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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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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风蛋糕

    赵老师不太情愿, 孩子们之间的打闹怎么就到报警的地步了呢。mbaiwenzai

    “这么点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至于报警吧?”她一巴掌打在杨威身上,“还不给人道歉, 把钱还给人家。”

    杨威气冲冲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丢在陈娇脚边,鼻孔朝天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

    “对不起”。

    陈娇抱着双臂讥讽:“这就是你家儿子的道歉态度?他这样我可不放心, 万一事后又欺负我家孩子呢?我家孩子肯定不是他欺负的第一人, 报警吧。”

    赵老师抬高音量:“陈娇!你有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你家闺女自己都承认了跟杨威认识, 你非要得理不饶人是不是?”

    陈娇也学她抬高音量:“你自己不会教儿子就让人民警察帮你教,你儿子初中抢别人钱以后出学校就是抢劫犯!亏你还是教师, 不是你声音大就有理。”

    “杨威他又没去抢别人, 是你闺女给他钱,他问别人要过钱吗!他要是欺负人怎么没见别人家找上门!”

    宋时夏从外面回来:“不用吵了,我已经帮你们报过警了, 等警察同志来处理。”

    在这几个人吵起来的时候她就借了医务室的电话报警。

    赵老师想骂宋时夏多管闲事, 但来的路上又听谢娆说宋时夏是季教授的妻子,杨威还让人打了季教授的外甥,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吭声。

    来到警察局。

    警察同志从审讯室出来后眉头紧锁:“你家孩子情节比较严重, 那几个孩子都指认是杨威逼着他们欺负小孩。”

    赵老师满脸惊恐:“怎么可能, 我家杨威不是那种坏孩子!”

    其余几家的家长听到杨威有可能要坐牢后纷纷撇清关系。

    “杨威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总是喊我家孩子出去玩,我儿子每次回来衣服脏兮兮肯定是被杨威打了。”

    “就是, 我家孩子在家可乖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惹事, 肯定是杨威把他给带坏了, 他才十三岁懂什么啊。”

    “警察同志,杨威这个害群之马一定要严惩!我家孩子被欺负不敢吭声, 要不是你们的威慑,我们这些当家长的都不知道孩子在外面受欺负。”

    宋时夏听着觉得好笑,这些家长平时不管孩子,惹出事就想撇清责任。

    警察同志一身凛然正气:“你们的孩子也得接受批评教育,打人是他们动手,人家杨威没有碰,身为家长不好好管教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几位落井下石的家长讪笑:“是,我们也有责任,劳烦警察同志狠狠批评他们。”

    霍璇和霍礼站在陈娇身后闷不作声。霍璇说谎被戳穿抬不起头,霍礼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今天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

    得知杨威可能要去少管所关一年,陈娇松了口气。

    “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们父亲,偷钱的事可大可小”陈娇看着霍璇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组织好了语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得给孩子留面子。

    宋时夏拜托警察同志帮忙,在批评教育几个帮凶的时候顺便把陈学民和陈学仁叫进去旁听。

    不知道警察同志说了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个个垂头丧气跟丧家犬似的。

    陈学民和陈学仁两个熊孩子吓得脸色惨白。

    警察同志送她们回了学校,一路上大家沉默无言。

    到了保安亭,宋时夏和陈娇点头道别,她带着两个熊孩子往家里走。

    “你们今天看到了,欺负人就是杨威的下场。跟你们一起受罚的人不是没犯罪,他们只是年龄不够,但凡再大一岁就要跟杨威做伴了。”

    熊孩子就得被狠狠治理,经过今天的事他们算是长了记性。

    陈学民一路胆战心惊,到了地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宋时夏讶异,这熊孩子吓成这样了吗?

    谁知陈学民从嘴里吐出来一颗牙:“我牙掉了。”

    宋时夏以为他是被人打掉了牙,连忙让他张嘴。

    “哦,换牙呢,这就是你的男子气概?”

    陈学民哭得真情实感,他抽抽涕涕哀求:“舅妈,能不能帮我把牙扔房顶上,别扔歪了,扔地下就不长了。”

    宋时夏忍着嫌弃帮他把牙丢上房顶:“行了,别用舌头舔,不然牙会长歪。”

    陈学民捂着脸呜呜抽噎,宋时夏没眼看。

    她去隔壁把小家伙接回来,谢娆跟出来:“小夏姐姐,陈学仁他们打架了,你能不能不要批评他们?”

    宋时夏故意逗她:“为什么呢?”

    谢娆小脸上写着认真:“虽然打架不好,但他们也是为了帮助别人。”

    宋时夏一手牵着一个幼崽:“好,我答应你今天不批评他们。”

    谢娆不明白为什么是今天不批评,不过小夏姐姐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陈学仁躺床上扯被子盖在头上,一回家他就想起来自己今天输给了季阳。

    不仅输给季阳、还打架受伤、在恩人和舅妈面前丢脸、救了个白眼狼,每一件事拎出来都让他很没面子。

    陈学民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不知道被打掉的牙能不能长出来,要是长不出来他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大声说话了。

    宋时夏没管他俩,开开心心带着小家伙做小蛋糕,让季阳和季源有参与感。

    两个小家伙抱着碗帮她搅和蛋液和牛奶,她想做个戚风蛋糕。

    戚风蛋糕材料简单、省时省力,只需要鸡蛋、牛奶、面粉。

    家里没有一次性纸杯她就弄了几个大碗,纸杯蛋糕变成大碗蛋糕。用筷子在蛋糕中间戳一个洞,把自制的巧克力酱和水果酱挤进去就有了两种夹心口味。

    两个小家伙埋头吃蛋糕,吃得满脸都是巧克力和果酱。

    宋时夏坐在他们身边帮忙擦脸:“好不好吃呀?”

