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上贼船
池书瑶最终还是握住了红山的手，红山直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领着池书瑶走出堂屋。
来到外面的院子后，池书瑶发现头顶上那些巨大的显示屏已经撤走，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上方全都是不满裂缝的岩石。
岩石上的裂缝看起来很有规律，就好像是人为画上去的一样，看起来就像是抽象壁画。
“这个地洞位于海门大学正下方，”红山边说边朝着院门走去，“也是东南地区唯一的天然鬼窟。”
红山走到院门前的时候停下，转身看着池书瑶：“我们称这地方叫遗迹。”
遗迹？关于鬼杀的遗迹吗？池书瑶感觉到答案就在眼前。
红山说完后，闸门缓缓打开，一阵寒风袭来，池书瑶冻得抱紧了胳膊。
闸门外出现一个戴着安全帽，穿着厚重工装服的男人。
男人向红山点头示意后，将手中准备好的羽绒服交给了池书瑶。
池书瑶穿好衣服走出大门，发现身处的地方真的是地下山洞，而且面积很大，看起来有和足球场差不多。
地洞里还屹立着很多高矮不一的石柱，石柱上面都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几何图形。
红山站在池书瑶身旁，看着石柱群：“这里一共有六百六十六根石柱，规格大小全都不一样，上面的几何图形也不一样。”
池书瑶问：“这些石柱就是鬼杀力量的来源？”
红山没有回答池书瑶这个问题，而是带池书瑶走进石柱群。
池书瑶小心翼翼穿梭在石柱之间，观察着石柱上的那些几何图形。
石柱上的几何图形大小都不一样，而且是呈环状出现在石柱之上，每根石柱从上到下一共有六圈几何图形，有些图形还是组合在一起的，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特殊的文字符号。
红山领着池书瑶来到最高最大的一根石柱跟前：“这根石柱位于整个地洞的中心，经过专家的勘测，石柱形成距今大概有一万年的历史，但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形成的。”
池书瑶看着那根巨大的石柱，石柱看起来应该有六米高，最下方得六个人手牵手才能抱住。
石柱上面从上至下也有六圈几何图形，但没有单一的图形，全都是图形组合。
池书瑶说：“一万年前，那应该是旧石器时代？”
红山仰头看着石柱：“对，那时候人类还属于晚期智人时期，虽然掌握了一定的农业技术，但还没有出现真正像样的文明，不过这个地洞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痕迹，就连石柱上那些图案，也不像是人雕刻出来的，因为太精细了，就算是利用现代机械也做不到。”
池书瑶猜测：“不会是外星文明吧？”
红山摇头：“应该不是，没有发现任何与地外文明相关的证据。”
池书瑶想起有石柱的那个地下室：“我之前最早到达的那个地下室真的是误导其他人用的？”
红山笑了：“也不算是误导吧？算是我个人的恶趣味。我很喜欢看到那些所谓专家发现石柱后脸上出现的兴奋表情，毕竟石柱是真实存在的，但与什么所罗门72柱魔神没有什么关系。”
池书瑶看着红山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红山迟疑了下回答：“姑且算是好人吧。”
这算是什么回答？池书瑶看着转身离开石柱群的红山，只得跟了上去。
走出石柱群后，池书瑶又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钟馗，钟馗依旧是戴着护目镜和口罩，但身上还戴着其他的仪器，仪器上显示着钟馗的心跳和血氧数据。
“不用担心，他没事。”红山示意池书瑶跟自己走。
池书瑶看着被抬走的钟馗，想起钟馗之前说漏嘴的那个“机构”，看起来所谓的机构应该就是指的红山所在的组织。
池书瑶问：“钟馗也是你们的人？”
红山却回答：“他不是人。”
池书瑶愣住，这是什么意思？今天的谜团已经够多了。
红山边走边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不算是人。”
池书瑶跟着红山走进一处崖洞，崖洞门前也有一道闸门，进入闸门后是一条通道。
红山还打趣说这条通道并非是人工鬼窟，让池书瑶不要紧张。
红山的办公室位于通道尽头，办公室其中一面墙壁上挂着几十个组合在一起的显示器，通过显示器可以看到四号楼以及地下室、清朝古宅等地方。
红山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就可以看到四号楼以及地洞内发生的一切。
池书瑶看着那些监控画面，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做到的？”
刚坐下的红山看着池书瑶：“什么怎么做到的？”
池书瑶说：“这个天然鬼窟不是可以自行重构空间吗？空间一旦重构，监视器还能用？”
红山很淡然：“当然。”
池书瑶却很茫然：“为什么？”
