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城
“我认识你？”
“不认识。”
“那你为何来杀我？”
老五面露犹豫之色，林雨见状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大腿。
“啊！我说我说……是我们老大让我来杀你的，他说你手上有修道功法，让我杀了你之后把功法带回去。”
林雨摸了摸怀里的兽皮书，心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修道功法……
对于这个世界，他了解不多，只是和茶楼的说书先生闲聊才知道大概背景。
这片大地上万族林立，弱肉强食，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而人族在这万族之中只是其中一个较为强大的种族而已。
距离最顶级的十大王族还有很大的差距，只是勉强能挤进前五十。
更神奇的是，这个世界有一群能呼风唤雨的大能者。
他们被统称为修道者，吸收天地之中一种叫做灵气的物质，打开人体内隐藏的潜能宝藏，从而拥有毁天灭地之威能。
据说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修道者，能摘星捉月，弹指遮天，拥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寿命。
如同神话中的仙人。
“你老大是谁？”
“十里巷陈三。”
林雨皱眉，陈三这人他知道，是这一带最出名的地痞流氓，仗着有个修道者弟弟，平日里除了好事什么事都敢干。
而且听说陈三的弟弟还是人族道古学院的学子，身份非同一般。
看来问题有点棘手……
“陈三是怎么知道我有修道功法？”
“他有个叫六子的手下，是个夜贼，前日无意中看到了你在打坐吐纳，所以我们断定你身上有修道功法。”
接下来，林雨又问出了陈三的老巢，以及一些关于修道者的事。
可惜，此人只是个普通人，对于修道者的世界了解非常有限。
“我已经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讲道理，你会放过一个来杀你的人吗？”
老五本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寒光一闪，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气力。
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林雨叹了口气，第一次杀人，感觉并不好，甚至还有点反胃。
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尸体掩埋。
林雨回到屋里，开始思索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麻烦。
根据老五所说，修道功法是开启修道一途的必要条件，每一种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不二法门，被修道界的各方势力牢牢掌控。
凡人要想得到一门修道功法，哪怕是最差的，也是难如登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陈三那伙人绝对不能留，否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菜鸟必要面临灭顶之灾。
老五已经死了，相信明日过后陈三那伙人就会有所察觉，不能拖，而且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有了决定，他将心神沉入识海世界，尝试着打开剩下的三个宝箱。
可惜，依旧是一个也打不开。
……
次日，林雨按时来到茶楼。
奇怪的是，今日茶楼大门紧闭，掌柜的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脸愁容。
“小雨，你来了。”
“掌柜的吉祥，您这是？”
“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从今日开始，茶楼暂时关门了，具体什么时候重新开张我会通知你。”
掌柜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落雨城，要乱了……”
林雨道：“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发现最近城里越来越冷清了？”
掌柜看了看四周，开始小声解释，前段时间，有人在城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先人道场。
城主王录亲自动身前去查探，出来后便在第一时间下了封口令全面封锁此事，还将城内的大半卫兵派出去把守那处先人道场。
可惜消息还是走漏了，现在很多大势力都到了落雨城，这城里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先人道场出世！
林雨惊讶，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只是一般强者的道场还好，可要是某个传奇人物的道场，影响就大了。
