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寻找人格
鬼差木棍脑袋上只有一只眼睛，而那只眼睛看起来就如同是漂浮在外面的鬼火一样。
“别看。”钟馗再次低声叮嘱。
就在池书瑶将目光移开的时候，目光又瞥见窗外，发现窗外也有相同模样的鬼差正贴着窗户窥视着。
池书瑶因此被吓了一跳，即便她知道这是梦，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就像是看恐怖电影一样，哪怕是有心理准备，一样会被吓到。
鬼差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们会被发现吗？
池书瑶低下头的同时，紧紧握住钟馗的手。
说也奇怪，在握住钟馗手的时候，她不仅感觉到温暖，而且很安心。
原本不安的情绪立即缓解了。
也就在此时，撑着白色纸扇的鬼差已经走到了梁博和复制的黄涛跟前。
鬼差将自己的木棍头伸过去，凑近两人的面部仔细观察着。
池书瑶注意到，梁博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滴下来了。
看起来梁博和自己一样，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心里依旧充满恐惧。
就算他们是鬼杀者，就算他们可以使用鬼杀，但他们终归是死，而且比普通人还要怕死！
好在是，鬼差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又晃晃悠悠走到池书瑶和钟馗跟前。
原本鬼差是直接从他们俩身边走过的，但随后又退了回来。
鬼差退回来站定的那一刻，突然间将头伸到池书瑶的面前，用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瞪着池书瑶。
池书瑶一动不敢动，连眼皮都不敢眨。
好一会儿，等鬼差检查完毕，所有亡灵起身，池书瑶等人才跟着亡灵们依次下车。
池书瑶原以为只要下车就可以直接回到张晓燕家中的次卧。
谁知道，下车后他们来到了站台。
站台上没有灯，照明全靠鬼差的那恐怖的红色眼睛。
在鬼差的引领下，池书瑶几人跟着亡灵走了车站内部，可在走进车站之后，池书瑶愣住。
这根本就不是车站，而是前机构那座正方体建筑。
阴冷的走廊，冰冷的水泥地，墙脚的地灯，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无缝衔接到下一个鬼窟？还是刚才的游戏还没结束？
此时，原本与他们一同下车的亡灵们已经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
走廊里只剩下池书瑶、钟馗、梁博还有复制人黄涛。
就在池书瑶愣神的时候，阴差从外面将大门直接关上。
梁博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池书瑶说：“这就是前机构在鲤城的那座正方体建筑。”
梁博问：“就是你说的家属楼旁边那座？”
池书瑶说：“对。”
梁博看着四下：“这里就像是一座建筑。”
钟馗按下对讲机：“黄涛，你能看到我们吗？”
监控室里的黄涛回答：“能看到你们，在一座很奇怪的建筑里。”
池书瑶又问：“倒计时结束了吗？”
黄涛回道：“结束了。”
说着，黄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被亡灵掐过的脖子依旧冰冷。
黄涛告诉池书瑶三人，他们三人看起来依旧是动漫形象，但奇怪的是，从监视器里看那个复制人却是只有漆黑的轮廓。
梁博很好奇：“漆黑的轮廓是什么意思？”
黄涛说：“只能看到人的形态，以及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全是黑的，就像是动漫里那种黑影人。”
钟馗说：“听起来像是名侦探柯南里的还没现身前的犯人形象。”
“对对对，”黄涛立即说，“就是那样。”
池书瑶说：“既然倒计时已经结束，那就说明之前那场游戏已经结束。”
钟馗说：“难不成已经无缝衔接到下一场游戏了？”
池书瑶说：“应该是。按照张晓燕的说法，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梦境鬼窟，破解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梁博皱眉：“你的回忆是找回来了，可我只找回了一些零星的回忆片段，只记得鬼墙。”
池书瑶看着梁博：“你的记忆能不能找回来，取决于张晓燕，就算我想帮你，也无从下手。”
梁博收回复制人黄涛，然后说：“如果找不回那7天的记忆，我宁愿被困在这里。”
对梁博来说，他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离死也不远了。
与其在绝望中等死，不如干脆待在张晓燕的梦境中。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池书瑶朝着前方走去，“我想看看在穿越梦境中去过的地方。”
钟馗跟在池书瑶身后问：“你回去后怎么打算？”
池书瑶反问：“什么叫怎么打算？”
钟馗说：“你打算与机构继续合作研究鬼墙吗？还是另有打算？”
池书瑶问：“你是自己问的，还是替红山问的？”
钟馗说：“我和红山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
池书瑶驻足，注视着钟馗：“那你为什么要替她卖命？”
钟馗不语。
梁博说：“这个问题，我可以……”
钟馗一把掐住梁博的咽喉，将他按在冰冷的水泥墙上。
