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第七十四章 文明的退化
“先不要出声，可可利亚。fangzexs罗莎莉亚和莉莉娅都在我手中，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是谁。”白辰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了当地说。
电话那边只有沉默的电话接通声，许久后才有一个女人发出轻声的叹息。
“第二位空之律者，白辰，你不是在天穹市举办自己的宴会么？罗莎莉亚和莉莉娅就暂放在你那里，等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一定要让她们……”
“可可利亚小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与你下达通知。那两个孩子以后就由我接手，另外，我还想要你手中的渴望宝石。”白辰打断了可可利亚的话。
渴望宝石，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虽然这一任风之律者温蒂强度不明，怀疑可能是崩坏意志在制造的时候出了差错，但不能否认，依旧是崩坏世界最强的几件物品之一。
这东西放在可可利亚手中好些年，可是在研究之后，不能说是没有做出任何成果，只能说拿出的成果寥寥无几，甚至最后想将它放在逆熵的超级武器“天父”上，作为能量核心来驱动天父。
简直就是糟蹋了这块宝石的力量。
白辰这次前往量子之海，不仅要找到理之律者，连风之律者的核心，他也要一并想办法带回来。虽然与律者核心适配程度最高的温蒂已经不在，但偌大的天命，不可能找不出第二个律者核心的适配者。
再说不是还有提瓦特大陆么，那个世界还有某位风神，既然是神，再装上一块律者核心不过分吧？
“真不好意思，渴望宝石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落入了量子之海中，即使是我现在也找不到它的位置。”
可可利亚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者说白辰等的就是这样的回答。
“我会亲自去量子之海中将渴望宝石拿回来，可可利亚，到时候你至少会看到三个律者，希望我能喝一杯海渊城特产的热茶。”
对于逆熵，白辰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虽然是从天命中分裂出去的组织，不过依靠独特的机械技术，逆熵也算是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路子，而且这条路子还完美契合他们的宗主，理之律者，瓦尔特。
不过，相比于那些花里胡哨的人形机甲，白辰更喜欢的还是坚船利炮，人形是所有机械结构中最不稳定的形态，与其有闲心去折腾这些东西，还不如试着去多做一两个月光王座的删减通用版本。
正所谓万千的炮塔，万千的荣光，如果有一万个月光王座，连月球都可以打碎，到时候问问崩坏他有几个师？
当然，直到现在为止，逆熵的资料库也没有对白辰敞开，究竟有没有什么被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好东西，白辰也不得而知。
“说起来，现在和极东支部的事情已经结束，我也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两位百岁的年轻少女了。”白辰把手中的电话扔回空间夹层里，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直想做却没有腾出时间去做的事。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逆熵的首席科学家，虽然外貌还是年轻少女，但实际上早就是将近一个世纪的不死老怪。
这种科研人员正是白辰现在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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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莉莎她们所住的是一间正规酒店，上方的一整层都被极东支付所租了下来，其中一间最大的屋子，被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改造成了临时的分析实验室。
“喂喂喂，鸡窝头，你说你做的这个玩意儿可以监视整个天穹市的空间变化，找到那个肆无忌惮使用力量的家伙，但它是不是坏了？”
红色头发扎起，一只手拿着烤串，另一只手拍着大腿的特斯拉蹲坐在椅子上，指着面前指针不断跳动的测量机械对爱因斯坦大喊。
“特斯拉博士，我要再重复一遍，这个空间检测装置，它所记录的不是空之律者使用力量的瞬间，而是空之律者使用力量过后对空间的影响。”
蓝色短发的爱因斯坦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雪糕，再次和自己这个粗心大意的好姬友解释。
“我们不是做出过相同猜测，律者对世界的影响不仅仅只限于他们的力量，同样还有他们在使用力量时对世界进行的永久改变。之前出现的律者都有太强的攻击性，所在范围也无法固定，远不及现在这位安分。
而空间恰好就是我所擅长的领域，我正在和天穹市以前的空间数据进行对比，来调查空之律者是否会永久性地改变现实世界的空间稳定性……”
爱因斯坦的解释还没有说完，一扇空间门就在房间的正中打开。
“很不错的推测，但你不用再继续测量数据了，我现在就可以给出你明确的结论，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确实会在某种程度上留下永久的细微变化。”
白辰穿过空间，正好听到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的实验项目。
两人对白辰的出现都不感到惊讶，他们已经知道了舞会结束的消息，德莉莎甚至带着圣芙蕾雅学院的三位学生，以及塞西莉亚等人去享受一次久违的短暂假期。腾出空余时间的白辰，找上她们两个只是时间问题。
“原因。”爱因斯坦简洁地问。
