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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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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霜寒一滞, 点了一下头:“为师去闭关,无要事不要打扰了。”

    虽然讹兽一族风景秀丽, 自有灵气异象, 但是一想想要跟这里的人说话, 剑霜寒就想闭关到地老天荒。

    “好, 走的时候会叫你的,”朝砚笑眯眯的道。

    单独的树屋设下禁制, 剑霜寒那样的姿态完全就是想隔绝跟外界的联系,虽然看起来好像很镇定,但是朝砚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真等到离开再叫他?”朝纵站在他的身后询问道。

    朝砚懒洋洋的扇了扇风道:“看情况, 真等离开再叫, 可就失了来讹兽族的目的了。”

    只有在讹兽一族经历多了被骗的事情,各种阶层的都有以后, 以后师父最起码跟无暇交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朝砚撑在窗边眺望着在林间行过的两个人,同样的雪衣银发,一个颀长些, 一个则更结实些,正是无暇与他们最开始遇到的无越。

    各族灵兽成年的时间是不定的,人修也就二十岁,加了冠取了字便算成年了, 可是灵兽不一样,以讹兽为例,最少也须百年。

    百年的时间从小玩到大, 即使分别很久,感情应该也相当的不错。

    那边无越很是随意的搂上了无暇的肩膀,还有几分刻意将体重放上去的感觉,无暇只是动了一下肩膀,却并未将他的手拍掉或是挣扎什么,而是习以为常。

    “浓浓的兄弟情,”朝砚眺望着悠悠道。

    “关系是挺不错,”朝纵也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重量放了上去,然后在那耳垂上咬了一口。

    朝砚摸了一下耳垂,那边无越似乎已经发现了朝砚他们的存在,抬手挥动了一下:“你们好啊,讨厌的客人!!!”

    满脸潇洒愉悦,非常的热情好客,跟之前有些冷淡的态度截然不同。

    无暇似乎愣了一下,跟无越说了两句什么,虽然如同朝砚那样的可以听得懂,但是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的。

    无越连连拍着胸膛保证:“除了朝砚,我都说话。”

    无暇摇头:“可以。”

    无越抓了一把头发道:“你要知道人修是很好相处的,族人的习惯就是排外。”

    无暇垂了一下眼睛,两人已经到了那木屋的下面,那大树十人合抱,这里爱护他们的森林,却也没有讲究什么木材都不能用,故而这木屋建的又大又舒适,如履平地也不为过,两人上去的时候无越已经松开了手,跟朝砚二人行礼过后道:“二位讹兽族地不可随意出入。”

    他说这话时似乎微微蹙了一下入鬓的长眉,好像也有点儿担心朝砚他们听不懂了。

    朝砚笑道:“多谢前辈提醒,无暇已经告诉过我们了,禁地不可去。”

    除了禁地,其他地方皆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这大概是为了表露讹兽一族的善意。

    无越正发愁,此时听他所言,笑了一下竖起了大拇指,表情之丰富跟无暇的面无表情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禁地人修皆可去,唯独你们不可,”无越认真说道。

    这次朝砚微动了一下眉头:“当真么?”

    讹兽一族的禁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既然族规之中有,便说明相当的重要,如今因为送回了小讹兽便允许进入,还是要确认一番的,毕竟弄错了意思可就不好玩了。

    无越点头,看向了无暇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再次行了一下礼,从这树屋之上英姿飒爽的离开了。

    看来留下的要无暇自己解释了,他站在原地微微思索道:“禁地不可洗涤血脉,对半灵兽无效,非常无效!”

    朝纵本以为跟自己无关,此刻却是微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这样半灵兽可以借用讹兽族地洗涤自己的血脉?会成什么样的结果?”

    无暇摇了摇头:“知道。”

    很明显他也不知道到底会洗涤成什么样子,但是禁地允许入内,有无越作陪,说明这是族长允许的,既然察觉了朝纵身上有半灵兽的血脉,那么或许就是想结一份善缘。

    朝砚笑眯眯的贴近了一分道:“那就去吧,多谢族长的好意了。”

    力量的提升的确是朝纵所期待的,甚至于失忆之后的性格对于他的影响颇有几分深,只有拥有力量,才能够护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多谢族长的好意。”

    无暇摇头道:“无为,小讹兽不洗涤,禁制开启。”

    小讹兽回归讹兽族群之中的一大原因便是洗涤净化自己的血脉,这也就是无暇为什么着急送他回来的原因,越早洗涤自然对于灵兽本身越好的。

    虽然并不排除无暇不想被叫娘的原因。

    “所以我们这也算是沾了小家伙的光么?”朝砚笑道,“你刚才说他叫无为?”

