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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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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卖声声声入耳,一听便知道不是正常小贩的售卖,而是导演组设置的关卡。更何况此处并非商业区,在此设摊尤为突兀。

    大家皆朝叫卖声来源处看去,只见原本供人通过的房间前支起一个个小摊,房门前还各有一名小贩站立,突兀的叫卖声便出自他们之口。

    很明显,新成员就在这几个房子之中。作为参加过第一季的老人,不用导演引路,几人一齐朝几个小摊走去。

    他们到达的小镇以传统刺绣文化为招牌,导演组安排的酒店也多处可见刺绣产品,就连他们此刻走向的建筑也古色古香,长廊环绕,瓦片层叠。

    瓦檐下,从左到右,总共四个摊位,齐齐排列开,几人一走过去,小贩的叫卖声更甚。

    踏上有些凹凸不平的石板地,喻铎趁机侧眸看一眼走在身边的傅子徽。

    出发前总觉得小蕉是杞人忧天,虽说他不常参加综艺,但怎会像小蕉说的那样在综艺中盯着“喻铎”不放,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小蕉原话)呢?

    事实证明,小蕉说得没错。

    自从见到傅子徽后,他几次不自觉地、在不被人发现时,眼神飘向终于得以相见的傅子徽,随后再快速飘回,正如刚刚瞥的那一眼。

    犹如与自己渴求已久的礼物只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总是情不自禁地朝他看去,看一眼内心便获得满足。

    飘去的视线因不习惯傅子徽的身高,好几次飘错方向。毕竟是居住二十几年快三十年的身体,早已习惯微微抬眸去看傅子徽的脸,转过头朝上飘的视线没抓住傅子徽的脸,只抓住傅子徽头顶的空气。

    意识到自己在傅子徽的身体里,自然是傅子徽的身高,喻铎的视线才向下迁移,碰上傅子徽笑他的脸。

    笑个屁,喻铎只想捶傅子徽一锤,竟然用他的脸笑他。

    仔细一想,喻铎皱眉,傅子徽这不是用他的脸笑他的身高?

    被闻观添残害已久的喻铎手握成拳,实实在在捶在傅子徽的肩膀上。

    不明所以的傅子徽假装被捶疼,疑问道:“干嘛捶我?”

    被人捶疼,脸上却带着笑容。

    前边已经走到摊位前的刘沪见他俩还在后边打打闹闹,招招手叫他俩快过来,别掉队。

    赶忙大步走过去,他们才刚到,比他们只快几步的路雨已经和守摊的大姐聊起来。路雨是他们敢家族的交际花,一开口就哄得大姐直笑。

    欢笑声中,喻铎低头看看摊上摆放的东西。摊上除了花朵,再无其他,卖花的大姐头上也插满花朵,喻铎猜这应该是本地的特色。

    伸手拿过小摊上的花朵,手刚触到,被路雨哄得笑眯眼的大姐热情地走过来:“来来来,那朵最好看,男生也可以戴的,我来帮你戴上。”

    只是想看看,从未想过还能戴,喻铎这时候反倒能快速反应自己在傅子徽的身体里——他还挺想看傅子徽戴花的。

    都准备好弯腰让大姐帮忙戴花,谁料被站在大姐身边的路雨截胡,路雨吵着大姐帮他戴,还让大姐帮他挑。

    路雨本就小孩子脾气,喻铎看着他摇摇头,捻起刚刚看中的花,学着大姐给路雨戴花的样子,拿着花往头上戴。

    头发不够长,只能夹在耳边,手指才刚碰到耳朵,花朵还未夹上,一双手覆上他的手掌。

    心跳倏地慢一拍,感官无限扩大,那双手指腹上的指纹都似能感觉到。

    手指触碰,摩擦,只是戴花,喻铎却轻轻咬住下嘴唇。

    花朵降落在耳廓的触感宣布戴花结束,可帮他戴花的手掌却迟迟不肯离去。手指捻住花尾,花瓣的轻柔的摩擦在耳后如春风拂过,眼前傅子徽的脸如坠落的雨滴,砸进他的视线。

    “好了。”稍微调整,视线中的傅子徽笑道。

    离开时指关节与耳骨擦触而过,喻铎知道傅子徽是故意的,像他方才装作无意看向他那样,是故意的。

    身边摄像机还在工作,黑洞洞的镜头如一只深不可测的大眼,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吞噬。他们在和镜头玩捉迷藏游戏,他们拥有“朋友关系”的特殊外挂,躲避镜头扫射而来的激光。

    戴花结束,喻铎拿起摊上的镜子,镜中自己耳朵上的鲜花娇艳地绽放。

    “各位客官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进我们小店看看,里边品种更多。”大姐说着抬手指指身后的房子,作势要将他们往店里带。

    后边还有三个小摊没看呢,几人拒绝大姐的邀请,接着往前走。

    队伍最前边,路雨耳边夹花带路,刘沪在后边警告他:“要是因为你不把花放回去,害得我们受惩罚,那你就把我们的惩罚全部做完!”

