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去捉奸
这一觉,江舒窈睡得很沉。
沉沉乌沉木香萦绕着她,让她分外安心。
等等,乌沉木香不是燕桁用的香吗……
太子府!燕桁!
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上来,江舒窈瞬间睁大了眼睛。
还说要回府的,结果自己在燕桁房中睡着了?
她手臂一动便感受到身上盖着的上好天丝锦被。
她睡在燕桁的床上!
那燕桁呢?
江舒窈一下子坐了起来,天色已经亮了,从窗外透进些朦胧的亮光。
隔着千山水墨屏,依稀能见到外间放着的榻上睡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燕桁身长腿长,此时缩在榻上,半边身子都是露在外面的,睡相却依旧优雅得无懈可击。
即使已经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江舒窈还是在看过去的第一眼中,被那昏暗光线下透出的嶙峋凛冽身影给惊呆了一瞬。
皇帝和元后都是实实在在的大人渣,可是两人的皮相结合起来被燕桁继承后,实在优越。
静静欣赏了片刻,江舒窈刚起身,锦被摩挲的声音便惊醒了燕桁。
他一向睡得浅,若非昨日江舒窈为他梳理了经脉,现在又睡在他房中,令他心神有所松懈,恐怕刚才江舒窈醒来的第一时刻他就已经醒了。
“杳杳?”
慵懒低沉的声音分外性感,此时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直叫江舒窈酥了半边身子。
“醒了吗?”
见她不答话,燕桁干脆直接揭开身上搭着的薄被,赤着脚朝她走来。
“嗯。”
江舒窈被这罕见的美色诱惑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燕桁半露的胸膛抵到了她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你昨夜怎么未叫醒我……”
她红着耳尖移开目光,顶着锦被上绣着的福字小声道。
燕桁笑了一声,在她身侧将松散的里衣腰带系上,时不时露出些精壮的腰身,看得江舒窈面红耳赤。
“你睡得太香,便是雷公来了,也舍不得打雷惊醒你啊。”
他行走间,身上的乌沉木香散发得到处都是,江舒窈嗅闻着,只觉得自己似乎被燕桁包围着一样。
她脸色微红,干脆扯开话头:“你的身体昨晚我忘记诊查了,快伸手让我瞧瞧。”
燕桁从善如流,直接伸出劲瘦的胳膊。
葱白细指搭上小麦色的肌肤,江舒窈凝神静探了片刻,发现燕桁的身体实在是好,昨夜那样破败的经脉,经她梳理后已恢复了六七成。
“如何?我这身子,必不能让杳杳失望吧?”
燕桁笑得肆意潇洒,好似昨日差点死掉的人并不是他。
“嗯,恢复了七成了。”
江舒窈跳下床,就这一会儿功夫,窗外的天光越发亮了,她也不掌灯,顺手提起桌上的笔就写起药方来。
“怎么不穿鞋?当心着凉。”
燕桁自己还无所谓地赤着脚,见到江舒窈光脚踩在地上,却立刻皱起眉头,捡起床边的绣鞋,就这样蹲在她脚边,捧着她的脚穿进鞋里。
“没关系,就一会儿,待会就穿。”
江舒窈满心都是他的病,随口答应道。
“好了,这个方子你每隔两日喝一次,喝上一个月,身体里的沉疴估摸着就能好个差不多了。”
她得意地抖了抖手中墨迹未干的纸张,这才发现燕桁居然蹲着给她穿好了鞋。
“哎呀,你……”
她细瓷般的肌肤霎时就晕上了一层薄红。
燕桁可是太子,居然屈居为她做这种事。
“没关系,为杳杳做事,我甘之如饴。”
燕桁轻轻笑着,声音低沉悦耳,滑过江舒窈耳畔,似一种顶尖的享受。
江舒窈脸上的温度还未消下去便又烧了起来。
这个燕桁,这张嘴简直太会哄人了!
“我要去上朝了,待会让昭风把你送回去,嗯?”
燕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在江舒窈头顶落下轻柔一吻。
江舒窈放好药方,看了看天色:“我现在就走,趁着清晨街上无人。”
昭风可是要带着她在屋檐上飞的,若是人多了,难免会被人瞧见那可就不好了。
“好,多穿些,披上我这披肩”
燕桁看着生龙活虎的江舒窈,愉悦地弯了弯眼睛,捞起身旁的鹤氅就往她身上罩。
清晨露重,江舒窈裹着燕桁的鹤氅被昭风带着在屋檐上翻飞,几个点落后便回到了国公府的后院。
下人们已经忙活起来,进出的水车、货车络绎不绝,江舒窈原本只在房檐上远远瞥了一眼,突然发觉了一些不对劲,连忙喊停昭风。
“昭风,停一下,让我瞧瞧后门。”
她拽着昭风的衣袖,让她往茂密的树冠里藏了藏,眯起眼看向后门的一个阴角。
国公府的下人们都有着统一样式的衣裳,且选拔入府时都选的五官周正之辈。
现在那处阴角却有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黑皮肤男人,正一边往身上套着国公府的下人衣裳,一边给站在一旁的管事塞银钱。
“这人不是国公府的下人。”
江舒窈只看了片刻便得出结论。
“什么?”昭风一听,立刻看向她,“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把他抓起来?”
“先别急,你能带着我隐蔽吗?跟着此人瞧瞧他要干什么?搞不好府中除了这放人进来的管事,还有其他内应。”
江舒窈嘴角噙着冷笑,森然地盯着那黑皮男子。
昭风带着她在树冠里穿梭,今日本就有些风,树叶“沙沙作响”也无人在意。
那男子走过人多的地方,来到一处角门,只见一个面嫩的丫鬟守在那,见他过来,不免着急低喊。
“你怎么才来?姨娘可等了好一会了。”
丫鬟掏出钥匙打开角门,黑皮男子嬉皮笑脸地穿过去,满不在乎道:“从外头混进来也要时间啊,刚才那杨管事又借机卡老子,谋了几顿酒钱,我难道不想快些见到姨娘?”
江舒窈双目圆瞪地看着那男人,觉出些意思来。
“嘿,这居然是陈琦搞来的人。”
她眯着眼睛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只觉得这男子的相貌和那日床上躺着的幼童重叠在了一起。
难道那孩子是陈琦和这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