狼牙部落暗□□药。
两个部落瞬间对上，只是因为王部的存在，两个部落没有进行生死搏杀，但暗地里还是对对方下手。
很快狼牙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蹄踩过。若非狼牙部落的战士及时将人拖出来，现在他就被飞奔的马蹄踩成了烂泥。可即便如此，他也至今昏迷不醒。
狼牙部落的人检查才发现有人在马背上扎了一根有毒的木刺。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骁赫部落。两个部落因为生死之仇，争斗越加明显。
王部的人原本极为器重两个部落，可两个部落因为争斗根本不理会王部的命令，王部便也懒得理会他们。
云菲在大金境内又待了将近半个月，才带着人前往骁赫部落。
这个时候毒草带来的影响应该爆发了。
清晨醒来，骁赫部落的人开始每日的早点。热腾腾的奶茶从锅里面盛出来分到每个人的碗里。
所有人大口地喝着奶茶。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吐了起来。他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只觉得心口烧得厉害，大口大口酸水吐出来。很快他就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捂住腹部倒在了地上。
短短三日，骁赫部落的人就倒了一半，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儒。
第五日的时候，连老弱病儒都倒下了。云菲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骁赫部落，再也没有人敢阻拦。很多人没有死，只是苟延残喘。
云菲没有多少犹豫，直接下令，“全部杀了。”
“是。”季风迅速领命。
赵稻的手下有些迟疑，但也开始动手。
整个骁赫部落包括老弱妇孺全部被杀死，鲜血流了一地。
云菲让人收集车辆马匹，将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云菲来到大金，一方面是为了搞破坏挖情报，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大金的马匹。
所有东西装车之后，云菲让人将他们带来的酒水全部洒在地上，一把火点燃。
火焰吞噬了整个骁赫部落。火光之中，云菲带着漫长的车队离开。
大金各个部落距离并不算近，等其他部落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整个骁赫部落已经烧成了黑炭，遍地都是那些烧黑的尸骨。
他们不会觉得软弱无能的大周人有这个胆识，也不觉得他们会这么残忍。所有人都觉得是狼牙部落干的，就算不是他们也是和骁赫部落有仇的部落趁机浑水摸鱼。
天气微凉，云菲坐在草地上打磨自己纤长圆润的指甲。季云菲的手很漂亮，素手芊芊，细白柔软。
云菲抬起手指抬头往上看，月光从手指分开的缝隙之中倾泻而下。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敢说话。季风一行人是完全听命于她的，只要她不开口，他们就不会随意交谈。
赵稻留下来的人是不敢说话。他们早就听说过季家大姑娘菩萨心肠，谁知道她居然轻轻松松屠了一个部落。
哪怕那些人都是敌人，他们也觉得可怕。最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双洁白柔软的双手上没有一条人命。
就算是被拷问的人也是季风他们杀死的，云菲做的只是拷问而已。
这样一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光是看一眼便觉得浑身战栗。
云菲放下手，一双眸子懒洋洋地看过去。那群人瞬间低下头，不敢对上她那双动人的眸子。
云菲轻笑一声，没有在意，只是说道：“你们带着物资离开，季风等人随我留下。”
她沉默几秒，继续说道：“这么安排，想必大家没有任何问题吧。”
明明是温柔的视线，可他们却觉得像是刀子一般，恐惧之下只好连连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这里已经是边关附近，也不容易遇到大金部落之人。等他们离开之后，云菲骑上马，手中马鞭飞扬，“走，随我去杀人。”
“是！”
红衣飞扬，不知何处又是腥风血雨。
王部的人得知骁赫部落人全灭之后大发雷霆，立马派出大金的王爷调查此事。
可什么证据都在大火之中烧了个干净，他们又能够找到些什么。
众人在废墟中整理了许久，才找出一块造型奇怪的吊坠。
大金王爷看到上面的吊坠脸色瞬间不好了。这个吊坠上的图案来自于某个和骁赫部落一样骁勇善战的部落。
云菲挑拨各部落的关系，激化矛盾。等冬天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云菲带着人回到了边关。
季云菲记忆中，今年因为雪灾和瘟疫，大周各地骚乱，边关不稳。没有足够的保暖衣物，边关战士艰难，而大金趁机进攻大周。
