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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剧情中,女主把灯谜都猜出来了。所以,于寒舟如果要猜,要么没有女主猜中的多,要么跟女主猜中的一样多。
如果是前者,别人定要说,她猜灯谜比不上女主,为女主的名声添砖加瓦。
如果是后者,别人便会说,女主竟然跟她这个京城才女拥有相同的才情,实在是厉害,也为女主的名声添砖加瓦。
这件事对她没有好处。是作者设计出来,为了给女主扬名声的一个情节。于寒舟不介意女主出名,但她不想女主踩着她出名。
所以,她不下场,一个灯谜都不猜。这样不论女主搏得多好的名声,也没有办法跟她作比对。别人知道了,最多会说:“也不知道王家小姐能猜中多少?”
“真是可惜,王家小姐没有下场。”
“王家小姐倘若下场,必定不会比谁差。”
不下场,才是最好的办法。
因着外头的人多,哥哥们带着于寒舟进了一家茶馆,坐在雅间里,开始猜灯谜。
哥哥们猜得兴致高昂,中一道便欢呼一声,答错一道便哀叹一声。于寒舟便坐在他们对面,慢条斯理地倒茶来饮,偶尔往窗外看去,观赏各色的灯笼,来来往往的热闹人群。
忽然,于寒舟察觉到一点异样,她低头往下方看去,就见一个微胖的青年仰头看着她。青年的脸看起来像包子,白生生的,胖乎乎的。他生着一双漆黑的眼珠,看着她时满是痴意。
于寒舟立刻抬手,关上了窗子。
一定是她摘下了面纱,又坐在窗边,所以引得人看她。
她这具身体生得一副好容貌,书中有写:“漂亮娴雅,清静高洁。”
不过,后来证明她是假清高。才名,都是造出来的。清高,都是装出来的。颇对不起这一副好容貌,引得无数才子痛惜。
“真真忽然关窗做什么?”这时,二哥开口说道。
于寒舟便道:“觉得有些吵了。”
二哥便笑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不看热闹你出来做什么?”
于寒舟便也笑了:“瞧我,傻了不是?”
抬手,又把窗子打开了。
再往下方看去,已经不见了白白净净的包子脸,她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她并不怕被人看。原主跟着叔父游历四海,也不是小气的性子。但是明知别人看她,还由着人看,到底是做不出来的。现在青年走了,她便继续观赏起外面的景致来。
“什么?有人已经猜中二十几道了?”得到下人禀报的王二哥,怒了,“快!快!快点猜!”
催促着大哥加快速度。
大哥连茶水都顾不得喝了,连忙放下杯盏,拿笔算了起来。
按理说,兄长需要帮忙,于寒舟应当摒弃古板的作风,帮兄长争取颜面的。可是,她已经知道剧情,知道这是女主要出风头。她不想给人踩,便在心里道了声歉。
而大哥和二哥都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那些精妙的方程式,他们不懂得,在算术题上都栽了。这一回没有了她这个妹妹的帮忙,两人输得十分惨。
大哥和二哥看向于寒舟的眼神就有了点怨念:“哥哥们带你出来玩,你只知道吃吃喝喝。”
“我太坏了。”于寒舟便道,“我替大哥和二哥教训自己。”
说着,在左边脸上拧了一把,又在右边脸上拧了一把。
大哥和二哥见她这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懒得理你!”
说着懒得理她,还是叮嘱她戴好面纱,带着她下去到别的地方玩。
而他们下去后,不多久便听说了,猜出全部灯谜的并不是京中的才子们,而是徐家的小姐。
就是那个作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作出“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作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徐家小姐。
“这徐家小姐好生厉害!”路边行人纷纷感慨。
“怎么竟没听到王家小姐的消息?她没有来么?”
