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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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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短暂安稳就像是埋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波涛,双方不断在海面下积蓄力量,只等一个浪头打来,海面上便波涛汹涌,战争激烈到让所有人无心他顾,好像之前的平静安宁都是一个幻觉。

    时砚所在的战地医院伤患瞬时多了起来,所有人表情紧绷,志愿者们扶着、背着、架着、抬着伤患进进出出,这里每天都在上演无数的生死存亡悲欢离合,但时间没有留给众人更多悲伤难过的空隙。

    医院里的床位和医护人员以及急需药材永远都不够。

    这里除了伤患,什么都缺。

    时砚例行在巡查时间带着时云在医院走动,就见一个小护士抱着一个肠子流出来一大截,脸已经被炸的看不出具体样貌的士兵哭的嘶声裂肺。

    一边是几个神情麻木,准备上前将已经成为尸体的士兵抬出去的志愿者,一边是小护士死死趴在尸体边不让任何人碰一下的悲惨场景。

    小护士眼神悲哀又满含期待的看向人群,不知是对谁说的:“我哥哥还有救,还有救,求求你们了,再检查一遍好不好,刚才他还醒过来和我说话了,求求你们,他真的和我说话了!”

    有人不忍心提醒小护士:“那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你哥哥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完……”

    人群有些骚乱,后面的人让开了位置,时砚上前两步看清了现场状况,时云只看了一眼就对时砚道:“应该是昨天新来的小护士。”

    言外之意,但凡在这里多待上十天半个月,早就习惯了这种分离,不会像现在这般行事。

    小护不愿意相信那人的话,头一转,刚好看到时砚的身影,瞬间眼睛里冒出希望的光,跑过来拉住时砚的衣摆,坐在地上崩溃的求时砚:“院长,院长,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大家都说你无所不能,能从死神手里抢人,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时砚看向前任助理老医生,老医生伤了腿脚,现在专门负责处理病人遗体的事儿,见惯了这种事情,朝时砚摇头,意思是人已经没救了。

    时砚朝那两个帮忙处理遗体的志愿者轻声道:“带走吧。”

    志愿者大大的松了口气,眼睛里有同情,快速从小护士手里将遗体抬出这间临时帐篷。

    小护士瞬间崩溃,抓住时砚的裤脚:“院长,我们家乡有规矩,人死后两天不能离开床板,否则死后无法与亲人相遇,求求你,让我哥哥多留两个小时吧!就两个小时!”

    时砚声音冷酷,面色严肃,没有安慰,也没有同意,只问小护士:“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这里的一个床位,等着上手术台,等着能捡回一条命吗?

    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占用一张床位两个小时,意味着什么吗?”

    时砚手指着周围或同情或麻木的众人,对小护士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的哪个人没有在战场上失去亲人,若是大家都像你这般,我们这战地医院成什么样子了,还有秩序可言吗?

    你忘了安城为了培养你们这批护士,在你们身上付出了多大心血吗?你忘了身为护士的职责了吗?你忘了你是怎么向组织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的吗?你忘了你是如何慷慨陈词,向上级表达你上前线的决心了吗?

    那些都是虚的,在你这里,只有你个人感情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吗?”

    小护士愣愣的,呆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抱着自己胳膊一脸悲伤无助,可怜的样子让许多人不忍,但现实如此,都是没办法的事。

    时砚说罢,众人默默收回视线。

    对时云点点头,继续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就在两人说话间隙,刚才躺过人的那张床位上已经抬上去一个重伤昏迷的战士。

    时砚继续巡查,时云留下来和小护士谈心。

    这事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时云驾轻就熟,这一年时间里,遇上这种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刚来时她自己就是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姑娘,但不到一个月时间,时云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成长为时砚的得力助手。

    半个小时后,小护士眼眶通红,咬牙忍着悲伤,脚步有些踉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又仿佛野地里的草,永远坚韧不会倒下,继续投入紧张的救治过程中。