“是引力波的记忆效应，崩坏能在空之律者的催化下，会短暂改变时空对称性，并且会在最后留下永久性的时空伤痕。”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简单且有效，如果要让白辰给琪亚娜等人解释这事儿，没有一两章的时间根本就是白搭，但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当然能明白白辰在说什么。
“其余律者使用能力后，也会有类似的影响么？”特斯拉问。
“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所有的律者使用能力过后，所残留下的一部分影响都不会消退，那我们现在所观测和使用到的物理参数，是否和上一个时代有一些微妙的差别？”白辰伸手捏出自己的一小段指节。
“我的意思是，文明真的从根基上会退步。”
第七十五章 一个可能，什么是崩坏？
现在的人类文明和上个时代的人类文明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人们曾经在考古中发现了上个纪元人类文明遗留下来的计算机终端，使用崩坏能计算系统，从功能上和现在的计算机没有太大差别，可是性能，与现在最顶尖的计算机相比要先进上千个十进制数量级。
当然，这其中有着天命过去的上千年中，有意压制人类文明进程的原因，成果也是显著的，至少目前所出现的律者力量，以及大崩坏所造成的破坏，因为文明的停滞，强度产生了大幅度下跌。
但是，这其中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
比如崩坏能正在消退，比如物理参数发生了改变。
白辰带着琪亚娜前往天穹市的这一路上，特意路过了赤道上的拉格朗日点。
而让他惊讶的是，重力为971。
如果按照地球的参数，重力应该是979。
虽然最初只是一个无心的测试，但实验的结果却让白辰上了心。在之后进行了多次测量，最终，在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白辰得到了一组奇特的数据。
他找到了重力最高的地方，不是在南北极点，而是在长空市。
为了确认自己实验对比的准确性，在芽衣吸收了残留的崩坏能后，也就是今天早上出发之前，他再次通过空间门到达自己上次的测量点进行了重新测量。
实验的结果显示，重力降低了。
作为律者的白辰，自己就能制造高崩坏浓度的环境，实际上这段时间一边训练琪亚娜，他一边就进行了与之相关的观测。
最后得出了一个并不意外的结论，崩坏能的存在会影响很多方面的物理参数。
“虽然崩坏能对参数的影响很小，如果不直接用律者权能加以干涉甚至很难观测出来，可如果把这个影响波及放大到全世界，造成的蝴蝶效应却不可预测。”
从自己的空间中掏出几份虽然写好却没有没有发表的论文初稿，白辰将它们放在了两位少女面前的桌子上。
而一边等着两人翻看论文，白辰一边继续他的解释：“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约束律者制造的约束领域，崩坏能实际一直游离在大气与所有物质中无处不在，所以我不能肯定崩坏能的影响究竟可以达到何种程度。但我要提出一个假设，每一个新律者的出现，都会对世界造成改变，他们会让世界上的崩坏能总量减少，同时影响世界的稳定性，而且这种改变是不可逆的。”
“你的意思是说，世界的稳定性会减弱，这种减弱会随着文明一次又一次兴衰进行，直到让世界坍缩成物理规则混乱，不够完整的世界泡。而这种减弱就是因为崩坏能在律者的影响下改变了物理参数？”特斯拉第一个看完了白辰的论文，叉着腰哼哼了两声。
“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猜测，我们之前一直都认为世界泡是虚数之树随机诞生，剥离，并落入量子之海的破败时间线。却没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世界会逐渐下沉……但我要否决你的猜测，因为虚数之树根本不想让世界下沉，它才是那个想要保存世界的存在。”
爱因斯坦也从论文中抬起头：“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现对于这个世代的人类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只要有了理论依据，参数随时随地都可以重新观察，而按你所说，这些物理学数据的改变程度，甚至还赶不上我们人类本身单位度量的演变速率。所影响的无非是上个时代留下来的科技，而那些科技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能源。”
“当世界真的达到你所说彻底坍缩的地步，我们早就跨过了与终焉律者的战斗，那早就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万年之后，人类文明可能已经轮回了好几十次，现在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
两位科学家不约而同地否定了白辰，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想法和猜测，除非白辰拿出不可否认，不可抗拒的决定性证据，否则她们都不会接受这个新猜想。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用，可对于律者来说，能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白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可世界上的崩坏能总量确实是在逐渐下降，不是么？”
两位科学家对视了一眼，在某种程度上，白辰的问题不仅是机密，而且是一个禁忌，可考虑到白辰自身的科研能力，发现真相只是迟早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根据我们与前文明资料的对比，这个世界上可用的崩坏能越来越少，或者说我们对崩坏能的利用效率正在下降。这不仅让我们依靠崩坏能进行驱动的很多技术受困于能源难以实现，还让整体人类的身体素质发生了下调，无论是圣痕还是融合战士，我们在人体改造上都要比上个时代更艰难。”
“这也是为什么逆熵选择发展机械，而不是人体圣痕的原因，除了少数特殊的存在，我们使用崩坏能的代价要比以往大得多。”
说完后，特斯拉又补充了一句：“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接受你刚刚提出的理论，除非你拿出真实可信的证据来，否则我们不会接受一个凭空出现的猜测。”
