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忍心祸害
45不忍心祸害
这阶段王镜良确实和季海蓝混在一起。
作为老嫩通吃的人渣，泡季海蓝没一点点心理压力。
可惜能作骚的地点太少，大多只能在封闭的档案室里过点小瘾，加上寒冬已至，总是无法尽兴。
嗯。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书婷的小舅妈因饥饿离家后，至今没有消息。
小舅舅被安排到木器厂，有人便给他介绍了个附近的对象，是个寡妇，带一个女儿，谈了一阵，双方都很满意。
这事王镜良当然支持，很大气地帮他们建了几间瓦房，办了婚事。
临近年关，在哪里过年，颇让王镜良头大。
主要是，瑾蓉以父母哥嫂都在镇上为由，坚持不来市里，还让二哥一家也去镇上团聚。
挺着大肚子的书婷去显然不合适。
要是知道王镜良和瑾蓉离了婚，估计得吵翻天。
尤其瑾蓉的妈妈，也是姐夫康中朝的那个奇葩大姐，得把王镜良砸扁。
集体所有制有个特色，就是开会。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市县最大的会议，一是年终总结，二是年初规划。
哪怕饿得三根筋頂着个大头，也不能让思想落后。
总结大会的程序也比较统一，以数字为依据，报告各种增产丰收，表彰先进，树立榜样。
再来几个文艺表演，表表决心，呼呼口号，气氛就上来了。
市里派出记者和表演队去几个县里采访助兴，梅琴邀请王镜良参加，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推说档案室要汇编的东西多，家里事更多，走不开。，
为啥是梅琴邀请？因为陈晶怀孕了，梅琴就成了主唱。
梅琴的唱功最多排第四，为啥不是王镜良评判的第一名主唱，因为这是市委的研究指定。
“梅琴和市委那个有不清不白的关系？这话可不能说啊。”
王镜良看着试唱时排名第一的海静，微笑着善意提醒。
海静的到访，王镜良一点都不意外。
上次的名单上，王镜良并未改动她第一的位置。
即便有传言说王镜良做了手脚，这么久，她也应该已经查到。
事实上，她也跟着去了京都，只是没等到替补机会。
有些事，不仅要靠实力，还得靠运气。
最主要的，海静是东县推荐进入市文联的，没后台可依靠。
加上容貌只能算中等，舞台形象欠佳，出头便很难。
丈夫也只是县里小单位供销员，相隔一百多里，相聚不算难，也不太容易。
关系社会，关系不硬，又放不下身段，很难混得开。
她来找王镜良当然是求助。
面对这种自傲自洁自爱的稀有动物，伪君子也狠不下心拒绝，只得再做文贼，教她改词版的天地龙鳞。
这也要改词？
没错，这个时代，乃至后来一二十年，都要万分小心。
比如第一句“这江山我起笔”，“我”字就有可能被扣上颠覆政权的帽子。
其他要改的自然更多，连“龙的传人”“中华魂”都不能说。
几十年后的所谓敏感词跟这个时代比，小儿科都算不上。
敏感词最多不让人说，这个时期用错一个词就能要了命。
王镜良其实早就改好了，改成了许多宏大虚空的激进词句，确认了很多遍，尽力不让人抓到把柄。
海静跟着哼了一遍，惊得双眼大睁：“这歌你从哪得来的？比她们几个的都好。”
王镜良平静地说：“是你自己编的呀，怎么问起我来了。我最多帮你改了点歌词。”
海静当然不傻，抹着眼睛，深鞠一躬。
王镜良苦笑：“别矫情。你的第一是真功夫，这口气，得自己挣回来。”
市区第一的实力不容小觑，三五遍就唱出了感觉，并且还填好了歌谱。
试唱到晚上，王镜良让她带回去自己琢磨：“申请调回县里去吧。”
“好。明天就申请。”
“这歌别在这里公开。先从县广播站唱起，尽量别去省里。好好待在小县城，过自己的小日子。”
“好。”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尽量不要说别人的闲话，管别人的闲事。只管唱歌。”
“好。”
“上级的话一定要听，无论对错。上级的命令，自己认为对的事，抢着做。认为错的事，慢慢地做。”
“我记下了。”
“希望下次见到你，能开心点。”
海静带来的两斤肉渣和两纸袋饼干，分明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收了心里不爽，不收她心里也不爽。
老练的书婷干脆硬塞给她一包衣服：“都是我穿剩的，别嫌弃。”
弄得海静又抹起眼睛。
回头，书婷警告王镜良：“这种女人，你可不能祸害了。”
王镜良毫不犹豫地保证：“想祸害也不忍心啊。”
隔天回家，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原来书婷父亲又找了来。
姐姐王可洁不知就里，听说找书婷，马上在楼下叫。
书婷只好下楼相认，说自己因为是厂里职工，才宿在这里。
怀的也是别人的野种，丈夫是谁都不知道。
她父亲当然不是傻子，坚持要一百块钱才肯走。
书婷说自己只存了五十，还要留着抚养孩子。
说再来胡闹，厂里她就待不下去。
纠缠了老半天，最后给了六十块钱，还有几袋茶食一包衣服。
王镜良也清楚，这种人放到厂里也是老鼠屎：“这点钱物又不是出不起，你生气不要紧，别气坏了我的孩子。”
“他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摊上了，有啥法子。别担心，我负担得起。影响心情不值得。”
在书婷的坚持下，王镜良独自去了镇上过年。
儿子王一成已经能叫瑾蓉妈妈。
女儿王一嘉像是和瑾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看。
丈母娘依旧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成天跟小奶奶作对，还经常跟小奶奶的侄媳妇争吵。
王镜良说：“过完年，把小奶奶一家带到市里。有几个孩子缠着，看她还怎么发脾气。”
瑾蓉说：“我爸想带她回家去，太烦了。”
王镜良断然否决：“跟她说，再烦就雇人带孩子。还有你哥嫂，不好好干，就开除。”
不管怎样，这个年过得很开心。
不仅是家里条件比普通人高出许多，还因为几份匿名信非常有效。
乔知花被抓了去，不知怎么就疯了。
东镇的老五，莫名其妙就上了吊。
其他还有什么人受到牵连，不得而知。
就金佛还没有下落，也没出现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