    这不是特例,而是每一天都能遇上相似的情况,战争的残酷,根本不留给众人一点儿恢复情绪的时间。

    时砚所带领的战地医院,是管理最为严格,效率最高,和当地群众关系最好,最容易招到当地群众当志愿者的队伍。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不断辗转各地,脚步几乎遍布整个华国,居无定所,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时砚这个院长还要带着人亲自去附近挖野菜充饥,将仅有的粮食留给病人熬汤喝,他带着医护人员吃野菜饼。

    甚至有一年冬天战况太过混乱,导致整个医院过冬的物资整整迟到了一个月,在那一个月期间,北方夜晚温度零下二十几度,医院里发生过有人在睡梦中被冻死的事情。

    打那以后,所有人晚上聚在一起烤火,就算再困,也要有人守着火堆,避免再次发生那样的悲剧。

    当时要不是遇到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的宋克

    己,宋克己将他们军队的物资临时支援了医院一部分,那一月因为极度寒冷产生的伤亡,不比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来的少。

    时至今日,又过去三年,时砚才二十二岁,已然是整个战地医院赫赫有名的时院长,从他手术刀下救回来的不说普通士兵,就是津城和安城各路军官,加起来都有好几沓,那些病人的身影遍布全国各地。

    尤其是三年前,津城的二把手出差途中意外遭遇岛国人的伏击身受重伤,不仅津城震动,就是安城也受到不小影响。

    当时出动了津城叫得上号的所有大夫,国外有名的专家团队也没少请,时间一天天过去,病情丝毫没得到缓解,反倒是所有大夫口径一致的让津城那边尽早准备身后事。

    最后还是沪城的竹老爷子因为和津城关系亲密,将时砚的存在告知津城方面。

    于是安城战地医院那个年纪轻轻的时院长,就是当年给竹老爷子治好他十年残疾双腿的事情在双方高层之间传开,津城那边实在没办法,眼看拖下去就真的要给二把手准备后事了,直接通过安城方面,火速将人送到时砚所在的战地医院。

    安城方面的领导也提前和时砚做好了思想工作:“能救则救,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不得不承认,津城的医疗水平比我们这边强很多,且那些国外医疗专家组都束手无策,因此咱们尽一份身为战友的职责,救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时砚的领导们是对津城人此行不抱希望,津城的阵仗大到几乎全国都知道,报纸上连着登了好些天,实事播报进度,但凡有一点儿医学常识的人,已经先替那位二把手念了两遍往生经。

    甚至津城内部,也有人因为二把手的位置开始蠢蠢欲动,有些沉不住气的,一冒头就被一把手给收拾了。

    只能说,二把手生命垂危,津城还没放弃他,原因全是因为这么多年他和一把手合作无间,两人之间的感情和利益关系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替代的,要是二把手能活着,一把手是不会放弃任何救治机会的。没了二把手,重新搞一个不听话,专门和他对着干的新任二把手上来得不偿失。

    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基本上没什么人抱希望,但见到时砚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时砚的身份,在津城方面选定他后就不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他年轻,但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年轻至此。

    据说在战地医院磨炼了两年木仓林弹雨中出来的人物,瞧着身上却没一点儿戾气,不说话的时候一身书卷气,像个大家族养出来不知世事的公子哥儿,随时都能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话,叫人实在无法信任。

    倒是医院众人,平时见惯了病人对自家院长信任有加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从不觉得年龄对自家院长来说是什么障碍,突然见到有人因为年龄问题质疑院长的医术,颇有些群情激愤的意思。

    于是在医院众人一脸轻松自在,就像是参与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手术,津城众人一脸紧张,心下打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算盘,外界纷纷猜测二把手还能活几天的时候,历时七小时,时砚成功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比当年救治d国外交官还少了两小时,简单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这场手术难度算不上时砚遇到最难的一例。

    这场手术对津城内部有什么影响自不必提,对时砚本人也是影响深远。打这之后,时砚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上战场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时院长大名的,都言他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若是受伤后有幸遇到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打那以后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有些是身受重伤,无药可医,找上时砚纯属死马当活马医,有些是听说过时砚的名头,相信他有真本事,于是放心的将自己一条命交给时砚。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病情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剩下听天由命一条路可以走之人。

