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快逃
已经下午六点半了,昏暗的光线下,这栋小楼显得十分阴森可怖。
前面的人纷纷站在铁门前,那个男人尝试推开大门,没想到这个大门已经这么破旧了,在男人用力的推拉下都没有半分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啊,地图上显示的就是这里啊。”燕飞焦虑地拿出手机看地图,“欸,我的手机突然没信号了,你们看看你们的手机有没有。”
“我的也没有了!”
“我的也是。”
众人纷纷走到一边寻找信号,然而不管怎么换位置,手机上信号那一栏都是叉号。
胥行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走到铁门前,让那个男人让开。
从头上取下一个小发卡,把它扭进锁眼里,铁门很快就被她打开。
“先进来吧,天黑了山林里更危险。”
她站在那里,讲出的话就让人天然地信服。殷书易和三个小组成员自然是立刻跟在她后面,那对情侣看了眼其他人,不愿意落单,也一起进入了民宿。
胥行拿出手电筒分发,七只手电筒的光线让民宿内部亮堂了起来,驱散了诡谲的氛围。
“书易,你确定订房的时候老板和你确定了入住信息了吗?”她环视着民宿大厅。
这个民宿内部的装修是上个世纪的风格,前台十分狭小,只有一张沙发贴在墙壁边。现在谁也不敢坐下去,七个人满满当当地站在原地,焦虑地盯着胥行。
“对啊!客服和我说最近生意少,还给我们升了大床房呢。”殷书易翻动着手机,“现在没网,但是通话记录还在的。”
手机屏幕的光线幽幽地打在她脸上,她的表情十分不安,手指不住滑动屏幕:“奇怪,那条记录不见了。”
她抬头看向胥行,颤抖着说:“不会是闹鬼了吧。”
利舒和燕飞闻言立刻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地靠在墙壁上,视线在前台巡视着。
甘夏月看着她们的怂样子,坏心眼地把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她的脸在光线下只剩空洞的五官:“是这样的鬼吗?”
“啊——”
利舒和燕飞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女生被吓得大叫起来,她叫完不好意思的地看着甘夏月,“我什么都不怕鬼,就是怕鬼,不好意思啊。”
甘夏月连忙收起手电筒,不住给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吓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叫我小幸吧,我未婚夫叫小郭。”小幸腼腆地笑了一下。
又想起来什么似得,她拿出手机看通话记录:“我当时也给客服打电话了,现在也没有了!”
不安的情绪在人群里蔓延。
“可能是网络和app的bug,导致导航出问题了,大家别太紧张了。我准备到处转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要和我一起吗?”
不管是建筑外部还是内部,胥行都没有看见黑气,但是她摸不透这里的情况,准备在这栋建筑里巡查一圈,看看过夜有没有危险。
“我去。”小郭响应她,“我是唯物主义战士,我胆大。”
殷书易拉住胥行的衣角:“我也和你一起去,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干活。”
甘夏月也举起手:“我也要一起!”
胥行看着剩下三个女生恐惧的神色,思考了一下:“那我们四个人兵分两路,我和书易一起看一楼和二楼,小郭你和甘夏月去三楼,有什么情况就喊一声。你们三个就坐在这里,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的,你们快回来哦。”小幸看着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不到的黑暗,担忧地嘱咐她们,“安全第一。”
胥行微微点头,牵着殷书易往前台后面走去。
穿过狭窄的通道,后面是一个简陋的厨房。
厨房上横挂着几条早已腐烂的腊肉,灶台上散乱地放着菜板和菜刀,菜板上散布着黑色的斑点。
胥行拿起菜刀,铁质的刀口锈迹斑斑,她轻轻切了菜板,菜刀锈得没在木头上留下一点痕迹。
但她还是把菜刀放进包里,这种情况下,多一把武器都是好的,她晚上磨一磨就行了。
殷书易蹲在角落的大水缸旁边,掀开上面的盖子往里看,发现了新大陆似得让胥行来看:“里面的水还是满的欸。”
她的视线转动,看向紧闭着的大锅:“厨房里的食材都在,只是风干或者腐烂了,那个锅里说不定还有菜。”
她说着就要去掀开盖子。
“你先把口罩戴上,霉菌有毒的。”胥行拦下她,在包里拿出两个口罩。
掀开锅盖的一瞬间,沉闷的发酵味道扑面而来,隔着口罩进入两人的鼻腔里。
“呕。”
两人一起干呕。
殷书易擦干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盖上盖子不敢再看一眼:“好恶心啊。”
“这里的人是在什么情况下突然离开的,连菜都顾不上吃一口。”胥行喃喃道。
看来菜板上的黑色污渍也是菜经年累月地腐烂以后,干涸在上面。
厨房里没有其它东西了,两人在柜子里也没有翻出来有用的信息。
“走吧,去其它地方看看。”胥行拉着殷书易走出厨房,右拐走向旁边的餐厅。
餐厅大门敞开着,里面只放了两张大桌子和若干椅子。
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烧完了,凝固的蜡液像猩红的触手,高低不平地铺在桌上。旁边的餐具整齐地摆放成几撂,顶上的碗里堆积的灰尘遮盖住了碗里的花纹。
胥行的裤脚被椅子腿钩住,她踉跄了一下,蹲下身解开工装裤上的小扣子。身体矮下去后,她把手电筒放在地上,圆柱形的光线照射在桌角上。
殷书易的视线被斑驳的桌腿吸引,她也蹲下身,好奇地去触碰桌腿:“这上面的漆掉得好奇怪啊,不像自然脱落的,更像被人抠下来的。”
被人抠下来的?
胥行心里警铃大作,拦住殷书易想探进桌底的动作,自己翻身钻了进去:“你就在外面盯着我。”
桌底狭小的空间让她难以翻身,艰难地举起手电筒照在桌底,她的瞳孔放大——
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尖锐细小的划痕,组成了同一句话。
快逃。
快逃。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