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鬼年会19
辜小姐的气场再度降下来，仿佛在回忆这番对话。
wendy见情况好转，于是得寸进尺，“对，让我们这种平凡女性不好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她！你知道吗，她学历水的一笔，半点技术也无，就因为这脸，这身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轻松度日，坐享男人宠爱，让我们苦不堪言！她不用磨腮，不用垫下巴，不用抽脂也不用喝酒！”
美东：“……”
她还以为wendy和辜小姐神仙打架，早把她遗忘了呢。
辜小姐的仇恨值仿佛真的从wendy身上转移了，开始寻找美东。
wendy喜不自胜，忙说，“——你看，她躲起来了！她要不是心虚怎么会躲起来！但你别怕，这里就一点大，她藏不住的，我帮你找！”
【呕了，要不要这样对人家？】
【温姐能做出这种事不奇怪啊。】
【人家长的好看怎么了？美女的事你少管！】
【这么小心眼，怪不得长不高呢。】
【不要脸啊，又能转移仇恨，还能借boss的手除去眼中钉，真是一举两得！】
美东看到对面的小冯拼命打手势让她藏好。
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藏哪儿呢，再说她还失去了一些自由度。
美东只能把自己尽可能的缩起来。
但是没用，她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忍不住抬头，正好看见辜小姐空洞的眼眶。
美东避无可避，只能站直身子。
大概是wendy的办法终于奏效，成功将仇恨值转移给她，她想开口已经不能。
wendy脱险，颇有一种隔岸观火的自在，继续添油加醋，“唉你不知道，老板天天在我们面前夸美东，说她往前台一站啊，就是金字招牌，连广告费也省了，足以吸引一堆客人过来送钱，哪怕她这个前台没学历、脑子笨点也没关系呢。”
辜小姐仿佛回忆起初诊的那天，机械的说，“是，我一看到她，就在想：如果有这么好看……别人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是吧是吧，”wendy立刻附和，“多少人都是你这么想的，所以你别光盯着我们那些小打小闹的欺骗套路，她才是最大的欺骗，最大的套路！”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美东。
——我只是个躺在床上的病秧子！
但美东说不出话来，无法为自己声辩。
她似乎感受到了之前老汪、wendy同样感受到的窒息感。
【我的天啊，美女不会真的挂吧？】
【她要挂，我就不看了！我退会员！】
【我也退！】
【……】
【55555舍不得闺女挂啊！】
【我也舍不得，之前只看粉毛视角的，但已经成了美女亲妈粉。】
【这个时候谁能出来救一下美女？老汪？小冯？小夏？他们之前受了美女那么多恩惠，回报一下可以吗？】
【这要怎么救，难道又是一命换一命？】
【现在辜小姐的仇恨值已经集中到美女身上了，单纯的肉身一换一，显然没用吧？】
【美女是不是说不出来话了？好可惜，明明这个本，她的嘴炮最有用。】
【哈哈哈哈本来在哭的，看到这个嘴炮忽然笑出来。】
【确实是，美女的嘴炮是最有用的武器，可惜被ban了。】
【客人能不能讲点武德，怎么这么容易被温姐洗脑、带节奏？】
【害，谁让她是销售天花板呢，就靠两张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
美东心想，可惜她现在发不了声。
但就算能发声，她其实也黔驴技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忽然辜小姐听到三个字。
“亲爱的——”
美东也听到了。
是自己的声音！
但她明明没有开口啊，是谁在说话？
比那个声音更诡异的，是辜小姐听到这三个字，周身气场竟然降了一些！
美东感到那种窒息消失了，虽然她还是不能开口，但至少理智和力气回来了一些。
这时，他们又听到一声“亲爱的”。
美东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前台桌上的电脑音箱！
怎么回事，她记得自己之前害怕动静被暴露，特意调了静音？这也成为后来她跟粉毛“暗度陈仓”的前提。
——对了，粉毛！他在经理办公室！
美东想起来，他之前说那边电脑权限更大，难道除了监控之外，还能远程控制这台电脑的音响设置？