    显然时院长的医术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且因为战场上逐年增加的经验,让他手术过程更加娴熟,技艺更加精湛。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不管津城和安城私底下相处的如何不和谐,如何有诸多摩擦,但战地医院在津城那边却一直有着特殊待遇,得到不少关照。

    毕竟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生病,不会求到时砚头上去呢。

    在这种情况下,时砚他们再次接到任务,快速转移至落河城。

    办公室里,时云合上手中的记录本,对时砚道:“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随时都可以转移,院长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两人就是这样,私底下时云一直管时砚叫哥,但在公事上,时砚就是绝对的上级,是院长,是领导。

    时砚看着桌上的地图,问时云:“你什么想法?”

    时云站在地图另一头,有些理所当然又有些不可置信道:“我这几天听广播,看一些报纸,都在说岛国上月二十三号,飞机轰炸了m国人位于太平洋的某个岛屿,导致m国人的疯狂报复。

    m国人的飞机在岛国的两座岛屿上投放原、子、弹,伤亡惨重,岛国人现在算是腹背受敌。”

    时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砚:“哥,岛国人国内自顾不暇,应该没功夫和我们继续耗下去,打长久战了吧!”

    时砚

    点头,指着地图道:“那你说说咱们这次转移的意义何在?”

    得到了时砚的肯定回答,时云还有些回不过神,或者说惊喜过了头:“这竟然是真的,老巢被人抄了底,这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发表了幸灾乐祸的言论后,才看着地图,在地图上找到落河城的位置,仔细思索:“落河城隔壁城市地势易守难攻,又是交通要塞,但之前一直被岛国人把手,若是岛国人真的撤离此地,这块儿地就必须在咱们手里才行。

    那城池距离落河城最近,且落河城一直是津城军队驻扎,若是咱们想第一时间攻下那里,怕是与津城人还有恶战。”

    时云手指在旁边另一幅落河城的地图上游走,最终停在一个名为槐树村的地方,迟疑道:“听说这里之前驻扎着津城一个团的部队,要是真的发生冲突,大概就在这附近吧。”

    时砚没说什么,卷起地图。

    心里则在想这个妹子自小就没接触过政治方面的东西,更没被人刻意往这方面培养过,但政治敏感度却比许多从政的人都高。

    一直当个医生着实可惜了。

    十天后,时砚他们已经驻扎在落河城,因为没有病患,便开始帮助周围村民诊疗,突然一个消息通过广播,报纸,铺天盖地的传来。

    华国战区内,岛国人的受降仪式于9月9号,在津城的中央大礼堂举行。

    听到消息的人们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在大街上又跳又唱,互相拥抱,满脸泪水,高兴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意。

    不管是工人,农民,学生,教师,全都奔向街头,奔走相告,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

    这一刻,所有人的喜悦如此相同。

    当时时砚他们正在附近的一个村子帮村民家的母猪接生,这年头人都没得吃,还能养一头下崽的母猪,简直是集全村之力发生的奇迹,因而毫不夸张的说,村子里的人对这头猪的重视程度比人还高。

    人生病了一般不会浪费钱去看医生,忍一忍,扛一扛就过去了,实在抗不过去,那就是命,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但猪难产了,全村的希望都没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因而一向惧怕与外界打交道的村民,第一次主动站出来,去医疗点寻求医生们的帮助。

    一开口就点名要最好的医生,半吊子赤脚大夫他们还不放心。

    当看到来人是年轻的时砚时,一开始村民还不乐意。时云笑着告诉众人:“这是我们院长,不仅治人的水平一流,以前没少帮村民治疗母牛不孕不育,给猪崽儿接生,经验丰富着呢!

    这方面我们院长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们啊就放心吧!”