    无暇点头。

    无为者,不需要有多么大的成就,只需要平安喜乐,不做那等损坏天地之事,不结断绝仙缘根基之果,便是为人父母一生的期盼了。

    就如无暇,他的确如他的母亲所期盼的那样,纯洁无暇。

    当听到朝砚说到这点的时候,无暇似乎有些纠结,最终将他的母亲完全就是因为他的毛发纯白无暇起的名字的事情咽回了肚子

    里面。

    禁地之处朝纵可入,朝砚不可入,朝纵洗涤之时也需要由无暇带着入内,入乡随俗,朝砚遵循这里的一切,朝纵自然不愿意违拗了他的心意。

    人修爱美,讹兽一族也是同样,他们本都生的不差,就像是朝砚所说的精灵一样,但是朝砚的姿容比之他们却是又胜过了一筹,独自生活的族群本就生的心思单纯,不像人修那般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思虑良多。

    朝纵一路过去的时候,便听到了一溜的。

    “他生的真是不尽如人意。”

    “好难看……”

    虽是知道是谎言,但是朝纵向来只被人夸过好看,如这般说长的丑的经验还是第一次,他倒不太在意别人对于他美丑的界定,毕竟只要朝砚觉得他好看便可以了,只不过被这么说,他倒是隐隐能够体会一番朝砚之前被人说丑的心情了。

    很微妙,但是……无所谓。

    讹兽一族的禁地之内不算五步一岗,十步一守,只入了那洞穴门口静坐的一个人,便足以让朝纵有被看透神魂之感了。

    那人与讹兽一族的容颜并无半分的区别,只是眉宇之间格外的冷淡,与这讹兽一族的灵动活泼有着天壤之别,这份冷淡倒并非针对朝纵,无暇行礼时也是同样的冷淡。

    他一挥手,两人眼前斗转星移,瞬间似乎落入了另外一方空间一样,池水氤氲澄澈见底,无暇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到了朝纵的面前:“不可出。”

    朝纵接过放好,目光转向了那池水之中,池水看似通透,却似乎存在着质感,且下方的地面一片的平滑,似有纹路镌刻。

    朝纵询问道:“要怎么做?”

    无暇指了指他的衣服道:“不需要全部。”

    朝纵挑眉,看来需要全部脱光,他的手扣在了衣带上,抬眸道:“转身。”

    无暇错愕了一下,脸颊上似有薄红,连忙转过了身去解释道:“你不会出了差错。”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看护朝纵,以免他出了什么差错。

    朝纵解下了腰间的玉扣,换作旁人他必然懒得解释,但是无暇是朝砚的朋友,多年相处,也算是朝纵的朋友了:“不是怕被你看,只不过不想师父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他也同样不想被除朝砚之外的人看到。

    朝纵做好了准备,手指试探的探入到了那池水之中,看似清透的水刚刚浸润,便有隐约的刺痛感传了过来,整只手放入的时候便如同针扎一般的感觉遍布一般,可朝纵刚刚蹙眉,便感觉从手指处转还的力量好像纯粹了一分。

    “半灵兽不痛,”无暇背对着叮嘱道,“不用忍。”

    既是为了力量,忍是有必要的,经历过雷霆贯身,这样的痛处实在不算什么,朝纵在试探过这池水的力量以后,直接整个人跨了进去,不像是入水,倒像是陷入了某种胶质一般,不粘腻,但是人不断的下沉而无着力的地方。

    入水就会倒霉,闭气也不管用,朝纵心中微叹,已经做好了溺入其中打算,虽是会溺一些,但是只是水而言,要不了他的命。

    沉入了池底,朝纵已然碰到了那底部的位置,睁开眼睛的时候隐约可见无暇站在池边的影子,却似乎并无溺水的感觉传来,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新奇。