可如今没有足够保暖之物的是大金，他们自然不会想不开在这个时候进攻大周。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草原冬季难熬，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保暖物品，逼急了的大金人自然会不惜一切攻打边关。
云菲刚到边关就见到了边关的李将军。李将军年少英才，立下赫赫功劳。只是这些年实在太过困难，战事不利。
记忆中，边关失守，这位李将军被大金人劈成了两半挂在城墙上。
云菲披着一身白色狐裘，坐在宝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李将军。”
李穆生看到这位传奇女子也有些惊讶。她像是天边落下的仙女，一点也不像是杀人如麻的恶鬼。
云菲下了马，缓步走到李穆生面前，“不知李将军找我有何事？”
李穆生缓过神来，拱手说道：“本将军是专门来感谢季大姑娘。若非季大姑娘帮助，我等战士也无法撑过冬天。”
“不客气。”云菲微微点头说道。
李穆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飞雪便说道：“外面风大，我已让人准备好住处，季大姑娘不如先去住处吃些热汤暖身。”
云菲没有拒绝，跟着李穆生去了他安排的住处。
那是一座很豪华的宅子，比陛下赐给云菲的宅子还要大。
跟着李穆生的步伐，云菲一行人来到一处院子里。虽然已经是冬日，但院中景色依旧优美。
推开房间，里面早已经准备好暖炉，整个房间都是暖烘烘的。
季风走上前，为云菲脱下外面的狐裘。
很快，几个丫鬟就端着吃食走过来。
云菲和大家简单用了午膳。等丫鬟们带着东西离开后，云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李将军来找我该不会只是看我吃饭吧。”
李穆生有些尴尬，连忙说道：“自然不是。只是听赵稻说起你，便好奇你这般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再如何我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难道还能有其他模样。”云菲放下茶杯，拿起手绢擦拭嘴角。她举止优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矜贵的大家小姐，谁能想到她间接害死了无数人，大金至少三个部落都被她全部屠杀。
李穆生最初并不相信那些人的话，可消息传来也容不得他不信。
李穆生并不善言辞，尴尬之间，他听到丫鬟的声音。
“大少爷。”
李穆生抬头看去，他的军师风瑜之穿着藏青色的狐裘走了进来。
“季大姑娘，在下风瑜之。风府已经许久没有招待季大姑娘这般贵客，若有怠慢还请季大姑娘见谅。”风瑜之走进来。他生得俊美儒雅，斯文俊秀，让人见之心喜。
风？
云菲抬头看了他一眼，隐约之中她似乎看到了风文修的影子。
这个风瑜之难道和风文修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是做出客人该有的本分：“多谢款待。”
李穆生主动介绍道：“瑜之是我的军师，他智谋超绝，你和他一定有许多话聊。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
李穆生不太喜欢和云菲这样的人打交道。当然他倒不是觉得云菲不好，只是难免有些忌惮。
李穆生离开后，整个房间内只剩下季云菲和风瑜之，还有尽职尽责的小护卫季风。
风瑜之主动说道：“别人都说你是白衣菩萨。”
季云菲喜欢白衣。流落风尘之后，她就一直穿着干净的白衣，像是要证明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
云菲传来之后，没有改变她的习惯。从北方回来之后，她便有了白衣菩萨的美称。
不过那些人若是知道她在大金做的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喊一句菩萨心肠。
云菲端起茶杯，没有喝茶，只是轻轻晃动茶杯，水中的茶叶晃动。她像是玩闹般，玩闹够了便将茶杯放下，轻笑道：“佛有救世观音，也有怒目金刚。”
风瑜之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说道：“你只能是白衣菩萨。”
他的意思不是让云菲不要杀人，而是让云菲小心不要暴露。一旦暴露，很容易引起反噬。
云菲点点头，表示明白。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就算暴露了，她也不可能翻车。不过风瑜之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
她心里还有另一件事，“风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兄弟姐妹。”
风瑜之眉眼闪过一丝悲痛，摇摇头道：“倒是有一个弟弟，只是边关战乱，他被敌军杀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弟弟原本该有大好前程，迎娶娇妻，保家卫国，可他的生命停在了最美好的年纪。
云菲微微皱眉，既然已经死了那应该不是风文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