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感谢灌溉】麦穗谦逊垂下……
面对挂断的魔镜通讯, 安斯艾尔还真不信这邪，他“啪”地又打了一。
“鹅！”他唯恐再挂断，急忙说了一串关键词, “鹅鹅鹅！”
塞罗斯：“……”
学鹅鹅叫这不是作弊吗！
这天夜里, 安斯艾尔成功接收到了一群黑天鹅魔。他坐在椅子里，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些美丽高傲的鸟儿，既然能充当魔王的仪仗，阿斯蒙蒂斯族的黑天鹅然是极美的，且威严满满。那弯曲的颈项修长，深红的喙典雅，安斯艾尔看了一会儿, 伸出手——
进行了一『揉』搓！
安斯艾尔喜欢『摸』『摸』这些『毛』绒绒的生！
他□□的黑天鹅顿时满眼不可置信, 身为魔王仪仗, 魔王又生『性』冷淡, 哪里受过此等对待？天鹅扇动宽大的黑翼挣扎了几下, 可是怎么能抵抗魔王呢？于是含恨安斯艾尔『揉』了一顿，脖颈上的羽『毛』都炸成了鹅『毛』掸子。
但是渐渐的，黑天鹅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揉』『毛』『毛』还有点舒服哦……
于是其他黑天鹅震惊地看到, 们的仪仗队首、孤高的黑天鹅首领，慢慢把鸟喙搁在了白发魔王的肩膀上。
黑天鹅首领：摩多！
就像塞罗斯本人一样, 他的天鹅很有些外冷内热和口是心非。安斯艾尔放松地躺在黑天鹅群里想，天鹅的羽翼层叠，令他想了曾经在各种典籍上看过的魔界冰结深渊的美丽风光, 天鹅翼上仿佛带着冰雪息, 就像塞罗斯身上的气息。
寒凉，却沉稳。
安斯艾尔闭目放松了一会儿，接着, 他睁开眼，想正事来。
“我们明天就要合作了！”他一合掌，天鹅首领顿时歪着脑袋看他，“我得教你们一些基本的东西！首先……”
他向天鹅们展示了人界大白鹅的图片。
“首先，变成这样。”
黑天鹅们：“……”
通过黑天鹅眼睛观察的塞罗斯：“……”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安斯艾尔从来都不安好心！
安斯艾尔一把拽住了满脸写着“我想逃”的天鹅首领，耐心地给又看了一遍图片，天鹅首领抓住脖子控制住，表情很快变成了“我想逃却逃不掉”。
鹅鹅落泪jpg
不！不要变成鹅啊！
“放松点，你要这样想。”安斯艾尔耐心地劝，“我是为了不要太扎眼，毕竟黑天鹅，还是这么一大群，实在太显眼了，有的人类可能会疑。”
“而且，你们变成这样，就不会有人联想阿斯蒙蒂斯族了啊。”
乔装打扮的『裸』奔就不算『裸』奔是吧！是吧！既然如此，就干脆找普通的鹅啊！
黑天鹅首领崩溃了。
“普通的鹅不太行，我需要你们配合。”安斯艾尔有着非常完整的规划，作为项目，既要让人玩得高兴，又不能套住太多。他和路德已经商量好了，会买一些普通的鹅作为奖品，大鹅很贵，所以只偶尔套中那么一两只就足够了。
黑天鹅首领伸着鹅『毛』掸子一样的长脖子，显得很麻木。
就是当托呗。
“这样，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们来练练！”安斯艾尔显得很兴奋，然后忽然脸『色』一变，发现己忘记带点塑料圈回来了！
真麻烦。
他又给塞罗斯打通了魔镜通讯。
另一头的魔王陛下本来正像黑天鹅首领一样，麻木地透过天鹅的眼睛看着安斯艾尔，忽然接到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的安斯艾尔问道。
“塞罗斯，忘记问了，接下来涉及到我的一点商业机密，你能从鹅的眼睛看到我吗？”
听他这么问，塞罗斯忽然心中一跳，仿佛即将再次发现么。他稳了稳心神，回答道。
“不能。”
其实是完全可以的，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所以刚才安斯艾尔直接躺在黑天鹅群中的时候，他能清晰看到天的白发如何铺在漆黑羽『毛』上，指尖逗弄着天鹅脖颈上的绒『毛』和暗红的尖喙，是从未过的闲适懒散模样。他还驾驭天鹅魔，主动蹭、啄安斯艾尔的手，将暗红鸟喙搁在他肩上，或者伸进他白发中。
黑天鹅其实是阿斯蒙蒂斯族当代主的灵魂化身，除了魔王位，阿斯蒙蒂斯族代代继承天鹅的孤傲、强悍，以及最重要的……
忠贞。
直觉安斯艾尔可能会有不寻常的举动，所以他说谎了，语气看似平静，实际上心虚得厉害。
那就好！安斯艾尔毫不怀疑塞罗斯，挂断通讯，他对黑天鹅们『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接着，他开始从那枚特殊的空间戒指里掏东西。
透过天鹅眼睛观察的塞罗斯微微皱眉，接着，罕地大惊失『色』。