    大概就像朝砚所说的买彩票,倒霉了一万次最后中了一次,意外所得,也算是一份喜悦。

    盘腿而坐,随着灵气的纳入,那池底的纹路蓦然亮起了火红的光芒,以朝纵为中心蔓延到了整个池底的时候,之前只是针扎一样的痛楚此时却是仿佛被刀割一样,凌迟之刑大约如此,朝纵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以灵气覆盖那仿佛鲜血淋漓的那处,一股极为酥麻的意味传递了过来,隐隐所感,肉身之中的一些东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剥离了出去一样,在经历过一遭的疼痛,最外面的皮肉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了起来。

    洗涤……或许就是让血脉变得更加纯粹。

    仿佛兽鸣的声音从丹田之内传了过来,朝纵对于睚眦一族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一身的血脉是他自己的,这一身的力量也是他自己的,不管结果如何,融汇了谁的血脉,也没有人有资格因为他是什么样的出身而掠夺他的性命!

    火光蔓延的更快,最外层的皮肉没有了痛楚的感觉,可是随着灵气的周转,那样的疼痛不断的往骨头缝里面钻。

    无暇隐隐的问询传递了过来,朝纵的传音也同样传了过去:“我很好,不必担心。”

    无一丝颤音,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无暇有些疑惑,半灵兽对于灵兽臣服渴望的原因便有这洗涤血脉的池水,此池水于灵兽一族是提纯,让血脉变得更加浓郁,居于其中宛如重回了母亲的肚子里面一样,那里是最为舒适的温床,但是如母亲所说,这里于半灵兽既是毒药也是解药,因为洗涤之时会将一部分的人修血脉剥离,让兽族的血脉浓郁且提高身体的强悍程度,宛如蜕皮去骨一般的新生,直接痛的晕死在里面也有可能,但是挨过去的好处良多。

    不是哪一族都拥有自己的洗涤血脉之处的,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进入洗涤池中的,若是挨不过去,苦难也算是白受了。

    一轮洗涤不知道要多久,尤其是已经达到了出窍的修为,或许十几天就能够结束,或许需要数十年,无暇确认他无事之后道:“那我留在这里。”

    此事他帮不上忙,留在这里也无用处。

    “好,”朝纵的声音传了上来,仍然平静无波,让无暇疑惑他到底痛还是不痛?

    就朝纵忍受的能力而言,即使散去周身禁制坐在剑寒星的冰天雪地之中,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妨碍,但是如果朝砚在的时候,手指上破了个小口他似乎都觉得特别的痛。

    真是没办法明白人修,无暇祭出令牌从此地消失,在门口处朝着那位前辈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刚刚出了洞口,结果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无越靠在树干上潇洒笑道:“今日忙碌,专程在这里等你。”

    无暇颔首上前,分离多年,仍有着儿时的熟稔。

    两人有说有笑,具体为无越来笑,无暇只负责说,一路远去,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朝砚趴在一棵十人合抱的大树上,抬头对压着他脑门的人说:“师父,你设下禁制了,他们看不到你的。”

    剑霜寒的手从他的脑袋上松了开,强行解说刚才看见无暇出来将朝砚从站着压成趴着的举动:“偷听他人说话,非正人君子所为。”

    “哦……”朝砚将额发拍顺了,挥着折扇跳下了树,仰头笑道,“师父你偷听了,听得懂么?”

    剑霜寒:“……”

    数日已过,剑霜寒说是闭关,却没有真的打算在此处闭关,他与无暇定了契,日后交流最多的就是他们,朝砚不可能时时都在,无暇也没有办法解决撒谎的天性,那就只能他来努力,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就像是刚开始练剑扎马步觉得艰难一样,习惯了也就好了。

    剑霜寒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这里等无暇出来的,奈何却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高大潇洒会说笑的男子对无暇亲昵熟稔,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任何的问题。

    无暇说他愿意留在剑寒星,但是在这里,他明显比之前开心很多。

    “师父快下来,”朝砚朝上面喊道,“人已经走远了,站那么高也看不见的。”

    剑霜寒试图辩解:“为师未曾……”

    朝砚默了一下:“师父……”

    剑霜寒应道:“什么?”

