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壁画
天花板上的光线太暗，胥行喊来旁边的人，一起将手电筒对准顶上。
这幅壁画不大，在天花板正中央。
和老旧的石像不同，这幅壁画上的颜料鲜艳，将画像上的人物刻画地十分生动。
这是一幅描绘一个女孩出生的画，她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站着的母亲和父亲都笑得十分开心，似乎正在为她的出生庆祝。
“她们穿着的衣服好像是三国时期衣服的形制，那个成年女性眉毛细长，穿着的长裙曳地，大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是富贵人家的穿着。”殷书易皱着眉毛细细观察，“感觉这幅画并不完整。”
胥行看向楼梯：“可能第二层也有壁画，我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殷书易连忙跟着她。
石梯里的空间狭窄，两个成年人要弯下腰才能勉强通过，攀登在漆黑的楼梯上，人会产生一种永远被困在这里的错觉。
好在楼梯不长，很快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布局和第一层一样，四面柱子旁放置着石像。
胥行打量着石像的位置，感觉它们好像比第一层的石像略微远离了柱子。
她看向头顶，果然还有一幅壁画。
殷书易和她一起向上看去。
这幅画的色调比第一幅阴郁了一点。
那个女孩逐渐长大，她此时大概五六岁，婴儿肥在脸上十分可爱。但是她满脸愁容，站在母亲身旁，向她伸出双手索取怀抱。但是母亲脸上慈爱的表情不见了，她自顾自地走路，不理会地上的小女孩。
似乎这个小女孩长大以后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就连她的母亲都再触碰她。
殷书易说：“好可怜的小女孩，才这么大家里人就这样对她。”
胥行挑眉：“你是这么想的？”
“不是吗，她妈妈都不想抱她。”殷书易再抬头看了一眼壁画，不明白为什么胥行会这么问她。
“你仔细看，她站在她母亲的面前，她母亲再走一步就会踩倒她，但是她母亲仍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一个母亲再怎么厌弃自己的小孩，也不会想踩死她的。更何况，你看后面的侍女的目光追随着母亲，丝毫不担心地上的小主人。”
“这种情况更像是这些人都看不见这个女孩。”
寒意侵袭着殷书易，她毛骨悚然地看着壁画：“那她是死了吗？”
“无法确定，再看看其它线索吧。”
这层石塔里的石像同样生动，角落里的四组人正在举行祭祀活动。它们跪坐在地，手上捧着鼓，嘴巴微张着。其中一个女性的头低垂着，看着手掌中的鼓。
这个石像很是奇怪，身上刻着的衣服上黑色的纹路蔓延向上。
殷书易奇怪地走上前，戳了一下它的头。
谁知下一秒，它的头就掉在了地上。
沉闷的落地声吓了殷书易一跳，她后退几步撞到胥行身上。
那颗头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顺着地势滚下了楼梯。
“我没有用力，它就掉下来了。”殷书易懊恼地回头，想和胥行说她不是故意的。
胥行看她回头，疑惑问她：“你回头干什么，我在你前面呢。”她站起身，从石像后钻出来。
那我刚刚撞到的是什么？
殷书易定住了动作，不敢再回头。
这时，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楼下的人挨个上来了。
甘夏月手捧着那颗头，抛向傻站着的殷书易：“这颗头怎么莫名其妙掉下来了，燕飞差点给你吓哭了。”
头落在殷书易脚边，她却没有用手接住。
胥行走上前，用脚截住那颗头，不让它乱动。
“可能是质量不好吧，我给它再安上去。”
细微的碎裂声从那个无头女人身上传来，它逐渐碎裂，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殷书易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利舒则掏出相机，强忍着害怕拍下了这个场景。
等女人变成一滩灰白色的石沫后，甘夏月拿过相机，去拍其它的石像。
“我怀疑这里的壁画是连续的，这九层的天花板上都会有。我们要加快进度了，尽量在天黑之前多探索几层。”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了。
队伍里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众人一起下楼去外面吃午饭，利舒的胃口倒是很好，不管多恐惧都没有让她失去一点胃口。
小郭吃着突然捂住肚子，面色苍白起来：“我好像拉肚子了，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他急匆匆地跑到林子里，很快就没了身影。
吃过午饭后，众人在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再起身准备入塔。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胥行估摸算了一个时间，告诉众人，下午三点就要离开了。不然等天黑了，树林里会非常不安全。
从太阳底下回到塔里，胥行感觉塔里更森冷了。
走到三楼后，胥行不再管石像，径自走到天花板下面看画。
这幅画上的女生又长大了一点，看身高约莫十三四岁了，纤长的身体上穿着的衣服破烂不堪。她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完全消失了，脸颊消瘦，眉头紧蹙着。
她忧愁地站在家门口，似乎要离开家。
周围人来人往，她的父母与她擦肩而过，仍旧看不见她。
“哎——”
幽幽的叹气声在胥行耳边传来，她面色微变，右手迅速向后肘击。
胥行力气极大，动作也很迅速，但是想象中的击打感并没有传来，她转过身，后面空无一人。
见胥行回头，燕飞赶紧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蹲着的地方有半个石像，石像的下半身和地面融为一体。它神色痛苦，正努力把手向前伸，
“胥行你快看，它好像是被这个墙吃了一样。”
甘夏月也跑过来，指着另一边：“这里也有石像是那样的，而且我刚刚翻了一下相册，发现第三层的石像位置和第一层有差别。”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第一层的石像是在柱子旁边五厘米处，离墙壁比较远。但是这层的石像快和柱子齐平了，它们的表情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