“所以人类有一天，甚至可能完全失去使用崩坏能的能力，除了少数特殊的家族血脉，以及几个被崩坏意志赐予能力的特殊存在，剩下的所有都将成为无法动用崩坏力量的普通人？”白辰揉着自己的下巴，毫不意外地说。
“你所说的这种可能确实存在，但那也是非常非常遥远的未来，不在我们的担忧和考虑范围内。”爱因斯坦摇了摇头，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白辰把手伸到自己的衣兜里。在这有一块小小的宝石，是他从菲谢尔身上借来研究的神之眼。
如果崩坏能也会随着时间退化，或者说，分化，那最后会不会演变成元素力量？
如果可以，那崩坏能的本质又是什么？为什么它可以干扰物理世界的法则？
“真有趣。”白辰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七十六章 前往海渊城
白辰没有将菲谢尔的神之眼拿给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检查。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和逆熵达成稳定合作，逆熵的盟主瓦尔特o杨现在还没有从量子之海中爬出来。
这种来自于天外，异世界的东西，不是不能和其余人分享，可也要在恰当的时候。
“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我提出的假设，最好是与你们逆熵的诸多同事一起。”白辰把自己的论文留在桌面上，又拿出了一些自己补充的辅助资料。
“好的，毕竟你是我们目前所能接触到的唯一一名有着研究能力的律者，考虑到你的特殊性，你所提出的任何猜想都会被我们记录在案，并作为一个参考的假想课题。”爱因斯坦珍而重之地将那些纸张收集起来，放在自己的保存箱中。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崩坏意志的侵蚀，与律者核心的崩坏能适配性，以及会对自身的精神以及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害，逆熵总部从不缺乏疯狂科学家想要将律者核心移植在自己身上。
对于所有科学家来说，律者能够直接看到世界深层规则的力量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就像世界在他们眼中再也没有秘密一样。
“哦，对了，特斯拉，我有一份关于雷电芽衣的训练计划，希望以后你可以按照我的这份计划表，对她进行符合自己身份的教育。”
“什么计划？让我看看……啧，这对那个高中生小姑娘来说可不容易，不过倒也是个有趣的路子，有一个律者学生也是新奇的体验，这活儿我包了。”
拿到了白辰给芽衣所策划的课程表以及参考书目，特斯拉忍不住咋舌，这东西她现在看起来当然不难，不过想想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蠢笨学生，要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些还真不容易。
不过据说雷电芽衣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嗯……也许还有搞头。
在安排完所有事情之后，白辰就通过空间门离开。这次他要进入海渊城，不适合邀请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毕竟他现在的主要盟友是天命，而逆熵和天命还处于敌对状态。
他相信，天命的技术不会比逆熵更差，虽然在逆熵中有很多老牌的著名科学家，也有被瓦尔杨所招募的新生代，但归根结底，天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历史悠长的崩坏组织。
空间门关闭之后，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爱因斯坦身边的一个圆形机器人发出了第八次安全提示，她们佥才确认白辰真的彻底离开。
“他接下来就要前往海渊城去抢夺渴望宝石，如果让他拿到渴望宝石，他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制造出新的风之律者，鸡窝头，你真的不阻止他吗？”
“别闹了，特斯拉博士，我们两个都是科研人员，在这个没有装备的房间中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你打算拿什么去对付他？还是以前对付西琳的那一套？”
爱因斯坦把自己扔到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瓦尔特曾经做过一份禁忌目录，其中最大的禁忌就是教导律者这个世界上人类所能掌握的尖端知识。我们要让律者的感性超过理性，冰冷的数据和知识，只会造就极端的天才和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恶者。”
特斯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也抓成了一只鸡窝头：“太可怕了，这样的家伙。一旦他背离人类投身崩坏，他会比我们更懂我们造出的武器，你的敌人比你还了解你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又该拿什么和他去抗争。”
“而且他似乎还要教所有律者学习，简直就是百无禁忌，肆无忌惮……天哪，为什么偏偏我们就要摊上这样的家伙！”
揪下了自己的两根头发，特斯拉从椅子上跳起，转身出门。
“鸡窝头，你看好这里，我现在就返回总部一趟，尝试去联系瓦尔特盟主。理之律者的核心绝对绝对不能让他抢走，我根本不敢想象这家伙要是拿到了理之律者的力量，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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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白辰向来雷厉风行，说要去量子之海进行捕捞作业，那就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