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问题<!>
李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只是和大佬困一困觉就可以这么牛逼吗。
特助看见这一幕傻了眼, 扯着嗓子疯狂叫喊,“救命,救我啊!”
李鱼看过去,吃心鬼手里的心脏已经没了,长着黑色指甲的爪子正压在特助胸口, 准备把里面的心掏出来。
看得出来,冒牌特助是真的怕鬼, 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再这么下去估计得尿裤子。
有了金手指,李鱼胆子成倍增长,一巴掌扇过去。
吃心鬼大概嚣张惯了,被打得愣怔, 忘了反应。以巴掌印为起始点,他的脸如被灼烧般冒出烟雾, 本就破烂不堪的皮肤大块裂开, 脸里面的肉一起掉到了特助的肩上。
特助双眼睁大到了极致,眼珠子随着那块儿暗红色的肉转动,最终定格在地面上。
腐烂过的肉块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偶见一点红色火星, 须臾便成了黑色的粉末,消失在原地。
李鱼蹲下仔细观察一番,大佬的阳气杀伤力这么大,应该归功于从【复生】卡牌中飞出来的那只凤凰。
而鬼怪的实力越强, 阳气发生的作用就越大,所以从地板下冒出的来那只只是被戳了一下就挂了,而掏心鬼只则因为巴掌,燃起了一点火苗。
李鱼不太乐观的想,他身体里的阳气是来自于盛易明的馈赠,存量有限。
随着接触的鬼物越来越多,阳气只会越来越少……他必须速战速决。
烧焦的味道逐渐变浓,特助感觉背上一松,回身一看,吃心鬼不见了。
“呼……”长吁一口气,特助靠上背后坚硬的墙壁,抹了把虚汗。
走廊里的鬼怪被阴气吸引而来,两人前后皆被围堵,退无可退,只能僵持在原地。
李鱼朝着自己的宝贝手指吹了口气,胳膊搭上特助的肩膀,“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不多。”
特助被吓得心力交瘁,哭丧着脸说,“咱们能不能等脱险以后再说!”
“不能。”李鱼冷着脸,“脱险后你赖账怎么办。”
特助心虚,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私自透露机密他回去是要挨批的,还会影响年终奖,对于嗜钱如命的他来说,后果相当严重。
李鱼目光扫过四周。
因为折损了两只打头阵的前锋,其余鬼怪知道了他的厉害,暂时不敢靠近。
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包围圈中心的两个生人,口水横流,这样身负浓烈阴气的活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上身对象,尤其被吓得哇哇直叫的那个。
该说的已经说了,李鱼不打算再铺垫什么,直接问,“我背后的人是谁?”
特助布满恐惧的脸闪过一丝迷茫,“您背后没有人。”
李鱼不信,“你撒谎。”
特助一脸冤枉,“我没有啊先生,您背后真的没人!”
李鱼伸手掐住特助的两腮,强迫他看向自己,“我要听真话。”
特助快哭了,“真没有。”
李鱼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不是骗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否则管理局附加在他身上的特殊待遇从何而来?
思来想去,很可能是特助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
思绪一转,第二个问题,“盛易明,也就是庄嵬庄先生,他到底是谁?”
“他是tc的大老板。”特助说完用力眨巴眼睛,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眼里的真诚。
趴伏在地板上、墙壁,以及倒挂在天花板上的鬼物们渐渐失去耐心,李鱼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目标的首富身份,一束枯如稻草的黑色长发横空而来,直接缠住了特助的脖子。
特助白眼直翻,舌头伸出来拉得老长。
李鱼拽住那束恶心的头发,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硬是把藏在阴暗中的女鬼拖了出来。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松懈,特助赶忙将缠绕的头发从脖子上揪下去,一抬头,看见女鬼已经被青年拽到面前,红色的火凭空蹿出,沿着头发一路烧过去。
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打破了走廊紧张的气氛,特助清楚的看见,女鬼浑身燃气大火,很快就被烧没了。
露出贪婪嘴脸的脏东西们吓得不行,如同一只只胆小的老鼠,迅速爬回更远的,灯光无法照到的阴暗中,伺机待动。
滋滋两声,头顶一直闪烁的灯光彻底熄灭,一切恢复了原状。
特助紧抓着青年的胳膊不肯放,满心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鱼嫌弃的拨开他的手,往回走,“第三个问题,回去以后,我会失去任务世界相关的所有记忆吗?”
