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直行
“没没意思！亏我还和你讲了这么多见闻和秘辛！”结巴李十分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赶鸭子似的把司宾从躺椅上赶下来。
趴在舵台的围栏上：“对了老李，芭芭萝丝她为什么不和兄弟们，还有船长交流一下，尝试说服船长呢？她不是有这样的神器吗？逃离海军的追捕应该不成问题吧？
“还是说船长他又是有什么其他顾虑吗？”
结巴李掏了下耳朵，望着桅杆上的海贼旗，许久才开口。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司宾。
听完后，司宾长舒一口气，不禁默然：“原来如此……”
他结合结巴李的话，秘境的隐藏，回溯出的真实，预知出来的曾经的未来。
最终摸清了事件的原貌。
原来，芭芭萝丝早就知道了贝尔铁佐的计划。贝尔铁佐是真的把她当做亲女儿，所以告诉了她。他有私心，想要芭芭萝丝自己一个人逃走。
这件事，是发生在盖古茨反叛之前。
芭芭萝丝的性格自然是不肯。两人那时还为此大吵一架。芭芭萝丝说她对父亲非常失望。
随后，芭芭萝丝自作主张，独自一人出航，说是要去寻找能够颠覆天下的宝藏，消灭叛徒、消灭海军。
事实上，她找到了。也就是在大概两天前，她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回主船，而是住在七号船上。
她也没有和独眼雷说这件事。
结巴李说她当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很好，没有那种获得了宝藏，有望改变事情走向的喜悦。
芭芭萝丝原本想以这个为筹码，说服独眼雷取消计划。
但已经长大成熟的她反应过来，即使这样，改变的是事情的结局，而不能改变父亲贝尔铁佐的心。
贝尔铁佐并不是因为害怕有一天，海贼团因为实力不足而被海军剿灭。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位意气风发，怀揣着梦想出航，将“正”与“义”宣扬至整片大海的青年了。
贝尔铁佐曾和芭芭萝丝透露过。
天下大势已定，终归一统。
这是！
半生都在海上航线，没有人不知道的强大、无情、不可逆。
他害怕了。
芭芭萝丝认为，只要父亲一直是这样想的，杀再多海军，杀再多叛徒也没用。
她说自由时代能颠覆天下，却不能扭转一个人的心。或者说，以外物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心，是不自由的。
她不想做自己厌恶的事情。
于是她找了断臂孙，找了结巴李。芭芭萝丝没有说出贝尔铁佐和海军的计划，她想用父亲最初给她的教义，用所有海贼最初的梦想，来说动他们。
最后她失败了，理想破灭，自己一直以来信任、崇敬的对象不复存在。她心灰意冷。
在海贼团化为火海时，终于扭曲了。日记的内容，父女对峙，盛燃的船内，她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
而贝尔铁佐，想必也是在各种事件的刺激，推动下，才对一切感到失望吧。早就知道船上有内鬼，但是他故意不说，为的就是到时候一网打尽。
司宾感觉，他也许有苦衷，但这么做，无疑是傲慢的，错误的。
“……”
（最后几点疑惑：萨奇是在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既然历史上没有芭芭萝丝了，那她又是怎么死的？被海军杀了吗？）
（秘境捏造这样一个场景，扭曲这样一个事实，又是为了什么？）
司宾无奈，虽然他自认为精神很好，但是这段时间高强度思考和战斗，怎么样都会困。
他现在也是没有精力去深入思考这么多了。
“老李是怎么看芭芭萝丝的？”司宾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让自己不至于困得睡着。
“小小时候就挺可爱的，算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海贼了。可惜是个雌小鬼！淘气自大、不听指挥！”结巴李说，“以前经常带着她的蔚蓝团擅自出航，还不给我船舵的操控权。”
“问为什么就说她们团是自由的，不能被操控啥啥的。”
“要要不是她们团有个怒涛副团跟着他，我是真不放心！”
“哦……她们团还有个炮手，斥候。”司宾回忆着。