红山解释说：“你说的实际上属于相空间重构，而相空间实际上就是动力系统重建的过程，能够与把一维时间序列拓展至高纬度空间。按照刘维尔定理，初始时刻任何选取一块相体积，在某力学系统的演化方程作用下，这个相体积形状虽然会变，但体积是守恒的。”
红山这番解释让池书瑶有点后悔提出那个问题了，因为她根本就听不懂。
池书瑶尴尬一笑：“是吧。”
红山起身走向旁边的黑板，拿起粉笔就开始写公式，被池书瑶立即制止。
池书瑶说：“行了行了，我就随口问一下，我对这些不懂，也完全没兴趣。”
红山却很认真：“我尽量简单解释，也就是说这个空间不管怎么变，都无法改变原有的体积质量，原本存在的东西该在的还是在，就像是冰是水分子有序形成的结晶，但本质还是水。”
她竟然迷之自信地认为用几句话能够教会我？池书瑶赶紧点头：“懂了。”
红山一脸严肃：“真懂了？”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池书瑶看着红山，赶紧岔开话题。
池书瑶问：“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红山回答：“我们机构全称叫国家古代科学研究部，简称古科学部。”
“科学？”池书瑶皱眉，“鬼杀这种东西与科学有关系？”
池书瑶问完就后悔了，因为红山立即进入了教学模式。
红山说：“古代没有科学这一概念，如果非得说的话，那就是所谓的神学。当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类开始对神学产生质疑的时候就诞生了哲学，哲学之后催生了科学探索，而科学之后又是什么呢？”
池书瑶脱口而出：“神学？”
红山笑了：“差不多吧，虽然我不愿意那么认为，但目前为止鬼杀这种力量的确无法完全用科学来解释。”
红山拍了拍手，办公室的灯熄灭了，投影仪启动，旁边的墙壁上投影出了一张黑白修复照片。
照片上是一座海边的教堂，教堂门口摆放着几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还站着很多穿着制服的人。
池书瑶走近看着：“这是什么照片？”
红山又掏出一颗话梅嚼着：“这张照片拍摄于1844年，也就是清道光二十四年，照片拍摄的教堂位于海门市鼓浪岛南面，也是海门市最早的一座教堂。这年的4月15日该教堂发生了一起大规模死亡事件，死亡人数46人，无人生还。”
池书瑶看着红山：“这是鬼杀事件？”
红山点头：“按照现有的资料，我们推测应该是，这也是海门市历史上有据可查的鬼杀事件，但应该不是第一起。”
红山然后切换到第二张照片，是一座西式风格的庭院。
红山看着投影说：“1924年，海门市租界某外国商人住宅内再次发生过大规模死亡事件，除了园丁、守卫之外，位于主楼中的15人全部死亡，没有发现被人闯入的痕迹。”
红山接下来又放了八组照片，每一组照片都代表了一起鬼杀事件，不过红山说这些都是冰山一角。
池书瑶问：“这些鬼杀事件都是无人生还？没有发现鬼杀者的踪迹？”
红山摇头：“全世界范围内，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原本谁也没有注意，但后来某些重大历史事件中也发现了鬼杀痕迹，这才在二次世界大战后引起了各国的注意，1947年西方大国相继成立了鬼杀研究部门，我国在1979年才建立研究机构，晚了阿美莉卡等大国几十年。”
池书瑶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机构完全可以控制警方的行动。
红山关闭投影仪，重新开灯，并且示意池书瑶坐下。
红山问：“要喝什么？”
池书瑶半天才回过神来说：“咖啡，越浓越好。”
红山将一杯浓缩咖啡递给池书瑶：“这次四号楼的行动，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引你到这里来。当然了，这件事就连钟馗都不知情，田浩就更不用说了，古科学部的存在必须保密。”
钟馗都不知道，田浩就更不用说了。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某种程度上钟馗比田浩了解得更多？
红山看着思索中的池书瑶：“田浩只是棋子，这样的棋子我手里还有很多，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给我一个答复，你是想要成为我的棋子还是弃子？”
池书瑶问：“成为棋子会怎样？”
红山说：“成为古科学部的一员，有工资奖金补贴，还有五险一金，享受机构的免费医疗，我们还有最好的脑科专家，不需要你再花钱去医院治疗脑瘤。”
池书瑶只是看着红山，没有任何明确回应。
红山又说：“如果我们搞清楚鬼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可以帮你解除鬼契，让你变回正常人。”
池书瑶问：“那弃子又会有什么下场？”
红山从腰后拔出一把枪对准池书瑶：“死。”
虽然池书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没想过红山会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