    时砚不负众望,成功给村里的希望接生后,时云手里那个闻时薇几年前从国外给弄来,平日里十分珍惜,谁都不让碰一下,走哪儿带哪儿的半导体中,本来是主持人声情并茂的念津城最近新出的政策,突然卡顿了一下。

    就在时云习惯性以为哪里出了毛病,想伸手在半导体后面拍一拍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激动异常,尽力压制,却怎么都无法压制喜悦的声音,宣告了这个对全体华国同胞来说,无比重要的好消息。

    围着时砚感谢的村民们呆愣当场,早有准备的时云也无法坦然面对,早就和一起来的小护士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仪态尽失。

    村民像是过年一般,留时砚一行人在村里吃饭,表达他们的兴奋,全村人出动,有人烧火做饭,有人洗筷擦碗,一副谁家娶媳妇儿嫁闺女办喜事的样子。还有人在腰上绑两根红绳儿,当场舞起来,带动了周围一片人。

    所有人脸上的笑是那般真实。

    岛国人的受降仪式9月9号在津城大礼堂举行,时砚和医疗点的所有医护人员聚在空地上,围着中间时那个平时谁都不让碰的半导体,伸长耳朵不说话,仔细听着。

    众人互相拉着手,感受彼此之间那种激动到颤抖的心情,半导体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杂音,伴随着里面主持人的声音,从遥远的津城,缓缓传到落河城,传到全国各地,甚至传至全世界。

    与会人员无一不是这些年津城和安城的领导人以及社会各界的代表人士,好些个名字时砚十分耳熟,不仅时砚耳熟,在场所有人都很耳熟,那些人都是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病因,找时砚求过医问过药的。

    在这种场合听到这些人的名字,瞧瞧今儿一早起来脸色就格外温和的院长,众人不由感到一阵阵骄傲!

    受降仪式结束后,岛国人全面撤离华国境内,国内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因而领导权和政治体系这个安城和津城之前搁置的问题重新变为主要矛盾。

    双方私底下小冲突不断,于第二年夏天,在湘城地区爆发了大规模武装战争,正式拉开了内战的帷幕。

    而时砚他们在落河城亲眼见证了安城如何夜袭槐树村,拿下隔壁城市,并参与救援后,因为国内短暂的和平,全部撤回安城。

    这些年,时砚人虽然不在安城,但安城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时砚在战场上培养出来好几个优秀的,能独当一面的徒弟。

    时云这样,只能算是在医术上勉勉强强,但其他方面,比如协调各方,处

    理人际关系上有突出优点的学生,在时砚众多不记名弟子中,一点儿都不出挑。

    这让时砚总有一种他能功成身退,归隐山林的错觉,但每每将这个感觉与时临一说,时临总一脸莫名的瞧着他哥,认真道:“我的哥,您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呢,正当年的优秀小伙子,外面想给你介绍对象的从这里排到法国,这话可不能放到外面说,人家会以为你在装逼。”

    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一直压在时临心口,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时临会找个没人的机会悄悄问时砚:“哥,你现在还是只喜欢男人,对女人没兴趣吗?”

    当然不是,时砚是对任何人,不管男女,都没兴趣。

    但他也没忘了当年在港城和时临说的话,于是果断承认:“是啊,没兴趣。”

    于是时临只能挠着头,看着他哥的眼神又心疼又惋惜,夹杂点儿无能为力的茫然,还要尽全力安慰时砚“哥,我会帮你保密的,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就是阿云面前你也不能说。知道吧?

    往后咱们就统一口径,说你忙于工作,无心个人生活,不管是谁来问,都咬死了就这个想法不松口!”

    不过时砚无心个人感情问题,时临和时云可不小了,这年头人们的结婚年龄普遍偏小,二人这样的已经算是大龄单身未昏男女了,自己不急,组织上都为他们着急。

    这不前线稍一安稳,妇联和各种组织都找上门,给两人做思想工作,劝两人趁着手头工作还不忙的时候,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时临不抗拒婚姻,但他对婚姻的态度很坚定:“一定要是和我志趣相投,互相欣赏,真心相爱的!”

    这可真是难死个人,时临一个药厂厂长,这些年杵在实验室不出来,身边带的几个学生都是大老爷们儿,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女孩子,这要怎么找一个和他志趣相投的?

    得亏这时候人们思想纯洁,要不然都要以为时临和那群实验室的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不过时云倒是完全不需要人操心,还没等到时砚和时临这当哥哥的腾出空关心她终生大事呢,就自个儿拉着结婚对象上家里吃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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