“可惜了,若是王家小姐也来了,必不输于她,她可是京中第一才女。”
“哈哈,倒是未必了,徐家小姐已是答中全部,王家小姐最多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一来,徐家小姐的才名竟与王家小姐齐平了。”
一开始,王大哥和王二哥都敬佩徐小姐的厉害,听到这里,渐渐就不快了。
“谁也比不得我妹子。”王二哥闷闷说道。
扭头看向于寒舟,想对她说:“刚才让你答题,你不答,叫人抢了风头吧?”
可是他转念想起刚才听别人说的,妹子最多也不过是全都答对,又有什么风头好出?
“哼!”他重重哼了一声,“倒是没下场才好了呢!”
王大哥稳重一些,偏头对于寒舟笑道:“可见为人正派,老天都帮着你。”
他们原本是跟几个认得的大家公子们比赛,于寒舟帮着答题,其实不能算是作弊,因为对方说不定也有闺中姐妹们帮忙作答。而于寒舟坚持没有出手,反而避过了一场口舌之争,谁又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因着这个,兄妹几人反而高兴起来了,接下来兴致冲
冲地逛街赏灯。
直到夜渐渐深了,街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王大哥便道:“真真累了没有?咱们回去罢?”
“嗯。”于寒舟点点头。
一行人便折回。
回去的时候,却是巧了,于寒舟又见到了那张包子脸。无他,这人实在生得是白,在夜色中,那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简直太引人注目了,于寒舟一眼就看到了他。
而他站在人群中,被几个下人围着,抬头朝她痴痴地看过来。
于寒舟收回了视线,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跟着哥哥们往前走去。
走过一段,她才抬起手,摸了摸面纱。心道,怪哉,她在茶馆里时没有戴面纱,这时却戴着面纱,那包子脸怎么还能认得出她来?倘若那包子脸戴了面纱,她反正是认不出来的。
不论如何,这一个小插曲,于寒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家,王二哥率先把今天的事说了。而家里的女眷们也已经得知了徐小姐大出风头的事,再次听到了,难免就说了几句。
“从前不见这徐小姐显露才情?”
“去年下半年这位徐小姐落了回水,从那之后,仿佛被神明点通灵窍一般,忽然聪慧起来了。”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从前是藏拙?”
倒是都劝于寒舟:“真真别放在心上,你与她不同,她再有才情也没有你的经历。”
“是啊,她是她,你是你,她便是有才情,也不影响你的美名。”
于寒舟便笑道:“我不会放在心上。叔父带我在身边,教导我多年,我若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实在对不起叔父的教导。”
众人便夸她心胸宽广、为人通透。说了会儿话,便散了。
接下来的几日,于寒舟让人关注外头的传言,同她所预料的一般,因着她没有下场,故此没有被徐小姐踩在脚下,大家顶多说:“徐小姐的才情恐怕与王小姐一般。”
这就够了。
于寒舟往后都不会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才情。她已经拥有了才名,人人都知道她的经历,知道她是个有才情的女子。接下来,她不会再出战,不会再下场。
就算徐小姐的名声愈发的好,被誉为京城才女,也是第二代才女。是她退隐,与之不争,徐小姐才拥有了京城才女的名声。
她不接招,徐小姐就踩不到她。
这就保住了她的第一样东西。而第二样东西,是她的心,她的理智,她的冷静,她的胸怀。于寒舟自然不会倾慕摄政王,并为了他跟徐小姐对上。那么,第二样东西就也保住了。
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踏青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世家小姐们也开始了设宴,邀请好友玩耍。
于寒舟如今已经不用母亲带着出门了,有小姐妹下帖子,她就会赴宴。
这一回是国公府小姐设宴,邀请大家吃茶赏花。于寒舟身为阁老的孙女,地位超然,在席间受到了很高的礼遇。
大多数小姑娘都捧着她说话,没有人给她找不痛快。但是也有人不长眼,非要寻衅生事:“上元节的时候,徐姐姐猜中了所有的灯谜,实在是厉害。王姐姐那日不是也出门了么,怎么没有猜灯谜吗?”
这话一出来,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异样。
那天王真出门了吗?怎么都说她没有出门,所以没下场?
如果她出门了,却没下场……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不下场?那就是说,她下场了,但是没有全答中,输给了徐小姐?