    小家伙异口同声:“好吃!”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季阳抬头面露不解,他不是把奖励用了吗?

    宋时夏扬起唇角:“这是奖励你们今天在家乖乖听话,以后你们表现好就会经常吃到小蛋糕。”

    陈学民和弟弟在蛋糕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就被勾走了半个魂,他俩贼手贼脚躲在窗边偷看,眼巴巴瞅着院子里的舅妈和表弟。

    陈学仁咬着手指:“哥,我也想吃。”

    陈学民咽下去口水:“你别说话,我也想吃。舅妈肯定不给咱们吃,咱等他们吃完偷偷去闻一闻。”

    陈学仁抓心挠肝地想吃,为啥舅妈不给他吃,他今天还立功了呢!

    他不顾哥哥劝阻跑出去,陈学民气得跺脚,到时候他们连盘子都没得舔了。

    让他更震惊的事情出现了,弟弟不知道跟舅妈说了什么,又跟表弟说了两句话,就捧着碗吃起来了。

    陈学民连忙跑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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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妈,我也想吃。”

    宋时夏皮笑肉不笑:“这是你们表弟的蛋糕,想吃问他们。”

    陈学民厚着脸皮拉关系:“阳阳,我过年还带你放鞭炮呢。”

    季阳恍若未闻。

    他又看季源:“源源,哥还给你吃过糖呢。”

    季源有点犹豫。

    陈学民继续道:“不是我用弹弓打你屁股,是陈学仁。”

    季源生气:“不给二表哥吃了!”

    陈学民一把抢过弟弟的碗:“嘿嘿,该我吃了。”

    陈学仁埋头“哼哧哼哧”吃得正香,丝毫不知被哥哥卖了,直到他的碗被抢走。

    “你还给我,这是我的蛋糕!”

    陈学民抱着碗,边跑边用手抓着塞嘴里:“你欺负小表弟,他说不给你吃了!”

    陈学仁气得坐在地上哭,他越哭越伤心,明明他做了好事,奖励也没有,还要被哥哥抢东西。

    他哭累了才停下来。

    宋时夏等他哭够了蹲在他面前:“委屈吗?”

    陈学仁一抽一抽:“你们都讨厌我,我做了好事也讨厌我。”

    宋时夏赞同点头:“你确实是个讨厌的小孩。”

    陈学仁难受极了,他吸着鼻涕泡:“可我今天做了好事。”

    宋时夏摇摇头:“不是这么算的,难道你昨天欺负人,今天帮助别人,就能抵消自己犯的错吗?”

    陈学仁在地上打滚:“我做坏事你们骂我,做好事也要怪我,你就是讨厌我。”

    宋时夏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杨威欺负别人的下场你们看见了。刚刚的蛋糕是不是很好吃?杨威在少管所每天只能吃到白开水泡饼,像你这么胖的熊孩子送进去不到一个月就能饿瘦。”

    陈学仁翻滚到一半也不敢哭嚎了,委委屈屈站起来。

    宋时夏去哪他都跟着:“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学仁抹掉眼泪:“我要吃蛋糕。”

    “蛋糕是你表弟们的奖励,问他们愿不愿意让你吃。”

    陈学仁站着不动:“我听你的话,你给我吃蛋糕。”

    “我不跟输不起的人做交易。”

    陈学仁想了想:“我要是不听话你就惩罚我吃馒头。”

    宋时夏想笑,真是出生在罗马,吃馒头在他们眼里等于惩罚。

    “我不信,你得发誓才行。”

    陈学仁满脸菜色但还是老老实实发誓,宋时夏让他加了一句“说话不算话以后就会被所有人讨厌。”

    她还以为这俩不知道自己讨人嫌呢,明知道别人讨厌他们却还要做惹人嫌的事,真不懂小孩子的想法。

    陈学民舔干净手上的残渣,顺便听完弟弟发誓。吃舅妈做的蛋糕真不容易,要是奶奶才没有这么多条件。不过蛋糕真好吃啊,比蛋糕店的还好吃。

    ……

    临出发前,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匆匆来到最后一辆车上。

    “小季,我跟你坐。”

    苏爱民受伤醒来后得知是季惟清给他处理的伤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季惟清是出了名的孤僻冷淡,平时除了看文献就是记录报告,完全跟热心肠沾不上边,原来是面冷心热。

    “你是在燕大教书吧?真巧,我在国立大学,咱们离得不远。”

    苏爱民话多,季惟清话少,俩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聊了一路。

    奶油雪糕

    苏爱民握着他的手:“等回头我亲自上门道谢, 你可别跟我客气。”

    尽管伤口问题不大,但他一看材料动脑子就会头痛,医生说他有轻微脑震荡, 必须暂时停下手上的任务。为了不影响进度他没告诉同事咬着牙忍耐,还好有剩下的药酒让他用以缓解头疼。

    季惟清摆脱不了来自前辈的热情, 以往有老师帮他, 轮到自己应付只能含糊回应。

    苏爱民拍着他肩膀:“我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不爱说话, 哪是什么孤僻。”他就说搞学术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坏, 这小子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懂,被人保护的太好, 他都有点羡慕。

    季惟清被迫接话:“可能是看文献过于专注容易忽略别人。”他喜欢安静, 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没事儿,这次都是年轻教授,大家不太熟悉, 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共事。”

    季惟清闭目养神。

    苏爱民自言自语:“出来几个月不知道家里媳妇孩子过得咋样。对了, 你结婚没?我猜你肯定结婚了,你不结婚你们学校领导比你家人都着急。”

    “嗯,今年结的婚。”

    苏爱民满脸八卦:“你爱人同志是做什么工作?”