    一番话吓得喻铎赶紧摘下耳边的花。

    不同于其他综艺,《敢》的规则奇奇怪怪,陷阱百出,上一季深受其害的几人这一季处处小心。

    “没事。”路雨向来不听刘沪的话,大摇大摆地走到第二个摊位。

    第二个摊位守摊的是个老大爷,瘦弱的身躯与经常健身的周启行一比,那是粉条碰上宽面。周启行站在大爷面前,将人家的阳光都给抵挡。

    路雨也发现这一点,拼命吐槽,憨憨的周启行还真不好意思地往边上让让,给大爷让出阳光。

    大爷笑着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打开小摊上的盒子。盒子一打开,一股与气温不符的冷气迅速漫出。几人探头,发现盒子里铺着棉被,棉被里藏着许多冰棍。

    还是老式的冰棍卖法,喻铎问身边的傅子徽有没有见过。

    注意到这边两人总在说小话,刘沪还未说什么,另一边路雨和周启行就吃起冰棍来。

    上一季便是他们不管不顾随意吃下npc递给他们的东西,害得他们资金骤减,只能喝西北风。这一季几人丝毫不见长进,刘沪劝都劝不过来。

    几口冰棍下肚,大爷介绍他们所吃的冰棍是当地特产,只能在这吃到,接下来便又是将人往店里引,几人也照样以“先看看”的理由拒绝。

    走到第三个摊位前,一看还是吃的,刘沪眼睛睁大,立马拦住要上手的路雨。路雨吐槽刘沪太谨慎,喻铎和傅子徽看着他们笑。

    上一季几次捣蛋,导致他们生存水平直跌的都是路雨。尽管路雨如此拖后腿,刘沪还是愿意和他组队,观众也喜欢看他俩搭档,还给他俩安上妈妈带孩子的设定。

    此刻便是在街上看到想吃的东西,妈妈偏偏不让吃。

    第三个摊位守摊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笑起来一口白牙,直夸赞自家的柿子好吃。

    “会像你一样甜吗?”路雨刚被刘沪放开,张口就问。

    小姑娘羞涩一笑,路雨连忙上前,又被刘沪拉住。

    路雨挣脱刘沪的桎梏,将耳边夹着的第一个摊位的花拿下,夹在姑娘耳边:“我又不干嘛,只是给人家戴个花。”

    查看柿子有没有什么玄机的傅子徽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调皮的路雨。

    路雨是他们几人中最会撩人的,只要是个漂亮的小妹妹就能开撩,可惜撩人技术磕碜,被观众们嘲笑土味,想必到时候播出,弹幕中全是“路雨又开始撩人了,刘沪你管管他啊”。

    作为隐藏颇深的粉丝,路雨和刘沪两人之间的视频剪辑,傅子徽看得不少。虽然不萌他俩的cp,但有幸站在第一线,傅子徽忍不住笑。

    “笑什么呢?”见他忽然笑起来的喻铎问。

    傅子徽连忙收起笑容,推着喻铎跟着大部队朝前走。

    前两个摊位都是卖吃的,第四个摊位终于变成卖衣服的。就算是卖衣服,也压抑不住路雨逗比的天性,路雨穿上摊主递来的大花衣服,挨个问:“我美吗?”

    见路雨像个大扑棱蛾子般飞来,傅子徽下意识伸手拦在喻铎身前。

    第一季时路雨便像现在这般胡闹,当胡闹的路雨跑到喻铎面前时,傅子徽便挡在喻铎身前。已是习惯性的动作,两人一开始都还在笑,没觉得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看到路雨疑惑的脸,两人才记起他们交换了身体,他俩的位置与上一季相反。

    他俩上一季就经常在一起,傅子徽能守护喻铎,喻铎就不能守护傅子徽了?路雨愣了一下,立马想通地继续扮演扑棱蛾子。

    傅子徽和喻铎也装作没事,陪他玩闹。

    玩闹到导演将他们召集,路雨还穿着那件大花衣服迫害站在他旁边的周启行。

    周启行一身腱子肉,要是和路雨闹起来,路雨这小胳膊小腿,毫无疑问,只能被周启行按在地上摩擦。路雨抓住周启行脾气好这一点,在周启行面前疯狂作死。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导演说着话呢,那边闹起来,连导演都无法忽视他们继续说下去,刘沪走过去一手一个分开他俩,导演才继续说。