    “你能分辨讹兽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可以了,”朝砚对于师父的要求不高,“学他们说话就不必了。”

    剑霜寒一愣,在朝砚这里撒谎是没有用的,他的气息微微沉了一下:“你觉得如果无暇留在族地,会不会开心?”

    “会吧,回家当然会开心,”朝砚挥着折扇道。

    “那……”剑霜寒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口。

    朝砚观他神色,觉得就按这种心理分析的方式来算,他在现代开一家心理咨询室绝对客源稳定。

    剑霜寒素来坚定,做出的决定便不会轻易转变,除了在朝砚身上实在没辙以外,也就是对无暇那里,会有些许的感情用事。

    “回家是很开心,有的人喜欢留在家里,有的就不是,”朝砚靠在树上拨弄着一截丝线道,“师父,永远不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替他决定一些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懂得分析利弊,想不想做却是凭心。

    剑霜寒握紧了剑柄道:“我知道了,为师让你练剑的事情不在那个范畴。”

    朝砚的惊讶溢于言表:“师父你竟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离师父明白讹兽一族的语言真是不远了。

    剑霜寒:“……”

    朝砚的那点儿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你手里那是什么?”剑霜寒看着他缠绕在指尖的丝线道。

    碧绿如新叶,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朝砚本来就是随手玩,闻言鉴定了一下:“好像叫永碧丝,用来打造软刃的,当天蚕丝使应该也挺好使的,师父你要玩么?”

    剑霜寒默了一下:“不必了,没事可以多出去走走。”

    说不定讹兽一族的宝贝能够全被他挖掘出来,发现的没发现的,按照朝砚的性子,为讹兽族做贡献的几率比较大。

    朝砚咂了咂嘴,品味着剑霜寒的意思道:“遵命,保证完成任务,刷爆讹兽族对于师父的印象分。”

    他说完就跑,剑霜寒在他的身后叫道:“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朝砚跑的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而剑霜寒明明逮的住他,却站在原地连动身的痕迹都没有。

    朝砚在某处停了下来,一个跃身坐上了树梢,没开窍之前已经能够分析别人的姻缘了,开窍以后更是如鱼得水,朝砚拍着自己的良心想保证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没有良心以后换了全部的财产保证,师父他一准没察觉自己的心思转变。

    相伴多年,亲人的情感胜过一切,若是无暇没有离开的机会,或许他们就那样保持着一主一兽的关系继续保持下去了,直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转变。

    毕竟剑霜寒对于感情的事情可能还没有对剑来的上心,而无暇对人修的感情来往都弄不清楚,想要开窍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朝砚半撑着头道,相依相伴不

    是说只有结成了夫妻才能够共度余生,兄弟之义有时候比夫妻之情来的更加的稳固,太过于亲密了反而容易发现彼此之间接受不了的一些事情。

    但是如今师父有些不舍了,一切也就有了转机,好事多磨,朝砚也就从旁旁敲侧击一下,真要插手就算了,倒并非他不讲仁义,而是月老都有可能牵错红绳,或者偷懒懒得牵红绳,他若是插手太过,反而弄巧成拙才是不好。

    感情的事情就是应该当事人去解决才是最好,一次帮忙,总不能出了问题次次帮忙。

    朝砚这边四处溜达,偶尔碰上讹兽一族的时候也能说上两句,讹兽的族群在接受了他们的时候格外的热情好客,尤其是在朝砚能跟他们正常交流的时候。

    “渡灵花,这个对你很有用吧,”朝砚闲的没事干,跟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小讹兽一起采药,步行而往,深入其中,觉得十分的有意思。

    那少年讹兽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没用没用,你不行!”

    “一般一般,”朝砚挎着背篓笑道,“你这药材是每天给谁送过去的?”