    季惟清想到古灵精怪的小妻子, 面上神色带着暖意:“她在家照看孩子, 等孩子上小学才参加工作。”

    苏爱民大笑:“巧了,我爱人也是。我儿子今年就上初中了,闺女还小, 等闺女上学我爱人就继续回到岗位上去。”

    他又好奇问道:“你爱人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惟清想了想:“她之前应该是在家里帮忙干活。”他懊恼地发现自己似乎对她不够了解。

    苏爱民有些疑惑,他对象没上班难道是他带出来的学生?他又把想法抛了出去, 说不定是被家人娇宠长大的闺女, 就算是学生只要没道德层面的错误也不是不能接受。

    况且他们这个职位带的学生最低都是研究生学历,早就到了符合结婚的年龄, 虽然年龄差了点,自由恋爱又没问题。

    “有机会咱们两家坐在一起吃个饭,我爱人厨艺还行,你爱人厨艺怎么样?”

    季惟清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她做饭很好吃,给你消毒的药酒也是她自己泡的。”

    苏爱民从背包里掏出来空酒瓶。

    “这是我的救命酒,多亏了你带上这瓶酒上山,你们夫妻俩是我的救命恩人。”

    季惟清收敛笑意:“即便没有这瓶酒你也不会出事,不用放在心上。”

    苏爱民抬手:“咱们这个条件想找一瓶酒可不容易,多亏了你!”他的伤口处理及时才没有发脓恶化,也多亏药酒没有因为脑震荡耽误大家的进度。

    “不多说,以后咱们要是一起共事我罩着你,别的不说,师兄我人脉广着呢。”

    他比季惟清年龄大,称得上一句师兄。

    季惟清态度不卑不亢:“谢谢师兄。”

    ……

    客厅的电风扇转着笨重的脑袋,驱散了夏季的炎热。

    “八八六十四,□□七十六…哎呀,你怎么又打我?”

    陈学仁捂着脑袋,满脸写着控诉。

    宋时夏拿着教棍:“背错了,这就是你背了两天的乘法口诀表?要不要我再跟你重复一遍阳阳背了多久?”

    陈学仁捂着耳朵:“我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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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听,他脑子好我脑子笨,我就是不如他。”

    “继续背,今天背完明天你能蹭他们一口蛋糕,背不完就在边上看着吧。”

    宋时夏真心想不明白,幼儿园小朋友都能学一年级的课程了,这俩五年级小学生的实际水平在三年级,也不知道考试是怎么把他们混上来的。

    她问他们考试的时候是怎么计算的数学算术题,他们说是用手指掰着算,或者在纸上画小木棍。

    宋时夏只能表示很佩服他们,难怪考试能考出来零分,一道加减乘除的数学题估计能从开考算到收卷。

    至于他俩的语文也就稍微好一点点,起码能认得几个字,就是错字很多。估计是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想折磨自己,作文只要写了字就给了他们几分。

    自从经历过警察叔叔的批评教育,宋时夏没再听到他俩欺负小孩的消息。就连小家伙们都说他们俩怪怪的,一问才知道是不做坏事所以看着很怪。

    看吧,坏人从良总是让人这么不习惯,宋时夏也很不习惯。

    这两天谢娆总会过来串门写作业,她好不容易有比她年龄大的孩子一起写作业,谢娆可高兴了。

    陈学仁终于愿意支棱起来,因为他比谢娆年级高,谢娆问他的题他却不会。

    好在谢娆只是疑惑,并没有发现他是个彻底的学渣。而且谢娆的学习成绩很好,她不懂的问题只有宋时夏能帮忙,所以并没有怀疑陈学仁。

    宋时夏故意说反话:“你又何必呢?既然没有学习的脑子不如放弃吧。”

    陈学仁不服气争论:“你还说带着我俩考上初中呢,这才几天你就要放弃了。”

    宋时夏无奈摇头:“没办法,谁让你俩这么笨,你看我家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所以是谁的问题呢?”

    陈学仁捂着耳朵,“哇啦哇啦”大声背诵乘法口诀。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他都已经背到8x8了,相信明天就能背完9x9,考上初中不就很快了嘛。

    院子里传来谢娆的声音:“小夏姐姐我过来写作业啦!”

