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拍板定论
周初行却没回他。
而是在背对着在门口静默了片刻后，突然说了句：“楚恒回来了。”
“你真的不打算见见他吗？”
周初行转过身，面容沉静。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时像陷入了某种凝滞的氛围中。
万冰唇角的嬉笑一寸寸隐退，脸上几乎没了任何表情。
楚恒这个名字，在他这里，是严禁被提起的存在。
可终究……
他还是回来了。
回到了京都，回到了这座他们缘起——以及缘灭的城市。
“万冰。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兄弟。”
离开前，周初行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有些心结，终是要被解开的。
不是此时，就来日。
一味地藏在心里，只会成为更深的痛，到时再解，如剥皮削骨，为难的还是自己。
周初行走后，办公室内愈显沉寂。
万冰沉默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天光倾泻，万物摇摆。
记忆回溯到过去的某个瞬间，他不由面目发紧，冷冽如霜。
兄弟？
呵。
如果真当他是兄弟，那么当初——
当初又怎么会自己一走了之，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不管不顾，甚至连同他喜欢的人，都一并给带走了。
那年冬天的冷，可比现在入骨多了。
周末，周家老宅。
周初行把车停在外院后，就一路朝内走去。
冬日冷肃，庭院内的花圃内种着一些四季长青的植物，看上去倒少了几分萧瑟之感，一路畅通无阻，周初行很快就到了前厅。
却发现前厅无人。
原本正时间段，这老头该在这品茶修剪盆栽才对。
他微微一愣，刚想找个佣人去问周老爷子的行踪，却听隔壁书房内有人声传来。
循声而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随即没入眼帘。
看着此刻正端坐在周老爷子对面的女人，周初行不由顿住了前进的步伐。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女人素手执棋，浅笑盈盈。
一抹淡淡光从窗口涌入，照的她一侧脸颊瓷白如玉，即使未施粉黛，也清丽动人的很。
“你这愣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我正跟江丫头下棋呢，只是她这棋艺太差，你赶紧过来替她瞧瞧，看看还能不能帮她盘活这局。”
屋内，突然响起周老爷子的喊声。
他是最先发现周初行停在门口的，等江歆宁察觉到动静时，周初行已经大步跨进了门。
“不用了，我就是陪您打着玩玩的，输赢不重要。”
眼见男人不断走近，江歆宁连忙开口说道，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婉拒了一切外场求援。
可周初行却像是没听见这话一样，还是倾身靠了过去，替还在犹豫要下在哪处的江歆宁先落下了一子。
因为靠的近，江歆宁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她抿了抿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就这样，在周初行的努力下，己方颓势似乎有了明显的好转。
但最终，姜还是老的辣。
周老爷子赢了。
对弈一结束，江歆宁连忙便侧身避开了身旁的男人。
那股笼罩着她的冷香，也似乎随之淡去。
“我棋艺有限，要不是周总帮忙，我这盘棋，怕是早被杀个片甲不留了。”
与眼前的男人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江歆宁才又开了口。
只是她言行举止中的疏冷，明眼人都能看得见。
包括周老爷子在内。
“周爷爷，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等有空我再来看您！”
简短寒暄了几句过后，江歆宁便想起身告辞了。
她今天之所以过来，是想起快过年了，便抽空来拜个早年，见见自己的这位笔墨师傅。
哪知会这么倒霉，碰到她最不想再见的男人。
所以就想随便找个借口避开。
可周老爷子一听，却是一脸不赞同：“你要回哪儿？这饭都已经做好了，你桂姨忙活了一上午呢，至少你吃完饭再走。”
棋盘一收，周老爷子便要拍板定论。
“不然——”
“这一大桌的菜可都要浪费了！”
屋内，江歆宁看着周老爷子神色中的坚持，只觉头疼。
她倒也想留下来，也惦记桂姨的手艺……
可她如果真留下来了，就代表着她还要继续面对着她不想面对的人。
“你也是，难得回来一趟，就不要再忙你那些工作了，好好在家吃顿饭，比什么都强。”
看着江歆宁脸上中的犹豫，周老爷子囫囵吞枣般，就将话题带到了周初行的身上。
就这样，江歆宁不得不留下来吃午饭。
冬日的餐桌上，更多了些时令的炖煮类菜。
养生又好吃，着实勾人味蕾。
不过此时餐桌上的气氛，倒透着些不同寻常的尴尬。
江歆宁除了吃菜，就只时不时应上周老爷子几句话，而对于坐在她正对面的男人，她是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懒得砸过去。
跟那种冷暴
力的行为也没什么两样了。
周老爷子觑着这一幕，老练的眸底闪过几分深思，而后就用公筷给江歆宁碗里夹了好些菜：“这鸡烧的不错，酥而不烂，江丫头你尝尝？”
“谢谢周爷爷。”
看着碗里那色泽诱人的烧鸡，江歆宁是真诚感谢着。
因为那道菜距离她比较远，又被摆在周初行的面前，所以她纵然想吃，也没好动筷。
哪知周老爷子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正对了她的胃口。
“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你随时都可以来，想吃什么，就让你桂姨给你做，不用那么拘束，把这当自己家就行。”
周老爷子爽朗一笑，余光却瞥向了身侧。
果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那盘烧鸡重新调了个位置，放到了所有人都方便夹取的位置上。
饭后，桂姨在厨房内做腌水果。
江歆宁出于好奇心和好学心，便跟着在旁观摩。
而周初行却被叫到了隔壁书房内。
“我不管你跟江丫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开，不然等时间拖长了，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周老爷子沉声说道。
一下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阿行，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作为你的长辈，我不会再过多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我希望——”
“你不要错过像江丫头这么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