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从地狱归来（7）
半个小时候，警车才缓缓而来。身穿防爆衣的警察举着枪冲进了村子。
若是当初他们救那个女人的时候也有这么果断，她就不用死了。
她本该可以逃离这里的。
云菲站在那里，看着身穿防爆衣的警察端着枪朝她靠近。她的身边跪着两个男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他正是打死那个女人的主犯，本该在牢里，却被云菲带到这里。另一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个女人被拐过来的第一晚，这对父子就一起强|奸了她。
那时候她才十七岁。
所以云菲一直称呼她是女孩子，她本来也就是一个未成年。
那个村子的人该死，这两个人更该死。
“放开人质。”第一次面对一个恶魔，为首的警察只能憋出这句话。
云菲看着他们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越加诡异，随后戛然而止。
“你们是在命令本尊吗？当真可笑。”云菲放下手中的大锤。大锤落地，突然扭曲起来，化作一个有一人高的巨大杀人蜂。
众人看到这种诡异场景，具是毛骨悚然，要不是顾忌着他们的身份，早就全部跑光了。
“你知道我手里的锤子是怎么来的吗？”云菲嘴角微勾，杀人蜂站在她身后，衬得她倒像是一个蜂女王。
众人咽了咽口水，不开说话。此刻他们才完全相信李队说的是真的，这个人真的是恶魔。
云菲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她就是被这个锤子砸死的，所以我过来了，用这个锤子砸死害死她的人。”
为首的人害怕极了，却上前说道：“他们没有杀了她。”这个她说的是原本那个精致小巧的云菲，也不是面前这个云菲。
“哈哈哈哈。”云菲听到了一个笑话，放声而笑，“她的命是命，凌青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个本该活下来的女孩子叫凌青云。明明是个女孩儿，却取了男孩的名字，这也寄托了父母对她的期望，凌云壮志，平步青云。
她的成绩很好，考上了重点高中，老师们都说高考不出问题的话，她最起码可以考入211、985，如果拼命一把超常发挥清华北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凌青云也很努力的学习，努力去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可是她的一切都被毁了。
众人沉默说不出话来。这里很多人都参与过当年救人的事情，自然也见到凌青云死状。
她死的那天，正是高考结束的那天。如果不是人贩子，她应该坐在考场内参加考试，开始自己的辉煌人生。
云菲懒得跟这群人解释了不管他们是圣母玛利亚还是职责所在，反正她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说起来，贵客来临，我该送点贺礼。”云菲微微低下头看向跪在脚边战战兢兢的父子两人，“抬起头来。”
两人很快直起身抬起头来，脸上唯有惊恐和绝望的神色。他们瞪大了双眼，朝着警察们呼喊，“救命，救救我！我杀了人，把我抓进去！！”
他们宁愿被枪毙也不愿意落在这个恶魔手中。
云菲嘴角微勾，现在求饶早干什么去了。
“聒噪，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云菲淡淡地说道。
那两人顿时哭天喊地，可是他们却非常果断地举起颤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惨叫声之后，一颗带着鲜血的眼球滚落在地上，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
众人毛骨悚然。他们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将自己的眼珠子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云菲弯下腰一颗一颗捡起那些带血的眼珠，然后朝着其中长相比较年轻清秀的警察走过去。
他端着枪，眼睁睁地看着恶魔朝他靠近，却动弹不得，双手也微微颤栗。
云菲走到他面前，掰开他握住枪的双手，枪支落下。警察手里的枪是用来保护民众的，当它无法发挥自己的作用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她一脚踩上去，对抗邪恶的枪变成了一地碎片。然后她将那四个眼珠子放在他手心，含笑的眼眸冰冷，“这是给你们的贺礼，为你们的无能欢呼。”
留在原地的杀人蜂分裂出无数只巨大的杀人蜂，然后他们像是人一样鼓起掌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如同潮水一般的鼓掌声让面前这个警察浑身颤抖起来。他的记忆回到了过去。他参与过那场活动，最初他们准备不足，拿着枪也不能对准村民，村民看出他们的忌惮，反而冲过来殴打他们。
他的一个同事被打破了脑袋，失血过多，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等他们带着防暴部队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他们冲进破旧拥挤的柴房，只能看到被蹂|躏地体无完肤的尸体。