    “不给无悔,他的脾气很好,其他人可以随便踏入,不要渡灵花,”少年尽量将谎言放到简练,他们平时交流也是如此。

    朝砚唔了一声,他的意思是说那位无悔丹师的脾气不是很好,即便整个讹兽族都接受了他们几个人的存在,只怕也是不太喜欢人修的,不过这渡灵花应该是找了很久。

    “那到时候你自己给他好了,我就不过去了,”朝砚笑道。

    有人能接受,有的人不能够接受,没必要太过于强求。

    少年本来因为此事也有些犹豫迟疑,毕竟渡灵花是朝砚找到的,而朝砚那样说,他感激的看了一眼:“你,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夸我,多谢夸奖,”朝砚笑道。

    少年连连点头,对于朝砚的崇拜之情更上一个台阶,至于某人自恋这种事情,纯洁的讹兽并不觉得有什么。

    深入腹地,朝砚又找到了回魂草两株,熊晖果一大把,还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蜂巢,找到了天然的蜂王浆。

    少年湛蓝的眼睛瞪的很大,显然极为惊讶,即便东西对半分,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朝砚。

    “这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对半分很正常,”朝砚笑道,“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找到这么多宝贝么?”

    少年摇头。

    朝砚竖起了一根手指道:“是因为我师父教的好,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什么都会,对于我练剑的事情特别的上心,悉心督促,就跟我爹一样。”

    这话绝对真实,少年张圆了嘴巴,竖着大拇指:“师父差劲!”

    “是吧,”朝砚笑眯眯道。

    朝砚这边跟着少年采药了一番,在深入丛林极为幽静的地方,一处藤屋在那里悬挂,丹香弥漫,显然就是无悔丹师的地方。

    朝砚止步,直接跟少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即便这里很是幽静荒凉,但是在讹兽的腹地之中他们便是最安全的,这也就是少年还未成年就可以到处乱窜的原因。

    少年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抱着背篓连蹦带跳的去了那树屋,还真像一只兔子。

    朝砚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打算去别的地方溜达,讹兽与世隔绝,虽说元婴之上不思饮食,但是居住在这里的讹兽有的还亲自种植灵田,有几分消遣玩乐的意思,却也做的极好,有灵田,便也有讹兽喜欢进食,在被朝砚分享了一波食物之后,也邀请了朝砚前往用饭。

    “不过到底是哪家来着?”朝砚抓着脑袋想着,散出去的食物不少,但是当日邀请的就不下十家。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走到哪家算哪家好了,朝砚愉快的决定着,刚转身有了几步,就隐约听见了一声:“人修找到的东西我不要!拿着这些东西还给他,让他们尽早离开讹兽的族地!”

    那里开门又关,之前满脸雀跃的少年抱着药篓有些沮丧,他满脸失落的过来,在看见朝砚时愣了一下:“你……”

    “我刚打算走,”朝砚笑了一下,看着药篓里面他由他找到的几株灵草道,“他不喜欢人修的东西?”

    少年惊讶的抬头:“你……”

    “我怎么知道?”朝砚指了指耳朵道,“听语气能听出来的,无悔丹师好像失去了说谎的能力?”

    少年点头,只简约说了个大概:“丹师与人修交恶,完好无损,对人修很有善意……”

    “无锋,他就是那个人类么?”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从藤屋处传了过来,即使努力压制,语调之中也有着浓浓的厌恶之情。

    朝砚看了过去,只觉得眼睛似乎被刺痛了一下,那人同样的雪衣白发,发却长的几乎要坠落在地面之上,真正如同银河陨落一般,他的面色极白,白的几乎剔透,散落下来的阳光照在面颊之上,就像是从纯净的冰锥之中透过一样,比之钻石更加璀璨夺目。

    很漂亮的一个人,站在丛林之中真的像是精灵。

    以纯欣赏的角度来看,朝砚也觉得人家长的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脸上的厌恶减了一分,也能称得上九十九分了,在朝砚这里的划分标准,满分是一百分,朝纵是一百零一分的,其他

    人再好看也没有办法超过一百分,非常的偏心眼。

    整个讹兽族,可能也就找到这么一个能够与人修正常对话的,但是这个人对于人修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朝砚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们送回了小讹兽,态度还会更差一些。

    无锋抿唇答道:“不是。”

    朝砚拱手行礼笑道:“前辈。”

    “我很感激你们能把无为送回来,但是人修皆是满口谎言的,论起虚伪而言无人能出其右,我不知道族长为何敢这样放任你们在讹兽族地行走自如,但是你要记住,敢动讹兽族的脑筋,我便是死也要灭杀了你,”无悔的语气之中全是薄凉,“尽快从这里离开,我不欢迎你们的到来!”