钟馗说：“关于我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半个字，我肯定杀了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梁博举起双手：“我保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
钟馗松开梁博：“我只是说过尽力帮你找回记忆，仅此而已。”
池书瑶不动声色看着两人，从他们的对话里可以听出，梁博知道钟馗大部分的事情。
池书瑶问：“钟馗，梁博被迫成为鬼杀者的时候，你在场吗？”
钟馗立即回答：“不在。”
梁博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钟馗，很明显，他并不相信钟馗。
池书瑶又说：“如果你知道，你最好现在就说，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毕竟我们要帮梁博找回记忆，就可能会陷入危险。”
钟馗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不在，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
池书瑶看了一眼梁博，又对钟馗说：“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人家骗我。”
钟馗停下，池书瑶和梁博都看着他。
虽然看不清楚钟馗的脸，但可以从他微微颤动的双手来看，他很矛盾。
钟馗应该是知道什么。
“我在场，”钟馗忽然说，说完又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只能记得一些片段。”
梁博立即问：“你都记得什么？”
钟馗说：“我记得，他们把我们俩一起送进那扇门里，然后把门关上，接着就是痛苦。”
池书瑶疑惑：“接着就是痛苦？什么意思？”
钟馗摇头：“我只记得那些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惨叫哀嚎，还有一些我无法形容的痛苦，不是肉体上的，而是一种感受。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池书瑶很吃惊，她没想到红山竟然把钟馗和梁博一起送进那扇门里去接触鬼墙。
红山为什么要这么做？机构到底想做什么？
梁博揉着额头：“我只能记得接触过鬼墙，也不记得什么惨叫哀嚎。”
池书瑶说：“姑且相信钟馗吧。”
池书瑶能感觉到，钟馗真的不愿意骗自己，因为每次她说出不喜欢别人骗自己这类的话，钟馗的反应就很强烈。
就在此时，三人听到走廊尽头又传来那首《数鸭子》的儿歌。
听起来是个小女孩儿在唱，而且声调很诡异，唱几句哼几句，好像唱歌的同时在做别的事情。
池书瑶示意钟馗和梁博保持安静，然后顺着歌声走向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池书瑶在穿越梦境中所住过的那个类似牢房的单人间。
来到单人间门口，池书瑶发现门上插着一把钥匙。
歌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池书瑶打开门上的窗户朝着里面看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儿正背对着大门在墙壁上用蜡笔画画。
整个单人间里的墙壁上涂鸦的都是蜡笔画，那些画看起来很抽象，看不懂想要表达的意思。
梁博凑上去看了眼，低声说：“怎么又有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听到梁博的话立即扭头看来。
当三人看到小女孩儿脸的时候，却惊愕发现，那竟然就是姗姗。
也就是张晓燕的儿时人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姗姗不应该在梦境中张晓燕家里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姗姗缓缓走到门前，看着小窗口问：“你们是谁呀？”
池书瑶三人怔住，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姗姗不认识他们了？
池书瑶三人互相对视，都很疑惑。
池书瑶故意问：“你是谁？”
“我叫姗姗，”珊珊满脸委屈，“我原本在家里画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关在这里了。”
就在姗姗说话的时候，对面单人间的门从里面被敲响。
紧接着，池书瑶听到从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外面？”
那声音池书瑶三人都很熟悉，那是张军。
准确说，是张晓燕因为思念丈夫而形成的情结人格。
钟馗立即上前打开门上的窗口，往里面一看，果然是张军。
张军看到戴着眼镜和口罩的钟馗时吓了一跳，立即后退。
张军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钟馗看向池书瑶，池书瑶走上前看着张军。
张军立即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池书瑶还是故意问：“你是谁？”
张军说：“我是张军，我原本在看电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这里来了。”
什么意思？池书瑶三人彻底糊涂了。
梁博赶紧查看旁边的四个单人间，发现在其中关着推婴儿车的女鬼、僵尸还有一个女乘务员。
最后一个房间里竟然关着张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