男人之前的话始终让他耿耿于怀,倘若不会,皆大欢喜,如果会,他就努力找回来,工作日记里几乎记载了任务世界的所有细节。
任务目标那么招人疼,即便是忘了,他也能靠着文字重新爱上他。
1551,“你这么自信哦。”
李鱼,“你不懂。”
有些东西是可以写入灵魂的,记忆只是一种存放感情的渠道。
渠道断了,他就从源头出发,再远也能找回来。
1551快被酸得程序紊乱了,不想再受到伤害,遁了。
这个问题对于特助来说,
似乎有些困难,他纠结着,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这得看您自己的意思。”
李鱼脚下一顿,停在了病房门前,“他知道这件事吗?”
“谁?”特助反应过来,“您的任务目标吗?不知道吧,虽然你们处在同一个任务世界,但任务内容是不同,他是因为测试,至于您……我的级别没那么高,不知道确切情……况……”
末尾两个字几乎消音,特助怒道,“不是说好三个问题吗?”
李鱼递了个眼神过去,怪我咯,明明是你自己蠢。
视线一转,穿过门上四四方方的玻璃,看向病床,心里琢磨:目标之所以提到忘记,是因为他以为我大概率会在回到中心城后失去记忆,他并不知道,失去与否全看我的个人意愿。
是什么造成了他这种错误的想法?
难道是有人特意给了他假消息吗?
亦或者,是我给他的安全感太低,让他以为自己会成为被丢下的那个?
傻不傻。
李鱼兀自笑了,推门走进去,反手关门时受到阻碍,是特助厚着脸皮钻了进来。
特助今晚受到的刺激不小,再没有之前的镇定。
他掌心相合的乞求,“外面的鬼太多了,留在外面我会被撕碎的,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留在病房里吧。 ”
李鱼压着声音说,“你在我会不自在。”
摸摸抱抱的时候会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不爽。
特助,“我把眼睛蒙上行吗。”
李鱼大发慈悲,“蒙好了,不许偷看。”
特助说到做到,走进去后第一时间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绑在眼前。
为表示自己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还让青年用手指比数字考验自己,通过考验后,他坐到沙发上,两手枕在脑后,因为沙发太短的缘故,双腿只能交叠的放到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
病房里只有青年爬上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特助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描绘出画面,画面中的人钻进了被子,伸手搂住爱人的腰,随即就听见吧唧一声,这是亲嘴了吧。
特助感觉自己又亮又尴尬,捂着耳朵翻了个身。
李鱼没亲嘴,亲的脸。
他摸着男人的脸,叹了口气,这个人向来警觉,以往自己摸下床他肯定早醒了,如今却睡得那么沉,呼吸轻浅,像一缕抓不住的风。
如同之前那样,青年的身体蜷缩进男人怀中,将对方的手臂搭到自己腰上。
医院很早就会有人走动,有的是早醒,有是需要做术前事项,有的,则是被病痛折磨醒来的。
大概七点半左右,对面病房传来呻|吟,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中年人,嗓子里溢出的声音确实断断续续,毫无中气。
这是一个已经被病魔掏空了身体的人,渗透进入血液的,唯有疼痛。
李鱼在一声声的哎哟中醒来,发现盛易明还在睡。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手指搭在男人的腿上,扭头看向空空如也的沙发。
特助人不在,去哪儿了?
“1551,他人呢?”李鱼边问边下床。
1551,“不知道,反正没在病房。”
脚尖点到地上,找到藏在床下的鞋子,就在这时,一条胳膊从后面伸出来,揽住他腰,轻而易举把人压回床上。
在李鱼的印象中,任务目标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个清醒干练的形象。
而此时,眼睛上方的男人头发微乱,睡眼稀松,向来凌厉的眼睛眼皮耷拉,像只刚睡醒还在发懵的大狼狗。
李鱼伸手去戳他的脸,“睡得好吗?”
