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跨界文贼
43跨界文贼
教完了敬安，王镜良就跑到乡下采集去了，五天后才回转。
书婷说敬安来了两次都没遇到人：“你干嘛躲着她。”
“我不想死。”
“你特么什么时候改做和尚了？”
“你不吃醋？”
“我有资格吃醋么？”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合法妻子。”
“是你自作主张，我可没承认。”
“看来你还没认清事实，罚跪反省。”
“你让我在姐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要抬头干嘛。我就喜欢你跪着。”
“嗯。快点。”
不出预料，陈晶怒气冲冲兴师问罪：“那装逼的歌是你教的？”
王镜良装疑惑：“什么歌？你吃错药了？”
“大前天文联聚会，敬安唱的，叫什么大干快上。”
“我这阶段都在乡下，不清楚。”
“真当我傻呀？”
“你这是自作聪明。省里高手如云，别抬举我行不。”
“被我查到，有你好看。”
王镜良所谓的采集，主要是办私事。
那个侄子的死，官方定性是意外，那可不行。
晚上在镇上和妻儿鬼混，白天便跑去竹石镇和老家附近游荡。
故意误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弄得谣言四起。
传说大队书记曾经是土匪的内线，还和小鬼子，遭殃军有牵连。
喝醉掉河里，却没一个人跟着，也没一个人看见，这事太蹊跷，八成是被暗藏的土匪杀人灭口了。
只散布谣言可不行，王镜良还写了匿名信寄到市公安局，说书记死得冤，说当年的几个领袖牺牲得不明不白，得重新调查当年的剿匪经过，将匪徒和叛徒正法。
故意闭口不提金佛的事，以免查到自己身上。
王镜良就是要让那些杂碎互相猜疑，搞窝里斗
还想以此试探一下，县里和土匪有牵扯的，现在具体站在什么位置，有多大权力左右调查。
这种陈年旧事，要调查清楚很难，加上很多事，已经成了国策，已经定性，下面早已形成定论，即便拥有省级以上的权力，都无法改变。
有些事调查起来就很容易，比如王镜良教敬安这事，随便问问就已清楚。
也不管厂里那么多工人看着，陈晶捏住王镜良耳朵拽上楼：“还说不是你教的。敬安在这里和你骚了好几天，你怎么解释？”
“小姑奶奶，冤枉啊。词曲都是她的，我就帮她改了几个词。”
“编，继续编。”
“轻点轻点。还改了两个句子。”
“她连五线谱都认不全。你尽管编。”
“我也不懂曲谱啊，这有啥好奇怪的。”
“行。你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但你答应我的事，怎么讲？”
“我已经哼得差不多了，马上兑现。”
王镜良只得再做文贼，不，是跨界文贼。
改版自由飞翔，将歌词改成支援煤矿，支援边疆的主题。
和陈晶一起修整了好几天，将词句理通顺，唱起来很是激扬高亢，陈晶开心的差点发疯：“这下，非气死梅琴那个贱人不可。”
“反正别说是我教的，老子担不起这个名。”
“和敬安那个装逼也是这样说的吧？”
“没有的事。这歌就是受了她的启发，不然我也哼不出来。”
“算你狠，到现在还这么维护她。说，你干了她几万次啊？”
“狗屁。我特么连头发丝都没碰过。”
“明白。除了头发，其他的都碰了。”
“光天化日，书婷还在，你觉得可能么？”
“江边小屋环境挺好。”
王镜良懒得再理会，陈晶身上的淤青印痕更让他郁闷又无奈。
真正的教成了人，结成了怨。
看王镜良没了精神，陈晶扑哧一笑：“我知道你和她不可能有啥事。”
“你故意刺激我，有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犯傻冒险。”
王镜良紧盯着她脖子上浅浅的印痕：“我的意思是，你天天玩这种刺激，吃得消吗？”
“谁让你教我的。”
“出了山门打师傅，就喜欢你这种忘恩负义之徒。”
“行了。等我恢复好再玩。”
“别把他当傻子，我可不想死。你开心就好。”
“对不起。”
“滚。”
这片土地上办任何事都讲究方针政策，似乎没人指明方向，什么事都办不了。
农业已经实行三年大包干，确定了具体的计划目标。
皮棉亩产千斤，粮食亩产万斤，这样的宏伟目标已经成了笑话。
这次一下子降到十几分之一。美其名曰：实事求是。
工业也不能落后，也有了八字方针：调整，巩固，充实，提高。
自然又是这些大词。
词越大，含义越广，弹性越强。
控制得好，说明听话，说明理解能力强，说明思想好。
控制得不好，那就等着挨批吧。
怎么控制？
你猜。
服装厂这种手工业出效益很快，房子建好，早就买好的缝纫机立即运转，当天就能出成品。
家里只留了三台缝纫机，供出样用。
姐姐和两个老师傅被留下，跟着书婷搞设计。
姐夫搞后勤。其他工人，都去了新厂。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好几倍。
晚上却成了孩子的天下，周围的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闹学习。
按年级和年龄大小，分成了好几个娱乐室，互不打扰。
附近两三个教师也经常来凑热闹。
王镜良教的那些半拉子歪歌便开始扩散。
对，大都是半首，或者就两三句，几乎全是改词版。
一个女老师上楼时，书婷正坐在王镜良腿上嗑瓜子。
见女教师表情惊异，书婷淡然地站起来泡茶：“冒老师是吧，请坐，喝茶。”
冒绘颖迟疑了好几秒，终究还是在边上坐下：“我想请王主编帮我看个小东西。”
王镜良明知故问：“文章么？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冒绘颖的绯红脸色半点都没消退，拿出两张作文稿。
伪君子当即开启装逼模式，很认真地看，很认真地指出一些语法和逻辑上的瑕疵，然后系统地做出评价：“挺好的，再修改一下，可以投稿。”
“真的么。我投了十几次了，一次都没中过。”
“十几次算什么。我有八十次没中的记录。”
“啊。王主编几岁开始投的啊？”
日。这女人还不算傻：“忘了，十几岁吧。贵在坚持，要不停的写，熟能生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