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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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上热搜，第二天却全网销号。孙助理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让许轻轻又小红了一把，不少人都在猜测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许轻轻销号，最高兴的莫过于许云想的粉丝，甚至因为过于高兴，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许轻轻。
孙助理：“……”麻了。
相较于网络上的沸沸扬扬，许轻轻倒是十分悠闲。除了明星等公众人物外，普通人的网络生活很难延续到现实生活当中，甚至连露脸的网络主播，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标准的网线一拔，恩怨去踏马。
因为角色定下来的比较晚，目前还没有排到许轻轻的戏。她趁着这个时间找到全部的剧本看了一遍。和她对手戏最多的是女一号郑婉，第一天见面后，郑婉就通过林达木加了她的微信，感谢她替自己解围。
许轻轻当然不承认，并一口咬定王总是自己左脚踩右脚，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倒是熟络不少，郑婉还主动问许轻轻要不要进剧组群。
因为大家都没什么名气，也不存在左一个助理右一个助理的情况，大部分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所以很多拍摄相关的事情都直接发在群里，以免有人没收到消息或者忘记。
许轻轻进群后受到了热烈欢迎，还有人问郑婉拉进来的人是谁，正好许轻轻把群昵称改成了自己的名字，随手打了个招呼。
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百人大群瞬间安静下来，有人手快发了个问号，又火速撤回，最后还是导演和郑婉出来打圆场，才让场面没有过于尴尬。
许轻轻打完招呼后就没再说话，她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天地法则对她的限制究竟到什么程度，那天她两次对王总下手，直到救护车来才收到警告，其中的关联是什么。
想问题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许轻轻以此为借口不顾5427的嘲笑点了份夜宵，出去拿时刚好遇上才下工回来的郑婉。
回来的急，郑婉还没卸妆，戴着口罩，露出的一双眼满是倦色，看到许轻轻手里的外卖时骤然一亮，“轻轻，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许轻轻想了想，如实相告，“吃了，只是夜宵。”
“这么晚了，你不怕胖吗？”
许轻轻大言不惭，“没事，我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
郑婉：“……”嘴角流下羡慕的泪水。
许轻轻买的是烧烤，哪怕裹了锡纸还罩了塑料袋，香味依旧不断的向外扩散，哪怕不怎么饿的人也会被勾出馋虫，更别说郑婉已经饿的眼冒绿光。
“一起？”许轻轻问她，“我点的比较多。”
郑婉边吞咽口水边拒绝，“不了不了，我最近减肥。”
女演员为了上镜好看，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身材管理标准。郑婉身高163，体重只有八十多斤，现实中看起来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仍然要管住嘴迈开腿，烧烤之类的东西更是碰都不能碰。
说话间，不远处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冲里面传出一道响亮的呵斥，“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个屁用，哭尼玛哭，滚回去嫁人吧！”
从电梯里出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帽檐压得低，看不清脸。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外面，男人的脚步明显一顿，但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女生拎着大包小包，眼泪连成串的往下掉，却腾不出手去擦干净，看到站在外面的许轻轻和郑婉，又停下脚步朝两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郑婉连忙摆手，“不打扰不打扰，你快去忙吧小兰姐。”
女生这才转过身，朝着男生离开的方向小跑过去。郑婉也和许轻轻道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许轻轻就这么在宾馆待到了第三天中午，导演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制片人下午就回来，约个时间地点一起吃个饭。
制作人叫红姐，三十多岁，是个颇为干练的职场女性。
因为和林达木有几年交情，并且早些年还受到过林达木的帮助，所以在得知林达木要担任总导演拍摄网剧却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红姐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然而来了之后才知道，一些困难，和亿些困难，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赶往剧组的路上，红姐看着自己和林达木的聊天记录，仍旧不怎么相信对方说的四百万投资。
天知道她那天开完会，接到林达木电话时是什么心情。
许轻轻，四百万。
做梦都不可能联系到一起的人和事，居然是从林达木嘴里说出来的。红姐差点儿以为他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疯了。
但林达木用一句话劝住了她。
假的不亏，真的血赚。
约定的地点是位于影视基地外的一家私房菜馆，红姐提前五分钟到地方，进门时刚好看到一个女生从路边的出租车上下来。
出现在影视基地的漂亮女生，十有八九是哪个剧组的演员，红姐没有多想，朝着定好的包厢走去。
包厢里只有林达木一个人，红姐将包放在凳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长途奔波，即便用精致的妆容遮挡了脸上的憔悴，可身体上的疲惫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林达木赶紧倒了杯凉茶放在她手边，“喝口水先。”
