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狐狸的狡猾大计
“呜呜,当初我生孩子,差点去了半条命,后面独自拉扯孩子们长大,有时累得在灯下打瞌睡,现在倒好,你直接来捡这现成的,凭什么有这么好的事!”
江舒窈抽抽嗒嗒地流着泪,吐露的话语让燕桁心痛不已。
世间都说女子生育艰难,他头一回看到孩子已是那般大了,也未曾想过她一人带着孩子生活的艰辛。
“刘麻子欺负我、王婶笑我、我都不在意,凭什么你要为了那么个东西冤枉我。”
江舒窈浑浑沌沌的,都不知自己在嚷什么,只把心中的委屈全都一股脑宣泄了出来。
“说什么喜欢我,还不是转头看见个女人就丢了魂,还好我不要嫁给你,永远都不嫁!”
燕桁见唤不醒她,只好默默地将她按在怀中,悉心听着她的埋怨。
“我一个未婚姑娘,回了京中带着两个孩子,还不知道要被人怎样编排,都怪你装成李偃珩,我的计划全被你毁了。”
江舒窈越想越难受,想到自己这艰难的几年,躺在燕桁怀里“呜呜”哭着,如同不知事的孩童一般。
李福跟在马车旁听着里面凄惨的哭声直咋舌。
娘哎,这下主子可捅大篓子了,郡主哭成这样,莫不是气死了。
他赶紧让卫三卫四带着小主子们再离远些。
燕桁不知道江舒窈心中有这么多委屈的情绪,这才惊觉自己从开始到现在自以为是了多久,伤了她多少次心。
“对不起杳杳,对不起。”
他把浑身滚烫的江舒窈抱在怀中,在她额间轻轻印上一个珍重的吻。
“竟然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不对,没事了,马上大夫就来了,挺住。”
江舒窈的身体烫得吓人,发热说胡话也是很严重的病症。
燕桁早就遣了暗卫去城镇里找客栈请大夫,等到马车入了城,他赶紧横抱着江舒窈下车直奔准备好的天字房间。
大夫被暗卫揪来,正在房里忐忑不安地等着,见到病人来了,也不追究其他,赶紧把脉诊断。
原来江舒窈手臂上的伤受了泥巴和雾水的侵蚀,已经红肿溃烂了一大块,这才引起了高热。
燕桁看着江舒窈不省人事的模样,恨不得回去把刚才的自己狠揍一顿。
她本就因为为了救红拂而受了伤,自己还那般怀疑,肯定伤透了她的心!
等到江舒窈从高热中醒来时,夜已深了,除了发热,她身上还是无力得狠,脑袋也痛得要命。
看见客栈的屋顶,江舒窈先是一愣,而后转头瞧见了守在床边的燕桁。
“杳杳?你醒了。”
燕桁原本只是疲倦地闭着眼假寐,一听到江舒窈衣料摩擦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
见江舒窈冷冷地盯着他,燕桁心中闪过一丝痛楚,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见没有滚烫了,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不用摸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明日让李福为我买些药材来,服过汤药便好。”
江舒窈不记得自己晕厥中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看到燕桁衣不解带地守着自己,顿时五味杂陈,但仍旧不想给他好脸色。
本以为燕桁会和之前那般对自己怒目而视,谁知他竟然收敛了森冷的眉眼,带着些温和的气息来吻她。
“杳杳,都是我的错。”
江舒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侧过脸去,燕桁的唇一时印在了她坨红的脸颊上。
露在被子外头的双手被燕桁一把攥住,江舒窈想不看他也不行,只好侧过头来,冷冷问道:“太子殿下又玩的哪一出?”
燕桁唯恐她又自己胡思乱想伤了身体,连铺垫也不做了,直接紧紧攥着她的手,一双凤眸满是温情。
“是我不好,误会冤枉了你,我竟不知你心底有这些不安,红拂是我另有用处的,并不是我看上了她的皮相,想要宠幸。”
听了他的自我剖析,江舒窈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点恼羞成怒的表情。
“我管你宠不宠幸她?我是气你居然觉得我会特意做那等下作害人之事!”
她心底还残留着方才痛哭的酸楚,此时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
“我堂堂英国公之女,不是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就是你的人了!我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想宠谁宠谁,我碰都不会去碰她一根头发丝儿!”
燕桁知道她心底不安,又在说气话,连忙坐在床边将她搂起。
江舒窈还在用力推拒,他毋庸置疑地把人箍住,强势地捂住她的嘴。
“我只碰你,这么久了,还不信我?”
他死死按着江舒窈,一面为她吃醋而高兴,一面又怜惜她眼角流泪。
“杳杳,我对天发誓,这辈子仅碰你一人,若你愿意,那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大寰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燕桁说的声音极低却极坚定。
沉浸在悲痛中的江舒窈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顿时停了哭闹,抖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桁……居然是这样的心思。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居然在这样的情形下从他嘴中说了出来。
江舒窈又喜又悲,喜的是燕桁的心意,悲的是自己命不久矣,此生都不能和他光明正大站在一处了。
这念头犹如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火热的心。
整理好内心情绪后,江舒窈淡淡地推开燕桁。
“殿下不必作此诺言,我早已说过了,回京后,我与殿下便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燕桁早就做好了打长期战争的准备,闻言也不生气,只是依旧依着江舒窈。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非你不可,非你不娶。”
他轻轻扶着江舒窈乌黑的秀发,想到激起今日之事的红拂,咬牙切齿道。
“红拂此人,只是我想用来对付姚家的棋子,哪知她心思这么花哨,硬生生折腾得你我为了她吵成这样,等用完她,我便将她好好打发了!”
他话语里净是森然的杀意,听他这么一说,江舒窈的注意力便转了过去。
她诧异地问:“为何能用她对付姚家?”
燕桁思索了一会,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眼里多了一点笑意。
“红拂此人,恐怕是姚大人流落在外的亲孙女。”
“啊?”这下江舒窈脑中的情情爱爱可一下子全没了。
她顾不上燕桁还偷偷亲着自己,连忙坐直了身体,震惊地转过身看向他。
“她原本不是江南官家的女儿吗?怎会与京城的姚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