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我?
第十七章---勾我?
丽正殿就在广阳宫正前,相距不甚远。zhaikangpei
裴承礼乘着步撵,芝芝在一旁行走。
没一会儿也便到了。
太监扶下太子,芝芝极为小心翼翼,也没敢上前,只跟在那男人身后,随他进了去。
待到了屋中,芝芝有眼色的马上到了裴承礼身前,玉手抬起,为他拉开披风带子,替他宽衣。
那男人微微仰头。
芝芝也没敢顺着向上瞧,只余光见了他凸起的喉结,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香气。
脱去之后,他好似也没看她,不紧不慢地坐到了矮榻之上,很平淡地唤了两名宫女,沉声:“去给她找找。”
芝芝立马谢恩,转而同宫女俩人说了原委,再接着便进了他的卧房。
小姑娘装腔作势,特意在进去之前嗲声嗲气地急着问道:“这两日打扫,两位姑姑可曾看到?”
宫女皆摇头。
“奴婢们未曾发现。”
芝芝心中暗道:没发现就对了,否则我不白藏了!
面上自然什么都没说,脚步故作颇急。
进了卧房之后,她一边寻,一边口中娇娇滴滴,“哪去了?”
小眼神儿瞄着二人,不一会儿就凑到了裴承礼的床榻一边。
她挡在那,朝着床下瞧了瞧,隐隐的看到了。
颇远,若非当初踢的远些,怕是也早被人发现了。
芝芝又站了起来,如故还在假意寻找,把那地儿让了出来,自当是得给宫女寻到。
大概一盏茶左右的功夫。
其中一个终于发现。
“奉仪瞧瞧,是不是那个!”
芝芝故作激动地过去,也故意提高了声音。
“我我瞧瞧!”
宫女拿了东西,借力够出,自然是她那只耳饰。
“真的是,太好了,果然落在这儿!”
小姑娘用帕子擦了擦,满面欢喜,更尤为表现在了声音上。
然珠帘之外一声没有,她找了一盏茶还多的功夫,那男人没来看,没来问,死人一般。
芝芝心中腹诽:他怕不是个聋子?
小姑娘擦好了玉珠,摘下了耳上的那对儿,换上了这一对儿,小心翼翼地出了卧房,一步步来到了裴承礼身边。
那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在桌上点着,面前有书,且不知是什么。
芝芝微微一福身,“找到了,殿下”
裴承礼“嗯”了一声,却是连眼都未抬。
芝芝小手摸向了那副耳饰,又张了口。
“殿下看,妾身戴着好看么?”
男人手指缓缓停了下,冷着脸面,抬眸,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何时将披风脱了下去,里边亦是一袭粉嫩粉嫩的衣裳,衣裙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稚媚的小脸上一脸无辜。
然就在这时,那原本明明戴好的耳环,其中一只竟是掉了下来。
她“唔”的一声,一脸茫然,尖纤玉指摁住,口中仿若喃喃,却又是明显在对他说。
“怎地没戴住?”
这般之后,人怯怯地朝他靠近两步,“妾身手笨,自己不甚方便,殿下可否帮帮妾身?”
四目相对。
一个明显胆怯,一个明显冷漠。
天知道芝芝此时心口“噗通”成什么模样。
怕他答应,当然更怕他根本不理。
空气凝结了一般。
所幸并不久,那男人竟是接过了她小手递来的东西。
芝芝哆嗦了一下,而后更靠近了他一步,矮下身子,小脸朝他贴近。
不时,俩人便已咫尺距离,近到能嗅得他的呼吸。
男人温热的大手扣住了她的脑勺,微一用力,小姑娘便更近了一丝,另一只手凑近了她的耳边,触碰到她的耳垂儿,慢条斯理的给她戴了去,一面戴,一面开了口,“勾我?”
芝芝心一抖,立马否认,声音又细又小。
“没妾身没”
裴承礼道:“是么?”
芝芝应声,“是,妾身不敢”
裴承礼道:“特意留下的?”
芝芝更是乱了,当然明白他所指,当即否认。
“不是是是意外”
“是么?”
