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说起来，天命似乎战胜过几个律者。msanguwu”白辰揉揉自己的下巴，想起了某个丢人的绿色风神，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丽塔，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倾尽一生，想要抵达的终点，对别人来说，出生就站在那里。”
白辰抬起手臂，微弱的崩坏能在他的手中，向着四外扩散。
“在成为律者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是永远无法战胜崩坏的，除非超越人类。”
“就让你看看，一个真正的律者该有什么样的力量吧。”
第十五章 拆掉的弦
只有少量的崩坏能从白辰的身上向着四周扩散。
虽然在成为律者后，首先拥有的就是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的崩坏能，但是白辰相比那些直接将崩坏能砸出去的做法，更倾向于将这些能量精密操控。
毕竟崩坏能只是律者力量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真正具有价值的部分还是律者所拥有的权能。而权能这种东西越是精密，就越是强大。
丽塔还来不及发动攻击，甚至都来不及抗拒，放出自己的身体中的能量进行干扰，整个世界就瞬间变换了位置。依旧是空之律者标志性的瞬间转移，不过不同于西琳需要触碰才能进行的转移，白辰只要确定物品的空间坐标就可以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强行转换位置。
在这种移动中，生命或者非生命对转移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受限于转移所需要的媒介来自于崩坏能，如果目标所拥有的能量过于庞大，能量对冲会使得这次转移无效。虽然丽塔也是很强的女武神，但是作为普通人她的一部分战斗力来源于装甲，而她现在身上所穿的是赫尔海姆实验室所制造的生物体特化狩猎装甲影铁。 装甲通过强化骨骼增强使用者的作战能力，内置监视系统时刻掌控着使用者的身体状况，会在激烈战斗中注射强化激素和神经递质，强化力量和速度，同时为了任务还携带了电子信息侦查的模块，对崩坏能的增幅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次的转移目标并不是虚数空间，而是天穹市外面的一处废弃工厂的空地上。
虽然白辰在这段时间里对空之律者的开发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有把握在城市中开战而不过分破坏城市，但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没想到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地点，律者……不，白辰，看来你人性的部分要比崩坏的意志更强。”
丽塔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律者竟然会为了避开城市选择荒凉的野外进行战斗，这和天命一直以来对律者做出的判断相违背，之前出现的律者无一不是对人类充满仇恨，在崩坏意志的干涉下，只要诞生就彻底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
白辰心说我这只是模拟系统而已，真正让你们吃惊的律者还在后面呢。上个纪元有个粉红色的妖精律者，自从她之后整个律者体系都变得奇奇怪怪，这个时代站在崩坏那边的反而是少数，大部分的律者都是崩坏二五仔。
但是也幸好这些二五仔律者的能力不太强……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律者本身的能力受到了限制，还是成为律者的人本身不会发挥出律者的力量。
虽然对白辰选择的战斗地点有所意外，可丽塔不会放任一个律者在自己面前。她和琪亚娜那些还没毕业的学生不同，她是经受了完整的训练，并且成为女武神很多年，她这些年中处理过无数与崩坏有关的事件，对崩坏的可怕程度的认知和对律者的敌意要远远超过这些新生代的年轻女武神们。
身上的装甲出现淡淡的电光，那代表着在装甲中隐藏的生物药剂全部打开，对丽塔的身体进行全方面的增幅。没有试探，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拖延时间，装甲的监控录像已经同步向着轨道上的卫星上传，即使战死在这里，也会有分析过律者数据，带着充足准备的女武神们为她复仇。
“我很喜欢一本书，是伟大的荒诞作家塞万提斯所著的《堂吉诃德》。”
白辰落在丽塔身前的不远处，说实话，他很想知道装甲没有飞行功能的丽塔究竟想怎么攻击可以飞行的他，但那样就太无聊了。
他这段时间开发了那么多的律者能力，要是不好好实验一番，那岂不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只小白鼠？
他的声音在荒废的工厂中回响，一片寂静的厂区里，声音寂寞的仿佛在邀请天上的月亮。
“我赞赏他向着风车冲锋的勇气，就像我赞赏你敢于在我面前亮出你那脆弱的武器一般。”