被那根手指一碰,盛易明清醒了,捏住青年的指尖咬了一口,附赠一个早安吻。
“咳咳。”
做作的咳嗽声打破两人间的氛围。
特助拎着早餐站在卫生间外的小走廊,眼睛望着天花板说,“醒了就用餐吧。”
李鱼四肢扑腾两下,挣开男人的桎梏爬了起来。
盛易明看了眼假装瞎子的特助,跟在青年身后进了卫生间。
两人前脚消失在门后,特助后脚就把耳朵贴上门板,八卦的想偷听。
两个成年男人,又是早上,谁有闲工夫说任务和以后的打算,当然是要一起愉快地玩游戏了。
特助越听越不对劲儿,眉头一皱,耳朵通红的躲远了。
他撑着下巴坐在窗边的小餐桌旁,又想起了之前返回中心城,领导交代的话。
领导说,可以适时放点水,别把人得罪狠了,断了自己的后路。
毕竟,那位性格古怪,想做的事从来没人拦得住。
最好的办法就是迂回的切断庄嵬的任务,如果不能,就先把两人看着,见机行事。
卫生间里空间小,施展不开,两人只来了一场小游戏,没玩儿大的,半个多小时候后就出来了。
李鱼脸上红扑扑的,眼睛水润,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拉着男人的手,把人带到小餐桌前,亲自给他盛粥夹菜,像在伺候一个三岁低龄儿童。
特助腹诽,又不是伤了手,至于么,所以说别谈恋爱,谈了还得照顾人,
多麻烦。
李鱼乐在其中,老妈子一样的周到照顾着。
盛易明的身体查不出问题,早上用过饭后不久,医生前来又做了一次基础检查,然后说可以出院了。
特助开车把两人送回家,窝进自己的甲壳虫里,打死也不走。
李鱼没好气的说,“随便你吧。”
今天是周末,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比往常多,两人手指扣得很紧,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险些合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叫喊,“等一下!”
是之前被老观主整过的楼下邻居。
邻居大妈一见两个大男人手抓得那么紧,忍不住皱眉,颇为嫌弃的撇了下嘴,扭头看向一旁。
当初观主把人训以后,第二天就当成笑料讲给了李鱼听,并且着重描述了那位邻居的嘴角下有一个褐色的小胎记。
李鱼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正想要不要打个招呼,就见大妈又翻了个大白眼,往前挪了两步。
生怕后面两人察觉不到她的厌恶情绪,大妈垮着脸,自以为隐晦的往后看了眼。
李鱼心里不舒服,没理她,同性恋这样的群体在社会中的认可度较低,他很清楚,不可能遇到的每个人都能对他们用善意的眼光。
你不待见我,那我就不待见你呗,大家礼尚往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大妈一脚踏出去,也不知怎么的,高跟鞋鞋跟恰好卡进电梯门下方的缝隙,怎么也拔不出来。
照理说,电梯门有感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关闭。
邪门儿的是,门竟然关了,将大妈重重挤压一轮后,又重新往两边拉开。
大妈急得额头冒汗。
从那次上楼找人理论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倒霉,走在路上突然有花盆掉落,在家看电视剧电视机突然从墙上掉下来了,甚至就连去个小区的健身中心游泳,冲个澡,喷头的水也会突然变凉……
虽说都是些有惊无险,不会危及生命的事,但积少成多后,难免让人苦恼、恐慌,猜忌到鬼神身上。
脚上的高跟鞋卡得紧,她越来越着急,却拉不下来脸向后面的两人求情。
察觉到她不断往后投来的求助眼神,李鱼起了管闲事的心思。
电梯门失控是小事,整部电梯失控才叫大事,万一电梯厢突然升起,大妈凶多吉少。
正准备蹲下帮忙把鞋子拔|出来,一直沉默的男人从后面拉了李鱼一把,大长腿踢向高跟鞋的后跟。
轻轻一下,大妈解脱了出去。
前一秒还在对着别人翻白眼,后一秒就承了对方的人情,她十分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一声“谢谢”无法顺畅的说出口。
盛易明像是没看见她般,按了关门键,转瞬电梯上行,抵达顶楼。
两人并肩走出去,转过走廊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安全通道传来,同时伴随着惊悚的尖叫。
“有鬼,有鬼!”特助一路叫唤的从安全通道钻出来,正好撞见两人。
像是看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表情夸张的带着哭腔恳求,“二位大佬,大家好歹是一个单位的,同处于一个大集体,求你们发发善心,收留我住两天行吗?”
李鱼没说行不行,只是问他,“你撞见什么了?”
特助,“一个没脸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你看我这儿被挠的……”
说着拉下衬衣的衣领,想把胸口的血痕露出来。
盛易明皱了下眉,拦着青年肩膀的手顺势往上,遮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没让他的眼睛被辣到。
特助嘴角一抽,“不至于吧,大家都是男的。”
盛易明瞥了眼对方干瘪的,没有什么肌肉的胸口,挑了下眉,比他的差远了。
特助,“……”
虽然大佬什么也没说,但他就是感觉遭到了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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