    陈学仁立马住嘴,他掏出作业假装很认真的样子。

    宋时夏忍住笑。

    “来吧,今天有不会的题都可以请教陈学仁学长。”

    谢娆被蒙在鼓里。

    “可是我们老师给布置的题好难,陈学仁肯定不会,只有小夏姐姐会。”

    陈学仁忙不迭点头。

    “你们老师给你们出的都是初中生才能做的题,我是小学生不会做很正常。”

    陈学民看了眼谢娆的本子,又看着自己空白的暑假作业,要是谢娆跟他同年级多好,他就能抄作业了。

    谢娆看向他:“学民哥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呀。”

    陈学民扯了扯嘴角编借口:“我们作业也超纲了,需要舅妈给我们指导一下。”

    宋时夏都不想拆穿他们,五年级的作业有什么难度?

    这个家里只有自己跟两个小家伙最诚实。

    宋时夏从沙发起身:“你们写,我去喊弟弟们起床,他们午觉都睡两个小时了。”

    谢娆铺好作业本:“小夏姐姐你去吧,有学民哥和陈学仁一起辅导我呢。”

    宋时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这俩辅导有啥用,不拖后腿就不错了。真想把真相告诉妮妮同学,可惜陈学仁用尊严发毒誓,她只能暂时帮着隐瞒,看他什么时候掉马。

    陈学仁在本子上乱画,他心里抓心挠肝想知道一件事,终于没憋住问出来,

    “谢娆,你为啥喊我名字啊。”

    谢娆实话实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男孩子,我实在没办法喊你哥。”

    陈学仁听完更伤心了。

    他要偷偷学习,还要锻炼身体,反正不会让恩人把他跟他哥区别对待。

    陈学民心里美滋滋,他啥都没做还得到一个妹妹。

    宋时夏从楼上回头:“你想当哥哥?你家里不是有妹妹吗?”

    陈学仁嘟囔道:“那不一样啊,谢娆是我救命恩人,陈雪燕是烦人精。”

    谢娆脸上的笑容凝固,她在陈学仁身上看到了平安以前的影子。平安之前仗着妈妈宠爱欺负她和弟弟,后来多亏小夏姐姐帮忙才把平安的坏毛病改回来,平安学会了尊重人。

    陈学仁本性暴露,不知道自己在惹人嫌的边缘徘徊。

    “谢娆,我以后天天跟着舅妈跑步,一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你总有一天会心服口服喊我哥哥。”

    谢娆满是好奇:“那你加油。你妹妹叫雪燕吗,名字真好听,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好相处吗?”

    陈学民急急忙忙说道:“那丫头片子可喜欢哭了,我俩都不带她玩。”

    陈学仁语气欠揍:“我奶说妹妹以后要嫁出去,我妹妹期末考满分没啥用,要是你当了我妹妹以后我保护你。”

    谢娆开始收拾作业本。

    “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你们把我当妹妹却不把你们自己的妹妹当妹妹,亏我还喊你俩哥哥呢。”

    陈学民急了:“哎,我们说的是我们妹妹又没有说你,你生什么气啊?”

    “我当然生气,你们都不把自己的妹妹当亲人,还能把我当好朋友吗?反正我是不相信对亲人坏的人能对朋友好。”

    谢娆抱着作业本就往院子里走,陈学仁和哥哥傻眼了。

    “哥,她说的啥意思?”

    陈学民捏着下巴:“我也不晓得,好像是说我们对陈雪燕不好,她不跟我们玩了。”

    陈学仁气哼哼叉腰:“凭啥,咱们又没有欺负陈雪燕,是她爱哭,奶奶不喜欢她跟咱们有啥关系。”

    陈学民摇头:“不知道。”

    陈学仁背书都没心情了。

    宋时夏上楼把孩子们叫醒。

    季源抱着她脖子蹭蹭:“妈妈,我想吃豆豆冰棍。”

    小家伙身上热乎乎的,估计是睡觉给热到了。

    宋时夏亲亲小脸蛋:“行,今天可以给你们一人一根奶油雪糕。”

    “好耶。”两个小家伙立马精神了。

    宋时夏下楼,发现谢娆不见了,难道是学渣马甲掉了?

    她幸灾乐祸:“你俩干嘛了?”

    陈学仁闷闷不乐:“你干嘛提陈雪燕,惹得谢娆生气了。”

    宋时夏笑着:“是我的问题吗?”

    陈学民抱怨道:“要不是你突然提起来她怎么会走。”

    “哦,谢娆是你们朋友,雪燕就不是你们的妹妹吗?”

    陈学仁:“这又不一样。”

    宋时夏反问他们:“哪里不一样?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朋友,谁家朋友比妹妹还重要吗?”

    这话把兄弟俩也给问住了。

    “你们动不动就说妹妹以后会嫁出去,跟你们不是一家人,那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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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弟弟们会不会也像你们这么想呢?”

    陈学仁拍桌:“那我们帮她出气把她弟弟打一顿!”

    宋时夏似笑非笑:“你们可真是个讲义气的好哥哥。”

    陈学民还算有点良心:“我们哪敢欺负陈雪燕,我们还保护她了!”他妈把妹妹当成了宝贝,他们才不招惹她。

    陈学仁认同道:“就是,胡同里谁敢欺负陈雪燕啊!”妹妹一哭他俩就得挨骂,他才不跟爱哭鬼玩。

    宋时夏懒得跟他们讲道理。

    “算了,爱咋咋地吧,你俩就这么犟着不认错,看妮妮会不会搭理你们。”

    在家对自己的妹妹没有耐心,在外面替刚认识的朋友两肋插刀,她没法评价。

    “阳阳,过来挑你们喜欢的雪糕,不要跟表哥学知道吗?”

