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旁观者清
回去的路上顾飞雪来精神了，夜猫子嘛，晚上比白天精神好。
钱蔓蔓早一天赶了回去工作，要忙温温的事，车里三个女孩，正好凑一桌斗地主。
顾飞雪拉了个群在手机上玩游戏，夏希之前没玩过这种游戏，不过稍微看了一下规则就明白了。
然后……只要是顾飞雪和夏希一组，温温当地主的时候，她就没赢过！
“温温你不行啊，当地主怎么一把没赢？”顾飞雪嫌弃温温水平太差，拿王炸都能输。
温温却是从这几把的游戏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地方。
夏希很明显在给顾飞雪喂牌，有的时候甚至还拆炸弹，而夏希自己当地主的时候，是偶尔赢偶尔输。
温温看看顾飞雪又看看夏希，看看夏希又看看顾飞雪，想到顾飞雪的新歌，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把又是温温拿了地主牌，毫无疑问的输了，她把手机一扔，说：“不玩了。”
顾飞雪正在兴头上呢，拉着夏希在游戏上建了个桌子，等路人进来玩。
温温插上了耳机，在网上把顾飞雪的所有歌都找了出来，按照发布的先后顺序，一首首的全部听了下来。
当然她只听了夏希执笔的那些，就这样歌曲数量也实在令人。
到家的时候歌还没全听完，但温温仿佛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她看顾飞雪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样子，不禁望着开远的车子念叨了一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飞雪和夏希依旧是一前一后的回了家，物业管家倒是没多在意，就是觉得巧合的很。
三天假期结束，第二天一早顾飞雪和夏希又坐车赶回了剧组，投入了紧张的拍摄。
半个月的拍摄顺顺利利的过去了，顾飞雪演技尚可，拍摄进度很快。
这期间顾飞雪又练了半个月的古琴，终于在一进2月的时候开始拍她那场剧里极为惊艳的戏。
这部分戏的背景是曲意舒扮演的女主角第一次与顾飞雪的女四见面，看到顾飞雪在青楼表演，一分多钟的古琴曲，惊艳了所有人。
因为导演要求要真实的拍，顾飞雪上场之前就在摸着琴热身。
这场戏既要保证她表演到位，还要完美的把古琴曲弹出来，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音响监督费老，亲自到了现场，他先检查了一下顾飞雪的功课，看顾飞雪的确弹的很好了，就放心了不少。
还有另一个孩子。费老记起了覃老师对他说的那个天才助理，不禁在片场环顾找起了她。
头发很长，戴着口罩，总是在顾飞雪身边的女孩子，就是她。费老根据描述，很容易就发现了夏希。
夏希正在和顾飞雪说话。
顾飞雪说，“早听说过费老大名，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和他合作。”
还好费老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这场戏是个大场面，群演众多，准备工作就用了好久，等终于导演说要开始了，曲意舒开始走位。
顾飞雪不用动，她只要坐着弹琴就行了。视角是以女主角的角度渐入的。
一遍下来，导演觉得很完美，但费老却摇头。
不止是费老，夏希也觉得别扭，但她不知道这别扭从哪里来。
导演只得让众人又来了一遍。
顾飞雪的表现依旧可圈可点，但费老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这回不止费老和夏希，顾飞雪也察觉到了问题。
拍完第三遍，女主角曲意舒走到监视器旁，看拍下的画面。
她却没有发现问题，甚至觉得顾飞雪演的挺好，她这个专业演员都觉得很完美。
“费老您觉得哪里有问题？”顾飞雪从高台上下来，虚心询问。
“违和。”费老想了半天，终于说道。
“音乐与剧情的违和，太强了，纵使你演技很好，但这里是青楼，你面对的是一群恩客，弹的曲子却包含了太多的苦情。”
“这种苦情太明显，不符合你的设定，也不符合一个在青楼求生存的设定。”
“那就是曲子选错了？”曲意舒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是曲子，是……乐器。”夏希正好在曲意舒身边，跟她解释了一下。
费老叫她明白的这么快，顿时眼前一亮。
“孩子，继续说。”费老也想听听，覃老师口中的绝世天才，到底有什么本事。
“是俗与雅的碰撞。”夏希在顾飞雪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解释。
夏希是听费老说过之后才明白的，她纵然是天才，但阅历不够，费老不愧为费老，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夏希：“之前覃老师介绍过乐器，古琴在古代被称为雅乐，而古筝等则是在青楼里出现更多。”
“这并不是说古筝就不好，而是古筝的风格更生动活泼，不被以前的周礼所容，所以古筝又称俗乐。”
顾飞雪明白过来，“在剧里的设定，红梦原是官家贵族之女，学雅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进了青楼还弹古琴，就有些不符了。”
导演：“那费老的意思是让顾飞雪换古筝？”
他记得顾飞雪没学吧？现在要学，可又要耽误好长时间。
剧组里耽误的时间，别名叫‘烧钱’。
顾飞雪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导演不行用手替吧。”
“你说的轻巧，我现在上哪给你找会弹古筝的手替？”那耽误的时间也不会少。
顾飞雪却轻轻一笑，“不用找，这里有现成的。”
“嗯？”导演晕乎乎的。
顾飞雪拉着夏希到了一旁，问她意见，“你来弹，行不行？”
“…”
“手替的意思就是不露脸的，你只要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弹一曲就行了。”
夏希思考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能帮上顾飞雪的忙她也很开心。
“费老，请你联系人，尽快送一把古筝过来。”
费老已经明白了顾飞雪的意思，他应了一声，找人弄古筝去了。
顾飞雪找导演说夏希给她当手替，导演心说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看顾飞雪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不解的问了一句，“飞雪，你老实跟我说，她到底是谁啊，让你这么信任她？”
导演很忙，平常没兴趣八卦，不过顾飞雪和夏希关系有诡异，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顾飞雪笑着对导演说，“她就是你们点名要找的另一位音乐主创啊！”
一旁的费老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她就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