一番分析后,众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目光在于寒舟和徐小姐的身上来回扫视。
“以王家姐姐的本事,自然是能全都答出来的。”徐小姐的名字叫徐佳慧,她微笑着朝于寒舟看过来,看起来在给于寒舟解围:“她为人低调,不像我,就爱班门弄斧。”
于寒舟微微一笑,朝她看过去:“你说得对。”
众人:“……”
一阵愕然过后,全都“扑哧”笑出声。
“王姐姐几时这般诨了?”
“哎哟,笑死我了。”
离于寒舟坐得最近的,便是国公府小姐程芝,她也是以帕掩口,笑得肩膀发抖。
本来还有些硝烟弥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只是先前挑起事端的少女和徐佳慧,脸上的神情略有些挂不住。但是这会儿也没人看她们了,笑着问于寒舟:“王姐姐,你那日真的出门了么?”
于寒舟不答反问:“你呢?你出门了么?”
“没有,我那天就被我娘管着,没能出去。后来我哥哥把那日的灯谜抄写下来给我,我只答出来二十几道。”
因着这个话题引起来了,便有人道:“咱们今日猜谜玩罢?”
程芝觉着挺好的。姐妹们一起玩,热闹便好,玩什么不是玩?便道:“好,拿纸笔来。”
一群小姑娘便玩起了猜谜游戏。
有字谜,有画谜,有哑谜,玩出了花样。
于寒舟不参与,她道:“我为人低调,不玩这个。”
众人都听出她的打趣之意,喷笑一声,都不理她了。
程芝也不玩。她不擅长这个,猜不出来怪没面子的,就坐在于寒舟身边,两人做裁判。
徐佳
慧是推脱不了的,她前段时间刚出了风头,小姑娘们才不会放过她。
千金小姐们都被教养得很好,哪怕不爱读书的,肚子里也有点墨水。不管自己答不答得出来,刁难别人时都下足了劲儿,纷纷拿出最难的问题来。
徐佳慧无疑是被刁难得最厉害的。
她一开始还答着,后来人人都来问她,她有些扛不住了。再聪明的脑袋,被这样连连追问,也要觉着累的。
眼看她额头上开始冒汗了,程芝便道:“快歇歇,中场休息,说会儿话再来,你们不累么?”
众人便各自入座了。
这时有人看见坐在程芝身边,颇为清雅娴静的于寒舟,她自在地坐在那里,姿态闲适,显然她们所争论的东西,那些才名,那些风头,她都并不很在意的样子。有的佩服,有的不喜。
但是敢惹她不痛快的人却不多,也就一个罢了,仍旧是方才挑事的少女,看向于寒舟说道:“王姐姐便下场来罢?叫咱们也瞧瞧,究竟是你厉害些,还是徐姐姐厉害些?”
话落,徐佳慧连忙道:“我自不如王姐姐的。”
于寒舟这回没有说“你说的对”。
刚才她那样说,是因为徐佳慧说了班门弄斧,她接一句,传出去了,也只当她诙谐。
这回若是接了,可就真成了狂妄了。
她不说话,那少女便道:“徐姐姐不要谦虚,方才咱们猜谜时,你才思敏捷,可比我们都厉害多了,也只有王姐姐没有下场。”
说着,她朝于寒舟看过来。
于寒舟便道:“姑娘,你徐姐姐不想同我比,你何必难为她呢?好好做姐妹不好吗?”
徐佳慧一怔。
那位少女也是一怔。
方才徐佳慧说了,“我自不如王姐姐的”,可以解读为谦虚,也可以解读为她不想比。
少女便看向徐佳慧,却见徐佳慧垂着眼睛,并不说话。
少女这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难道要说,徐佳慧很想跟她比吗?那岂不是让徐佳慧落个争强好胜的名声?这名声可不好听。
那就承认了徐佳慧不想比?可她刚才说出这些话,岂不是就落了个挑唆的名头?
少女一时心下恨恨起来,瞪了于寒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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