    麻辣小龙虾

    宋时夏正和冯婶站在门外聊天, 冯婶给她送了一兜子带泥的小龙虾,是她侄子去稻田里放水挖出来的龙虾。

    “这东西我不会做,全给你带来了, 我估摸着你应该会做。”

    冯婶看见龙虾头皮发麻,这钳子凶的她都不敢伸手。

    宋时夏很惊喜:“这是好东西啊, 等我做出来晚上来我家吃吧, 放点配菜再把汤汁浇面条上味道可不错呢。”

    冯婶一口答应:“成, 我晚上端着面条来你家拌点汤尝尝是啥味儿。”

    宋时夏失笑:“你给我的这都有四斤了, 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小家伙们吃个热闹就行了, 不能给他们多吃。”

    冯婶爽快道:“那行, 等下午凉快了我过来给你烧火。”

    “还真需要你来帮忙,这么多虾得用大锅炒才能全都入味。”

    宋时夏笑容满面不经意抬头,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冯婶见她愣住跟着回头, 随即态度暧昧地笑起来。

    “原来是你家季教授回来了, 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再过来。”

    季惟清身长玉立,拎着行李箱远远走来, 宋时夏放下竹兜往前小跑几步迎接他。

    “你回来了。”她抬头目光灼热看着他。

    季惟清望着她, 伸手替她把凌乱的刘海拨到一边,浅淡的眉眼变得柔和。

    “嗯,这个阶段告一段落, 能在家待很长时间。”

    宋时夏想帮他提行李箱,被季惟清躲过。

    “你拎不动。”

    她脚步欢快走在他身边, 心情格外好。

    拎起门口的竹兜, 她特地解释:“这是冯婶送过来的小龙虾,她不敢处理, 今晚你有口福了。”

    季惟清只是目光专注看着她,宋时夏移开视线有些感到害羞。

    刚锁上大门,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的手掌很干燥,宋时夏侧头看他,冲他弯眼一笑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调皮地戳他手心:“你好像又瘦了。”

    季惟清音色淡淡:“山上条件艰苦,大家都一样。”

    宋时夏满脸小得瑟:“还好我让你带了花露水,山上蚊虫肯定很多。”

    季惟清揉捏着她手心:“这次确实帮了我很多,你有心了,谢谢。”

    这人是怎么一本正经说话还不忘用手挠她手心,难道这就叫闷骚吗?

    季惟清回家,最开心的就要属两个小家伙了。

    “爸爸!”

    季源迈着小短腿跑来,用力抱住爸爸的大腿。

    季阳也丢下铅笔急匆匆跑过来,他仰着小脑袋看爸爸。

    宋时夏把竹兜放进院子里的洗菜池,接了自来水泡着,别让小龙虾被晒死了。

    她洗干净手进屋,季惟清被小家伙堵在门口寸步难行,行李箱就放在脚边。

    她蹲下把季阳抱起来:“让爸爸先去放东西好不好?”

    季源依依不舍撒手,随之而来的是天旋地转,他被爸爸抱在了怀里。

    季惟清一手拎着箱子,另一只手把季源抱在怀里,季源坐在他手臂上抱着他脖子。

    季阳跟她面面相觑,宋时夏逗他。

    “你想跟爸爸上楼吗?”

    季阳摇了摇脑袋,他不知道自己眼里写着期待:“爸爸回来我很开心。”

    宋时夏抱着他一起上楼,两个小家伙坐在行李箱边上,好奇地看大人们收拾东西。

    季惟清拿出来衣服,宋时夏就帮他叠好放进衣柜,他的衣服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气。

    宋时夏随口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把脏衣服带着回来洗。”

    季惟清微微蹙眉不赞同:“衣服脏了要及时清洗,尤其是夏季衣物更容易沾上异味。”

    宋时夏奖励地拍拍他肩膀。

    “老季同志,我正式任命你为咱家最贤惠的丈夫,奖励麻辣小龙虾一份。”能自己洗衣服的男人再坏能坏去哪里呢,要是能帮她一起洗掉就更好了。

    季惟清不解,自己洗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季源砸吧嘴:“我也想吃虾虾。”

    宋时夏低头:“晚上大家都有份,你跟哥哥只能吃龙虾面,小龙虾不能吃太多。”

    “好耶!”

    季惟清风尘仆仆回来先去洗澡,宋时夏哄着两个小家伙去楼下画画。

    她回房间想问季惟清待会吃什么,正巧碰到他披着衣服出来,穿着松垮的短裤,大片胸膛露在外面,身上淌着水珠沿着脖子滑到衣服里面。

    宋时夏眼睛一眨不眨,甚至想上手摸。

    “我的毛巾不见了。”

    她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把家里的毛巾全都洗了一遍,季惟清的毛巾特地收在衣柜里,担心他长时间不用落灰。

    她连忙打开衣柜:“我给你洗干净收起来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等等。”

    她说话的时候背对着他在衣柜里翻找,纤细的腰肢不经意扭动晃花了身后人的眼。

    背上突然贴上了热源,宋时夏手上抓着毛巾,转身跟他线条流畅的人鱼线对个正着。

    她咽了咽口水,声明一下她不是流氓,这是合法夫妻该履行的义务。

    她想站起来,却被季惟清按着肩膀,他垂着眼眸,眼神直勾勾看着她,无比摄人。

    这眼神像是要把她给生吞了似的,她磕磕巴巴:“怎…怎么了?”其实…有时候玩点强/制也不是不行。

    季惟清闭了闭眼:“等晚上再说吧。”

    宋时夏“蹭”地站起来。

    他瞧不起谁呢?!