红姐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八点？人呢？”
“这不还有两分钟嘛。”
挂在门口的风铃响起，红姐背对房门坐着，闻声转头看去，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个女生。
女生长发挽起，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细碎的刘海从脸侧自然垂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将本就巴掌大的一张脸挡住了大半。
红姐迟疑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话音刚落，林达木先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回事？连自己亲自选的演员都不认识了？”
她亲自选的演员。
红姐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许轻轻？！”
“是我。”
许轻轻摘下墨镜，红姐仔细辨认了半天，终于从她脸上窥见些许熟悉的神情。
许轻轻的演员合同是和她当面签的，但那时候对方画了浓妆，她也只是觉得对方比网上的照片好看一些。
可谁能告诉她面前这个大美女是谁啊！
这年头无效化妆也已经这么卷了吗？
红姐眼睁睁看着许轻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林达木倒了杯水递给她，许轻轻接过去，开门见山的问：“合同带了吗？”
红姐都还没能从上一个冲击中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反问道：“你真的要投资？”
许轻轻撑着下巴，闻言挑了下眉，“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他们今天来吃这顿饭，不就是为了谈投资的事情吗？
服务员进来送菜单，红姐乘机往林达木胳膊上掐了一把，看到他吃痛的表情，才喃喃道：“不是梦。”
包厢里开着暖黄色的灯，许轻轻低头看菜单，灯光从她头顶落下，衬得那张脸愈发光彩夺目。
红姐越看越心惊，身为制片人，她无比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个圈子里出头，许轻轻这张脸，简直连眼睫毛上都写着两个字——能红。
还是大红特红，老天爷都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红姐在心里惊叹，但很快，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既然许轻轻淡妆就这么漂亮，那她以前的阴间妆容和造型是怎么来的？又怎么和许云想牵扯到一起的？
许多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生意，许轻轻却恰恰相反。在她看来，吃饭就是吃饭，好好享受美食才对，大家吃着喝着，再聊点儿开心的话题，非要一边吃一边绞尽脑汁的聊生意，再好吃的饭也会变得没滋没味。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许多天来难得安安生生的吃了顿饭，红姐甚至没忍住，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打完后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坐着许轻轻，她亲自签下来的演员，还有可能是未来的投资方。
真的有可能吗？
吃饱喝足，也到了谈正事的时候。许轻轻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对面的林达木注意到她的举动，试探着问：“许小姐赶时间？”
“嗯。”许轻轻搁下手机，“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就签合同吧。”
其实林达木心里也没底，但他又想，许轻轻总不至于是为了骗他一顿饭，所以扯出这么大的谎，说不定就是他撞大运呢？
现在看来，确实是他撞大运了。
林达木激动地热泪盈眶，急忙去叫红姐，“合同，合同带了没？”
纸质合同没有，但红姐带着电脑，上面有做好的投资合同模板，甲方名字改一改就能用。公章也在她身上带着，签好后往上一盖就行。
红姐把电脑递给许轻轻，让她先看一遍电子版合同。许轻轻把5427叫了出了，改掉了其中一些不合适个人投资的条款，确认无误后，直接借用店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两份，当场签好了合同。
红姐捧着合同还在发呆，许轻轻却已经将合同收进了随身带着的包里，站起身道：“大额转账需要等银行上班，明天上午我会把第一笔投资金打过去。”
“好好好。”林达木眼中的许轻轻此刻充满着圣洁的光辉，从业这么多年以来，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大方又干脆的甲方爸爸。
红姐也没见过，她前几天出差就是为了网剧投资的事情，每天不是开会就是饭局，吃完饭还要安排其他合法的娱乐活动，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对方却依旧磨磨唧唧，对项目百般挑剔。
三人走出私房菜馆，红姐忍不住问：“许小姐不回宾馆吗？顺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许轻轻确实不回去，她说：“不了，我还要去看电影。”
最近新上映的喜剧，许轻轻上网的时候刷到了预告片，索性直接定了张晚上的电影票。
她看着眉目间难掩倦色的红姐，淡淡一笑道：“你好好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聚。”
一辆出租车在跟前停下，她拉开车门，朝他们挥了挥手，上车离开。
就在她刚走没多久，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同一个位置停下，车门还没完全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男生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他捧着一盏只有成年男性巴掌大小的灯笼，焦急的往前冲了几步，却眼睁睁看着灯笼的亮度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一点微光。
魂灯再度归于平静，男生眉头紧皱，茫然的朝四周看去。
……师叔祖，到底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