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鬼年会22
看着这片纸森林，美东目瞪口呆。
她后知后觉想起粉毛那句“小心，夏”。
原来，粉毛的提醒，跟她的预感，竟不谋而合了！
那些纸墙，将原本的大厅隔开，挡住了辜小姐，挡住了wendy，挡住了小夏！
美东知道，自己对“主题医院”的理解，没有错！
这个“主题”，将原本的“玩家”变成boss的，不是别的。
是执念。
辜小姐有辜小姐的执念。
wendy有wendy的执念。
小夏有小夏的执念。
而且不光她们——
美丽，金钱，前途……这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集结了人们多少欲望和遗憾、卑微和张狂。
或许正是因为那么多难以填平的欲念，改变了这个看似日常的场景。
将这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办公场所，变成了修罗的副本！
突来的变幻，让弹幕瞬间刷成了雪花。
【猝不及防，一整个猝不及防！】
【这又是什么……小夏的手笔？】
【哈哈哈，笑死，小夏好样的，谁让温姐撕人家书？这不，报应来了！谁还没点脾气了？就许你有脾气啊——】
【我晕了，难道小夏也是boss？】
【科科太会玩了！我已经把大腿拍烂了！
你以为一个boss就够吗？不，还有一个；
两个就完了吗？不，再来一个！】
【哈哈我懂了——‘因为打不过boss，于是我自己干脆也变成了boss’？】
【这boss还带传染的啊，一个传染俩。】
【搁这儿套娃呢？小辜喝挂了回来故地重游变boss，曝光套路让温姐变boss，再因积怨刺激小夏变boss……下一个轮到谁？】
【我看继续接龙吧：小夏去把小冯变成boss，小冯再刺激美女变boss，完美闭环。】
【那，几个boss面面相觑？玩家呢？没玩家啦，全部都是boss，统统是boss，一律是boss，个个是boss，玩家数：零——boss团队胜利！gameover！哈哈哈】
【小弟是之前写《warning》的那个歌手，看到这里又有灵感了，新歌就叫《boss》吧，高潮部分我先哼一下：“看见boss我不怕不怕啦，我也来开大，不怕不怕不怕啦；打不过boss我不怕不怕啦，我也有招式，也能打洗你们啦……”等完整版上线，还请各位继续支持~~】
这时，系统仿佛睡醒了一般。
【现在更新副本信息——】
【副本：主题医院】
【副本属性：进阶挑战本】
【副本难度：两星半】
【已出现boss数：3】
【boss总数：未知，待探索】
【更多信息，请玩家努力解锁，积分和奖品在通关的终点等你哦！】
【科洛斯公司祝您玩得愉快~~】
美东心想，整挺好，眼睛一眨，两星变两星半，boss数+1！
还有那个boss总数——“未知”？“待探索”？
难道三个boss还不够？
该不会就像弹幕说的那样，她和小冯，就是接下来的预备boss吧？一旦被刺激，分分钟都可能玩家身份不保？
如果她和小冯也变boss，会有什么大招？
是不是就不怕场上这几个boss了？
反正大家都是boss，来啊，一起玩啊。
她干脆直接变个花瓶精好了，一劳永逸，也不用再煞费苦心，伪装废物了吧？
以为她装花瓶、装废物、装恋爱脑、装海后……很容易吗？
有那么一刻，美东真的想撒手不管了。
——来吧，来刺激我，把我变成花瓶精。
反正她本来也是等死的人，能够再度独立行走，呼吸自由，再度接触到活生生的人，经历病房以外的场景，已经是赚了。
虽然遇到的玩家，不一定对她全然友善；
甚至那些善意，也不一定是冲着原本的她。
但那至少是活生生、真实的感受。
跟她在病床上日复一日的痛苦、无助，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折磨相比，真是太好了。
何况，她还美美的吃了一顿。
那些食物，那些碳水化合物，那些热量炸弹，那些纤维素，那些辛辣刺激……那些曾被逐一加入禁食清单、会让她脆弱的身体无法接受的“攻击”，终于恢复了它们“食物”的本质，让她再次感觉到唇舌的存在，从身到心的满足。
还有——
“表姐……”是谁在喊，仿佛千里之外，又仿佛近在耳畔。
“美女——”是谁，在叫她吗？
经过弹幕的洗礼，她都分不清，这两个字是泛称，还是特指了。
……弹幕？游戏？boss？
“美东！”
她听出来了，是……粉毛的声音。
带点不耐烦，却又显得格外急切的声音。
这声叫唤，清楚的传到美东耳中。
——这将她从短暂的迷失中拉了回来。
她还在游戏中。
“主题医院”。
除了最初上场的boss辜小姐之外，本以为是队友的wendy和小夏，也变成了boss。
美东回过神来，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是粉毛在喊她？
她看向监控屏幕，并没有。
她听到粉毛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不像是通过电子设备传过来的。