他显然是不信的语气,为她戴的很慢,手指时而会碰到她的脸,她的耳朵,她的脖颈。他每碰她一下,她皆浑身触电了般,微微轻颤
待那一只耳环戴得完了,小姑娘也被他攥住了细腕,甩到了矮榻之上。
“唔”
芝芝一声轻吟,被他欺身压在身下,当即娇喘不已。
俩人四目再度对上,芝芝心口潮涨潮落,好似一只无助的小猫,喘息之声又甜又糯又急促。
“殿下”
再接着,她便瞧见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朝她而来,唇落到她的唇上,舌尖直接撬开她的贝齿,席卷包裹住她的小舌。小姑娘发出“呜呜”之声,小脸乃至全身瞬时皆如置火炉,两片如花唇瓣,不时便被□□成仿若经了暴风骤雨一般。
男人呼吸渐重。
宁鸿宴献上的人,原即便知他没那个胆子,却也将计就计接了,心存着那么一丝疑心。
裴承礼是盼极了她是个天阁中人。
试探一番过后,疑心消了,倒是也有着几分失望,想着摆在后院也便罢了,不想到几番再见,她却是挠的他愈发心痒。
直到两日前,她似一朵妖艳的红玫,又似一朵可怜的白花,凄凄惨惨,无助的跪在风中。
他心血来潮,突然便想做个口口。
所以他诱她主动上了门。
一番过后,倒也觉得无趣,竟就这么碰了个瘦马。
原也没想着再有下次。
不想到再见,心中再生旎思,且愈发失控,轻轻飘飘的就着了她的道。
男人大手在她纤细小蛮之间,三三两两,小姑娘便现了大把雪香。
她粉面含春,眼中又带着慌乱无助,不住喘息,身上的香气让人吸食不够,越吸越是上瘾,也越吸越是神摇魂荡。
他用她腰间丝带绑住了她的双腕,置于头顶,从那分明的锁骨开始,继而箍住腰肢,幅度甚大,良久。
裴承礼下午本约了沐先生下棋。
沐先生年过花甲,胡须与头发皆已花白,乃裴承礼身边的第一谋士。
更是于灭秦王一事上立有大功,为裴承礼重用。
申时,天降小雪,地上不时便七零八碎,皑皑一片。
沐先生已到,早早候在广阳宫正门,目不斜视,脸面清冷。
曹公公请其入了宫内偏房,好茶奉上,躬身堆笑。
“沐先生稍后,殿下尚有些事。”
“不急。”
老者捋着胡须,微闭双眸。
原也是他到的早了。
大致等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曹公公返回。
“沐先生,请。”
他这方才睁开双眸,应了声,慢慢起身。
宫廷之内,一片肃穆,短短一会儿,已遍地玉尘,风摇柳动。
曹公公引着沐先生朝着正殿走去。
行至一半,遥遥的只见正殿房门打开,里边走出个一袭粉白披风的小姑娘。
姑娘小脸绯红,微低着头,一看便年龄不大,亦是一看便刚受过宠幸。
此乃太子后宅,见到妃嫔再正常不过。
沐先生本也没甚在意,直到越来越近,无意间瞥到那小姑娘的脸,且恰逢人也抬眼朝他看来
只一眸,她便低了头去。
然一眸足矣。
老者抬手轻捋胡须
曹公公将沐先生带至正殿,右阁。
等了没多久,裴承礼刚沐过浴,穿着比较随意,松松的一件雪白长衣,边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边从左阁中出来。
沐先生站起身子,躬身静候。
“殿下”
裴承礼“嗯”了一声。
尚好的名茶已煮好。
宫女端将上来,曹公公为俩人斟上。
裴承礼抬手,曹公公也便退了。
男人请了先生落座。
矮榻中-央的玉案上摆着棋盘。
老者抬手让太子率先落棋,待到自己之时,缓缓开了口。
“一人千面,也终究是一人,只要他是个人,不愁撕不下他的面具。那份名单亦是如此,既是存在,便不愁找之不到,天阁之主早晚为殿下的刀下亡魂,邪-教终将灰飞烟灭。”
裴承礼唇角微扯,“先生可已有了猜测?”
沐先生捋须,未言,但却提及了旁的。
“刚才那位妃嫔,可是宁鸿宴献上的小瘦马?”
裴承礼本是持杯,杯盖拂了拂茶叶,端起附于唇边,刚欲饮茶,听得这句,自是没喝。
“先生何故提她?”
沐先生恭而敬之,“此女面有惑君之相,不可轻近轻信,恐遭万劫不复”
裴承礼本心中甚疑,对于谋士之言兴趣不小,直到听完他这话。
男人笑了起来,落了那杯盏。
“先生之意,她是天阁中人?不瞒先生,她不是,孤失望至极。就算她是,一个姑娘而已,孤想知道,她能怎么了孤?”
沐先生道:“殿下切记,惑心为大,动情乃君王大忌。”
裴承礼再度展颜笑了。
“先生所指如若只是这个,大可全全放心,她,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