    朝砚:“……”

    这要是当谎言听还挺好听的。

    朝砚笑道:“多谢前辈提醒。”

    别人气来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这点儿威胁的话语还没有讹兽族集体说无越长的丑来的冲击大呢。

    无悔看了朝砚一眼,冷哼了一声,偏他的声音如同冷泉坠玉一般,对于朝砚来说没有半点儿的威胁之感。

    无锋少年在旁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无悔前辈向来不会如此,你在意吧……”

    朝砚听着这样的话,觉得之前威胁的话语更没有什么威胁力了,口头的威胁,连点儿威压威胁都没有,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不过既然人家讨厌人修,朝砚一对原因没有什么兴趣,二对于热脸贴冷屁股没有什么兴趣,拉了无锋走道:“他要是不想要的话,你可以给别的丹师,总之不要浪费了就好了。”

    无锋看着药篓之中的药材有些惆怅,却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经历了一些这样的变故,朝砚还是吃到了热腾腾的饭菜,讹兽族亲自耕种的灵粮,不谈其中灵气怎么样,只味道便算是上佳,而热情好客的讹兽夫妇直接当朝砚的肚子是无底洞,在一旁忙活着:“少吃点儿。”

    “好嘞,”朝砚完全没带客气的。

    一顿饭吃的干干净净,那一对夫妻看人这么捧场也是极为高兴。

    讹兽善谎,却心思单纯的居多,朝砚在这里生活,不仅如鱼得水,还能诓骗几个小少年,他们虽然天赋用的好,但是傻乎乎的只要是真的就都信。

    虽然朝砚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真话也是能够诓人的。

    朝砚这边享受生活,每每找到了好吃的东西还想着给朝纵分享一番,而剑霜寒那边却是仿佛经历了严冬,无暇在讹兽族中受欢迎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族长儿子的原因,一个是因为长的好看,一个是因为内心纯净,至于现在的第四个原因则是他对于人修知道的多。

    除了无越,一群讹兽围着以讹兽族的语言进行交流,一开始剑霜寒还能够听明白,等到大家都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分不清谁跟谁说的什么。

    不过听不懂也好,剑霜寒觉得自己莫名跟踪无暇的行动已经很丢剑修的脸,现在这样听不懂也挺好的。

    那边讹兽语交流,这边剑霜寒内心一片清净,隐隐还有佛音缭绕,直到他听到了那边的一声。

    “无越哥哥,你小时候不是不让无暇做你的道侣么?”一个小讹兽说道。

    无暇眨了一下眼睛:“没有。”

    无越哂笑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一听就记得门清。

    无暇脸颊微微红了一下:“你们多说两句。”

    那边的讹兽语又开始交流不断,嬉笑的声音不断传来,已经轮到了听不懂的范围。

    剑霜寒扶住了一旁的树干,手指不自觉收紧时看到了自己的动作,他仿佛受了惊一样的松开。

    无越已经看向了这边:“那边有鸟!”

    无暇看过来之前,剑霜寒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是因为怕被人发现跟踪所以才跑的,剑霜寒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兄弟之间开这样的玩笑其实正常的很,连王长信经常说要把无暇娶回去他都不过是将人暴打一顿,让其躺床上三个月下不来床后也没有现在的心情。

    朝砚浪回来以后就发现师父坐在那里好像在反思人生,好像活了快千年的时光终于遇上了靠剑无法解决的问题。

    师父这个窍开的可比他缓慢多了,朝砚抱着年龄对比的迷之自信,觉得自己在感情上的领悟能力还是相当卓越的。

    “师父想什么呢?”朝砚溜到了剑霜寒的身后见他都没有反应,结果话语出口,那修长的手指直接搭在剑柄上拔了出来,仿佛受了惊一样的剑光一闪就架到了朝砚的脖子上,让朝砚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朝砚:“……”

    不能从别人背后突然叫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剑霜寒看清是他,怔松了一下:“怎么突然到我背后?”