    果然,如他们所想,新成员就在他们刚刚看的几间房内。

    “只能选择一间房。”导演说。

    “那选错了会有什么惩罚吗?”刘沪谨慎地问。

    导演一脸“你懂的”的微笑。

    一看便知没什么好事,几人凑在一起商议到底选哪间房。

    既然是和人有关,路雨第一个说:“他肯定很喜欢吃冰棍和柿子。”

    刘沪在他脑袋上敲一下:“你就知道吃!”

    几分钟前还在闹呢,几分钟后路雨在刘沪的敲打下,躲进周启行的身后寻求保护,喻铎等他们闹完才认真分析:“第一个卖的是花,第二个是冰棍,第三个是柿子,第四个是棉袄……”

    傅子徽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四季!”

    喻铎点点头:“如果是四季的话……”

    “会不会是新成员特别像某个季节?或者以某个季节为代表?”刘沪说。

    傅子徽摇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按着导演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我觉得题目可能相反,和新成员并没有什么关系。”

    刘沪:“不至于吧?”

    上一季同样深受迫害的周启行:“也许导演预判了我们的预判呢?”

    本来是猜新成员在哪间房,一下变成导演到底有多鸡贼的讨论会,连摄像大哥都咬唇拼命忍笑。

    最终还是“导演十分鸡贼”这一说法胜利,几人散开,对“鸡贼导演”说:“我们选好了。”

    “选哪间?”导演问。

    “第四个。”

    第四个代表的是冬天。

    “为什么选这个?”导演问。

    喻铎耸耸肩:“因为现在是冬季。”

    就这么随便,已经遭受过导演一季迫害的大家就猜导演有这么随便。

    “确定吗?”导演经典反问。

    上一季,导演就用过这个套路,几人才不上当,点头确认。

    “好,去确认吧。”

    几人浩浩荡荡朝第四个房间走去。走去的过程一片祥和,可等快要走到第四个房间面前,原本朝第四间房走去的刘沪、路雨、周启行忽朝第三间房跑去。

    跑得过于突然,拦都拦不住。剩下的喻铎和傅子徽也立马朝第四间房跑去。

    一时混乱不堪,喻铎和傅子徽跑得快,跑进第四间房,导演没追上,只能作罢。

    跑进第四间房不久,第三件房便传来阵阵尖叫。是刚跑进去的路雨和周启行、刘沪的声音,看来导演认为现在是冬天。

    正处于秋不秋、冬不冬的季节,说秋天也可以,说冬天也可以,喻铎猜到是季节,却拿不准在导演组眼中现在是什么季节,所以才分两队,一队向秋,一队向冬。

    不知道他们在那间房看见什么,喻铎和傅子徽在代表冬天的房间里左右查看,除了一些衣服,没见着人。

    难道猜错了?喻铎怀疑自己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傅子徽。

    傅子徽一副观察四周的样子,害怕从什么地方忽然掉下什么吓人的东西,吓到喻铎。

    喻铎最害怕恐怖的东西,也最能幻想。

    不知道他在保护自己的喻铎在房间内左找右找,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走出房间和尖叫的刘沪、周启行、路雨汇合。

    见只有他们两人出来,三人同他们一样疑问:“难道我们猜错了?”

    在房间门口讨论,站在外围的周启行忽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戳戳他,一转头,方才那个卖柿子的小妹挎着篮子递给他一个柿子。

    莫名其妙地接过,周启行想和小妹说说话,小妹却挎着篮子一声不吭走人。

    周启行握着柿子,皱着眉头,回忆方才小摊上的女孩有没有戴口罩。

    不像路雨,他没去关注卖柿子的小女孩,只关注桌上的柿子,连女孩戴没戴口罩都不知道,忽忆起路雨那句“会像你一样甜吗?”,确认卖柿子的小女孩是没戴口罩的,眼睛也不长这样,周启行立马将方才有人给他柿子的事告诉正围在一起讨论的几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喻铎抬头朝周启行指的方向看去,女孩挎着篮子还未走远,喻铎一眼看出那个背影。

    “!”喻铎张大嘴巴,“习雅宣!是习雅宣!”

    听见他的叫喊,给周启行柿子的小姑娘拔腿就跑,喻铎立马跟上。

    在喻铎身体里的傅子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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