“反正最近也没生意，索性就暂时歇业了，正好也给伙计们放个假。”
随后，掌柜又嘱咐了几句这段时间没事最好别出门，背着手离开了。
不用做事，林雨想了想离开了十里巷，穿过几条的主道，向内城走去。
一扇门，漆黑如墨，足足有十丈高。
门上垂落下如水纹般的光帘，遮掩了门内的景象，甚至就连光线也无法穿透进去。
林雨听说书先生讲过，这是隔凡道门，凡人会被阻挡在外，只有修道者才能走进去。
一只仙鹤从天上落下，翎毛流动五色彩光，背上站着一位中年修道者，长袍鼓鼓，气质超然，像是仙人临尘，毫不停留就进入了内城。
随后，又有几只鸾凤降临，羽色多彩斑斓，体态飘逸雅致，鸣声清亮，每一只鸾凤背上都有修道者，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内。
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先后共有二十来个修道者进入了内城。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女修，雍容华贵，有一种大威严，驾驭着九头龙马而来，那场景就好比西王母下界巡人间。
林雨深吸了一口气，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踏进了这个让无数凡人向往的城中城。
内城，白雾过膝，宫阙神阁成片，大气磅礴，道路两旁树龄过百的古木随处可见，湖泊点缀其中，波光粼粼。
有的神阁甚至是悬浮在半空中，随处可见腾云驾雾的修道者在宫阙神阁进进出出。
还有灵鸟仙鹤以及各种神禽出没，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天宫。
林雨走在城中，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宫阙雄伟，神阁掩于云雾之间，每个人都是超凡脱俗，仙风道骨。
如果世上真有天庭，应该就是这了。
转头走进了一家专门贩卖灵器的宫阙。
“新人，乡下来的吧，乾坤袋都不认识，这可是最基本的灵器，几乎是人手一件。”
没多久，他就在店员和其他人鄙视的目光中灰溜溜的走了。
“小子快住手，你难道不知道养魂花不能沾人气么？居然直接用手摸，死了你赔啊，乡下来的吧！”
“穷鬼，就这点灵石你哪来的勇气进醉仙阁，乡下来的吧！”
“嘿嘿嘿，都来夜不归了还装什么纯，大家都是男人，懂得懂得。”
“额，真的假的，你真不知道夜不归是什么地方？乡下来的吧你。”
终于，在被连续鄙视刺激了几次，林雨学聪明了，不管有多好奇都不再开口，凡事只看不说。
逛了几条街，林雨眼界大开，长了不少知识，对于修道者的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一家卖包子的小店。
“什么！一个肉包子你卖五十个灵石，你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我这可是用上等灵兽肉做的馅，五十一个我都是亏本卖。”店主是个中年大叔。
林雨心疼的买了一个传说中的灵肉包：“向你打听点事。”
店主大叔接过灵石，笑容满面：“想知道什么？”
“城外的先人道场，和我讲讲。”
林雨咬了口包子，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他算是看透了，这就是一个无良加无耻的混蛋，什么狗屁上等灵兽肉做的馅，里面根本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猪肉。
“嘿，你算是问对人了，昨日城主府召开了修道者大会，好家伙，各方势力都派人来了，大人物们齐聚，那种情况下连城主王录都快压不住场了。”
林雨道：“修道者大会？”
“还不是因为那个先人道场，引来了太多高手，王录不得已和道古学院院长结盟，并且召开了这次修道者大会。
王录本来是想施压，想独吞先人道场，后来发现这个想法不现实，于是只能各退一步。
最后决定由他们与各大势力的人一起破开道场封印，但里面的东西必须让王录和道古学院的人先选。”
林雨问：“那些没有背景的修道者怎么办？”
店主大叔道：“散修倒也没被排除在外，毕竟散修的数量同样不少，王录还没那个魄力敢一次性招惹这么多人。
和那些大人物商量后表示可以让所有人都进去一起寻机缘，但途中必须听从他们的调遣。”
“有机缘我来，送死你去……”林雨一下就猜到了大人物们的想法。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算大家心里清楚自己是炮灰也很难放弃这种机会，危险与机遇并存，万一真的得到什么机缘呢，这种事谁能说得准。”
“所以大人物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林雨摸了摸下巴。
“夜长梦多，昨晚上就已经出发了。”
他有些好奇道：“讲道理，你怎么不去？”
“我都一大把年纪还去凑那个热闹干嘛，包子不好吃吗？夜不归不好玩吗？”
无良摊主耸了耸肩，继续道：“而且我总感觉那处先人道场非同一般，或者说是有点邪门，王录他们搞不好得载个大跟头。”
最后，林雨趁对方不注意，抱起一屉包子就跑……
到了晚上……
夜黑风高杀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