    她把他扣得乱七八糟的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半湿半透的衬衫不仅对男人有用,对女人也同样有效果。

    宋时夏在他肩上乱啃一通,又往他脖子上种草莓,手也不老实到处乱动。

    季惟清无比顺从地扶着她的腰,宋时夏感觉自己腰上烫得如同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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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闷哼一声猛地把她按进怀里,宋时夏偷笑。

    男人啊,明明自己也想,还要假装正经。

    季惟清俯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侧脸耳边一路向下,她的耳垂被含在嘴里。宋时夏仿佛被打开了机关,身体酥软几乎站不住,她忍不住颤栗,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赌气咬他的锁骨。

    他们呼吸湿热紧密交融在一起,仿佛是交颈的天鹅给彼此留下标记。

    明明一切还没开始,宋时夏气喘吁吁,额头香汗岑岑,连声音都带着娇嗔。

    “浴缸…浴缸我洗过了。”

    季惟清呼吸灼热同样好不到哪去,她双腿勾着他的腰被抱着去了浴室。

    上一次洗澡废水,这次洗澡不仅废水还废腰,不过有专人按摩倒也不是很难受。

    宋时夏仿佛是吸食完精气的女妖精,饱餐后一脸餍足,整个人面色桃红。

    她趴在床上,季惟清帮她按着腰。一开始浴缸水太多抓不住她,还总冲撞到腰,后来季惟清抱着她趴在浴缸边沿才好了一点。

    宋时夏舒服地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太阳都要下山了,想到还有四斤小龙虾没处理她连忙穿上拖鞋下楼。

    夕阳西下,院子里的父子仨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季惟清穿着短袖短裤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刷子在清理龙虾。

    两个小家伙蹲在他身边,时不时好奇地伸手戳龙虾,然后哈哈大笑。

    宋时夏脸上不由地带着笑意走出来。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晒了,她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季惟清对面。

    “你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大盆里的龙虾目测还剩二十多只,旁边铁桶里的是已经处理干净的龙虾。

    “快结束了,你别碰,免得弄脏手。”

    宋时夏乖巧坐着问他:“你怎么会处理小龙虾?”

    “我猜应该是处理泥沙,你泡着大概是不想让它们死掉。”

    “嗯,刷干净泥沙就可以下锅炒了。”

    冯婶带着孩子过来,院子里格外热闹。

    她端着一个大盆:“哎哟,你们都快弄完了。正好我煮了一锅绿豆汤,肯定没你煮的好喝,不过我放了不少糖。”

    宋时夏接过盆:“正好我不用去供销社买汽水了。”

    冯婶念叨着:“汽水有啥好喝的,喝完光打嗝了。”

    宋时夏只是笑,冯婶跟着她进厨房。

    “季教授人真不错,我下午过来的时候你在睡觉,我看到他在院子里又是喂鸡,又帮你把花园的花修了,你可真是嫁对人了,季教授深藏不露啊。”谁能想到看起来不太平易近人的季教授在家里还做家务。

    宋时夏刚刚都没注意花园的变化,她心里跟灌了蜜似的,“所以说对孩子好的男人品性不会太差,尽管这话不绝对,但是连孩子都不管的男人他能好到哪去呢。”

    冯婶深有其感:“是啊,我先前觉得老谢对孩子们好说话没有威严,现在我想开了,起码我家几个孩子在大事上也明白一些道理,知道什么时候要听话。你看看杨威他家里爹妈不管,这下好了,要被少管所关五年,出来都二十岁了。”

    宋时夏轻笑:“子不教父之过,孩子变成这样跟大人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杨威本来判了一年,结果不服上诉加上年满十五岁,直接按口袋罪给判了五年,这下他父母再也不敢不服审判结果。

    期间赵老师还想找到她帮忙当说客,请求她私了,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可杨威惹的事不单单是寻事滋事,还有敲/诈/勒/索这才是最严重的,并且情节严重。

    不知道他们以前还问谁要过钱,光是霍璇给他了加起来十块钱,这年头十块钱的购买力约等于三十年后的一千块钱。还好这钱不是他一个人抢也不是他一个人花掉了,否则再上诉估计能变成死/刑。

    可惜他的几个小弟因为年龄不够被关了七天少管所,回来后一个个变成怂包,被同龄人嘲笑都不敢还嘴。

    至于送走的两个熊孩子,在经历过友谊的小船翻了、又被杨威的事情给吓到,也蔫了吧唧不敢有一点坏心思。

    龙虾面

    冯婶坐在灶台后面帮忙烧火, 宋时夏从食品袋里掏出一把干辣椒。

    冯婶吓了一跳,她站起来:“你放这么多辣椒吃得了吗?”