那个女孩死的时候瞪大了双眼，其中一只眼睛里还插着一把锥子。
她的一只手被打断，断掉的骨头仿佛要从皮肉里钻出来。
她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啊！
若是不出意外，死的那天她应该坐在考场上参加高考，然后上大学，参加工作，一路青云直上，完成自己的凌云壮志。
可特么的老天爷不长眼就让她这么死了。
最让受害者家长愤怒的是，整个村子的除了少数几个人主犯，其余都被放回去。
操他么的！一个女孩子死了，他的同事还躺在医院了，而他们这些王八蛋居然可以好好的回到家过好日子。
草！草！草！
他愤怒吗？他愤怒！怒火几乎能够冲破他的理智。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这就是现实，这特么的就是狗屎的现实。
云菲看出了他的愤怒，这也是她选择他的原因。原主的记忆里有他。看到那个女孩子尸体的那一刻，原主崩溃大哭，既是为了死于非命的女孩，也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妹妹。
她不知道那时候她的妹妹就已经死了。
在她哭的歇斯底里的时候就是面前这个警察和他的同事一起安慰的。
原主看见过他的警察证，他叫钱辉。
她伸长脖子，在他耳边说道：“想起来了吗？那个女孩子的眼睛。”
钱辉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他似乎能够看到那个女孩拼命朝他们求救的场景。
他们第一次救援的时候，她一定是怀着希望，可是因为他们的失误和无能将她拖入更加绝望的地狱。
云菲后退两步，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男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发出惊恐的尖叫。他拼了命的挣扎，像是一只被人按在杀猪台待宰的猪。
“太吵了。”云菲嫌他烦。她随意打了一个响指，手中出现了两根白色的筷子，筷子苍白像是由白骨制成。
男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他拼命挣扎，头皮撕裂，鲜血从头顶涌了出来。他想要尖叫呼救，可是下颚骨像是固定住了不能动弹，只能张开大嘴。
别人不知道，他却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是如何将手伸进他的胸口，然后直接掰断了两根肋骨拿出来，将它们制成了面前的白骨筷子。
肋骨活生生被掰断，那是怎样的痛苦，加上如此手段，他如何不怕。
他后悔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会参与拐卖，早知道他就不会卖下那个女孩，早知道他就该在警察来的时候将女孩送出去，早知道……
世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云菲夹着筷子伸进他张开的大嘴之中，然后精准夹住了他的舌头。只是轻轻的一拖拽，那根舌头就自己断开掉到了地上。
云菲松开了手。男人的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掉在地上的舌头却像是活了起来一般在地上弹跳，一下一下朝着那个老人跳去。
舌头跳到了老人的脸上。老人感觉到有东西尖叫起来，舌头也趁机跳进去。随着一声声惨叫，老人呕出血来，然后两根鲜红的舌头先后从他嘴里钻了出来。
为了不让警察找到女孩，他们用剪刀剪断了她的舌头，用布条塞住让她发不出声音，再将人捆了丢进了漆黑的地窖。
云菲再次朝着钱辉走去。两根舌头就像是两个小狗腿一样跟在她身后，然后顺着钱辉的鞋子裤腿爬上去，一直爬到他手心，和四颗眼珠躺在一起。
“我给你一个机会。”云菲笑了。她的手指在他手心一点，眼珠和舌头扭曲聚合然后变成了一个古怪而又恶心的手枪。
身后两个罪魁祸首的身体也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站了起来，鲜血从眼眶留下，一直钻入衣领。
云菲拿起他手中那把由舌头和眼珠构成的手枪，然后再次塞进他手心，握住他的两只手。
钱辉在她的动作下双手握住了抢，指头按在扳机上。
“给你三个选择，杀了正在惩罚他们的我，杀了杀害无辜者的他们，以及像当初那样把它当做摆设，什么都不做。”云菲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钱辉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第一次行动的时候，他带了枪，却因为顾忌村民没有开枪，最后疯狂的村民将他们赶了出去，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他该怎么做？
钱辉的大脑混乱起来。他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画面、当年初见云菲的画面、女孩子的尸体、女孩子的父母崩溃的哭泣、躺在病床上至今昏迷不醒的同事、那些被带走时诅咒辱骂的村民、最后定格在那些村民放回去得意嚣张的脸上。
他以为自己很难做出抉择，可是只是短短几分钟，他就做出了选择。
他缓缓放下了枪，就像当年一样将它当做摆设。
云菲嘴角微勾。她可是恶魔，自然该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