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这辈子还捂不热江舒窈的心了
江舒窈只觉得自己又成了那蜘蛛网上的可怜猎物,一步步被大蜘蛛蚕食殆尽。
大蜘蛛下嘴前,还要欠欠地吃一圈飞醋。
不仅梁季青梁大祭酒和公孙立被拉出来鞭笞了一顿,就连镇子里受过江舒窈医馆恩惠的老大爷和包子铺下的橘毛公狸奴都收到了殃及。
“看来永明郡主的魅力更甚以往啊,就连鲜芒的摄政王也甘愿俯首称臣,”燕桁松开了怀中的娇躯,一边啄着她殷红的嘴唇,一边低哑着声音阴阳怪气,“此次归京,还不知有多少男子翘首以盼,日夜思念着郡主呢。”
江舒窈对燕桁的无赖之举毫无办法,她唯恐被暗卫们听了声音,只好强忍着身体里泛上的酥麻,咬着嘴唇嗔怪道:“殿下又在说笑了,四年了,哪里还会有人记得我?”
“孤记得啊。”
燕桁把头埋在她白皙柔滑的香肩上,吐出一口滚烫的气息。
“孤可是……日夜都在念着杳杳。”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下潜藏着一丝察觉的寂寞。
江舒窈怔了一瞬,想抱住燕桁的手抬到一半,又默默放下了。
当断不断,等到她走的那一天,燕桁恐怕要再死一回,这样不行。
她果断推开了肩上的男人:“殿下别说笑了。”
燕桁愣了愣,抬眸见到她冷淡的神色,嘴唇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孤知晓。”
这才上路不久呢,待回了京,他再慢慢地织网。
他就不信,这辈子还捂不热江舒窈的心了!
江舒窈心中有愧,只要燕桁不逾矩,她就以平常心看待了,两人保持着奇异的平衡,居然一路和谐地到达了大寰的第一座南境重城——云州阳城。
此时天色渐暗,大风突起,绿色的叶片被拽下了枝桠,跟着风的行迹在空中打着卷落下。
众人停了车马下车活动,厚云堆在了天上。
“今日恐有暴雨,我们去城中歇下。”
燕桁从江舒窈头上摘下一片叶子,转身摸了摸暗卫抱着的两个团子的头。
“云州刺史是孤的人。”
待到了刺史府邸,江舒窈见到燕桁身边的内侍李福后才知道,燕桁还有人手候在阳城与他汇合。
纵使李福是宫中老人了,再次见到江舒窈时,也难免面露惊诧。
“这是……永明郡主!”
他满是褶子的脸皮抖动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奴才叩见郡主!郡主经此劫难,必将洪福齐天吶!”
江舒窈当初做郡主还没觉出味来就被九夷族掳了去,这还是她头一回在外面,被正儿八经地当成郡主对待。
云州刺史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人精一样的人物。
就在见面的短短几瞬间,他立马就察觉出燕桁对这郡主的不一般。
再想想这四年里,京城传出的太子疯了般找一个女人,他顿时心里打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接这两座大佛。
“孤此次出行乃是微服,切勿高调,在外只需称老爷夫人即可。”
燕桁大手一挥,居然直接在众人面前把自己和江舒窈凑了一对。
江舒窈微微蹙眉,立刻反驳:“殿下金尊玉贵,怎能……”
她自是不愿和燕桁以夫妻相称的,这要是传回京城,她怎么可能逃得掉!
燕桁看出了她的意愿,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别怕,这些都是我的人,回京路上天高路远,人多眼杂,知道你我身份的人却不多。你在我身边,又有孩子,自然是和我假扮作夫妻最适合,否则也是无端惹眼了。”
江舒窈犹豫了一瞬,虽然觉得很怪,但她也不愿给燕桁添麻烦,只好应了。
李福看在眼里,恨不得在心底竖起一个大拇指。
虽然不知自家主子和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就主子这忽悠人的功力,他当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
“那……黄老爷、黄夫人,下官夫人已备好了厢房,这会下官引去瞧瞧?”
云州姜刺史眼观鼻鼻观心,默念什么都不要管,听话地改了口。
“嗯。”
燕桁冷淡地应了一声,身后黑压压的侍卫跟着他走动起来,露出中间抱着的两个娃娃。
李福瞥了两眼,一双三角眼顿时瞪得老大。
这两个孩子!
他的目光瞧瞧地在燕桁和江舒窈身上梭巡,心中惊骇难掩。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约莫三四岁,男孩的眉眼和自家主子有五分相似,女孩和郡主更像。
莫非……莫非当年郡主被贼人掳走时,竟然已有身孕了?
太子殿下后继有人了?
李福能看出来,云州刺史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心底的惊骇只比李福更大。
只是他眼睛乱飘时,不小心撞上了燕桁斜睨的一眼,立刻遍体生寒,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不敢外露任何想法。
听说四年来太子手下死了不少京官,若此刻太子疯起来,直接抽刀砍了他的头也是有可能的。
看在他投诚太子的份上,就算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他应该也不会掉脑袋吧。
一行人绕过前厅来到后院,江舒窈的目光被刺史府中盛开的繁花吸引了。
“杳杳喜欢?待回京后,我为你建一座比这还美的花园。”
燕桁见她目光在花朵上流连,立刻附身于她旁若无人地咬耳朵。
李福听得汗都滴下来了。
乖乖哟,这永明郡主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殿……你还是莫要劳命伤财了,京城的园子多得是,我看英国公府的就够了。”
江舒窈赶紧拒绝了燕桁的好意。
云州气候温暖,鲜花开得和不要钱一样,京城的花可是金贵无比,她若是同意了,岂不变成了不知人间疾苦的祸水。
被拒绝了,燕桁心中有些不得劲。
想着法子追媳妇,怎么媳妇什么都不要呢。
到了专门准备的接待园子里,两个团子嚷着犯困,江舒窈顾不上许多,连忙带着孩子们去厢房哄睡。
云州刺史不敢多打扰两尊大佛,待燕桁一挥手,就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燕桁站在院内看着沉甸甸的天不言不语,李福见院中只剩自己人了,这才上前弯着腰,斗胆出声。
“这……老爷,奴才斗胆问一句,那两个孩子……”
“我的。”
他还在小心翼翼地措辞,燕桁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不过他们姓江,将来入江家族谱,与我无关。”
“啊?”
李福闻言震惊得一时失了态,尖细的嗓音挤出一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