    宋时夏勾起唇角:“麻辣小龙虾就是要又麻又辣才正宗,放心吧, 我妈晒得干辣椒没那么辣。”这顶多算微辣,只是看起来吓人。

    冯婶虚惊一场:“我看到你放的红辣椒就感觉汗毛要竖起来了。”

    小龙虾泡了一下午吐干净了泥沙, 宋时夏抓起一只龙虾查看, 季惟清把小龙虾头部与身体连接处最脏的地方洗刷的很干净, 不用再重新清洗。

    冯婶伸着脖子:“你胆子可真大, 我看到它的钳子就害怕。”

    宋时夏笑着放回去:“钳子越大里面的肉越多,这虾很肥美。”

    怎么感觉小宋这笑容比龙虾钳子还可怕。

    她揉了揉胳膊:“这么热的天硬是被你一句话说得身上凉飕飕的。”

    锅里放入宽油烧热, 看得冯婶肉疼不已。

    龙虾下锅过一遍油, 待外表颜色变红后捞出备用。将锅里多余的油舀出来,把葱姜蒜花椒干辣椒等佐料放入锅里爆香,接下来就是把虾和八角、桂皮放入锅里加水大火煮沸, 沸腾后加佐料和白酒。

    宋时夏拿出来茅台, 冯婶吓得站起来。

    “你用这么贵的酒啊?!”

    “这是空酒瓶子,里面是二锅头,不是真茅台。”

    冯婶这才放下心。二锅头也不便宜, 但比茅台便宜啊。

    “真吓人, 做顿饭又是宽油又是茅台,国营大饭店最贵的菜不过如此了吧?也难怪你做饭好吃,啥都舍得放。”

    宋时夏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夸张, 盖着锅盖焖一会,等大火收汁就能出锅了。”

    冯婶想不明白:“为啥要放酒啊?”

    宋时夏耐心解释:“酒味会除去小龙虾的腥味, 也可以起到杀菌的效果, 其实放啤酒应该会更好,不过家里没有。”

    “我说呢, 前两天我侄儿喊我去他家里吃饭,我那天有事没去,后来听说龙虾吃起来有一股泥巴味,肉里还有沙子,我估摸着是他做的方法不对,我记得你做鱼一点鱼腥味都没有就给你拿来了。”

    宋时夏快速翻炒,加入配菜:“加点酒就好了,最好是啤酒。”

    麻辣小龙虾出锅,她单独捞出来一碗。

    “这些要做什么?”

    “我把虾尾上的肉剥出来过一遍水,给几个小家伙煮一份虾尾面吃,麻辣小龙虾就不给他们吃了。”

    一大盆色泽鲜亮的麻辣小龙虾端上桌,小家伙们好奇的围在一起。

    宋时夏没给他们筷子:“五岁以下的小朋友不能多吃,一人只能吃两个。”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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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季源和谢玉眼巴巴瞅着她。

    冯婶端着碗出来。

    “你们仨的面在这里,这面香喷喷的我都想吃一碗。”

    虽说不给他们吃小龙虾,不过碗里盖了厚厚一层虾尾,没什么辣味还全是肉。

    小家伙一步三回头,一人抱着一碗面眼神哀怨。不过当他们吃到龙虾面的味道,瞬间就忘了想吃小龙虾的执念。

    宋时夏给小家伙们一人剥了两只虾放在他们面前。

    “每个人只能吃两个,等你们长大了才能多吃。”

    季阳毫无防备夹起小龙虾送进嘴里,被辣的猝不及防,咳个不停。

    宋时夏把盛着绿豆汤的碗给他,季阳大口大口喝着。

    他的小脸蛋通红,是咳嗽咳出来的红晕。

    另外两个小家伙看到哥哥这样,瞬间不敢吃了。

    季源把装着小龙虾的碗推开:“妈妈,我们不吃了。”

    宋时夏无奈失笑:“是有一点辣,那就不吃了,你们碗里的虾虾不辣。”

    季源和谢玉重重点头。

    谢娆和谢康面面相觑,他俩能吃吗?

    冯婶又端出来两碗面。

    “这是给你俩煮的面,你们俩尝尝味道就行了,要是上火便秘可别哭爹喊娘。”

    妮妮知道害羞,端着面跑到边上去吃。

    等宋时夏回到位置,自己的碗里已经剥出来一座小山。

    “你怎么不吃?”

    季惟清把手上的虾放到她碗里。

    “不着急,等你。”

    她起身:“我去洗个手回来剥虾。”

    季惟清手上动作不停:“不用你动手,坐着吃吧。”

    宋时夏喜滋滋坐在他身边,不用自己动手剥虾可太爽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体贴?”

    季惟清不解,在她眼里只是剥虾就能被称作体贴?

    冯婶在边上笑盈盈看着,这俩小年轻夫妻感情真好,估计过不了多久俩小家伙就有弟弟妹妹了。

    宋时夏拿着筷子时不时给季惟清投喂,不过都是趁小孩子们不注意偷偷摸摸进行,这种感觉有点怪。

    吃完一顿闹哄哄的晚饭,冯婶端着没吃完的龙虾回家给加班的谢教授加餐。

    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两个小家伙非要挤在中间,但是又想跟爸爸妈妈贴贴,于是季惟清和宋时夏只能一人怀里抱着一个。

    这个电视剧看的很热,主要是怀里有个暖炉孩子,都热出汗了也不愿意撒手。

    小孩子看不懂电视,看几句就要好奇地问为什么,宋时夏把话题抛给季惟清。

    “为什么他们都要打好人哥哥?”

    宋时夏玩弄着季惟清手掌心:“这个得问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呀。”

    季惟清答不上来,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旁边作乱的手上,没注意剧情。

    他只能回答:“电视里都是假的。”

    季阳似懂非懂,“那他们打人也会被抓去坐牢吗?”