白辰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他的手指纤长，指甲圆润，保养的分外美丽。
然而就是这样美丽的手指，在空中划过的瞬间，却在整个世界上掀起巨大的涟漪。
人类在学会制造陶器前，先学会的是用石头砸碎土块，在学会制造原子前，先学会引爆核能的炸弹。这是个毁灭永远超过创造的种族，因为，或许创造世界的那个左撇子上帝，让毁灭远远比创造简单。
就像此时此刻。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出现，经年的磨炼和战斗，赋予了丽塔超凡的感知和直觉，而现在就是这直觉救了她的命。在那个瞬间，她顺着地面打滚，用最快却最不雅观的方式躲避了那道突然出现的黑色细线。
那是一道错位的空间，因为空间在瞬间出现错位的关系，本来应该在空间中传播的光出现了折断和偏移，因此在空中留下黑色的间隙。
虽然丽塔成功躲开，但是那攻击其实不是针对丽塔本身。空间错位的目标是丽塔手中的镰刀，随着错位的空间划过，坚固的镰刀被分成两截。
“人类的武器就像人类的本身一般脆弱，你们拿来打打野鸭，难道还想拿来和高山战斗？”白辰冷哼。
错位的空间再次出现，白辰将它命名为弦斩，是建立在超弦理论上对空间最简单的运用之一。因为律者的权能让他确认空间是十一维度的关系，所以只要在小范围内改变参数，变动坐标，就能对小范围的空间造成瞬间的破坏。
丽塔再次险险躲开了这道毫无征兆的攻击，冷汗顺着她的背心滑落，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律者和曾经有记录的律者竟然毫无相似之处。
他竟然不依靠崩坏能，而是依靠对空间的本质理解进行攻击！
“……西琳，果然只是个实验的失败品么？”她低声说。
第十六章 虚无之空
丽塔并不清楚有关于西琳的具体实验报告，即使对于天命来说，那也是一场出人意料的实验，其中的种种缘由，哪怕是以丽塔的权限，也不足以一窥全豹。
但是她可以看到西琳在之前的几次行动中展示的关于空之律者的力量。
虽然那也是足以毁灭城市的暴力，可也仅仅只是暴力而已，类似的攻击，无论是休伯利安的月光王座，还是手持黑渊白花的幽兰黛尔，都并非无法做到。
可她却并不能体现出这种对于律者权能的多方面应用。实际上，在天命有关于律者的记载中，律者庞大的崩坏能和崩坏能所造成的破坏与侵蚀要比他们的权能更大。
“如果你们能更关注一下后一代的学习和教育，好好地给她安排一些课程，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白辰立刻反驳。
虽然他觉得作为正牌空之律者的西琳使用能力的方法实在太过粗暴，但是考虑到她的出身和过往，只能说教育问题不及时，绝对不应该怪罪到一个孩子头上，而是身为教育者的责任和义务。
嗯，这么一想起来，回去再给琪亚娜增加一套卷子，教育要注重身心健康，让她多学一些积极向上的政治教育吧。
两人的交谈发生在瞬间。在失去了手中的武器后，丽塔身上的女武神装甲竟然从过载状态中回退到普通的战斗模式，她和白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脸上露出带着思索的困惑神色。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很快发现面前的敌人对自己并没有杀意，虽然攻击方式看起来都非常诡异，可实际上并没有瞄准自己的要害。
否则现在被破坏的就不应该是自己的武器，而是自己的身体才对。
“还要继续打下去么？我已经将你的信息传达到天命总部，也包含你对与大主教沟通的请求，我相信大主教对你这样特殊的律者一定很感兴趣，会和你进行一次远程通话的。”丽塔问。
“或者我也可以直接去天命总部找他，顺便还能找他要一件我很想要的东西。”白辰不置可否，他当然不想真的杀掉丽塔，毕竟幽兰黛尔说不定以后也能有匹敌律者的能力，同样也是他星穹俱乐部的重要候选人之一。
“请问，是哪件？”
“神之键羽渡尘的羽毛。”
羽渡尘本身并不是特别强力的武器，何况只有几根羽毛，不再是完整的神之键，但是附着在羽渡尘上的符华意志，让羽渡尘成为了崩坏世界中一件非常神奇的重要道具。
这不仅关系到以后可能会出现的识之律者，白辰本身也对度过漫长岁月，经历了万年时光的赤鸢仙人很感兴趣。
能有一个随身携带，可以在意识海中和你聊天的双钚半衰期岁神州平板，超酷的！
丽塔也没想到，白辰竟然会对神之键羽渡尘感兴趣，在天命的仓库中确实有羽渡尘的羽毛，上面据说还携带着某位仙人的意志。
“神之键对于天命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武器，而且是专门用来针对律者的强力武装。你这样的请求恐怕不会得到允许。”丽塔清楚神之键的价值，无论怎么想，都不会随便交给律者。
“嗯哼。”白辰轻轻哼了一声，从自己的系统空间中取出了系统给予的道具，一本看起来古旧泛黄的厚重书籍。
“提问，时间的本质是什么？”白辰挥动着手中的书本问。
虽然一直接受的是有关战斗的训练，但是丽塔的学习能力很明显是圣芙蕾雅学院几位年轻的少女所不能比拟的。
“……时间，是空间的移动和距离。”丽塔回答。
“回答姑且正确，但是没有加分。”白辰对着她握拳。
崩坏世界是个非常神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着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两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的存在。
