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万水千山总关情
林意婉一愣,林四月的三婶,不就是这个身体的妈嘛。
林满月小心打量林意婉的脸色,看她没有露出什么难受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林意婉确实没有难受的情绪,她只是面无表情,毕竟她穿过来以后就没有见过这个身体亲妈,唯一的一些了解还是从别人的口中以及自己模糊快要忘掉的记忆。
不过,多了解一些原身的信息总是没有坏处的,于是她看向林满月,“大姐,你给我讲讲呗。”
林满月说实话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去,不过林意婉都这么说了,她对林意婉是有一些服从性的,便仔细打量了一下爷奶婶娘都没注意这边屋子,便支使林四月去外面帮忙。
等屋子里就剩了她们两个人,才观察着林意婉的脸色小心翼翼说话。
“就说起这剪窗花吧,三婶手巧,三叔活着的时候也对三婶好,从书上给她描花样子。
三叔活着的时候,三叔和三婶的感情可好了。
但是三叔身体弱,后来生病没救过来。
那几年,谁看了三婶不说一句,男人去了,她也想跟着去了。
但是三婶看你还那么小,一直努力干活,挣工分养活你。
前两年,三婶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谁看了都担心。
去年能高考了,三婶参加了高考,之后就被娘家人接走了。
村里的风言风语也起来了,说她寡妇弃女,各种难听的话。
婉婉,我觉得三婶不容易,女人活着也不容易,你别怨三婶。”
林意婉噗嗤一笑,“大姐,你才多大,别一口一个女人不容易,这人容不容易的,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人还是要自强。”
林满月也笑了,“你才是人小鬼大,过了年才九岁,好像把一辈子都看透了似的。”
林满月看林意婉没心没肺的,终于放下心来,毕竟对上一辈人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评价,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往前看。
姐妹几个把林满月剪好的窗花贴好,仔细一打量泥墙土坯的院落,好像真的增添了很多喜庆的味道。
一大家子开始忙活晚上的饺子时,林意婉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带上门,躺在炕上葛优瘫。
因为她在自己屋子里用木板搭了一个小桌子,作为书桌,老林家人都知道她要在屋子里学习。
因此炕洞子里白天也烧着劈柴,还会丢进去一些煤灰,防止火头熄灭。
毕竟林意婉考试成绩全县第一,这点特权,全家只有她和爷奶屋有。
此时,炕面热热的,席子下面铺着厚厚的稻草,躺上去十分煊软。
尽管跟林满月聊天的时候,她表现的满不在乎,但是仍然要考虑现实中的情况。
首先,她不认为她娘的选择是错的,也没有责怪她娘的意思,甚至她支持她娘做出的选择。
人在理智的情况下,总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但是,毕竟她娘孙渝的离开,直接导致原身被村里小孩子欺负,使她穿了过来。
而原身也没有对孙渝的记恨,她觉得往后余生,还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想明白了林意婉轻松了,觉得自己已经做好未来面对亲娘的准备。
但是,没有破折的人生,又怎么称得上是现实呢。
但对于现在的林意婉来说,她最该操心的是县里的一摊子事儿。
上次她已经在县里租下了院子,也就是说在县城里有一个自己的落脚点了。
下一步就是卖货赚钱了。
她数了一下,空间里有面粉八十多袋,十斤一袋,还是上次顺手牵羊的。
另外还有几只古董瓶子,也是薅的已经死去的痦子的羊毛。
另外还有从古墓里顺出来的一匣子金银珠宝。
能够实现货物自由买卖流通的目前只有这些面粉,年前可以都清出去,反正她以后也饿不死。
另外趁着过年,大家手里都宽松,可以跟张小北合作卖鱼。
现在可是北方的冬天,捞上来的鱼死后,冻起来,只要不化冰,能放好多天。
而冻起来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扔在院子里一天就可以。
现在她车、货全都有,捞鱼还几乎就是无本买卖,这种生意不做,还能做什么生意?
想明白之后,她马上行动起来,跟林家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赶到张小北家。
林婶一看她来了,马上给她冲糖水。
林意婉谢过她,跟她和张小北说起卖鱼这件事儿。
“林婶,小北也知道我上次在县里租了一个小院,就是打算倒腾点小东西。
现在过年了,咱们卖鱼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我是这么想的。
我去找我师傅借牛车,小北用牛车把咱们用网捞的鱼,运到我租的小院。
我算了一下啊,牛车里能放六篓子鱼,每篓子能盛十斤鱼。
我还是原价,一块钱一斤从你这里收鱼。
咱们趁着天刚亮,把鱼运进我那个小院子,一趟能赚60块钱呢。”
林婶已经惊呆了,“一天赚60块?这么多?
那用张师傅的牛车,张师傅能借吗?
那鱼往下滴的水,漏到牛车上,时间一长,又腥又丑的,这可怎么办?”
林意婉想了一下,“咱们在筐底下铺些防水的布,不过这样也避免不来染上气味。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来跟我师傅说,无论怎么样,咱们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于是,林意婉又冲向了张老头家,路上顺手从空间里把上次顺手牵羊的瓶子拿了出来。
这还是痦子活着的时候,她第二次薅的羊毛。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放着三只古董瓶,根据林意婉浅薄的鉴赏知识,这是雍正年间的。
进门发现张老头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边悠悠然落子,一边捧着自己的粉盏喝茶。
林意婉一看茶是新泡的,连忙放下盒子,把自己的粉盏也从多宝阁上取过来,到院子里用水冲了冲,倒上新泡的差。
吨吨吨一口闷干,她忙活这半天,还真是渴了。
张老头痛心疾首地看着她牛嚼牡丹,一脸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