    季惟清随口答道:“会,你怎么知道犯错误会被抓去坐牢?”

    宋时夏还没来得及阻止,季阳就把表哥挨揍的经过交代了。

    她连忙抽回手解释:“这事我已经告诉大姐了,他俩只是皮外伤,而且回家后老实听话了许多,大姐还感谢我呢。”

    季惟清眉心微跳:“他们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孩子,你费心了。”

    宋时夏安心了:“确实不省心,不过本性不坏,只要不跟溺爱的老人一起生活,慢慢就能把性格改回来了。”

    “下次我不在家就把他们送回去。”

    宋时夏冲他弯弯眼:“怎么可能会有下次啊,这俩熊孩子可是被吓坏了,估计他们下次过来就是过年拜年了。”

    季惟清问她:“学校发生这种事情有没有上报?”

    宋时夏没留意:“我不清楚,不过学校应该是会处理,杨威他爸杨老师你认识吗?”

    季惟清脑子里没这号人:“没印象。”

    难怪杨威他妈好像看着有点忌惮她,看来是自己沾了季惟清的身份光环。

    “那就是普通教师,我报警他们不会怪在我身上吧?”

    季惟清满不在意:“他们没教好孩子跟你没关系。”

    季源跟着点头:“就是,他是坏孩子!”

    宋时夏捏他小鼻子:“你知道什么是坏孩子呀?”

    季源在爸爸怀里咯咯笑。

    “不听话的就是坏孩子。”

    宋时夏□□怀里的季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幼崽呢。

    弟弟笑得开心,脸蛋被揉捏的季阳完全生不起气。

    晚上洗漱上床,季惟清放下书突然开口。

    “你脚受伤是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抽屉的东西。

    宋时夏撒了个小谎:“还不是因为太倒霉好端端走路被人踩了一脚,那人走路特别急直接踩在我脚背,当天就肿起来了。”

    季惟清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宋时夏心虚地眼神乱飘。

    “哎呀,就是帮了一位带孩子的女同志,真的是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

    宋时夏爬上床,主动勾着他脖子:“我这次没有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人想跑被我绊了一脚。然后…可能是我运气好吧,这人手上之前就犯了不少案子,还顺藤摸瓜救出来了几个受害者,帮了警察同志一个大忙。”

    宋时夏越说越心虚,季惟清离开前她还答应以后见义勇为会先保护好自己,结果他前脚刚离开去出差自己就受了伤。

    她不满:“你怎么不说话?季教授上课就是干站着吗?”

    季惟清抓着她的手,两个人手指扣在一起交握,他垂着眼眸。

    “你不听话。”

    宋时夏只能靠进他怀里使出撒娇大法。

    “我发誓,这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做好人好事。”

    她试图使用美人计转移他注意力,然而不论她如何施展手段,身下的人丝毫没有动情的反应。

    宋时夏自暴自弃倒在他身上,还要在他睡衣里乱摸人鱼线:“那你打我一顿吧,狠狠批评我好了,我明明做了好事你还要冷暴力我,我的命好苦。”

    季惟清静静地凝视她,宋时夏以为他是想接吻,凑上去亲亲却被他捏着下巴,嘴巴变成了嘟嘟嘴。

    他面上带着困惑:“我没有责怪你,冷暴力是什么?只是我刚刚的想法很奇怪。”他在想能把她带在身上就好了。

    宋时夏撅着嘴口齿不清:“那你撒手,我的嘴巴又没有犯错…唔…”

    话音刚落,季惟清的身体压了下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

    钱秀芝见到丈夫头上包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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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落泪。

    “你脑袋怎么了?”

    苏爱民咧着嘴憨笑:“没啥,受了点轻伤又去医院复查了一遍才回来,医生说是脑震荡让我在家歇几天就好了。”

    钱秀芝拍他手臂:“你不是出差吗,怎么还能伤到脑袋。”

    由于是保密工作苏爱民不能告诉妻子任务内容,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是山上的石头掉下来了,我运气差挨了一下,这次多亏了组里一位年轻同志,想不到他年纪轻轻还带着药酒出门。”

    “你还贫,人家带药酒说不定是身上有伤呢,你把人家药酒用了没事吧?”

    “没事,那个年轻同志人还挺好玩,药酒是他妻子给装上让他喝的,所以我才说他有意思。”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头。

    钱秀芝又哭又笑搂着他:“你就转移话题逗我吧,我成日担惊受怕睡不着,还好我去我爸那里住了几天才好过来,这一阵子咱家里真是多灾多难了。”

    苏爱民以为自己听岔了。

    “你爸?”

    钱秀芝擦干眼泪:“我爸说等你回来中秋节一起过去吃个饭。”

    苏爱民感到困惑,难道是他因公负伤的英勇事迹传到岳父耳中终于打动了他?

    枣泥月饼

    宋时夏一觉睁眼, 破天荒发现身边的人没有早起锻炼。

    她光明正大观察着季惟清的睡姿。他家里的基因不错,公公是浓眉大眼很正派的长相,婆婆年轻时候是大美人, 家里的兄弟姐妹也没有难看的。虽然没见过小家伙的亲生父亲,但是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是帅哥胚子。

    他额前发丝细碎凌乱, 脸部轮廓立体俊逸, 眉头微微蹙起, 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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