安斯艾尔掏出了一光圈。
安斯艾尔掏出了两光圈。
安斯艾尔掏出了三……
塞罗斯：“……”
他木然地看着眼前难以理解的一切，安斯艾尔把近乎一百圈掏了出来，每圈都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很像是塞罗斯从花海里挖出来、现在每天心揣着的那一。
好，问题来了——
安斯艾尔拿出了几圈？他还有几圈？？？
黑天鹅只是魔，能攻击已经算是魔中的佼佼者，若要再加上细致的辨别力，那就太为难们了。所以安斯艾尔放心掏出光圈，准备跟天鹅们好好“练练”。
很快，他发现那只黑天鹅首领好像完全呆住了。
“嘿！”
他拿光圈，在黑天鹅面前晃了晃。
黑天鹅首领：“……”
鹅鹅闭上了眼睛jpg
果然似主人！安斯艾尔在心里感叹，这缓缓闭眼心如死灰的样子，居然跟塞罗斯一模一样！
训练有素的大鹅军队让安斯艾尔大发横财！
这群鹅经过安斯艾尔的精心排练，既会躲圈，会在一定圈数后伸长脖子接圈，恰似一保底。遇上刻意来砸场子的专业套圈选手，还会进行嘴接，对对方进行情嘲讽，气得这些人哇哇大叫，疯狂买圈。
由于参与套大鹅的人实在太多了，安斯艾尔与路德一直忙碌到深夜才能收摊。收完摊子，安斯艾尔赶着鹅，送路德回位于后面仓库区的出租屋，路德全程都星星眼看着安斯艾尔。
“安斯！你真的好有头脑！”
嗯哼，那当然。
“而且！你的这些鹅真的训得好好啊！”
那当然，他紧急训练了半晚上呢。
路德最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么好，他觉得白发的安斯艾尔很像是传说中送财富的天，从天而降带领他发财！
路德捏了捏口袋里日益增加的钱，要是一直这样顺利，能独立生活的话……
他就能继续留在外面了！
安斯艾尔一直把路德送到租住的房子外面，这里是仓库区外围，路德就在这边租了一间屋，简单用木板搭了床和桌子，铺上子就可以休息。安斯艾尔其实很敬佩这样的人类，明明能在里衣食忧地生活，却有勇气出门闯『荡』，努力在这世界上立足。
可能是身为天的缘故，人类这种勇敢的特质，安斯艾尔不喜欢。
“就、就到这里吧，其实应该请你进来喝杯水的，可是实在太简陋了。”路德挠了挠『奶』『奶』灰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道。安斯艾尔笑了，他当然不会介意这些虚礼。
“没么，反正过段时间，就能再添置一批具了。”
“对！”路德雀跃道，“安斯，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吧，我们明天！”
明天。
怀着一点点变好的愿望，并为流汗和努力，这一定比圈在锦衣玉食却冰冷比的那庄园中……
要来得更有意义吧？
路德这样想，并如此憧憬着。他目送安斯艾尔离开，转身进房间。他却没有看到，就在转身的刹那，天鹅群隐入影中，安斯艾尔的身影直接原地消失了。
今晚是满月，圆月盛大，魔王的白发在夜风中缓缓浮『荡』，末端像一截近乎透明的月辉。他站在高处的房顶上，如履平地，手中握着随手折来的树枝，树枝上贯穿着一只还在濒死颤抖的生。
那生形似蛞蝓，『色』泽怪异，口器微微翕动，已经是残烛般等待死亡的时刻。论是毒素，还是酸『液』，亦或者隐匿的手段，这一切诡谲的能力在魔王面前，都毫意义。
安斯艾尔夕阳『色』的瞳眸中倒映着这只怪，熟悉的轮廓落入他眼底，犹如燃了一把火。
怪。
与魔界相同的——
信徒级怪。
魔王心中此时正转动着种种疑问，为何人界会出现怪的踪影？为何怪会试图袭击路德？为何周围还有数道涌动的低级怪的气息？气息并不纯粹，魔王还感应到了人类的到来。
——脚步声。
脚步声整齐，却并非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魔王站在高处，俯瞰下方开始厮杀的战场，路德正脸『色』苍白站在原地，那些身穿制服、胸前佩戴金『色』徽章的人，似是为保护他而来。
月光洒落，混战中，金『色』徽章折『射』光辉。
那是一枚五角的星，旁边是一支麦穗，麦穗谦逊垂下芒尖，星辰便仿佛缀于芒上。
除了五角的星，还有四角的星，最后是两角的星星，几乎超脱了星的形状，而像一枚尖锐的梭。
拥有那枚梭形星徽章的青年正斩断一只蛞蝓般的怪，他将那柄银『色』流光的长枪轮转数遭，单手负于身后。
争斗已经结束了，这些身穿制服的人开始打扫战场，而青年就站在面『色』苍白的路德面前。
“你许知道我，初次面，介绍依旧不能免。”
他的声音与面容一样冷淡，带着一点异域的尾音。
“——猎魔人俱乐部，等星，云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