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不过，就让人来带走
菜市场离公寓约五六百米，在跑步的时候，我心有所感，学着陈华江肌肉发力的动作，一扭一转，在冷飕飕的晨风中宛若狸猫漫步。
我时而左右滑步，时而前后摇摆，不时做个投篮伸展的手势，空无一人的街道成了我一个人的舞台。
呼呼的冷风刮在我身上，我的心却热得像一团火球。
五百多米的路程，我花了近半小时才到菜市场门口。
菜市场与外面形成鲜明对比，昏暗的灯光下，嘈杂的人声，各个摊位上都有睡意未退的采购身影，一股难闻的腥骚味扑鼻而入。
不过凌晨五点，这个时候基本很少像我这样的散客，来的都是一些对市场价非常了解的采购，价钱比白天要便宜许多，很透明。
我买了一只土鸡，几斤牛排和一些蔬菜，就一路小跑回家。
等我将土鸡和牛排下锅后，已是将近六点。
六点半，篮球队开始集训，一帮大汉在校园跑道跑三千米后，压腿拉筋，稍作调息开始带球折环跑，交叉步，弓箭步，连续起跳摸高，跳箱子，到最后才是投篮练习。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王教练宣布解散，给大家吃早餐，九点再到篮球馆集合。
临近开赛，开始紧张的备战和磨合，平常都是将体能拉练放手给助教的王教练，也是一脸严峻亲自监督。
一夜未眠并未影响我的精神状态，一解散我就回公寓。隔水炖里的土鸡汤刚刚好，鸡汤滤油后下锅煮八宝粥。
我的生活又回到开始正轨。
八点半，我打电话给小裴，用保温桶装了八宝粥和两个荷包蛋、酱烧肉沫，给还未睡醒的小裴送去。
见到头发都没梳就从宿舍下来的小裴，我忍不住问：“昨晚很晚睡吗？”
她接过我手上的保温桶，笑得甜甜的带着点不好意思，温婉的笑容仿佛连天边的朝霞都失去了色彩。
她有一点倒是和我很像，那就是不忸怩，说道：“横竖睡不着，就上网查了些资料，既然要当你的私人教练，不充电下怎么行？”
不知怎么的，面对她，总难免勾起昨晚她在屏幕前那意难平的回头一眸，不会关心人的我居然说道：“小裴姐，别累着，查资料也要早点睡。”
她就像看怪物似的瞟我一眼，说：“行了，小裴姐我自有分寸，你这一副心疼人的样子，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若真会心疼人，就不会让她来当私人教练，也不会把未来的发展交给她头疼。
我只能摸摸鼻子，说：“那小裴姐先去吃吧，天冷凉了就没那天的味道，我也要去篮球馆练球。”
她手提着保温桶，斜倚在石柱上，说不出的风姿卓越。
她看起来是一脸嫌弃，见我要走，又叫住我，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一愣，对生活有着强迫症般自率的我，操心的却是天气凉了，她应该趁热提回宿舍，把早餐吃了。
“小裴姐，我怕这保温桶不怎么保温？”
“炖这个八宝粥麻烦吗？那天吃的时候，好像有鸡汤的味道？”
“对，主要是鸡要先隔水炖，时间比较久，不过我起床的时候下锅，早训回来刚刚好。”
“听起来挺麻烦的，以后弄点简单点的。”
“那小裴姐先趁热吃了吧。”
她有点无语，最终还是提着保温桶，要上楼。
这次轮到我叫住她，说：“小裴姐，你以前打球的梦想是什么？拿cubal冠军吗？”
她脚步一顿，没说话也没转身。
我忽然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说：“小裴姐，要不你帮我一起拿个cuba冠军，一起实现梦想，其它等今年打完cuba再说吧。”
她还是没回头，说：“去东广，训练条件更好，也能接触更好的球员，你不心动吗？”
我坚定地道：“我现在只想为小裴姐赢一个冠军。”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傻孩子，真是小混蛋一个。”
说着，就提着保温桶走向她所在三楼。
我狠狠地握下拳头，就大步走向体育中心。
还差十几分才到集合的时间，球馆内，大家伙正在李信的组织下，进行气氛浓烈的分组投篮热身。
原因是华都雄鹰俱乐部有经纪人正与王教练在办公室谈话，据说要来考察队员。
我一进更衣室，就见刘同闪了进来，媚笑道：“朱哥，早。”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生硬地道：“你比我大一岁。”
刘同一脸肃然，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先。朱刚烈，以后你就是我哥。”
我一边换球衣，没好气道：“说人话。”
“呵呵，朱哥，哪天你要是去东广，能不能带上我？我这人求知欲强，希望能长点见识。”
我眉毛一挑，说：“你记得你以前都管我叫呆头鹅？”
刘同脸不红耳不躁道：“朱哥，你可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的意思是指呆萌，呆萌的天鹅……如今朱哥是飞鹅在天，我们这些癞蛤蟆都得仰望着。”
我一脸无语，对他倒也没有恶感，说：“到时候有去，我叫你。”
说完，也不理会他在旁边吧唧吧唧，径直走向球场。
经历昨天那场惨战，队友再看我，眼神已不同，虽不至于像刘同这么赤裸裸，但态度也已截然不同。
我还没到球场，就听李信唤道：“朱刚烈，过来一起热身。”
李信作为大四的老球员，年龄已经23，思想的成熟度不用说，很热情但不亢不卑。
其他球员既有心存敬意，也有忌惮。
张亮和我打同一位置，原本被这一届他是被视为重点培养的新星，但先是单挑被我连虐，昨天我更是在与陈华江的交手中，展现出绝对的实力，按理说他该很不是滋味，谁知居然主动向我打招呼，态度出人意料地友好。
我很快就明白原因，不一会，就见王教练带着华都雄鹰的经纪人，还有那个输了我十万元的青训内线，出现在球馆。
我不由暗自好笑，原来这家伙眼看竞争不过，就将我的信息透露给他在华都雄鹰青年队的朋友。
打不过，就让人来带走。
难怪他笑得那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