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复盘
村民们的绳子都被解开后,他们站在地上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都被绑起来了?”
“我头好痛啊,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不是还在家里吃饭吗?”
他们虚弱地靠在一起,想努力理清楚局面。
梁景走上前找到村长扶住他:“村长,您还记得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村长疑惑地摸着自己胀痛的头和双手,似乎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村长努力睁大自己的老花眼,细细看了梁景好一会才说:“哎呀,小景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这句话,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怎么在你家?”
“这事说来话长了,您先回家休息吧。等您好了我再和您解释。”梁景搀扶着村长出门,胥行也扶着不明所以的江婶一起离开这里。
后面的村民们也都一起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院子,炁源消失以后,他们还懵懵地,忘记质问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其他人的脚步回家。
安顿好村民后,众人一起回到梁景家的客厅。
吴侑点亮几根蜡烛,前几晚客厅里阴森的氛围立即消失。
吴侑拿出一张纸递给梁景,示意他先看。
“保密协议,甲乙双方经友好协商,就甲方委托乙方开展的【高山君】项目保密事宜,达成以下协议”
梁景把纸凑在烛光下阅读着条款,他匆忙扫过整张合同,瞥了眼严肃望着他的几人,讪笑了一声:“不用搞得这么严肃吧?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仇禾递给他一支笔,等他接过后,同样严肃地看着他:“这些事件被泄露出去的话很不利于社会稳定,签了这些彼此都会有个保障,以后你再遇到这些事情,我们事务所会不遗余力地帮你的。”她冲着胥行眨眨眼睛,“可以打八折哦。”
梁景不满地叫起来:“你们不是官方机构吗?为什么还要收钱啊。”
看见胥行冷着的脸后,他急忙改口:“当然!我不是说行姐你贵的意思,我只是疑惑一下。”
“我们事务所也是要吃饭的嘛人员流动那么大,每年给员工的抚恤金就是一大笔钱了,靠着上面的拨款是不够的。遇到你这样的冤大头,哦不是!碰到你这样的大老板,就会收一点钱啦。”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以后,仇禾懊恼地闭嘴。
“喂,你刚刚说的就是冤大头吧!”梁景更急了,捏着纸不肯下笔。
“好了,我替仇禾给你道个歉,她老这样嘴上没个把门,你不要怪她。”慎含烟站起来打圆场,她歉意地冲着梁景鞠了个躬。“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我们事务所的保卫部和公共安全部每年都有很多同事出意外,给家属的赔偿金就是很大一笔数目。所以我们私下会接类似你这样的单子,当然!我们会评估的,就算客户没钱我们也会接。”
胥行接过保密协议,大概看完内容后还给梁景:“签吧,没事的。”
得到了胥行的肯定后,梁景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感谢配合。”
吴侑接过保密协议,淡声说:“那接下来我们一起复盘一下这件事吧。”
跃动着的火光下,每个人的脸都晦暗不明。即便知道现在很安全,麻瓜梁景还是紧握住胥行没拿走的银月,试图寻找到安全感。
“欸,你这把刀的材质好眼熟啊,可以给我看看吗?”仇禾看见一道冷锋一闪而过,好奇地看着银月。
“行姐没同意我就不能给你欸,不过我可以拿在手上给你看。”
梁景把银月放在掌心。
刀身在烛火下显得没那么有杀气了,仇禾看着刀身,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匕首。
她摇摇慎含烟,示意她来看。
慎含烟正拿着会议本准备记录此次事件的始末,并没有正眼看向这边。
“开会的时候专心一点。”
“嘁。”仇禾放弃在脑海里搜寻的念头,正襟危坐起来。
“据我所知,高山君被斩首后,梁文就举族搬迁到这个村子里了。在这一千八百年里,这个家族一直保持着传承。梁景说他小时候,村子里才频繁开始意外死人事件,所以异变是从他六岁那年开始的,也就是十八年前。梁玲玲所说的五年前明显是障眼法,但是她说的徐开畅这个名字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
“那个时候,村子里死亡的人数不多,只有旁支的人相隔着几年死亡。中间梁景搬走的十几年内,我们对这座村子的情况不够了解,但是从村子里的老龄化可知,青壮年都死光了,只剩梁景。”
“村内每户人家的供桌上都有山羊骨头,村子里应该一直都有供奉高山君的习惯。在高山君没被污染之前,这是没事的。但是徐家人挖出了高山君的骨骸,在上面滴了被污染的血液,导致了高山君的变异。”
“在这之后,村民的每次供奉都会让高山君的灵魂完整一点。由于梁景不在村子里,徐家人始终没有成功得到完整的力量。所以他们挖出了那块玉,把它放进了梁景的家中,并制造数起灵异事件,把他吓回来。”
“那块玉里有高山君的三尸和梁景妈妈的三尸,夹杂在一起,所以梁景妈妈会在他门外出现保护他。后来我们进入一个黑暗空间里看见高山君也是因为这块玉。回村后,梁玲玲诱骗梁景摔碎这块玉复活高山君,因为只有梁景能摔碎这块玉。”
“她还想向梁景注射被污染过的血液。我推测被注射血液后的人会失去自己的意识,我拿血威胁梁玲玲的时候,她同样很恐慌。所以徐家人也不会对这个血液免疫。”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胥行的讲话声以及慎含烟记录时笔尖划过笔记本的声音。
梁景呆呆地听着,季满无意间扫过他一眼,看见了什么似得,又把视线移回梁的脸,欲言又止着。
“怎么了?”梁景察觉到视线,瓮声瓮气地问他。
“你的脸”季满指了指他的脸颊。
梁景闻言摸了把脸,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