“是是的，咱们团的女人本来就不多，她们团占了一半，还都是美人胚子。”结巴啧啧笑道，“如果不是当了海贼，想必也是能嫁入豪门，做个贵妇人什么的！”
“那还不如当海贼呢，多自由！”
“这我我赞同你的说法！哈哈！”
“唉，可惜，我找一晚上也没看到芭芭萝丝。看样子是和老李你口中的最美独眼女海贼无缘咯~”
结巴闻言，再次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诶，我说，萨萨奇你这家伙是不是独眼控啊，怎么看啥都是独眼？”
“？”司宾同样疑惑地看着结巴，“芭芭萝丝不是独眼吗？”
（可我明明看到预知内容中，写着她挖下一颗眼珠子，和父亲决绝……）
“当当然啊！真不知道你在想啥！”结巴笑嗔着白了司宾一眼。
（嗯？又是bug？）
（如果日记本是下一段剧情的道具，那应该上面记录的没错吧……不对，我改变了日记本上记录的结局！）
（所以结巴李看到的不是独眼芭芭萝丝！）
司宾回忆起日记的内容：
（父亲泪拆两行……我还以为是写日记人的修辞手法……独眼雷明明就一只眼睛，怎来的两行泪……）
（可为什么捏个独眼船长……难道秘境也是独眼控？）
司宾又想起这个秘境的背景介绍。
（难道芭芭萝丝和贝尔铁佐，在天下英治的历史中都有对应？）
（嗯……有点像我们玩三国游戏那样啊。做个if线让武侯北伐成功，周瑜气死孔明，曹老板赤壁抱得美人归……嗯，虽然三国也不是真的历史……）
司宾一直是三国爱好者。
他想起那公司群里，常有人讨论。有的策划在设计时会夹带私货，让自己喜欢的角色人物强点，不喜欢的就设计得弱点，甚至下毒……
司宾轻笑一声，心中不禁吐槽。
（如果真是这样，秘境为什么要给贝尔铁佐设置成独眼龙呢……啥目的哦！）
一夜无眠，结巴李讲一会儿歇一会儿，司宾听得很认真。从中他也了解到，船上的海贼自从加入了贝尔铁佐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和海贼这个身份相符合的事情了。
他们更注重海上冒险、探索和路肩不怕，拔刀相助。
因此，“冒险团”的叫法似乎都更适合他们。
司宾很喜欢现在这个团队。
“老李，你们这惹了海军，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有我在，他们追不到我们的！”
“我们这次让海军损失了不少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乌合之众罢了，不足挂齿！”
司宾淡然一笑，结巴李说得很轻巧，他却看出了一丝忧虑，于是说：“要不这样吧，我把自由时代给你保管，你能更好地使用它！”
“你这是什么意思？”结巴坐起身，“你要离开我们兄弟们了？”
“我……应该不会一直在海上漂泊……”
“不要不要！”结巴挥手，言辞激烈道，“要走便走！还想撒个尿留个气味让兄弟们惦记你？呵！”
（老傲娇！）
司宾心里笑骂，也不打算强求。只是担忧，这样一个宝贝到底能不能带出去？
带出去后，它并没有隐藏能力，绝对会遭人觊觎。自己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司宾没在意，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游戏……现实……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秘境。）
司宾最终选择了后者。
天际很快就迎来了破晓。
海水就像天色一样蔚蓝、明净，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祥和与宁静下，司宾看见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坐在船沿。
一人一杆一片海。
司宾看得有些入神，许久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的灰色外套。
“我睡着了？”司宾沉吟了一声。
（这是老李的外套……）
司宾再次抬头看去，眼前突然多了一些奇异的信息。
（战车？直行？）
这时，司宾能看见结巴李就是这个途径，但是由于自己阶级太低，并不能看见额外的信息。
他只是感觉，结巴李身上的气场似乎更加磅礴了，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汝」只管前进，歧路由「吾」来剔除……这难道就是老李永远不会迷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