细听之下，那声“亲爱的”虽然跟美东的很像，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他是紧急剪辑了之前美东的音频放出来？
——不然呢？总不会是他自己捏着嗓子模仿吧？
可惜美东现在看不到屏幕，不知道监控那边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两声，辜小姐的气场彻底降了下来。
仿佛被提醒，她摇头，喃喃道，离开前台，“不，她没有罪。”
wendy本来揣手看戏，渐入佳境，想不到形势急转直下，有些气急败坏，“她怎么没罪了她——”
她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刹车。
她心中一凉，完了，熟悉的窒息感。
仇恨值又回来了。
“她没有罪，”辜小姐更加用力的摇头，“——她很好。”
那两声“亲爱的”，成功拯救了美东。
美东再次得回自由，迅速望向监控。
那头，粉毛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
【怎么她还能发声？】
【她嘴没动啊，难道会腹语术？】
【是不是设的什么铃声啊——】
【看不清小冯的视角，是不是他在墙角模仿？】
【额，美女刚才对小冯wink没白费，这么快就有回报了。】
【一个wink换一条命，这鱼养的真值啊。】
【海后本色啦：宁养多勿放过，总有一条鱼能回报我。】
【哪里才一个wink了，怎么不说美女之前救了小冯多少次呢？又当小白鼠又提供支点的。】
【与其说养鱼，不如说双向奔赴。】
【老汪你绿啦，还睡呢。】
【哈哈哈哈哈，我对老汪无感，更吃小冯x美女，实习医生俏前台也不错。】
美东听着弹幕也是无语，她和小冯的cp热度经此一役，迅速上涨中。
天知道，其实是粉毛出的力。
但是管他误解不误解的，至少她再次脱困就好。
辜小姐离开前台，再度朝wendy逼近，“——有罪的人，是你！”
wendy之前又是催款，又是嘲讽，又是转移仇恨，办法用尽，想不到仇恨没转移多久，回旋镖这么快就回来了。
望着步步紧逼的辜小姐，她一阵绝望。
试图靠煽动情绪来对付她，看来是没用了。
只能硬碰硬。
弹幕忽然一阵惊呼——
【温姐怎么了？】
【她的脸之前有这么白吗？是擦粉擦太多了？】
【就算粉擦的多，眼睛也不可能这么鼓啊。】
【之前老汪他们被辜小姐气场压制的快挂了，也没这样啊——】
看样子，是wendy出现了新情况？
美东刚刚脱困，不敢贸然探头张望，还好有监控，粉毛贴心的把九宫格其中一格切换镜头，刚好能看到wendy。
美东一看，吓了一跳。
wendy仿佛变了个人。
之前不管是笑意吟吟，还是笑里藏刀，至少还符合销售天花板的双面人形象。
但，现在的她，脸色青白，眼珠暴突，胸腔激动的起伏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急欲冲破皮肤——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样子！
难道这是玩家即将挂掉、垂死挣扎？
美东感到辜小姐带来的气场再度减轻。
——辜小姐的仇恨值锁定了wendy，后者即将下线？
——如果wendy下线了，是否就能平息辜小姐的怒气，迎来终结？
但是下一秒，美东看到，屏幕上的wendy，她以为被死死压制住、无法开口的wendy，竟然张开了嘴。
从她口中吐出来的，不是嚣张或卖惨的话。
而是实体——
美东忍不住离开监控，借着前台的遮蔽，起身探头观战。
没有错，wendy正以普通人不可能有的姿势气息，朝辜小姐吐出“子弹”！
辜小姐一愣，身中一“弹”。
虽然“子弹”被弹开，但她肋骨上竟出现了一点凹痕！
大概是感觉到不适，等wendy再次畜力发动攻击，她立刻侧身闪避。
那枚“子弹”从她身边飞过，直直落到了前台桌前的地面。
美东一看；那不是真的子弹。
一头是空心圆环，一头是四方的金属插头。
那是……u盘？！
wendy垂死挣扎的武器，竟是事先在口中藏一枚u盘？
美东茫然的回望。
wendy并没有停，她对辜小姐步步紧逼，一张嘴仿佛变成机关枪，不停的提供“火力”！
那些“火力”因为辜小姐的闪躲，掉的满地都是。
u盘？！
没开封的针剂？！
口红？！
小瓶面霜？！
这什么情况啊？
wendy个子小小，嘴里竟然能藏这么多东西？
而且好像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含着这么多东西，她刚才怎么说话的？
美东立刻看一眼粉毛。
粉毛果然及时提供了答案。
他将一张年会奖品清单放在镜头中——
u盘、口红、针剂……
这些，不是年会用来发奖的奖品吗？