“美东！”粉毛又喊了一声。
美东寻找声源——
好像是从西区和东区交界的地方传来？
那里不是结界边缘吗？
她站起来，想要去那里看看。
但是过不去。
她刚起身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一道障碍，被反弹了回来。
不是之前的透明结界，而是一面……纸墙？
往后退，也是纸墙。
左右两边，甚至头顶，都是纸墙！
熟悉的前台不见了！
她被关进了这个四面都是纸墙的囚笼中！
那些纸墙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有的斗大，有的比针尖还小。
那些文字连成一句一句，有长有短，末尾带着问号。
这些问句，在纸墙上来回移动，旋转飞舞，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让人头晕目眩。
——是小夏！
美东忽然想起来，自己陷入失神之前，目睹了小夏因为被wendy撕书受到刺激，发出的灵魂拷问——
“你们，会做题吗？”
是她对考试的执念，化成了这样的囚笼，困住了美东。
美东用力去推，发现纹丝不动。
虽然看上去是纸糊的墙，但坚硬无比。
甚至超过了物理意义的坚硬。
粉毛的声音仿佛就在墙外，却被阻隔。
“美东，在吗？”
“……我在！”
“你房间里也有很多题？”
“对！”
“我们处境一样。”粉毛在那边说，“之前的结界消失了，我正要过来，却进了这个房间，出不去。”
“……那要怎么办？”
美东心想，辜小姐的透明结界+肌肉控制消失了，难道也是因为新boss出现？
小夏的“提问墙”不仅取代了辜小姐的结界，也挡住了wendy的枪林弹雨。
……行吧，总比三样一起来要好。
“听着，冷静。我试着解了一道题，你看看你这边有没有？题目是——”
粉毛的话没说完，忽然被消音。
空中传来一阵警铃。
【各位玩家注意：游戏已更新！】
【主题医院之突击考场，现在开放！
本游戏场景内，所有玩家自动成为考生。
现在宣布考试规则——】
【考生已按初始位置，分配至不同考室。】
【每个考室单独出题，不同考室题目不同。】
【考生必须、且只能回答本考室内的题目。】
【不同考室的考生，不得随意串考室（想串也串不了，科科），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互抄作业。】
【以上如有违反，扣除考生、即玩家基本积分；到达一定阈值，即刻启动惩罚措施。】
【每名考生独立计分。答对一题，计10分。】
【每名考生积满60分视为及格。】
【划重点：只有当所有考生同时及格，方可离开考场。】
【答题时间有限，若超过时间未达60分，或其他考生未达60分，或任何考生出现违规行为——所有人均无法离开考场！】
【注意：考场、考题为特殊构造，考生不得暴力破坏、毁损、涂改。如有违反，惩罚加倍。】
美东脑子嗡嗡的，努力消化着系统信息。
场景中的前台、诊室已经消失了。
她如今就被困在这个五米见方的考室里。
她需要答题，至少对6道，才有可能离开。
如果不及格，就无法离开——
离不开会怎样？
难道，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粉毛的声音听不到了。
显然，他跟自己不在同一考室。
之前，他试图“交头接耳”，所以被消音。
美东心想，粉毛尝试递答案，是在系统宣布考试规则之前——应该能免于惩罚吧？
她这个“花瓶”，果然让粉毛觉得担心吧。
她脑子乱纷纷的，这时又听到提示音。
【考试时间：6分钟。现在开始！】
然后，这密布着考题的房间里，其中一面墙上，出现了一个计时器。
计时器无情的开始走表——
05：59
05：58
05：57
只有6分钟！要答对6题！
相比之下，她宁愿boss是辜小姐或wendy，至少前者能用语言安抚，后者可以躲避子弹。
想不到小夏一来就是无差别攻击，画地为牢，突击考试。
美东只能去看墙上的题目。
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进考场是多久之前了。
也许那些题目她现在已经不会答了。
但至少当时可以好好的坐在椅子上，好好的枕着桌子，从容面对印刷清晰的白纸黑字，从容的思考、计算。
可现在，首先，让她看清一道题，就是件难事。
美东一急，就忍不住说，“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算不算违反考场规则？
没想到，计时器忽然停了下来。
系统音响了起来。
【玩家美东，撒娇技能发动！】
【技能发动结果：小成功！】
然后又换成考场提示音——
【考虑到考生的特殊个人体质，本考室破例增加2分钟读题时间，请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