而在世界内部，还有名叫崩坏的存在。
崩坏能，这似乎是一种万能的材料，不能用任何人类已经创造的涵义和概念来描述它。只有拥有对应的使用方法，它似乎可以完成任何超越物理规则的奇迹。
在实际的使用体验后，白辰觉得，与其用科学的定义解释崩坏能，不如用神学上的概念来解释它，这是一种神明在创造世界后残留于世的工具，是世界的基石，万能之釜。
而在施加以空之律者的权能操控，就可以达成一个短暂却又合理的奇迹。
地面上的尘埃向着四周飞散，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显现在大地之上。那是一个透明的领域，领域的边界是扭曲的光影。
在领域中，从过去流向未来的时间洪流，在此时，在此刻，在此地，短暂的停下了它永不停歇的脚步。
在白辰的支配下，万物于此静止。
他走到丽塔身边，从她的头上摘下一根头发，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实际上他并不能静止绝对时间，因为时间本身就是人类所提出的概念。可是他找到了改变相对时间的办法，在让时空卷曲的范围，丽塔身上被他影响的部分相对于他的时间被无限制拉长。
这样就够了吧？他端详着如同雕塑般美丽的女人，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瞬间的惊讶。
白辰这么做，只是想向上空窥探着这里的卫星展示一下自己力量，也让他接下来的话，变得更可信。
当然，也可以说他只是单纯的炫耀罢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指。
领域消失，丽塔重新恢复过来。在她回复的瞬间，身上的女武神装甲立刻响起警报。
耳中内置的通讯耳机，通过连接着上方的卫星通讯，向丽塔报告刚刚身体遭受的异常。
“空之律者，连时间都能干涉么？”女武神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少年，和他手里的短发，忍不住问。
“当然，我已经说过，你们还从没见识过真正完全的律者，即使是我也没能开发出这伟大力量的全部用途。”白辰对女仆长露出微笑。
“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接下来所说的话。这本书，这本神奇的书，它可以在历史的长河中，锚定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让她出现在现在的时空里。”
“比如说，某个在500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卡斯兰娜家的圣女。”
第十七章 奥托扛着飞机而来
“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位死去的天命圣女，卡莲o卡斯兰娜。”
白辰手中的伪书抛动，自信地对丽塔说。
“我相信你们的大主教对我的舞会一定很感兴趣，相信我，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扛着飞机赶来的路上。”
丽塔沉默，唯独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要是对奥托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不会放弃重新见到卡莲的机会……何况那是逆转时间的伟业，是世界上唯一可能做到的空之律者亲自行使的奇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无法拒绝的价码。我会将你的事情汇报给主教大人，希望你确实能做到自己所承诺的事。”丽塔叹了口气。
如果面前的律者所言非虚，那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主教奥托出现在天穹市了。
白辰耸耸肩，按照伪书的物品介绍，如果是他来使用肯定没办法百分百召唤出卡莲，毕竟他和卡莲没有任何因果联系。就像是游戏里的卡池，还是个最基础的普池，卡莲的相关出货率只有1％不到。
可如果奥托使用，就是在扩充池子抽卡，最多再塞进一点点德莉莎。难道最后召唤出来的不是卡莲，而是某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巫女？
收手吧奥托，池子里全是卡莲，再抽就满命了！
……
天命，一直是人类对抗崩坏的主力，随着人类科技不可抑制的逐渐发展，天命这个一直研究着崩坏，并掌握着本时代人类几乎全部重要的前沿科技的组织，也拥有了很多堪称黑科技的技术。
比如，魂钢。
一间位于天命总部地下的实验室中，金色长发在肩头上披散，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天命教士长袍，气质非凡，像是某种帝王或者独裁者一般的男人，正站在数个机械培育台之间。
在培育台中是一个个看起来与他相貌相近的人形，那些都是大主教奥托为自己制造的魂钢身体。
唯独只有在他面前的那个培育器，里面正漂浮着的是一个与他外貌截然不同的女人。清秀又飘逸的容貌，灰色长发，身上穿着圣芙蕾雅学院的制服，正是在不久前，空之律者的事件中，被奥托亲手击杀的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