    他收回了剑,朝砚摸了摸有些发凉的脖子,在一旁坐下道:“师父,这个时候不应该问我怎么到你背后的,而是我到了你背后你都没有发现,这才是大事,所以……师父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剑霜寒欲言又止:“其实我……此事不好言谈……”

    朝砚难得乖巧道:“师父你

    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剑霜寒本来都要说出来了:“……”

    也就这个徒弟猴精猴精的,这要是让他跟宁旭或者朝纵说,剑霜寒一准说不出口。

    朝砚这厢说完就要溜,那边剑霜寒严肃道:“坐回来!”

    “好嘞,”朝砚坐的端庄乖巧,手还搭在膝头,就是那面上的兴致勃勃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剑霜寒问道:“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朝纵的?”

    一上来就是难题,朝砚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喜欢朝纵的,但是深浅不一样,真到了心动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摸的太准,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

    朝砚笑道:“一看见他就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师父你看见谁心跳加速了?你该不会背着无暇喜欢上别的……”

    剑霜寒的手搭在了剑柄上拔出了一些,朝砚顿时恢复了乖巧端庄的坐姿,安分道:“我不说话了。”

    师父发现了能威胁他最有效的办法,真是天要亡他,朝砚决定今天过去立马讨好无暇,以后师父想威胁他的时候就往无暇背后躲,不过无暇靠不靠得住还是两说。

    小萌兽虽然偶尔不听师父的话,但是大多的时候还是听的。

    还是提高自己的实力来的靠谱,靠人不如靠自己,打不过最起码要能跑,朝砚在心里立志,面上一片乖巧端庄。

    剑霜寒见他安分了,又将剑送了回去,深深觉得凡人所说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点儿道理的,尤其是对上朝砚这样三天两头就皮痒的。

    至于心跳加速?剑霜寒只觉得若是无暇跟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心口就闷闷的不舒服,像是失去了比剑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师父你这么想是想不出结果的,”朝砚在一旁悠悠插嘴,“你要想你亲他的时候,不亲脸,亲嘴……”

    剑霜寒扶在椅柄上的手蓦然收紧,上好的离藤木都化成了碎屑。

    朝砚:“……”

    憋久了果然容易疯狂。

    “你可知非礼勿言四个字?”剑霜寒语气冷厉,可是脑海里面却不断的浮现朝砚所说的景象,一边觉得自己太过于龌龊,一边又觉得心脏真的比之前跳的快了些。

    对从小养大的灵兽做那样的事情,他真是……

    “师父我不仅知道非礼勿言,还知道非礼勿看,”朝砚懒洋洋的撑在椅子上,“我都跟朝纵亲过多少次了,师父你应该也见过,想亲喜欢的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剑霜寒仿佛被天雷贯顶一样,而一旁的朝砚还在使坏:“所以师父你到底想亲谁嘛?”

    剑霜寒的脸仿佛明姐成了一块石头,会自己发热的那种:“没谁,帮我的朋友问的。”

    “师父,我的朋友就是我,这招朝纵早就玩过了,”朝砚的余光瞥向了门口露出的纯白的衣摆。

    若是往常,剑霜寒早就发现了,奈何他现在陷入人生的思考,就跟宁旭进了迷宫一样,怎么绕都绕不出来,脑袋非常的疼,根本就是进去就出不来。

    而无暇本来也应该进来无阻的,却偏偏在那里停住了。

    朝砚本来没想插手的,只是想当个心理咨询师让师父别一无所知,但是偏偏这种情况下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误会什么的根本没法解释清。

    虽然没想帮忙,但是也不能成为艰难险阻啊,朝砚抱着这样的心思说道:“师父,剑修贵在坦诚,如果你不坦诚,你就对不起你的剑,它如此的宁折不弯……”

    “闭嘴!”剑霜寒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抚摸着剑身道,“他可能只当我为友,我却动了那样的心思,实在是不该,若说了,只怕连友人都做不得……”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情愿呢?”朝砚接话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因为遇见你,九黎,糖豆豆,明日笺小天使的地雷吖~

    无越就是很纯粹的兄弟情,不要多想。

    博君一乐小剧场:

    醉酒后的无暇:我喜欢你。

    剑霜寒:……

    朝砚: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撑住啊!,新m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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